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当戏精皇子掉马以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晏灼

作者:晏灼  录入:06-19

  太子此人城府极深,这会必定会看自己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几分虚与委蛇。
  季禹抬起手将桌子上的那枚小令拾起来打量两眼后,曲起两指又推回太子面前。
  还未待开口,太子便又将小令推近两分,直言道:“世子没有什么想和孤说的么?”
  季禹挑了挑眉,他有什么可说的,这小令是东宫的私令,太子将这东西摆在他面前,他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么?
  见太子如此,季禹也只能硬着头皮直言相告:“多谢太子抬爱,但臣以为太子身为储君当知私下结交臣子是大忌。”
  “季禹!”
  太子一愣,没想到季禹竟敢这般同自己说,登时,额上青筋绷起面容冷峻起来。
  气氛凝住,季禹却不紧不慢的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显出几分懒意来,视线落在太子身上时,眼里带了几分果然如此的神色。
  轻嗤道:“臣不会说话,时常见罪于人,太子身份贵重臣可得罪不起,臣别无他求只想安分守已的活着,还望太子能够成全臣。”
  太子目光一凛,见季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眼下也奈何不得他,便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
  纵是眼下气的牙根直痒也当真奈何不得他,可太子养尊处优惯了,这世间之事只有他想与不想,没有他能不能,受不得这般被轻视反而将内心里的胜负欲激发出来。
  太子斜斜的看向季禹,老三,老五凭什么能入他的眼,难不成还真因为和淑妃那点亲缘关系?
  “季禹,孤不和你兜圈子,你冒然和凌朝、凌浚搅在一起是不是安南王的意思你心知肚名,或者说安南王默许你与皇子们有瓜葛,但这人选是谁你当清楚,孤已然是太子你若肯与孤联合,待日后孤感登上高位自然也少不得你安南王府的好处。”
  “陛下的身子愈见示弱,可对安南王的抵触却是强烈起来,”太子垂眸,目光落在桌上的小令上,慢慢的放开微微用力的手,冷笑道:“老三和老五有没有那个能护住安南王的能力你比孤更清楚,日月更替,如何变幻都与星星无关,安南王世子可别用错了心思。”
  季禹眼皮微动,心跳快了几分。
  他害怕不是太子的威胁,而是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骊川传来的信并没有几日,且在自己这里绝无可能外泄,可太子如何能笃定父王的意思?
  难不成,骊川也有了太子的人?
  季禹脸色难看起来,双唇动了动,道:“太子总是这样热情拉笼实在叫人遭受不住,太子明知我与二殿下不睦,恐怕臣不能......”
  “呵,”太子轻哼打断季禹后面的话,起身收回小令往门口处走了几步,再跨出门前,停下脚步讽刺道:“世子以为的平安恐怕和真正的平安有所差异。”
  太子背着对季禹,晃了晃手中的那枚小令笃定道:“孤为世子留着这枚小令,相信世子终有想要的一日。”
  待人一走,季禹才松了口气,端起面前早已冷掉的茶猛灌了一口。
  凉茶入肺,连带着内心的那点焦躁一并浇熄。
  从前厅走到书房,冷风兜头兜脸的吹了一路,也将他的脑子吹醒过来,他有些疲惫的就地躺下,也不顾及地上凉,阖着眼的样子看起来极累,唇角微微下压透出几分苍白。
  琢磨着太子今日的来意,片刻后他坐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来。
  太子的顾虑是担心凌煜有二心,所以太子只拦了凌煜的事却没有将钱家的事压下去,反而任由事情闹大目的在于打击大将军,拉笼自己就更简单,陛下若是崩逝时与骊川关系僵化,太子自然会担心安南王替新主登基时发动兵变。
  可偏偏太子的反应又并非只自己不可,想到这里,季禹更觉得骊川那边出了问题......
  他走到案前,想写封信提醒安南王,笔尖的墨舔了三四次却也没能落笔,最终也只是隐喻的写了几行字。
  季禹搁下笔叫人连夜送出去,他未在纸上明言,但若骊川真的有什么不妥,父王见了信后必然能有所察觉。
  正事忙完,瞥见桌角上立着的时漏,他才猛然想起今日回来是要给凌朝备礼的,他有合心意的礼物要送,只是一时竟想不起放在哪了。
  福海来送宵夜给季禹时,正看到季禹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世子这是要找什么?”
