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当戏精皇子掉马以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晏灼

作者:晏灼  录入:06-19

  季禹比凌朝要高一些,低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落在他的耳垂和脖颈处,气息轻浅本就若有似无,可凌朝却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隐隐发烫,他往后退了退,将花摘下握在手里后......
  仓促退遁。
  “殿下你......”
  这是怎么了?季禹的话未说完,就看见凌朝略显慌张的背影。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咦”了一声,不免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就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我不是软弱,我只是害羞。
  柿子:殿下莫不是得病了,怎么总是脸红?
  白天有修改基本就是在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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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凌朝回去时正瞧见太子宫里走出来名内监,那人见到凌朝时微微颔首退到一旁让路。
  太子听见动静抬了抬眼皮,手上的动作未停在折子上圈上一笔,问道:“季世子回去了?”
  凌朝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是”。
  听他回的如此干脆,太子蓦然抬头看向凌朝,嗤道:“你倒是毫不遮掩,从前孤倒是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季禹来了东宫,太子本以为他是来求见自己的,可转了一圈却只是来找凌朝的,两下正在较劲,太子再看到凌朝时更没有好脸色。
  凌朝垂眼,对于太子的话罔作未闻,淡淡道:“承蒙世子不弃罢了。”
  太子扫了他一眼,最是见不得他这幅样子,皱着眉不再理会。
  凌朝低头继续看那本没翻几页的书,心里却盘算着那些事能不能办的成。
  季禹亲自去了趟淑妃宫中,将那二人的名字说给淑妃听,希望淑妃能从中调和。
  淑妃急于为凌浚铺路,深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可听到是两名言官的时候略显迟疑。
  季禹并不急于求成,反倒给淑妃考量的时间,将正事说完后起身离开了淑妃处。
  淑妃自己琢磨了半日后,便找人去安排此事,官职都不太高安排起来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也不引人注意,妥当之后才叫人给季禹传了消息。
  折腾了一日再回到朝晖殿时,福海已经备好了热水给季禹沐浴,福海将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用巾帕浸着热水给季禹擦洗。
  热气腾腾,身上也跟着放松下来,一只胳膊搭在浴桶边,另一只手懒懒的将头发散在一旁,阖着眼养神。
  “世子,外面的消息传回来了。”
  季禹眼皮微动,并未抬眼:“怎么说?”
  “听闻昨个夜里有人刺杀二殿下,但并没有成功,只是受了些轻伤。”
  半转着身子去看福海,蕴着水气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探究,勾了勾嘴角嗤笑道:“刺杀?钱岳的事还未查的清楚,凌煜又遭了这难,这华京里不太平啊!”
  季禹从浴桶里起身,抬手将挂在屏风上的寝衣穿上,合了衣襟从偏间里出来也不顾忌着头发上的水气,坐在床边抬手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嗓子。
  福海拿着干布巾替季禹擦拭着头发:“世子交代的事也已经着手安排了,想这一两日就会有效果。”
  季禹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又问道:“钱岳和凌煜遇刺可是同一伙人所为?”
  福海手上的动作微顿,低声道:“此事还未查明,只是从手法上来看倒像是一些江湖门派所为。”
  不伤人性命,可却比要了对方的命更恶毒。
  季禹沉默不语,心里却对这件事充满好奇,钱岳自己作恶招来仇家到不足为奇,可哪个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向皇子下手。
  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倒更像是为自己解围,季禹没有头绪,但却可以确定不管是何人所为都不是和自己对立的。
  —
  “世子,”云安踉跄着跑进朝晖殿,鞋子跑丢也顾不得捡,刚扑到宫门口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世子快去救救我家殿下。”
  季禹刚从屋里出来云安就扑在他脚边,立刻将人扶住,忙问道:“三殿下此刻不是在太子那里么?可是惹恼了太子?”
  云安起身卷着袖子在脸上抹了两把,红着鼻子呜咽道:“二殿下今日闯了东宫,可却不知为何却对三殿下动起手来。”
  涉及凌煜,季禹不敢耽搁,提步和云安走出朝晖殿,跨过宫门时脚下一顿,转头又吩咐福海去请淑妃。
  两人刚赶到东宫门前就被东宫的侍卫拦下,云安连忙作揖道:“这位大哥还请行行好,咱们殿下还在里面。”
  侍卫打量了云安两眼,没有闪开,视线落到季禹身上时,迟疑片刻,但没有太子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冒然放人进去,挺了挺胸端了几分底气呵斥道:“这里是东宫,没有太子的命令谁都不许随意闯入。”
  云安一急,再想求的时候就被季禹拉住挡在身后。
  侍卫见他面色冷峻,心里也犯起嘀咕,季禹见他拒不让开也不同他啰嗦,抬脚踢在侍卫的小腹上,那侍卫吃痛弯腰捂住肚子,变了变脸色却不敢发作,他哪里能想到一个羸弱的世子还能抬脚踹人。
  见季禹抬脚而入,忍痛咬牙道:“世子,这里可是东宫!”
