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clw123

作者:clw123  录入:04-29

赫景心中暗叹,本能成一代奇女子,不想一朝栽在裴将军身上,一腔豪迈都变作嫉妒愤恨与满心情爱。
这不禁让赫景想起自己的亲生姊姊。
赫氏能文善武,使得最好的便是一杆长枪,气吞山河之势,力扫柔弱之风。
只叹赫家日渐衰微,有日薄西山之势,因而赫家送女入宫,得了一嫔之位。
谁料将门虎女在日夜的消磨中终成妒妇,被人一通算计,身死宫中,还连累赫家彻底败落。
赫景仍记得那日,姊姊托人叫自己入宫的样子:她的意气风发都没有了,她满头珠翠,一身华锦,却被压着、束缚着,成了一尊精致却毫无灵魂的饰品。
她说:“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他有佳丽三千,我不过是他收拢赫家的棋子。
我这么打扮能给谁看呢?”赫景已经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他只记得姊姊嫉妒得发狂的眼神,还有死死拉着赫景的衣袖,却不住颤抖的手。
如今,他在永宜脸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表情。
永宜忽而松开他,笑道:“杜公子,魏王殿下待你如何?”杜公子肩头稍动,无力地垂下头,丝绸般的头发从肩上滑下,让人误以为是他剥下了衣物。
他大约才二十来岁,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此时一低头,宛如一株低垂的水莲。
一截雪白的颈子从乌发下露出,在昏暗的牢房里,极为晃眼。
赫景有些明白裴将军为何这般喜爱他了。
他就像一只甜软的蜜桃,清甜可口,软腻多汁。
哪个男人不喜欢一举一动都像引诱,但眼神天真无知的美人呢?即便现在他被算计至此,也有种落魄的美。
好似飞鸟失去羽毛,美玉稍生瑕疵。
来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赫景转头去看,面露惊愕——为首的正是本该在魏王府的裴将军。
杜公子仍是垂着头,听见脚步声,只是身体颤了颤,也不肯看裴将军。
赫景想,杜公子被人欺侮玩弄,落得如今的下场,恐是怨将军的吧。
他后头跟着几名大小官吏,一个个向永宜请罪:“公主,不是我们不拦,是我们拦不住将军啊……”永宜一挥手,那帮人便相互搀扶着下去。
永宜微微一笑,上前道:“怎么来此处了,魏王殿下没招待好?想来也是,是你这赠礼不合他的心,叫他转手送去他人,今日他定然要败败你的兴致……”裴将军看也不看地上伏着的人,道:“不是先审谢同、谢和?”“这有什么,先审谁还有个讲究?”永宜掩嘴笑,“好啦好啦,我早叫人去审了,哥哥交代下来的事,我怎敢怠慢?说起来,殿下也是,在我俩大喜的日子带兵去抄家,可真是……”赫景抬头看了永宜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那日,赫景收了张密令,要他按着上头的时辰去魏王府,偷偷带一个人出来。
怎料他到时,魏王正与几名女子在床上颠鸾倒凤,玩得不亦乐乎。
赫景屏着气,硬是搜遍了魏王府,差点让人抓着了都没找着那人。
偷听了婢女的闲聊才知道,魏王只喜幼秀的姑娘,不喜这貌美的男人,转手将人送去给平西王了。
赫景连忙传信回去,谁料没多久,平西王府上下,都因谢同通敌叛国,而被抄了个干净。
裴将军看了眼地上的人,对永宜道:“他不该在此。”
“哦,那该在何处?”“你是手段高明,既要我不痛快,又要撇清自己。
你若能把这份心思放在辅佐魏王上,那谢同留下的西南的兵权就不会落在乔正松手里。”
永宜收起笑,绕着杜公子边走边道:“这又如何呢。
你是心疼你的爱宠了?呵,他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对你可忠贞不渝呢,”说着,她扯住地上的人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可惜就是不太听话。
你看他,牙尖嘴利,虽然不会说话,但他可会咬人呢——把冯大人的胳膊上咬下一块肉来,疼得冯大人现在还躺床上叫唤呢。”
冯有信与谢同的确臭味相投,能聚到一块儿也不算稀奇。
赫景垂眼看,那人被迫后仰,露出脆弱的颈子和精致的喉结,他咬着唇要挣开,却无力地被制住。
赫景又把目光投向裴声,心道,这时候都不露一丝怜惜,反而如看草芥一般,冷血无情不过于此。
