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今日谢淳还有些事要做,但眼下,他顾不上了,眼前的人足以叫他放下一切。
  层层帷幔落下,真到了得偿所愿的时候,谢淳反倒有些无从下手。
  宣和轻轻笑了笑,见他喉结滚动,又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唇齿厮磨,听着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心中也有几分得意。
  谢淳不再犹疑,取了略带芳香的脂膏试探着进入只有他一人访过的秘谷幽林。
  宣和皱着眉,有些不适,随时准备反悔,谢淳关注着他的神色,不断抚慰。
  在他最放松的时候,谢淳便趁虚而入,缓缓动作。
  宣和紧紧抿着唇,鼻腔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偏又变了调,似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又缠缠绵绵。
  实木的大床微不可见地晃动着,明黄色的帷帐无风也动。
  暖阳当空到金乌西沉,再到夜色弥漫星子遍布,精致的晚膳无人问津。
  谢淳捞起不知何时掉落的锦被,盖在宣和身上,幸而他们如今搬进了东边的套间,这里铺着地龙,加之方才持久的运动,宣和不知出了多少汗。
  谢淳搂着趴在自己身上喘气的人,细细端详,涔涔的汗水黏住了发丝,眼尾泛着红,眼神也不复往日的清明,脆弱又凌乱。
  宣和喘匀了气,支着胳膊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一身的斑驳,谢淳扶了他一把,克制地移开视线。
  他左边肩上有个很明显的牙印,宣和又低下头在右边也留了一个。
  谢淳脸色都不带变的,只是放在他背上的手顿了顿,移到腰间,为他揉按起来。
  “阿和。”
  谢淳手上功夫不错,不轻不重地揉按,很好地缓解了疲惫,宣和也不动了,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听见他叫自己,便懒懒地应。
  谢淳说:“将盐矿藏好了,不要叫人知晓。”
  宣和有些意外,谢淳消息够灵通的。
  足以抄家没族的大罪叫皇上发现了,他也没有一点负担,仍旧是懒懒地应。
  哪来的什么盐矿,他只有盐场,这么长的海岸线,找个能晒烟的地方还不容易么。
  谢淳以为他有盐矿多半是因为那盐纯度高,不像是海水里煮出来的。
  倦意袭来,宣和没有说话的**,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回不像初次,宣和得了趣,谢淳便解了禁,那束之高阁的春/宫图册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隔三差五地翻一翻也能有些新的体验。
  宣和吃了荤,脾气反倒好了不少,兴致来了,也愿意顾一顾谢淳的衣食起居,倒真有几分新婚燕尔小两口过日子的意味。
  不知不觉便到了年三十,皇上在宫中赐宴,太后在宁寿宫摆宴,女眷都去了宁寿宫,宣和反倒不方便过去,早早同太后请了安,晚宴时就多喝了两盏酒。
  大家觉得皇上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自饮自酌,确实有些清寂。谢淳确实有些不快,但能叫他不快的除了宣和也没旁人。
  散了席,宣和同他一起回养心殿,一进了门,宣和猛地将门合上,谢淳被他抵在门板上亲,亲了一会儿他自己没力气了。
  谢淳搂住他,原本要说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轻轻叹了口气,抱着他进了内室。
  宣和手底下的铺子,送上来的年货之中有几担盐。
  盐铁矿都是朝廷才能开采的东西,谢淳不介意宣和做这个,只是叫人知道了总归不好,因而早提过叫他将这事藏好。
  宣和也应下了,但今日他却收到密折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宣和觉得今天谢淳有点凶,但也不是不行,偶尔这样来一次他还应付得来,他又喝了酒,比平时放得开,还主动喊七哥。
  谢淳原先多少带着些惩罚意味,这一声七哥喊得他心软,只是动作却愈发凶狠。
  结束的时候宣和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谢淳抱着他沐浴,又喂他吃了粥,明日早上肯定是起不来了。
  果然,宣和在床上躺了整日。
  但元月初一谢淳是不能放假的,他要祭天地。
  傍晚才得闲暇,拿出一道密折叫宣和看:“你答应过我,要藏好。”
  宣和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语重心长地说:“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
  谢淳:“……”
  谢淳无言以对,沉默半晌,他说:“明日要祭宗庙。”
  暂且饶了你。
  祭宗庙是大事,宣和也要去,谢淳这话便是要闲下来再算账的意思了。
  宣和才不惧他。
  算账算到最后,无非就是多吃几道滋补的药膳。
  他明白谢淳的意思,太后也说过不要同朝臣站到对立面,他自有分寸。
  本来也不存在什么盐矿,这盐场用的是新的炼盐的法子,只等他到户部走马上任,这法子就是户部挣钱的营生了。
  有什么妨碍呢?
