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眼下有人保他。”
他没有卖关子:“是宝郡王。”
宣和做什么都光明正大的,他说他喜欢这位白公子的字就敢进大理寺去求字,因此小白大人在狱中过得还行。
“阿和?”
小白大人才高八斗,当年受父亲牵累含冤入狱,谢淳准备救他自然不是为了多个人吃饭。
不过既然阿和看中他,他收手退一步也无妨。
谢淳轻扣桌面:“盯着魏王府。”
孔明迅速发散:“王爷是说当年的事同户部有关?”
他们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兵部,放在理国公身上,莫非错了?
谢淳言简意赅:“阿和。”
孔明:“……”
他就说,当年户部都被逼得借银了,谁敢伸手?军饷一定是在路上被拦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上一条船了,离上一张床还远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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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户部只给钱给粮,负责押送的是兵部,当年的兵部尚书是理国公。
在此之前他曾经镇守边疆二十载,如果没有卫将军横空出世收复三州,他就是大雍百姓提起将军时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如今,众人提起他也是赞不绝口。
然而就是经他之手,战后三州收到的粮草是积存多年的陈粮,收到的军饷实实在在到将士们手上时不足三成。
燕王府在凉州几乎垄断了和北边的贸易,挣的钱却都用来填补了这个空缺。
如今拖欠的军饷还上了,王府的日子依旧过得抠抠搜搜,燕王一年的花销怕是还赶不上宝郡王两件衣裳。
既然回了京城,他们当然要将此事追查到底,好好算算账。
孔明有些摸不清王爷的意思,他知道宝郡王同魏王有些龃龉,王爷若真想为他出口气,大可等到将来荣登宝座大权在握再清算不迟。
他们在京城可用的人不多,说捉襟见肘不为过,这里多派了人,其他地方必然要少人。
三皇子也就罢了,五皇子……说白了都没有让人对付的价值。
要找出魏王的把柄太简单了,他好男色不是什么秘密,但要因为这个要他彻底起不来又很难,毕竟是皇子。
没见宝郡王几乎将他意图截杀裘老的事放到明面上都不能让皇帝真正惩罚他吗?
谢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因为阿和罚他们。”而不是什么终于站在了亲儿子这一头。
他们几个对他而言不过是储君候选人,永远也越不过他儿子。
孔明琢磨他话中的含义,即便他听说过圣上宠爱宝郡王胜过几位皇子,真的见识到了还是忍不住咋舌。
皇帝这意思是几个皇子可以斗,但是不能牵扯到宝郡王?
“那您也……”犯不着当这出头鸟啊,他把后半句话憋回去:“属下明白了。”
您是王爷您说了算,就当是早点开始收集证据,为将来做打算呗。
五皇子被禁足,对众人似乎没什么影响,一个多月过去老六终于将京城、皇城、紫禁城的河道清理完毕,风吹日晒之下成功超过谢淳成为兄弟几个之中肤色最深的。
宣和叫人从伊人妆给他送去了几盒养容膏。
听说当场就被他砸了,还放话:以后宝郡王府的人上门一律不许放行。
宣和拿着一只木匣子过来的时候同谢淳提起这事,说老六不识货:“他这是偏见,男人怎么就用不得了呢。我也用啊,七哥你用吗?”
谢淳说:“好。”
宣和正准备进一步劝说冷不丁听到一声好,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主角说,好?
他原本是想着既然给老六送了,谢淳这也不能落下,用不用是他们的事,送不送就是自己的事了。
他居然真愿意用?
