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古代架空]——BY:未见山海

作者:未见山海  录入:03-10

  “你听说过一句话没?”
  “什么话?”
  “媳妇儿是拿来疼的,儿子是拿来揍的。”
  “我这是怕清寒哥做的太过火,一会儿侯爷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两个人打起架了怎么办?”
  爬着门板,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以为自己压低了声音这屋子里的人就听不见了一般,嬴嗣音哄了沈清寒半天不见效果,本来心里头就起了几分不爽的意思,这正愁自己找不着人撒气,顾则笑便上赶着跑来挨骂了。
  可怜的小受气包,谁谁心里不爽了都得逮着他骂几句。
  不过小受气包今天运气好,这回还没等嬴嗣音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听着那巨渊震天响的声音从侯府门口一路顺着往嬴嗣音的卧房这边儿传。
  “草他娘的,这玩意儿可太难找了,你们是不知道啊,一整座山的路,那手旁边的护栏全他娘挂的是这样一模一样的同心锁,老子跟嘉容两个顺着山脚一路往上找,瞧的眼睛都花了,这才在山顶上的第二道长廊上找着,娘的,早知道就该从山上往山下找。”
  巨渊手里拿着同心锁,看着模样还是来邀功接受表扬的,只是自己吼了半天没看见嬴嗣音,倒是瞧着举扇子的司马卫侯,和抱着司马卫侯胳膊的顾则笑了,他快步上前道,“你俩怼在这儿干啥玩意儿?”
  司马卫侯抽出胳膊往顾则笑肩膀上一搭,指指屋子里便道,“看戏呢。”
  “看啥戏。”巨渊也好奇的往屋子里凑,谁知道刚伸过脸去,便看见嬴嗣音浑身阴沉的从屋子里出来,他没忍住道了句,“我的娘诶。”
  嬴嗣音道,“你娘早死二十年了。”
  宁嘉容和商落云两个人悠闲自在的慢了半拍才踏进院子里。
  宁嘉容远远看着嬴嗣音那张脸,便是拿扇子一遮嘴的开始吐槽道,“得,咱们家小祖宗又惹老祖宗不高兴了。”
  商落云明了的低头笑笑。
  司马卫侯捕捉到对方这个小动作的时候,立马跟告状似得凑到嬴嗣音的耳朵旁边说,“侯爷,宁嘉容在说你坏话。”
  嬴嗣音又是一个冷眼抛出去,宁嘉容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侯爷,你可别听卫侯胡说八道,我这只是好奇了一下咱们侯府的小甜甜今儿个怎么不露面了。”
  顾则笑好奇的凑着脑袋去问道,“谁是小甜甜?”
  宁嘉容同他解释道,“谁最甜谁就是小甜甜呗。”
  傻孩子脑子转不过弯儿,继续追问道,“谁最甜?”
  宁嘉容拿扇子一敲顾则笑的脑袋道,“问侯爷,他知道。”
  外头闹闹腾腾吵的厉害,人一多,气氛就热,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闹的嬴嗣音都快忘了屋子里还有个生着闷气绝着食的祖宗。
  沈清寒是拿着自己的长剑出来的,走的时候背上还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看样子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
  他突兀的闯入,众人几乎是同时闭的嘴。
  “清寒……”
  嬴嗣音反应很快,手一伸,又是无奈的跟着追上人去,虽然知道这厮是在赌气闹性子,可若是跟上去慢了,指不定往后还得怎么哄才能回来呢。
  当真是供了尊祖宗。
  “怎么了这是?”抓着沈清寒的胳膊就是往自己怀里扯,嬴嗣音轻声道,“是不是他们吵着你休息了?本侯这就赶他们出去好不好?”
  身后众人,“????????”
