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刺 CP完结[古代架空]——BY:狮子歌歌

作者:狮子歌歌  录入:03-30

  傅少御对他而言,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哪怕有致命危险,却依然让他想要再靠近些。
  他想要他,无所谓占有或者被占有。
  两人滚作一团,覆在身上的锦被被拉至头顶,一片昏暗中,萧绝反将傅少御压住,手挑开了衣带摸进去,极其主动热情。
  等过了许久,傅少御才一把将被子扯开,露出双方汗湿潮红的脸颊。
  “险些闷死了。”傅少御仰首在他唇角轻啄了下,嗓音低沉沙哑地笑:“平日看着挺寡欲的一个人,怎么动起真格来,这么疯?”
  “你不喜欢?”萧绝直勾勾地看着他。
  “喜欢,”傅少御凑到他的颈边,轻轻咬了下他的锁骨,道:“就是有点疼,你下次再温柔点。”
  萧绝一怔,口吻惯常带了丝嘲讽意味:“傅少侠当真娇气得很呢。”
  “我怎么就娇气了?”
  “不过撅了你一下,这都过去快十天了,还疼?”
  傅少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张俊脸分外招人。
  萧绝坐起身来,给他撩开衣衫,要仔细看看他那处是不是有明显外伤,却被按住了手腕。
  傅少御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不不不,你误会了。”他用指甲勾了勾萧绝的掌心,解释道:“我是说你方才无甚技巧,弄疼我了。”
  “你!”
  一张明艳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神色变了几变,萧绝挥掌要劈,傅少御忙翻滚下床。
  “别恼别恼,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其实一点都不差。”
  傅少御闪身避过飞来的软枕,单腿跳脚往门边蹦。
  “真的,我特别喜欢,求求你下次还要这样帮我。”
  “滚!”
  萧绝恼羞成怒,把床下傅少御没来及穿的那只鞋子一并朝门口扔去。
  “多谢!”
  傅少御稳稳接过,套在脚上,简单擦了擦身,然后端起水盆,往院子里的那株树上一泼,把苍虬树干冲刷得干干净净。
  天色刚明,西苑外就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听起来很是热闹。
  傅少御刚洗漱穿戴好,想出门看一下外面什么情况,就在门口撞上了燕飞霜。
  “傅大哥早啊!”燕飞霜笑着摆摆手。
  “外面在做什么?”傅少御问。
  “是新娘子的嫁妆送来了,”燕飞霜扒头往院里张望,见树下一滩水迹未干,院内花草还倒伏了一大片,不禁疑惑,“昨晚也没下雨吹风啊,院子里这是怎么了?萧公子他人呢?”
  “啊,昨晚练了会儿剑,他还在睡……”
  话音未落,萧绝就从他房间走出来了。
  燕飞霜冲萧绝招招手,笑道:“公子,听闻你昨晚喝醉了,我特意给你送解酒药来。”
  萧绝走过来,脸上潮红尚未褪尽,看起来倒像是有几分宿醉后的样子。
  “爹爹酿的酒味道甘甜,容易贪杯,你吃点解酒药,头就不会疼了。”
  燕飞霜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玉瓶,献宝似的递过去。萧绝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不冷不淡地道了声谢。
  燕飞霜笑得格外开心,问:“前院来了许多人,可热闹了,要不要去看一看?”
  傅少御笑道:“霜妹嫁人时,伯父给你准备的嫁妆肯定只多不少,你凑这热闹作甚?”
  “傅大哥!”燕飞霜娇嗔地瞪他一眼,又快速扫了下身侧的萧绝,手指缠绕着发丝,垂首低声道:“我还小呢,你休要拿我打趣。”
  “是,傅某失言了。”傅少御笑笑,又问:“今日是初几了?”
  “初七,三日后就是婚礼了。”燕飞霜雀跃道:“走吧,一块儿去瞧瞧!前院都在贴喜字呢。”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傅少御道。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快点哦!”
  燕飞霜蹦蹦跳跳地往外面走,萧绝回眸看了下傅少御,绝影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廊下。
  想到或许昨晚的某些动静被这个护卫听了去,萧绝的耳朵尖儿又有点泛红。
  傅少御跟绝影悄声交代几句,那人便领命去了,如见不得天光的鬼怪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功绝顶,这等人怎会甘心留在你身边听你调令?”萧绝问。
  傅少御笑笑,没有回答。
  萧绝也没打算深究,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还有几分介意兰芷的事,话里带了刺:“你现在后悔来得及,还有三天,足够你去抢亲了。”
  傅少御正同他往院外走,闻言,顿下脚步捏住了萧绝的下巴。
  萧绝皱眉,要劈掌把人逼退,就听见男人沉声问:“抢什么亲?你以娘子的名义收了我的发带,转眼就不认了?”
