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米粒儿艾

作者:米粒儿艾  录入:06-21

  “大人不会当真以为,虚鹤观一道青墙能阻隔外头的风起云涌?”说话间,储栖云言辞间谐谑意味更胜方才,“还请叶大人将一整颗心放回肚子里去,贫道可不是那贼人,更不敢忤逆当今陛下。”
  “你这小道士可不像出家人。”叶文卿本以为,道士清修必然不问红尘俗务,不听山下风雨。可眼前之人除却身穿道袍,就没有一处像出家人的,三言两语点出当今时政,通透得很。
  储栖云生来伶牙俐齿,遇事总忍不住辩上几句,眼下听得此人讥讽之言,如何能忍得下?一时之间,他少不得说上许多诡辩之词:“不染尘俗的都是天上神仙,贫道无缘仙班,自是要看清红尘俗务。”
  “再者,不入世焉能出世?贫道唯有看透了喧嚣红尘,才能当个世外高人。”
  这一番唇枪舌剑之下,提笔杆子的文官都被辩得哑口无言。叶文卿还病着,再无闲心与他说下去,得知已然安全,疲乏之感再度游走于周身上下,不多时,便又昏昏睡去。
  ------------------------------------------------------------------
  再说萧玉山这处,正因寻不到叶文卿而进退维谷——明晓得事情另有隐情,甚至知晓幕后定有黑手,却因叶文卿失踪而断了全部线索。
  “启禀陛下,东离山虚鹤观奉上符箓一枚。”说话之间,有小宫女捧着锦盒,跟随王公公走到皇帝跟前。
  自打东离山虚鹤观成了萧玉山的“福地”,自先帝在位之时,便会间或奉上符箓。只是在此关口送符箓来宫中,难教人不往别处想,不说萧玉山,连王公公都知晓事情必不简单。
  萧玉山抽开绳结,将这锦囊打开一看,入鬓长眉微挑,转瞬之间,忽而流露出几许笑意:“这‘命中贵人’之称,他倒是实至名归。”
  耳闻陛下自言自语,王公公实在揣测不出圣意,只好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萧玉山攥紧锦囊掩入袖中,大步迈向门外,边走边吩咐:“摆驾趟东离山,那里有贵人能掐会算,定能算到叶文卿的下落。”
  也不知那符箓之上是否当真有神仙法力,竟让陛下即刻下令去东离山。王公公伴驾多年,自诩比旁人懂得陛下之心,如今这光景,竟也看不透,恍如置身云里雾里。
  萧玉山走到门前,又似想起一事,吩咐道:“再者,让安护卫一同前往虚鹤观。”
  “安护卫还在查叶大人遇刺一案,想必此刻脱不得身。”
  自昨日得知叶文卿掉落山崖,安风立时与萧玉山请命,知道想为陛下分忧解难,协助晋安王寻找尚书郎。萧玉山本不想遣他前去,却又思及此案必与晋安王有所关联,旁人惧于威势少不得应付了事,遣安风前去至少能带回些真话,故而应允。
  萧玉山眼明心亮,一来二往之下,早将安风那点小心思摸透,只是不曾言明:“即刻召他回来,寡人出宫怎能缺了贴身护卫?”
  “是。”王公公实在摸不清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应声退下,命人传安护卫回来。
  皇帝出宫并非简单之事,依照从前的排场,只怕得提前数日准备。萧玉山心系矿场一案,只道一切从简,但当日就要出去,可怜王公公忙得脚不沾地。
  午后时分,车辇终归抵达东离山下。储栖云一早便候着,眼下遥遥见得萧玉山到来,也不知怎的,忽然展露笑颜,当即上前迎接。
  萧玉山褪去朝服与冠冕,一身素色锦衣,好似寻常清贵公子。殊不知,如他这般的好相貌,越是化繁为简,越是如美玉未琢。储栖云已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萧玉山,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丢了魂似的,心道,也不怪外头都说当今陛下以美镇国。