  一切典礼结束,真正放了假,谢淳果真同他算起账来,宣和两日没下得去床,第一日还有些硬气,到第二日便有些受不住认了错。
  谢淳不理会他,仍旧埋头苦干。
  结束时才问他:“这回作数么?”
  宣和哭着咬他。
  第三天终于下了床,宣和去宁寿宫请安时,太后问他:“这两日去忙什么了?”
  他的铺子年节也是不关门的,太后便以为有些事,故而关心两句,宣和低头摸了摸鼻子,掩住神色,含混地说:“探了探底。”
  太后见了他脖颈上未消的红痕,心中有数,便没有再提,宣和面皮薄。
  见他这般游刃有余倒也放了心,相处之道本就是在在拉锯中不断摸索。
  宣和回味着自己的话,倒是又笑了笑。
  探什么底?
  自然是探谢淳的底。
  或者说,相互试探,他是试探谢淳会为他做出多少退让,谢淳是身体力行地丈量。


第83章
  修水库这事放到后世那也是大事。
  如今还有技术限制,宣和也没想着短时间内能修出什么大的水库来,只是能做多少是多少,凭借地势,在河谷蓄水总不是什么难事。
  找如今这个办事进度,或许能拖到三年后去,黄花菜都凉了。
  好在开了年,宣和便是户部尚书,能做的事多上一些。
  户部无非就是缺钱,他也不藏着掖着,上任第一日将那制盐的法子拿了出来。
  如今的制盐法子主要是煮,内陆地区有盐井,海边则是晒出盐卤而后煮盐,寻常百姓家里头的盐价格不算太高,至少是所有人都吃得起,质量就不好说了。
  各种颜色都有,总之不会是白色,里头的杂质多,吃起来带苦味就不说了,还有害健康。
  宣和平日里吃的自然是精致的雪花盐,那是经过反复溶解提纯,成本要高上不少,不是所有人都吃得起的。
  若非无意间知道了民间的盐是个什么样子,宣和也想不起来要改良制盐法,叫宋钱找人去试了试,便有了谢淳知晓的,下头给他送了几担盐的事。
  盐铁之类的贸易有专门的官署管理,由户部下辖,宣和这法子一拿出来,他们便知道,要变天了。
  以如今的技术,不是炼不出纯度高的盐,只是纯度高成本也高,偏偏盐是必须品,成本降不下来,质量再好都只能专供王公贵族。
  宣和这法子能在提高质量同时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对内可以让百姓也能吃上这样精致的盐,对外可以出口优质的盐,这是于国于民都有益的大事。
  他们看宣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都说秦王骄纵,如今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视名利如粪土。
  宣和倒没想这么多,其他人奋斗一生的东西他出生就有,荣华富贵、帝王恩宠,他都不缺。
  左右这生意是不能自己做的,拿出来交由户部正好,顺手捞个好名声。
  “行了这事就交給你们去办。”
  宣和着一身紫色官袍,这是他第一日到户部来,一到就召了所有人开会,没吩咐太多,主要是了解了解工作情况。
  整个户部就属他年纪最小,他又明摆着是个关系户——不论出身,如今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是走的科举的路子,武官除外。但他在这炼盐的法子一拿出来,下头别管原先是什么态度,都服服帖帖地站着。
  宣和撑着下巴看了一圈,在其位谋其职,他得想法子弄出些来钱快的国企,往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不过也不急,事情要一件一件做,这制盐的法子一改,从贩盐到盐税,这一整个产业都会改革,要做的事多了。
  况且还有拦湖蓄水的事儿没定下。
  他督促了许久,终于从工部得了消息,确定了几个适合造湖的地方,这也只是初步的,实际还要河工到当地细细勘察。
  宣和也知道这事快不得,他急也没用。
  只是很快就是农忙时节,别人不知,他却知道,今年也不会好过,播种时不说比往年更精心,至少也不该叫徭役耽搁了。
  修堤坝可能还是得派驻军……原本从军就是徭役的一种,如今又要他们去服另一种,赈灾时还能说事急从权,现在可不一样,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宣和有些烦躁,原本他也不是爱操劳的人。
  傍晚回宫,宣和难得没有第一时间沐浴,而是翻起了律法,他看得愁眉苦脸,王富贵知道他第一日去户部,以为是衙门里有什么难事儿,小心地奉承宽慰他,说朝中有您这样的能臣,是圣上之幸,是苍生之幸。
  惹得宣和抬头看了他一眼,王富贵和朱李二人不同,他是一点都不涉政的,根本就不知道宣和在做什么,能说出这番话,不用怀疑,他就是闭眼瞎吹。
  倒也不白吹,宣和忽然意识到,这本是谢淳该操心的事他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他不能跟直接跟谢淳说着是一本小说,他也不能确定有关于人的事,但天灾是天定的,虽然未发生,却是既定的,必然会发生的事。
  谢淳桌上那本卦书不就是用来做这个的么?