  季禹动作一停,双手扒在黑檀木的箱子口上,像只猫儿似的问道:“我记得咱们从骊川来时带了块上好的玉,是未经打磨的。”
  福海眨了眨眼睛,回道:“那块玉世子不是搁在小库房里锁起来了么,上回还说遇到合适的物件再打,奴才这就去取来。”
  季禹又趁着空档翻了翻旁的物件,没有一样满意的,接过福海递给他的玉石在手里掂了掂,点了点头道:“找华京里最好的铺子打块玉佩出来,样子就......”
  季禹看了看四周,视线落在自己的腰间,扯下玉佩一并递给福海:“就照这个样子打一块吧。”
  福海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接过来,问道:“世子当真要打的一模一样的?”
  “怎么?”季禹揉着脖子半转着身子问道。
  季禹的玉佩本是一对,他现在佩戴的这一枚一面雕着如意云纹,一面雕着鹿角兽,但这一枚却不是季禹从小就戴着的。
  他小时戴着的那一枚同这枚唯一不同的就是鹿角兽那一面雕着的鱼戏荷花,原本一对的玉佩却被季禹小时候弄丢了一只,又为着不让他恼火,便将另一枚也给了他,一直戴了这么多年。
  只是这事季禹自个都不记得了,福海想了想便也没再提及,只说道:“没什么,只是这毕竟是王妃传给世子的,所以老奴多嘴问一句罢了。”
  季禹未觉得不妥,执意如此,福海也没再劝说,将玉佩还给季禹只称自己记得住上面的图案,必定错不了。
  这玉佩季禹早就戴习惯了,只隐约记得中间丢过,后来不知怎的又找回来了,接过玉佩后也没再系上走到案前映着烛光观察起上面的图案来。
  —
  “殿下,奴才有事回禀。”
  云安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凌朝趴在窗前手里又提着那块玉佩在看。
  凌朝将玉握在手里,视线又落到窗棂上有些出神,半晌后才说道:“有什么事?”
  云安颔首:“咱们的人传消息回来说,下午时太子去了世子府,近一个时辰后才出来,殿下交待咱们不许探听世子府内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太子与季世子说了什么。”
  凌朝转头看了看云安,皱眉道:“太子这些日子和凌煜也没有什么龃龉,可钱岳一事却也是太子放水的结果,这会儿他偏趁着季禹离宫时凑上去,不用想也知道安的什么心。”
  云安和凌朝的想法一般,只是隐隐有些担忧:“殿下,当真不怕世子和太子搅在一处么?毕竟太子......”
  “毕竟什么?”凌朝蹙眉道:“他是东宫太子,占着储君之位是么?”
  云安见凌朝变了脸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头道了句:“奴才不敢。”
  “季禹不会和太子搅在一起的。”
  凌朝声音低沉,面上情绪未显,只是语气里有些怅然,片刻后,抬手将窗推开正对上西殿的一片黑暗。
  凌朝语气不悦道:“把西殿的灯燃亮。”
  云安眼皮一挑,目光从窗子掠过停在西殿的灯笼上,沉了沉目光:“不知殿下近日可听见什么传闻?”
  “奴才近日听到有传闻说,二殿下和季世子......”
  云安话未说完,就见凌朝脸色冷了下来,眼底的戾气浮现。
  “继续说!”
  “二殿下向来荤素不忌,那日便是看上了季世子,此事五殿下也是知晓的,还有季世子抱病期间日日往世子府里送东西的也是二殿下的人。”
  想到那书,凌朝整个人都像是罩个层寒霜,凌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可偏凌煜自己掂量不清,季禹那样月明风清般的人他也敢去玷污?
  “可是,凌浚都知道的事情,为何只有他不知道?”
  满腔怒意从心底升腾起来,凌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样的事情会如此愤怒,握紧拳头因为用力发出咯吱的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凌朝冷静下来,再回头时却是双目赤红,神情却是淡淡的,对着云安说道:“太子如此防备二哥,当真叫人心寒啊。”
  云安立刻明白过来,颔首道了句:“奴才明白”后,退身而出。
  片刻后,西殿的烛火燃起。
  幽黄透亮的光点映在凌朝泛红的眼底,凌朝慢下呼吸,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中的玉佩握的更紧了两分。
  此刻,凌朝只觉得朝晖殿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寂静过......