永宜继续道:“你说,他伤了朝廷重臣,如何下不得诏狱?”赫景听了心里发笑,冯有信算什么朝廷忠臣,打死就一个狗头军师,成日舔着个脸谁都要附和,做了永宜公主手下一条好狗。
至于诏狱,还不是魏王上的奏?天子病了,病得糊涂,魏王合他的心,说什么他都信,哪儿管下了诏狱的是什么人。
裴将军冷笑,忽而流露一丝锋利:“是,你说得是。”
杜公子动了动,缓缓地抬起头看他,于是他们对视,好似隔了一层纱。
赫景听见将军呼吸一窒,乱了乱,而后清楚地看见,是裴将军先别过头的。
裴将军向来争强好胜,没有他先怯的,只有怕他怕得不敢对视的,怎么今天又顾不得胜负心了?漂亮的男人像是流干了泪,双眼光是眼眶红红的,可一滴泪也落不下来。
赫景曾看过干涸多年的湖,好像也是这样的,空洞又决绝,什么都能填进去,又怎么都填不满。
永宜道:“我对他用了刑——犯我朝命官,怎能不用刑呢?”将军看向犯人,平静道:“是。”
她递了把刀来,温柔道:“我下不了手,夫君代我行刑也好。”
将军懒懒地瞥她手上的刀一眼,道:“好刀。”
然后接过来,两指抚过锋利的刀身。
赫景想,当然是好刀,这可是魏王好不容易从善制刀刃的江湖奇人手中得来的,据说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我也不要他死。”
永宜轻轻道。
将军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她,杜公子也冷冷地望向她。
但赫景知道,她才没有这么好心。
果然,她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难,”她语调温柔,像个善于打理家事,温婉能干的妻子,谈的是家中收入开支,“划烂他的脸吧。”
裴将军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半晌没有说话。
“你在怕什么?”永宜忽然想起站在角落的赫景,道:“赫大人,帮将军抓着犯人些,可别让将军给咬了。”
赫景应了声,大步上前抓住犯人的肩和腰腹处。
手下的肩骨突出,腰腹不盈一握,赫景不禁放轻动作,生怕将他骨头捏折了,他挣扎起来,像条滑不留手的水蛇。
可当裴将军单膝蹲下,抓住他的脸时,他又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赫景听见裴将军冷静道:“安分点,也少受些罪。”
然后那把锋利的刀,顺着他漂亮滑嫩的脸颊割下去,血瞬间涌出来,浸过将军的手指,落在衣物上,也滴在赫景的手上。
自始至终,这个姓杜的犯人都死死地瞪着他,赫景甚至看见杜若将牙关咬得死死的,双颊突出、紧绷。
裴声收了刀,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亵渎。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赫景似乎看见裴将军藏在衣袖下的那只持刀的手有些发颤。
或许是他看错了,他想,裴将军年纪轻轻已身居高位,打过仗数不胜数,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手起刀落何时有过手软?如今,又怎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宠物而失态?虽然他年少时跟着和尚念经,但他可不知道什么是佛家慈悲。
永宜看着他笑了,她上前为丈夫整理衣装,可她的丈夫,却把目光投在地上,投在方才滴落在地,溅成花的血花上。
“咱们走吧,”她看也不看身后,道,“赫大人,今日辛苦了,回去吧。”
赫景想,或许自己的姊姊与她不像,起码不会这般明显地流露嫉妒,且这般从容不迫。
赫景松开手中瘦弱的身体,人立刻像掉落在地的白瓷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骨折的左手落在身侧,像飞鸟折断的羽翼。
管事的官吏涌进来。
他们会把犯人投回肮脏冰冷的监牢里,关在铁做的栏里。
再美的人也会在里面被活活折磨死,然后变成一具白骨,一抔尘土。
赫景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他,忍不住想——他好像要碎掉了。
翌日,那间关着杜若的监牢空了。
那株清艳的杜若消失了。
他像凭空蒸发似的消失了。
只留一缕溜进牢房的阳光,照在裴声身上。
裴声伫立在前,等了许久,他知道,杜若不会再回来了。




