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服[古代架空]——BY:天堂放逐者

作者:天堂放逐者  录入:04-02

  “嗯?”墨鲤忽然心里一动,话说陈朝有位铸剑大师,喜好铸造不同一般形质的剑,曾经遵照古法铸过春秋诸侯的礼剑,奇长无比,很不实用。
  铸过短得不能称作剑的匕首,也铸过半截儿的剑。
  可谓奇思妙想,只满足铸剑师,完全不管用剑的人顺不顺手。
  这位大师平生有两件杰作,一名“雁回楼”,说是短剑不如说是暗器,丢出去剑身划个半圈还能够自己回来。
  另外一柄是软剑,其名为“衷情”。
  据闻其剑又轻又薄,冷得像是秋日清晨结在帘幕上的薄霜,剑身上的纹路仿如女子画出眉黛,十分好看。出炉之日众人围观,有人脱口而出,像是当年教坊传唱的一首小令。
  铸剑师欣然把曲令词牌名篆刻到了剑身上,故而剑名“诉衷情”,后世一般称作衷情剑。
  剑虽好看,但经历十分坎坷,跟铸剑大师其他作品一样,没什么人喜欢用。后来流落到了江湖中,由天山派掌门所得,才发现这柄软剑非常适合内家高手使用,这位掌门很有侠义心肠,又是个闲不住的,他踏遍千山万水,遍访名山古迹,衷情剑也随之扬名。
  然而他在乘船渡过青江的时候,有仇敌伏杀,他虽杀退了敌人,但右臂受到重创,佩剑落入江中,从此不见踪迹。
  那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
  江湖上不知所踪的武器多了去了,很多只有一个名字,长什么样已经没人知道了。
  所谓“黄沙埋赤骨,青江葬衷情”,这句话不止说了两件名刃的下落,也是江湖人喜欢用来感伤跟自嘲的话。
  难不成那柄剑就是——
  墨鲤抬头一看,孟戚正在前面等着他呢。
  “你的剑是怎么来的?”墨鲤慢吞吞地问。
  孟戚精神一振,仿佛有种终于问到了点上的愉悦。
  “说来也巧,当年陈朝覆灭时,陈朝太子带了玉玺逃出京,这事吧不大不小。玉玺丢了再刻一个也没人知道,可是为了防着日后有陈朝后裔谋反,还带着玉玺说事,就去追了。哦,恰好就我没什么事。”
  一来,李元泽觉得孟戚办事放心,他相信孟戚不会扣下玉玺。
  再者大军刚入京城,百废待兴,臣子们都忙得要命,只有孟戚一个人闲着。
  “那时我还不是国师呢,因为史书有载,曾经有个朝代也是这样,玉玺被带走了,皇帝派了个人去追,一追查就是七年,差点成了专职的追玺将军。我想这事绝不能拖泥带水,说什么都要速战速决。”孟戚摸着下巴,感叹道,“结果可能是看我逼得太紧,那陈朝太子以为我要赶尽杀绝,抱着玉玺投江自尽了。”
  “哪条江?”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青江,离太京最近的那条。”
  孟戚暗示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把话题转了回来,继续道,“青江不算宽,可是一到汛期水流湍急,当时又是夏天,万一陈朝太子懂水性,不是投江,而是金蝉脱壳呢?而且我带了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的,只好捞了。如果不捞事情传出去只怕会有无数人跑到江上打捞,就为了找到玉玺,然后去朝廷领取赏金,当时朝廷可穷了,这笔赏金不能出,否则他们能骂我三年,说起吵架我在十四个人里面是垫底的,哎。还好当时武功还行,不怕被揍。”
  墨鲤:“……”
  不对,话本里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传国玉玺不是秦朝传下来的吗?”
  “假的,这么多次政变,改朝换代,怎么可能一直是那块玉玺?也就陈朝的人特别迷信,可能他们的玉玺是从前朝抢来的吧,相信那就是天命了。”
  孟戚哼了一声,又道,“而且皇帝有很多印章,只有那一块才会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一般只有大事才会用这块印,平常颁个圣旨压根用不着,都藏着收着。如果被人偷了,一时半会估计都发现不了,传国玉玺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代表天命?”