宣和试探性地指指一个盒子:“这是晚间用的。”
谢淳颔首。
“这是风大的时候……”
宣和给他把所有男士护肤产品都介绍了一遍,走的时候还有些魔幻,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谢淳将所有瓷盒打开闻了一遍,没有找到宣和身上的气味。
也是,他向来是最特别的,自己用的定然是独一无二的。
阿和既然喜欢他这张脸,这些东西,用用也无妨。
自从办完了魏王的案子,三皇子在看卷宗之余能同诸位大人说上话了。
二皇子在吏部,倒是同谢淳差不多,吏部向来是年底忙些,如今所有人都闲,不过吏部存着朝中所有人的“人事档案”,左右无事可做,他就整日坐在书案前翻卷宗。
父皇果真是更加重用科举出生之人。
只可惜他原本苦心谋划的婚事叫沈宣和搅和了。
大皇子终究是没有撑过春闱,又病倒了。齐王妃亲自到郡王府求他让裘老过门为大皇子诊治。
宣和不喜欢晋王妃,对这位大嫂却没什么意见,何况她如今身怀六甲。
裘老就这么住进了齐王府。
原本他在济世堂住着,大半时间和其他几位大夫一起改良药方,偶尔会出来坐堂。
京中的高门都隐约知道他治好了皇帝,想挖墙脚的人很多,但是宝郡王一座大山压在这,谁敢呢?最多不过是天天派人在济世堂看着,见裘老坐诊就赶过去。
如今先例一开,上门来求人的便多了。
不是所有客人都能拦下的,但也不是所有病人都需要裘老医治的。
宣和最不耐烦应付人,几日下来干脆把事推到了大皇子那,得了好处,总该干些事,这样一来他才终于得了清净。
还没清净几天,这日一出府就又见人跪在门口求医,亏得这是皇城,街道上安安静静没什么百姓,不然指不定多少人围观。
说不得过两天满京城都要传他宝郡王仗势欺人逼的人在他门前下跪。
林安让人把他拖走,宣和冷笑一声:“他要跪就让他跪,本王这是王府不是医馆,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法子去请了宫中太医,上我这来装什么孝子贤孙呐?”
他同谢淳约好了要出去出去跑马,今日特地早起,一开们却遇见这样的事,难免心中不快。
谢淳说:“怀安侯庶子。”
淮安侯自然可以从宫中请太医,但是谢淳一说庶子,宣和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还真是上我这装孝子贤孙来了。”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谢淳怎么知道得比他还多?谁才是在京城长大的?
他都不知道怀安候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对,他连怀安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谢淳能知道一个怀安侯就能知道靖阳侯,镇北侯。
不愧是主角。
剧情被打乱,宣和如今也不知道谢淳在京中到底有什么势力。
谢淳对京中势力了若指掌的样子倒是让他多了几分成算,主角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主角。
要说老五被关在府里,宣和最高兴的就是去户部不用到见他了,因此开开心心地上门去讨银子。
户部的人见到他就头疼,前段日子来的都是他名下各家铺子的大掌柜。
虽然也都是来要钱的,但毕竟是白身,进了府衙,个个都客客气气挂着笑,半点没有催债的样子。
说是讨债倒不如说是在例行公事,每个月来这坐上半天,也不需要人招待,给续茶就好。
只是宣和铺子多,各家店铺轮着来,也能轮上大半个月。
而宝郡王亲自到访的时候不但要有专人接待,还要被嫌户部的茶不好喝,点心不好吃。
“要不要和摘星楼合作?以后这儿的点心都在摘星楼定,价格好说。”
户部尚书苦不堪言,好在今日他入宫去了,成功逃过一劫。
尚书不在,侍郎就要出来顶岗,今日接待宣和的书户部左侍郎蒋大人。
才三月,宣和已经带了折扇,他收拢了扇子在指尖腾挪转动。
“当初借银时说的是连本带利还。我也知道圣上仁慈,有些搭载小难的就要免除百姓赋税,户部也不宽裕,要是实在还不上来……”
宣和说到这顿了顿,蒋大人以为他要说免了利息,这也不错,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欢喜。
然而宣和说:“那就先还利息吧,或者分期也行。”
蒋大人:“……”
这可不是现代,也没有大量的白银输入,没什么通货膨胀。
几年前的三百万两到如今也没贬值,利率很低,但架不住本金多啊,如今户部是越欠越多了。
要说这商户也是真有钱,当初借了户部银子的不过是六十个商户,六十个商户抵得上国库一年的收入。
当时最多的一个借了四十万两,这四十万两还不是人家倾家荡产凑出来的。
他们把这钱借出来就没想过还能收回去。
难怪大雍商税比农税重许多,但仍然有人要去做生意。
这三百万两的债,大部分是宣和领着各家铺子做的投资,八万两买十万两的欠条。
皆大欢喜。
而他就像个专业讨债的,背景强硬,利用这业务赚了不少。
蒋大人被他涮了一回,敢怒不敢言,只在心中腹诽:你怎么不跟你爹说去?