  “你……少说浑话。”萧绝偏开了目光。
  “我是叫绝影给兰芷送份贺礼过去,你别瞎想。”
  傅少御松了手,帮他把眼罩调整了下,柔声道:“走吧,去看看嫁妆,改日你也得给自己备一份,我可是要收的。”


第25章 疾行风
  前院里,送嫁妆来的小厮正在喜气洋洋地排队领赏,大大小小系着红绸的木箱堆在一处,约莫得有三十多箱。
  兰家刻意在嫁妆上添了许多,生怕兰芷嫁入燕家会被轻待。
  “看这阵仗,兰家只怕快要把家底掏空了,当真对这个女儿宠爱至极。”
  院子里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傅少御负手立于廊下,道:“看你兴致不高,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萧绝轻嗤:“我看未必。”
  “嗯?”
  “若当真宠爱,就该千方百计把人送到你府上,也算她得偿所愿。”
  “傅某不过一江湖浪子,怎好教人家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平白跟我餐风露宿?”
  眼见萧绝神色发冷,傅少御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笑道:“你恼什么?这问题不是你提的吗?”
  萧绝正要发作,又听男人正色道:“我身边有一人足矣,再容不得旁人。”
  “你……”萧绝把冷嘲热讽全部咽回,憋了半晌,才低斥了一句“花言巧语”。
  两人打算出门逛逛上冶城的早市,没走两步忽见庭中的小厮婢女纷纷下跪行礼叫声“夫人好”,萧绝猛地顿住脚步。
  他来燕府半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家里的女主人。
  只见她一身绛紫织金锦袍曳地而来,贵气逼人。保养得当的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痕迹,只略施粉黛,便已风韵十足。
  她给了身边侍女一个眼色,侍女会意上前,将几小袋金瓜子分发下去,得了赏赐的众人立刻喜上眉梢,再次伏地谢赏。
  聂娴摆摆手,那侍女便三言两语将院子里的闲杂人等请出门外,她也没去理会嫁妆,而是转身看向回廊,傅少御立刻向她躬身作揖:“少御见过伯母。”
  萧绝也行了一礼。
  他对聂娴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她眉眼间煞人的鄙夷与傲慢。
  “我近来身体抱恙,一直静养,未能现身,傅少侠莫怪。”聂娴淡淡道。
  “伯母言重,是傅某叨扰了。”傅少御客气道,“您身体如何了?最近天气反复,得多保重。”
  “老毛病,无碍。”聂娴转而看向萧绝,眼神一如当年那般锋锐压人,“萧公子救我女儿性命,燕家必以千金酬谢。日后若遇难处,公子也可开口,燕氏自当尽心。”
  致谢的口吻都如此强势,没得商量。
  千金买断一条命的恩情,谁都听得出来,后半句只是再敷衍不过的客套话。
  “娘!”燕飞霜老大不高兴,从旁边跑过来揪住她的袖口,小声道:“公子他不是那样……”
  “罚你的家训,抄完了吗?”聂娴睨她一眼,“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往外跑,成何体统?别以为你爹宠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当着外人的面,丝毫不给自己女儿留情面。
  燕飞霜被骂得垂头丧气,早晨的那点儿兴奋和欢喜,顿时消散殆尽。
  气氛有些尴尬之际,燕星寒骂骂咧咧地从厅中冲了出来,还有两个小厮弓背哈腰地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少爷”叫着,见到庭院里站着夫人,更是惶恐不安。
  “做什么?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聂娴问。
  “娘,”燕星寒见到她,脾气稍微收敛了些,但目光扫到院子里的那些嫁妆,再看到廊下的傅少御,更是心烦,他拱拱手,就往外走,“我出去了。”
  “等等,”聂娴喝住他,“把药喝了。”
  小厮闻言颤巍巍地走过去,燕星寒满脸不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一把将药碗夺过来,仰头灌下去。
  “啪”的一声,他把药碗随手扔到地上,丢下一句“不必等我用饭”,便踏着碎片拂袖而去。
  聂娴几不可察地摇摇头,对廊下两人说:“犬子无礼,二位莫怪。”没等他们说话,她又对身边的侍女道:“清点下少夫人的嫁妆,登记入库,不可错漏。”
  “是。”
  院里又忙碌起来,傅少御和萧绝在这里也是徒增尴尬,跟聂娴打过招呼,便出门去逛早市。
  看燕飞霜那眼巴巴的神色,想来也是想一同出门的,但聂娴才发出过警告,她有贼心没贼胆,只能留在家里,回书房老老实实地抄写家训。