  预测未来。
  今天是开年第一天,谢淳事儿也多,宣和沐浴完也想再往外走便叫王富贵去传话,叫谢淳忙完了早点回。
  王富贵去传话时,李公公正端了盏浓茶上来,闻言便知这盏茶是白泡了。
  果然,谢淳一听这话就直接起身了。
  李公公心中唏嘘,过年封笔这几日皇上日日陪着秦王,如今还离不得了。
  宣和不知道他在李公公眼里已经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了,他盘腿坐在床上,见谢淳回来了,拍拍身边的位置叫谢淳也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他没有啰嗦,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非要拦湖蓄水?一来长久看,这确实能缓解旱涝,二来,今年就要发旱灾了。”
  “你若不信便看看,过了三月,今年基本不会再下雨。”
  宣和只知道,这几场天灾都是全国范围的,原本多雨的南方尤其严重,具体如何他不清楚,或许也有小范围的降水,总归是挽救不了大局。
  若是只有今年,早做打算,大部分地方都是能撑过去的,问题是还有明年。
  见谢淳不说话,宣和在他身上戳了一下:“你别不当回事,两年不下雨百姓吃什么,没东西吃活不下去就是你的错,到时候揭竿而起打的就是你。”
  他这样一说谢淳眼中反倒有了些笑意:“不会。”
  “不会什么?”
  宣和对他的态度很不满,铁打,不,金打的龙椅流水的皇帝,帝位更迭来来去去,原书中谢淳说白了就是谋朝篡位,安知不会有人来篡他的位。
  谢淳却说:“不会叫你吃苦。”
  即便有过肌肤之亲,冷不丁地被撩一下,宣和还是要脸红,就不该在床上说正事。
  宣和掩饰性地轻咳两声:“也不是没有法子,除了蓄水还可以挖深井,只是这是双刃剑,地下的水用久了,土地就废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注意排水就行……”
  宣和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谢淳静静注视着他并不插话,等他说完了才问他:“你如何得知。”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话是这样说,宣和也没有说实话的意思,他最口胡诌:“爹爹托梦给我的。”
  说完倒是自己愣了愣,仿佛是忽然意识到,爹爹已经走了,已经是可以托梦的人了。
  谢淳知道这是借口,他们都知道这是借口,阿和不想说便不说,他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我知道了。”
  宣和知道这事他可以放下了,没有再说话。
  宫人灭了灯,宣和背对着谢淳躺下,过了许久他才说:“我骗你的,我没有梦到过爹爹。”
  谢淳轻轻从身后拥住他,宣和干脆转过身靠在他怀里,也搂着谢淳的腰,慢慢的就睡着了。
  谢淳睁开眼看他,室内无光,看不见,他便轻轻在宣和额上落下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想着,这晚宣和梦见先帝了,他很少记得自己的梦,这次也一样,醒来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模糊地知道同爹爹说了话,宣和有些开心又有些怅然,翘了班去宁寿宫找太后了。
  先帝忌日就要到了,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年,宁寿宫中的太妃们都开始出来走动,太后也不拘着人。
  这几日宣和往宁寿宫去得比平时还多,每日在宫中待到中午用了午膳才慢悠悠地往户部去,若有事便处理些事儿,没事点个卯就走。
  六部是要派人到宫中轮值的,旁人每逢进宫轮值便小心翼翼,只有宣和求之不得,上班连家门都不用出的快乐除了谢淳,只有他能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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