  话说陈朝太子投江之后,孟戚二话不说,命令手下去捞。
  他的属下恰好是斥候营的,还是最特殊的那一群,可以翻城墙挖陷阱夜袭敌营,其中有一半是精通水性的,打水战的时候还能凿沉敌船。
  水靠都是现成的,皮革做成的气囊也不缺,直接就下水了。
  青江一点都不清澈,古时的青是一种略微浑浊的色,水流很急。
  即使下水及时,也捞了整整三天。
  “尸体很容易捞,但是玉玺沉入了江底的沙中,所以就在那一片区域翻来找去,我也下了水,结果玉玺没找到,倒是发现了这柄剑。”孟戚拍了拍腰,笑道,“也不知它在何年何月沉入江中,天长日久,也没有生出多少锈迹,确实是一柄难得的名剑。我将它带回太京,请铸剑师细细打磨,为它除去表面污浊,此剑才重见天日,虽说不如一般名剑锋利,我却十分喜爱。”
  墨鲤心里好笑,因为他发现孟戚故意在“名剑”二字上咬重音。
  他脸上不动声色,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孟戚不得不再接再厉。
  “如此好剑,它的前一位主人以及铸造者,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嗯。”
  “……”
  只有一个嗯?
  孟戚不敢置信,青江葬衷情这么有名的一句话,墨大夫居然不知道?秦逯没有对墨鲤提起过?他已经透露了这么多线索,墨鲤还没能猜出这把剑的名字?
  “对了。”墨鲤忽然皱眉。
  孟戚精神一振,期待地看墨鲤,当然他表现得不明显,只是眼睛忽然有神。
  “你不是说玉玺吗?后来找到没有?”墨鲤一本正经地问。
  “……”
  如果孟戚现在是沙鼠,估计毛都要炸起来了。
  炸完可能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想让大夫注意到那柄剑,怎么这么难?
  “是我的属下捞到的,我带回太京交给李元泽了,现在齐朝用的应该还是那一块玉玺。”孟戚神情肃穆,衣袍随风轻扬,显得气度非凡。
  然而墨鲤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
  “改日让我看看你那柄……衷情罢。”
  墨鲤说完加快速度,施展轻功跑了。
  孟戚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味。
  他这是被大夫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沙鼠:你居然是这样的大夫
  ——————
  彗星分为周期回归的,跟擦肩而过再也不回头的(喂),古代分不清这两者之间区别。
  但是日食月食在古代是真的能够预测的,虽然古人还是很迷信要敲锣打鼓,但不代表国家机构不能预测,甚至有些人自己都能预测,史书记载有的地方官就这么干过。
  在汉朝就记载了日食月食跟政治没有关系。能够进行准确预测应该是南北朝以及之后的年代,因为天文学家祖冲之发现了黄道与白道交点的移动规律,在距今1500年前。
  那么预测有多精确呢,唐朝就有个好例子。
  李淳风向皇帝进言,历法不准了,我们要换新的,比如这个日食吧,我认为某天某个时辰会出现日食,但是按照旧历法算不出这天有日食。当那天果然出现日食,SO就换历法了,称为《麟德历》。
  有些小说里穿越主角因为熟读史书知道那天有日食,于是事先发出警告,果然应验,皇帝与百官大为惊讶,奉为天人什么的,额,其实有点小尴尬呢。因为即使大家都没算出来,也只能证明历法要更新换版本了→_→不会奉为天人,只会追着主角要新的啊。
  日食最早的记载在一片甲骨文上。
  因为诗经里有日食相关,SO在古代只要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基本都不会害怕太阳消失再也不出来……而且,而且日食的发生是很频繁的,只是日全食少见,绝对不可能一辈子都没遇到过一次日食,哪个皇帝在位都一样啊,不分明君昏君的。
  这些事主要还是“不祥”
  发生次数太多,不祥。发生的日子不好,不祥。发生的日子太好,不祥。不小心看见了,不祥。总之就是不祥,黑锅可以扣给不祥,骂皇帝也可以利用不祥。
  所谓不祥,跟我们说的水逆没有区别,运气不好都是因为水逆嘛!【小声,其实水星从来都不逆行。】
  水星:巨冤!
  【所谓的逆行,是因为视觉差】
  【就算视觉差,可很多行星都逆行,不单单是水星】
  水星:真的巨冤!!我走我自己的路,就算你们看错了,可是金星木星那么多星你们都不说,非要揪着我,批评我不好好走路,上哪儿说理去?哭晕


第86章 以贻知己
  孟戚发现自己对墨鲤还不够了解, 他愈发地想要去竹山县看看了。
  歧懋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那里的百姓又是什么模样?山灵的形成会受到这些因素影响吗?还是说, 其实都是玄葫神医秦逯的功劳?