还好啦隐隐约约一般般虐啦。
大家放心,球还在,不要紧张好吗,肯定顺利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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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6 20:02:38更
,微雨销魂寂寞晚



1裴声就爱吃甜到腻歪的东西。
他幼时大病一场,好了后,味觉一直不大灵光,以至于他总爱那些甜腻到令人发憷的东西,毕竟再怎么尝,他也只觉寡淡无味。
直到杜若拈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那根食指被他一并含入口中时,他莫名觉得舌尖泛起清晰而透彻的甜意,仿佛蜜糖浸泡他的神智,他在其中融化了。
之后是年初。
才开春,边关狼烟骤起,圣上下令要裴声领兵迎战。
事发突然,天不亮便整装待发。
临行前,杜若仍睡着,呼吸轻轻浅浅,乖巧又可人。
他睡得有些不安稳,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转来转去,睫毛一颤一颤。
裴声忍不住靠近了去看,却不由自主地落下一个吻。
他惊觉起身,握成拳的的手压在唇上。
好像有什么又甜又苦的东西顺着他的唇缝渗进去了。
2人活一世,尝过了甜,也总会吃些酸苦。
裴声也不例外。
信使百里快马加鞭传来的,上面还落了些泥点子。
“孤镜不成痴,但求一枕同眠。”
也不知这句话是杜若从哪儿看来的,直白又热烈,打得人措手不及,连带着怀里的香囊和里头的锦符都热得发烫。
他看着这一行字,久久不能言语,好似眼前不是一纸书信,而是一封急报。
字写得并不工整,甚至有些歪曲。
裴声想,回去后要好好教他写字了。
他想着,脑海中浮现出杜若那双涟涟的眼,然后想起他们被困在山崖下,他怀里是温热柔软的躯体,耳边是急促轻快的喘息……裴声看着这句话,喉中堵塞,舌根泛起微微的酸苦之意。
“只影相对空,何必三更垂泪。”
古来成事者终孤独终老,人云“高处不胜寒”,正是如此吧。
但凡走到最后,谁又不是“只影相对空”,谁又不是举杯四顾无人对?他这般想,指尖摩挲着这张远自京城而来的纸,莫名闻到了一股和着初春雨露的清冽花香。
后来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突然回到将军府中。
他看见杜若正站在窗子前,不知看些什么。
裴声从身后抱住他,轻轻问:“你在看什么?”“春天。”
杜若答道,然后他问,“我想和你一起走。
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裴声半天没回答,他不知道是该承诺还是否定,谁知道今后会如何,若是违背誓言,他又该如何自处?裴声只觉舌尖泛苦,那种甘苦。
他慢慢道:“我也不知道……假如是黄泉路,自然要独自走,你何苦与我作伴。”
他说罢,却见杜若莞尔一笑,一切骤然散去。
战事毕,他本该跟着队伍回朝,但念起梦中杜若那一笑,忽而夜不能寐,心悸不止。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事情抛给别人,独自打马连夜回京。
回到将军府时,杜若入眠正深,被褥却被推到一旁。
裴声没惊醒他,将被褥盖到他肩头,而后站到窗子前。
“你在看什么?”“春天。”
他心中蓦然一动,舌尖泛起淡淡的甜意。
他忽然明白,在梦中杜若看的是什么。
大约真的是春天吧。




看大家怨念很大啊,今天我打算洗一洗裴某,要不然后面真的HE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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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6 20:02:38更
,久立和风红帐冷



3“主子,公主嫁妆繁重,库房已满,无处安放,东厢后院闲置,是否……”“……”“主子?”“放不下就丢掉。
别拿这种事烦我。”
“是。”
说话间,永宜已亲身到了书房外,正巧管事与她擦肩,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外头雨渐渐沥沥地下,她行在檐下,衣袖也湿了半截。
“做什么事如此大火气?”她婷婷袅袅步入屋内,发后珠翠步步摇晃。
“……”“是谢和不肯认罪?说来也是,他非要做这苦肉计,谁料蛮子就是这般不定,反叫他失了一臂。”
“……你这是兵行险招,若让人查出是魏王手下教唆致使,那可是满盘皆输。”
永宜坐下,道:“接管此事的,都是我们的人,不会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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