皇帝并不管这事,不说还也不说不还,显而易见是要他们自己看着办,但是该往户部要的钱却一分不少。
宣和也知道如今户部是真的没钱,有钱也不会拿出来给他,门口那貔貅是白放的吗?
六部离得很近,宣和从户部出来去了兵部,最近谢淳上班认真多了,不知道是户部众位大人终于觉得这个爱翘班的皇子不好拿捏了,还是从皇帝的对老五的态度中推断出他如今比较看重几位皇子,不敢再这样明目张胆地架空人。
宣和反而开始带着他翘班,带着谢淳去看他的生意。
谢淳进京那日他就给了十万两,如今谢淳几乎已经是明着说要参与储位竞争,他作为合作伙伴当然要展示自己的实力。
“七哥今日若得闲,我带你瞧瞧我在京中的生意。”
皇城出去最近的铺子是济世堂,裘老名声响,就算他如今在齐王府,来求医的人也没少。
好在济世堂卖的都是丸药,看起病来也快。
里头人多,他们在门口站了站就要离开,忽然一个相貌精致的少年从里头出来。
经过宣和身边时被他一把抓住,他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你……”
他还没说完这少年就叫喊起来:“救命——”
宣和错愕间谢淳已经制住他:“闭嘴。”
这少年被他吓住,噤了声。
宣和这才得了空仔细看他,他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人眼熟了,这少年居然同自己有五分相像。
偏偏这时这少年又叫喊起来:“我可是魏王府的人……”
宣和一下子脸都绿了。
老五那德行,养这么个人在府上……这少年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谢淳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眸色深沉,制住人的手用力不少,引得那人又是一声惨叫。
谢涟,他怎么敢。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到第一个剧情转折点,高能预警。
顺便作者要整理大纲加攒稿准备v,接下来隔日更,就不特意请假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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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宣和想起原书中,炮灰宣和的下场,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个时候在魏王府是不是就是他沈宣和?
一想到老五曾经不止一次地夸他好看,宣和就忍不住反胃。
不行,绝对不能放过他。
他们就近将这少年带进济堂的后院里头。
这人不知是疼得狠了,还是知道逃不了变得乖顺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
“宣儿。”
“……”
宣和深吸口气,转开视线不再看他,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一把火烧了魏王府。
“干什么的?”
“唱戏的。”
“买什么药?”
“那种药。”
“什么?”
“就是那种……”谢淳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不敢玩花样了,老老实实地说:“伤药,男子交/欢的时候容易……”
宣和匆匆打断:“行了我知道了。”
他弄清楚了情况就要人走,多看一眼都会勾起他不美好的联想,人走了挺久宣和才抬起头来,就见谢淳也嘴角微微向下压着。
“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阿和。”
宣和不习惯略显沉郁的氛围:“哎,行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主意打到我身上,早晚跟他算账。”
碰见这样的事也没心思继续逛了,他们去了摘星楼,不是饭点,但楼里人很多,只因掌柜请了个说书先生来,在饭点以外的时间说书,他们就坐在二楼听故事。
一壶茶水,几碟点心,这种环境最适合聊天了。
“七哥最近在忙什么?总去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