第14章
  南院里正经做学问的皇子只有凌浚一个,可他又是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主儿,少傅的课上不是睡觉就是走神。
  季禹从宫外回来时,已经延误了早课的时辰,没做他想直接回了朝晖殿。
  宫人们见了世子急忙请安,当他是朝晖殿的半个主子般恭敬着,季禹“恩”了一声,看到东殿的门窗紧闭着,拉住从身边经过的宫人。
  “殿下呢?”
  问完后,季禹才反应过来这个时辰凌朝肯定是去了南院,对着宫人挥了挥手,道:“无事,是我忘了时辰。”
  凌朝不在,季禹在西殿里晃了一圈又折返出去。
  晴空轶丽,春风淡淡,空气里蕴着早春的花香气,浓淡适宜。
  季禹穿着身月白色的长袍往南院去,路过伸张无状的枝桠时抬手一拂,随手捏了朵花在手中,指尖触碰着连带沾染着几分花香。
  他站在树下,皮肤在光照下更显白皙,略微单薄的身体却不显柔弱,嘴角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却又再一瞬间消散不见。
  凌煜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眼底涌出惊艳的神色里夹杂了几许无可奈何,情绪纷扰却唯独忘了愤怒。
  季禹将手里的花收尽长袖中,垂眸道了句:“臣,见过二殿下。”
  人到了近前,疏离的排斥感把凌煜从意识中拉回,他下意识的去拉季禹的手,被季禹退后的那一步隔在空中。
  “你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
  明知故问,季禹懒的给他半分好脸色,若不是碍着身份,这句请安都想避过。
  他抬起头,看向凌煜,淡淡道:“二殿下若无其他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季禹从他身边走过,凌煜咬了咬牙,有些气不过,质问道:“季禹,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宁愿和老三老五混在一起,也不愿意给我半分好脸色?”
  凌煜或许出于猎奇又或者是带了些利益驱使的接近季禹,接触后又发现季禹并非是个懦弱的质子可以任人摆步,刺激和有趣更成为引诱凌煜感兴趣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他都想让季禹离自己更近一点。
  然而,他的热度还未退散,所有人都来告诉他离季禹远一些,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烦闷不已,再看到季禹的反应时,才知道比受制于人更让他难堪的是什么。
  季禹冷着脸,默不作声。
  “好,好,好!”
  凌煜一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的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唏嘘道:“也对,傍上太子这样的亲戚,自然金贵。”
  季禹皱着眉,对于凌煜话里刻意的羞辱有些不悦,他向来阴阳怪气,季禹并不吃他那一套,拂袖离开。
  凌朝并不在南院,季禹怔了片刻就被扑上来的凌浚打断。
  凌浚将手里的东西都扔给身边的太监,走到季禹面前环胸抱臂的挑着眉。
  “你是来接我的?”
  凌浚是个不讲理的主儿,这会要是说不是来接他的,肯定又要闹起来,一想到这些季禹就抬手在凌浚头上按了按,含糊一声。
  凌浚翘起嘴角又觉得有失颜面,将笑意绷住,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南院。
  还没走两步,他就绷不住了,不等季禹问,凌浚就像闲不住的家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从昨日吃了什么,到今日少傅讲课时他画了几只王八......
  “恩,所以三殿下是被陛下召见了?”
  季禹挑了句重点,好在凌浚正在兴头上也没觉出哪里不妥,大大咧咧的继续说着。
  正笑闹间,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迎面过来,给凌浚和季禹请礼后,满脸堆笑道:“世子可叫奴才好找,陛下这会正召见您呢。”
  看着太监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季禹温声打听道:“不知道陛下召见,所谓何事?公公可否透露一二。”
  太监奉承道:“陛下喜欢季世子,自然是好的事情,不过圣意哪里是奴才能揣测的,世子去了便知。”
  季禹颔首点了点头,这太监和他卖关子,想来也打探不出什么名堂来,收敛心神跟着太监去见皇上,凌浚见此也跟在后面。
  见到皇帝,不仅凌朝在这,就连皇后娘娘也在,凌朝与他对视时蹙着眉微微摇了摇头,季禹立刻明白过来,想来陛下今日的召见并不寻常。
  季禹敛神,恭恭敬敬的请安。
  帝后二人互换神色,皇帝慈爱的视线落到季禹身上,温和道:“今日皇后拿了几副画像来给太子选妃,朕瞧着有一副中模样倒是与你有四五分像,皇后十分喜爱,朕便想到了你妹妹。”
  皇帝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反把话题都丢给了季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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