  施奕自然一同被她拽去帮忙,不得脱身。
  “看来,燕府还是聂夫人在当家做主。”
  傅少御出门后,随口闲聊一句,迟迟没等来萧绝的回应。
  他在他眼前摆摆手,笑道:“想什么呢?回神了。”
  萧绝摇头,道:“在想早饭吃什么。”
  “饿了?喜欢吃馄饨吗?听说有一家很好吃,我带你去。”傅少御道。
  “我跟你说,这家馄饨简直是我吃过这么多铺子里味道最鲜美的。”早点摊上,唐筠一边扇扇子,一边吃馄饨。
  馄饨太烫,他囫囵个儿地往下吞,每吃一个就要仰天嘶哈几声,缓解一下胸口的滚烫。
  “嗯——真的,这味道绝了。”他聒噪不已,吃饭都堵不住那张嘴,“你多吃点,等过几日事情办妥回去了,想再吃就难了。”
  “呵,把厨子绑回去不就成了?”一黑袍人不冷不淡地轻嗤一句,吓得旁边正包馄饨的老汉手一哆嗦。
  唐筠赶忙赔笑摆手:“放心放心,他开玩笑的。”
  黑袍人更是不掩讽刺:“你在山上待了十年,胆子都被磨破了。”
  唐筠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换你整天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老疯子朝夕相对,你也得像我这样小心行事。”
  说罢,他又舀起一勺馄饨往嘴里送,忽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身边陡然多出一人,他差点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
  唐筠咳得满脸通红,左手持扇哆嗦不停地指着身侧多出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袍人替他问出口:“你怎么来了?”
  绝影伸手给唐筠拍了拍背,赶在对方出扇时撤手,道:“公子正朝这边来,你们速速离开。”
  “哦。”黑袍人不急不慢地喝了口汤,味道是挺不错,他看向瑟瑟发抖的老汉,似乎真的在考虑要把人掳回去这件事。
  唐筠不愿意了,他本就只吃得七分饱,又看绝影不顺眼,非要跟他作对:“来得正巧,我请公子吃顿早饭。”
  “别闹,萧公子也跟着,你若被他发现行迹,又要多生枝节。”绝影无奈道。
  上次他夜追唐筠无功而返,就已经让萧绝百般生疑。
  唐筠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就想和绝影呛声。
  “好一个多生枝节!我不就是听从差遣给萧绝送了幅公子画像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萧绝想知道,让他只管来问我,我给他把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看他究竟要找谁麻烦!你要我走,我偏不,我今儿一日三餐还就非得都在这儿吃了。”
  “是你当初非要去不至峰的。”绝影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唐筠双目赤红瞪向他:“要翻旧账是吧?来,你倒是跟我说说,当初我为什么铁了心要去不至峰?我是不是猪油蒙了心,才想不开,非得去跟着一个老怪物扒皮喝血?”
  绝影抿唇不语,拳头握得死死的。
  旁边的黑袍人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揪起唐筠的后领,道:“你别犯浑。”
  “松手!”唐筠怒道,“你这几天跟着我吃了多少好东西?你搞清楚立场!”
  黑袍道:“你若想被公子责罚,随便。但连累到我,不行。”
  绝影颤声道:“公子有令,同行人监管不力,当罚。”
  “告辞,银子你付。”黑袍斩钉截铁,揪着唐筠转身就走,但到底是慢了一步,他们尚未拐过街角,就被萧绝看到了。
  当时傅少御正聊到西北的漫天大雪,想约人在冬天一起练剑赏雪,萧绝转瞬就飞身不见了,他不禁一愣。
  唐筠更像是见了鬼,在黑袍手下拧了个圈儿,丢魂似的催促:“松松松手!萧绝看见我了,赶紧溜!”
  黑袍闻声轻哼,欲纵身而去,唐筠整个人就挂了上来:“你带带我,你轻功好,赶紧着!”
  “废物。”
  他拽住唐筠的一条臂膀,带人跃上屋檐,疾行数丈,仍未甩脱萧绝。
  “你是不是吃撑了啊大哥?你飞不动吗?你不是自诩轻功不比绝影那厮差的吗?”
  “是你吃撑了,很重。”
  唐筠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扬手一撒,争取到一丁点儿时间,他被黑袍带着纵下屋檐,融入大街早市的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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