  身后众人,“草他娘的嬴嗣音。”
  

  ☆、第105章

  沈清寒也是气不过, 明明说好来了就是自己人,大家乘着一条船, 做好了要沉一起沉, 要上岸也要手牵手一起上岸的决心, 结果在冀北侯府经历了这么多,好的坏的, 高兴的难过的, 又是认儿子又是认弟弟的,嬴嗣音的坏被嬴嗣音的好一点一点感染,那个人努力的往自己心里走, 沈清寒也努力的想要接纳。
  嬴嗣音是一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们相处的时候,沈清寒总是能在对方身上看到很多很惊喜的部分。
  那些在自己身上没有的, 又或者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稍微转个身就能在嬴嗣音的身上发现。
  一开始做了这么多铺垫,感情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在心里叠加起来,嬴嗣音像水一样,无孔不入的往自己的生活之中渗透, 有时很温柔,有时很强势, 这些点滴一点一点漫过沈清寒的头顶,让他溺在这个温柔乡里再也出不去。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这样让人勇敢伸手去握住的存在,却并不肯以同样的真诚回应这份感情。
  嬴嗣音以他自己的方式想要给沈清寒创造更好的生活, 可那不是沈清寒想要的。
  两个人在一起,能分享爱,分享幸运,分享苦痛,甚至是分享自我,福祸共享的你我,才足以称之为伴侣。
  沈清寒不希望自己被人这样保护起来,他不愿意一辈子往别人的背后站,如果可以,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手牵手的携手并进,而不是一个在前边跑,一个在后边追。
  “最后给你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能猜出是不好的事情,尤其是看到整个冀北上下所有人都能知道,但就偏偏他沈清寒不可以知道的时候,那种被疏离和孤立的感觉便是来的尤其猛烈。
  嬴嗣音伸手揪了揪沈清寒那委屈的小脸蛋儿,像是心疼,又像是给要哭的小孩儿糖吃,他认输道,“说说说,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先说好,听完可不许哭鼻子。”
  “我什么时候哭过鼻子?”
  “小哭包。”拧脸蛋儿的手又移到了鼻尖,嬴嗣音实在是太爱这张脸,随随便便做个什么表情都是能牵着自己的心前后左右不停奔走,他凑近了沈清寒的耳朵旁边低声道,“你哭的时候还少了?要侯爷数给你听?”
  沈清寒,“……”
  以前不觉得,但自从跟了嬴嗣音之后,好像是屁大点的事儿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得,以前没什么感情在,所以嬴嗣音做什么沈清寒都是咬牙忍着,可后来心态变了,觉得这个男人就该宠着自己爱着自己的时候,嬴嗣音稍微下手再重些,沈清寒便是要软着嗓子喊疼了。
  而且他不喊还好,一喊,那嬴嗣音就更加出现了一种晋江不允许男人出现的状态。
  沈清寒的小脾气和小委屈在嬴嗣音看来从来都是和撒娇没什么分别,尤其是他越闹,自己反倒是心里头的某个地方跟被什么小拳头砸中了似得,软踏踏一片,如何也硬不起来。
  拉拉扯扯的几句话就又抱在了一块儿,嬴嗣音还顺手把沈清寒背上那鼓鼓囊囊的包裹给接到了自己的手上。
  司马卫侯摇摇头,表示自己可真是没眼看了。
  宁嘉容也跟着摇摇头,单身狗们在心里怒吼自己并不想吃这份狗粮。
  看着俩哥哥走了,顾则笑抬头便用手肘撞了撞巨渊的腰身道,“巨渊哥哥,你还在看啥呢?”
  “不知道呀。”巨渊大手一瘫,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这俩干啥呢在?不是吵架吗?现在吵架流行抱在一块儿吵?”
  只有商落云懂事而欣慰的笑笑,抬手招呼着那不解风情的一大一小绕远路出了院子去。
  嬴嗣音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动手揍人了而已,内力遭压制,动用一分便是要被反噬一分,白头发是什么副作用暂时还不知道,总之那晚跑远路去带顾则笑回来之后便是这样了。
  沈清寒听完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推了一把嬴嗣音,让他从贴着自己身子的地方后退了几步。
  “就这事儿?”