  季禹冷笑一声,眼底蕴着杀意,怒骂道:“你就在这守着,看我进得进不得!”
  那侍卫进退不得,季禹拂袖而入,云安急跟着跑进来给他带路。
  季禹见到凌朝后,看也不看太子,径自走到凌朝面前,凌朝左肩膀被剑刺伤,脸色惨白,唇无血色。
  季禹扶着他在一旁坐下,紧紧的咬了咬牙,吩咐道:“云安去请太医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季禹出现后凝固起来,云安向凌朝点了点头,折返出去请太医。
  他刚站起身来,凌朝伸手拉住他的指尖,冲着季禹摇了摇头。
  生怕季禹做什么冲动之举来,用力捂住伤口后,才喘了口气道:“我没什么事。”
  凌朝眼尾染着红晕,痛的他轻轻的吸着气,沾着血迹的手勾着季禹的手指时微微蜷了蜷,张了张嘴无声的说出几个字来。
  太子的视线在凌煜和季禹之间打量起来,片刻后,问道:“世子你好大的胆子,东宫也敢闯进来。”
  凌煜手里还提着剑,怒目瞪视着太子,再见到季禹来时,脸色又阴沉几分,连同目光也阴鸷起来。
  季禹颔首冲着太子揖礼,冷声道:“臣以为,臣来东宫太子理应高兴才是。”
  这个当口,季禹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给凌煜最大的刺激,他再看向太子时目光犹如利刃,沾着寒意:“太子当真这般防备我,竟要置我于死地么?”
  太子瞥了凌煜一眼,心中愤恨,再迟钝也发觉出他有些不对劲。
  凌煜任性妄为惯了,又是个冲动的性子,但他也不会真的敢同自己刀剑相向,意图谋害储君的罪名凌煜怎会不知,今日先有凌朝挑唆,再有季禹来煽风点火,此事必然和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糊涂!”太子指了指凌煜手中的剑,骂道:“你还不把剑扔了,要等父皇来亲自处置你么?”
  太子的话音刚落,皇帝和淑妃就进了东宫,正正瞧见凌煜持剑和凌朝受伤。
  “畜生,在宫里你也敢佩剑?”皇帝神色复杂的盯着凌煜,眼中阴沉,看的凌煜连连后腿两步,手中的剑哐铛一声,从手中脱落。
  “父皇,”凌煜急急应声,不知如何解释。
  嘶—
  凌朝禁不住闷哼一声,引的皇帝去看凌煜,目光软下几分招手叫来几名内监将凌朝送回朝晖殿,淑妃不放心陪着凌朝一道回了朝晖殿。
  季禹目光追随着凌朝的身影,直到消失后才收回视线,东宫这会都是皇帝自己家人,他在这里也并不合情理。
  恭敬的向皇帝回禀道:“既然陛下已经来了,臣便先行退下了,”说着话又看了看凌煜心有余悸道:“二殿下太过冒失,今日还好有三殿下挡了下来,若如伤到太子那可如何是好。”
  太子敛目,视线从季禹身上收回来,此时他再说什么都已无用,皇帝先入为主必然以为是凌朝是为自己挡剑,他若此时替凌煜辩驳也只是引祸上身罢了。
  况且,太子想到凌煜今天来时的模样,目光暗了暗。
  皇帝还想说什么,听到季禹的话又沉默下来,好一会后才准了季禹的请求。
  淑妃见季禹回来,立刻起身拉着季禹追问道:“陛下有没有处置二殿下?”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凌朝,眼中含泪的哭诉道:“可怜了三殿下,被他欺负成这样,说到底还是本宫无用,护不住三殿下。”
  淑妃聪慧听了首尾就直接请了皇帝,而非派人去东宫阻止此事就足以说明一切,她与凌朝不过名份上的母子,并无真情,也正因如此季禹才让福海去请她,若是换了旁人皇帝必然要疑心。
  季禹不耐烦应付她,反手扶着淑妃坐下,安慰道:“淑妃娘娘疼爱三殿下,但也不必挂心,太医已经诊过并无大碍,只是眼下陛下怕是气的不轻,二殿下敢如此轻视太子当真狂妄。”
  淑妃心中一动,看向季禹,见他笑着与自己点头,便明白过来这会陛下才是最重要的,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又耐着性子对凌朝叮嘱几句后,急忙离开。
  季禹瞥了云安一眼,云安授意带着宫人退到屋外候着。
  凌朝垂眼靠在床头,低垂的眼睫乌黑卷翘,肩头缠着绷带,敞开的寝衣下露出白皙光洁的皮肤。
  青白的双唇翕动,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世子。”
  季禹站在他身侧,只看着他,两人皆闭口不言。
  寂静片刻后,凌朝抬手勾了勾他的手,季禹担心他扯到伤口不敢再绷着脸,无耐的捏了捏眉心,叹息道:“殿下怎能这般不爱惜自己?”