  孟戚想了许多,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神游天外。
  一个气质超脱的人,神情淡漠,目光仿佛凝注于九天之上。足不沾地,袍角下摆没有半点尘污, 好像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了。
  “啪。”
  孟戚漫不经心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 做宫人打扮的女子震惊地望向这边, 她手里的箩筐已经落了地。
  “余姑姑, 你这是怎么了?”坡下有人高声问, 他们与那女子只有六七步的距离,等到这些人爬上来的时候,却只看到孟戚的背影。
  众人都吃了一惊,差点以为是妖物出没, 又以为是做梦,不然这荒郊野岭怎么会忽然冒出这样的神仙人物?
  皇陵里历来不止有驻军, 还有发配过来的囚犯。
  他们有的是失势获罪的权贵族人, 有的是犯了大错的宗室,甚至有前朝与本朝的宫人。
  齐朝宗室现在单薄得很,除了皇帝就是皇子,陆家完全没有宗室的待遇, 但是被圈禁在皇陵这点倒是很符合了。
  至于宫人, 情况就要复杂很多。
  楚朝覆亡之后,太京百姓死伤许多, 加上各处动荡,许多到了年纪可以出宫的宫人有家不能回。如果没有品级,还想留在宫里,需要有能耐会钻营,否则就得往最苦最累的地方塞。
  皇陵就不是个好去处,有的宫人来的时候是戴罪之身,据说惹怒了某位妃嫔,还有的纯粹就是被排挤过来的,领的是有名号的差事,然而过得跟囚犯差不多。
  俸禄见不着,人也出不去。
  他们的生活很苦,平日里要干活打扫,还得耕种织布,供皇陵这边的人开销。
  朝廷拨下来的钱,是修陵以及修缮宗庙用的,剩下的那些钱能吞的也早被皇陵这边的管事人扣了,其余人不能活活饿死,于是就得自个养活自个。
  宫人们还好,倒是那些蒙获恩赐,不用发配到苦寒或湿热之地的囚犯完全受不了,养尊处优的人,现在连热水都喝不上一口,往往在这里熬个两三年就一命呜呼了。
  皇陵里逐渐就剩下了这些逐渐老去的宫人。
  有齐朝的宫人,也有楚朝的宫人。这个姓余的宫女,恰好就是后者。
  余姑姑愣了半天,脸色白得吓人。
  “……听说太京那边来了人在祭祀,刚才还有驻军在找京城来的贵人,会不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众人纷纷点头,余姑姑却矢口否认:“不可能。”
  眼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余姑姑慌忙道:“那人穿的衣服很是普通,贵人哪个不是锦衣华服,绫罗绸缎?”
  这说得也有道理,可惜那人走得极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余姑姑蹲在地上收拾箩筐,她心神不定,几次差点绊倒。
  因为众人都在议论那个非同寻常的人,倒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余姑姑的反常。
  他们抱着箩筐继续往前走。
  皇陵里的宫殿屋宇显然不是他们能住的,就算进去打扫都要专门换衣,作为奴仆他们居住的地方有些偏,位置恰好跟陆家庄相对。一个在皇陵的西面,一个在东面。
  结果路走了没几步,前方就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烟尘飞舞,隐约有怒喝之声。
  宫人们惊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皇陵附近的驻军,没一会就有许多兵丁向这边赶过来。
  这动静不是墨鲤闹出来,也不是孟戚。
  孟戚赶上墨鲤之后,顺势带着人躲到一棵树后,看着前方声势骇人的打斗,疑惑地问先到一步的墨鲤怎么回事。
  “好像是两个江湖人,不知怎么打到皇陵这边来了。”
  墨鲤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半吊子武功。”
  这时眼前沙石乱飞,打得几乎看不到人影了,场面令人咋舌。
  听起来跟孟戚出手差不多,实则不然,同样是外放内力,孟戚大部分内劲都集中在对手的方向,就像他追着春山派松崖长老那次,谁都看到他的手掐向松崖的脖颈,松崖自己也知道,然而极力后退却怎么都避不开。
  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途径处土石崩落。
  眼前这两人呢,简直分不清是在打斗还是在破坏地貌,摧毁皇陵附近的建筑。
  怒喝是一声接着一声,战得旗鼓相当,外泄的内劲呈扇形排开,往往两人的招数还没有互相挨上,就先把周围打得七零八落了。
  想当初孟戚与墨鲤豁出力拼斗的时候,院落被毁去是因为他们内力对撞的余波,还有石头扛不住孟戚的剑气余势,断得整整齐齐,或者直接碎成了细小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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