  嬴嗣音点头确认道,“就这事。”
  沈清寒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像是不信,“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还当你再活两天就要死了呢。”
  嬴嗣音轻声失笑道,“你家侯爷没那么容易死。”
  “那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就这也值得你动用侯府上下所有人全都瞒着我?”沈清寒显得很生气,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就这么站在嬴嗣音的面前质问道,“你说……你倒是说说理由……说啊……”
  这么被人指责质问,嬴嗣音倒是当真一时半会说不出个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大概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好的事儿吧,一个坐拥天下,抬抬手指头便能在江湖朝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来的人,突然之间什么也做不了了的那种挫败感,旁人或许理解不了,觉得他嬴嗣音强不强也无所谓,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失了武功便好像是失去了自我的灵魂。
  嬴嗣音不强了,他变成了一个空有一身武力却无法使用的废人。
  当初沈清寒愿意果断的抬脚跟着他走,是因为他强,后来沈清寒尝试着接受留下,也是因为他强,不管往后的爱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总之一切的起源……
  是因为嬴嗣音强。
  好几次动手被反噬之后,嬴嗣音想到的没有别人,他只是念着沈清寒,念着沈清寒对莫南风说的那句。
  ‘因为,他比你更强。’
  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强不起来了,而那些沈清寒承载在他身上的所有目光和希望,好像都要碎裂了。
  沈清寒从来都是那个要吃糖的孩子,而嬴嗣音身上恰巧有好多好多吃不完的糖,为了把人留下,他就说,我的糖都给你吃,结果某一天,糖没了,糖再也拿不出来了。
  沈清寒再也没糖吃了。
  嬴嗣音怕他知道了会走。
  他从来都是孤注一掷的爱着,不求回报,甚至觉得沈清寒喜不喜欢,爱不爱都不重要,他就是想要这个人,从一而终,一如自己生下来的本性。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
  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这样的性格给人的压迫感很严重,嬴嗣音一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强势,可没人知道这样的面具之下又是掩藏着怎样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害怕,自卑,胆怯,恐惧,他从来无畏生死,但独独在‘爱’这个字上,不停的摔跤,栽跟头。
  怕别人不爱自己,所以恨不得把心捧出去。
  嘴里不说,可心里却全是充斥着,‘你回头看看我吧,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好爱你,所以你也简单的爱我一下好吗?’这样的话。
  只是想要一点点就够了。
  他只要一点点爱,就够了。
  那个对视的瞬间,嬴嗣音的眼里走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沈清寒就这么看着他,跟着气愤,跟着悲伤,跟着他一起把所有情绪转化为爱意的无限温柔。
  沈清寒噘着嘴又主动的伸手去抱住了嬴嗣音,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里,小声发着脾气说,“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关系的,你去问问其他人,他们也都和我一样觉得没关系的,冀北在乎的是嬴嗣音这个人,不是你那一身可有可无的武功。”
  所以司马卫侯听着嬴嗣音说话会气成那样。
  所以顾则笑看着所有人闹了这么几天,到底也没明白大家到底在别扭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只有嬴嗣音自己钻了牛角尖。
  没关系的啊,冀北这么多人,大家换个方向来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可是。”嬴嗣音说话有个哽咽的时间,他摸了摸沈清寒的头发道,“我……”
  “大家都很爱你的,你不用害怕。”
  那个从来藏着最深最深的脆弱点,被沈清寒一眼就能看破,所有人都当他嬴嗣音活的潇洒自在,只有沈清寒发现了他也是渴望被爱,张口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随意的轻快,像是想要活跃气氛,听得人心情也能跟着好起来。
  嬴嗣音抓着沈清寒的肩膀,两个人双目对视,他低头认真的问了一句。
  “你爱我吗?”
  “爱。”
  沈清寒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撒个娇,害个羞,可是看嬴嗣音认真成那般模样的表情,声音以及无限放大的期待,他便是说不出旁的了。
  是很坚定的选择了那个人的爱。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从第一刻的误会开始,两个人命运之间的联系便是被深深的羁绊在了一起,纠结缠绕,再也解不开,在这段感情之中,嬴嗣音一如既往的主动,想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沈清寒被迫接受,然后感受着对方的真诚一点一点的环绕在自己身边生根发芽。
  面对爱人的时候,嬴嗣音总是弱势而卑微的那一方,这是一个渴望被爱的人身上最明显的特征,很庆幸沈清寒及时看出了这一点,然后及时伸手抓住了嬴嗣音的手指尖。
  沈清寒曾经说过,‘我想要遇到一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而那个人不是任何有可能的一个别人,他就是嬴嗣音,独一无二的嬴嗣音。
  “你爱我?真的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偷偷喜欢我多久了?为什么不早说?”
  “清寒,沈清寒,别睡了,再起来说两句爱我。”
  被对方承认了爱意之后,嬴嗣音整个人阴沉的情绪明显被一扫而光,他开心的将沈清寒就地举高高,抛起接住后,又抱着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
  以前话少又爱黑脸的男人,突然之间笑的灿烂的跟花儿似得,有机会抓着沈清寒就开始不停的问话。
  晚上睡觉也不肯消停,像是太激动了,人沈清寒都睡着觉、做着梦也得被摇醒再问上个几句。
  “再说一次爱我好不好?我想听。”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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