  凌朝抿着嘴笑了笑:“我如今想好好活着,怎么敢不爱惜自己,实在是情况有变才不得已而为之。”
  季禹起身扶他躺好,掖了掖被角后方才问道:“凌煜今日怎么会这样?”


第17章
  凌朝面露难色,倒不是真的想瞒着季禹什么,只是苦于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禹颔首了然,看了看他负手退了两步说道:“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凌朝微怔,季禹没有生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他却还是敏锐的察觉出季禹情绪低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情绪,霎时间就想将所有的事情合盘脱出。
  “是纪秀,”凌朝有些忐忑的看着季禹。
  想到纪秀他到未曾生疑,朝臣势力偶有生变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凌朝能在这皇宫里长大,自然会有些手段,并不奇怪。
  回忆起那个在莳花楼里八面玲珑的样子,能做出这样临阵倒戈的事情来倒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纪秀一直在寻找机会可以与太子结交,可寻常人哪里入的了太子眼,正是求拜无门时,恰好凌煜又是个喜欢纵乐的人,纪秀钱岳之流便与凌煜厮混在一处。
  有着大将军和太子双重靠山自然更为稳妥,可钱岳的事情败露,指挥使受牵连,大将军又在此时频频退让。
  那些想要走太子门路的人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事情还未有回圜时,陛下又推了凌朝出来,只待成年后入朝便是指日可待。
  饶是如此,一个纪秀又如何能劝说凌煜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季禹转开目光低声说道:“殿下今日受了惊吓又受了伤,应该当早些休息。”
  “我并非有意瞒你,”凌朝长出口气,盯着屋顶哑声道:“只是我同世子说了,世子莫要同我生气才是。”
  季禹挑了挑眉,面色如常的坐在凌朝面前,事不过三,以退为进的招数季禹用着顺手却也知道要收敛,面上未见喜色,可心里却又忍不住再次叹着三殿下的单纯好骗。
  凌朝张了张嘴心虚道:“金石药。”
  凌朝生怕自己这么做被季禹不齿,觉得他是个龌蹉之人,说完后就吊着那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金石药服之可令人浑身燥热,性格骤变,产生幻觉,季禹愕然,他怎么没有想到,再看向凌朝时眼里晶亮。
  凌朝再他的注视下缓缓凝住目光,方才想和盘托出的勇气顿时消失不见。
  佯装镇定的捋了捋事情的脉络,掐头去尾的将纪秀的事情说于季禹听,其实略有含糊的地方季禹也未有追问。
  凌朝松了口气说:“事先没有知会你,只是怕纪秀会有变卦。”
  季禹轻笑一声,揶揄起来:“殿下的主意倒是正。”
  纪秀在凌煜面前素来谦卑有度,凌煜遇刺心中不痛快倒是给了纪秀下手的机会。
  季禹稍稍偏头,目光落在他的伤处,说道:“殿下竟比我想象中的更豁的出去。”
  凌朝和季禹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不再这个话头上继续下去。
  “凌煜在朝中的根基不浅,只要大将军一日不倒,他就总有机会,”凌朝侧了侧身,轻哼道:“太子早就防备他,不过是相对于我而言太子更想利用他罢了,此时不将他们挑拨开怕再寻不到这样的好时机。”
  季禹半握着拳,手指在虎口处摩挲着,凌朝的话不假,等他们反应过来反扑回来的话,受牵连的就不只是他与凌朝。
  “外面的事还得世子去做。”
  “这一两日便有结果,对了殿下,既然纪秀为殿下所用,那不知殿下可否知道钱岳一事是何人所为,或者可有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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