  “储道长——”萧玉山见这人痴了一般发怔,险些以为自己脸上画了花,“储道长?”
  储栖云终归回了魂,顾及尚有闲杂人等在场,忙不迭朝着萧玉山躬身施上一礼,继而引路:“陛下请——”
  擦肩而过之时,萧玉山忽而朝他一睇,美目盼睐生辉之下,却是别有深意。储栖云心领神会,只稍稍颔首以回应,面色纹丝不动。
  道观门前,苍阳道人率众弟子迎接。萧玉山只道,此番轻车简行而来,只为解卦,老神仙不必行大礼。
  然而这一回,萧玉山并不是来请苍阳道人解卦的。他自袖中取出方才的锦囊,与老者解释道:“老神仙座下有高徒,今日奉上一卦,极准。”
  方才还说是符箓,怎到了虚鹤观就成卦象?王公公提着拂尘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想着。
  听得此话,苍阳道人竟不讶异正不着痕迹地瞥向储栖云,转而又与萧玉山问道:“不知陛下要哪个弟子解卦?”
  萧玉山神色恳切得很,全然不似信口胡诌:“自是储栖云储道长。”
  “在。”说话之间,储栖云应声走上前来,又施一礼。
  萧玉山将锦囊递到储栖云手上,指腹轻点三下:“有劳储道长。”
  储栖云接来锦囊,神情极是肃穆,又因生得仙风道骨之貌,便好似真有几分料事如神之能。只可惜,等到萧玉山与他一先一后进了屋,朱门才合起,便又现了原形。
  只见储栖云手握锦囊,将那剑眉一挑,好不得意:“陛下现在来说说,贫道究竟当不当得“贵人”二字?”
  萧玉山心系叶文卿,无心与他斗嘴,只问道:“人在何处?”
  储栖云故作不解,嬉笑问道:“哪个人?”
  萧玉山横他一眼,眸光凛凛,如刀似剑。储栖云顿时收敛笑意,朝身后布帘一指,意思不言而喻。
  萧玉山并未进去瞧一瞧,反倒唤安风进来,只说了三个字:“在里头。”
  乍闻此言,安风不明所以,还以为陛下又在打哑谜。萧玉山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低声道:“叶大人在里头,你不进去瞧瞧?”
  安风一惊,冰块似的脸立刻现了波澜,不敢置信地微瞪了眼,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当真?”
  萧玉山一挑桃花眼,忽现些许狡黠之意,狐狸似的,却笑而不语。安风欣喜,撩开布帘,三步并两步走进去。
  储栖云有颗七窍玲珑心,眼见此番光景,立时猜得几分隐情,凑到萧玉山身旁,与他勾肩搭背,低声笑问:“难道他们——”
  温热的鼻息逡巡在耳畔,渐渐灼热如火星落下,萧玉山反手推开储栖云越凑越近的面颊,自他手中拿过锦囊,抽开绳结:“你倒是机灵。”
  锦囊里头哪有什么符箓,只不过是一片碎布。只是,这碎布有些来历,是储栖云自叶文卿官袍上绞下的。彼时,萧玉山打开锦囊,一眼便见得碎布上有一角刺绣,正是文官袍服。
  虚鹤观中何来文官袍服?不消得多想,他便猜到,此物必是与叶文卿有所关联。再往深处细细一想,若是旁人发现叶文卿,必然大张旗鼓入宫邀功,唯有储栖云会用意更深些,借送符箓为由暗中传递消息。


第7章 七、如花美眷 (上)
  一张素色布帘阻隔内外两处,萧玉山似乎又不急于了解矿场暴/乱及叶文卿遇袭两件事,只端坐在一旁悠悠品茶。
  倒是储栖云耐不住好奇,默不吱声地几度瞥向萧玉山,末了,拿了拂尘一端悄然挑开布帘一角。谁知他还未窥得丁点消息,就被萧玉山扯着袖子拽到一旁:“非礼勿视。”
  此举无异于印证了心中揣测,顿时,储栖云压低声音与萧玉山调侃道:“不想安护卫木头似的一个人,竟还有这种心思。”
  “何种心思?”萧玉山故作不解,遥遥一指那布帘,正色道,“安护卫乃是奉命查案,怎容得你随意毁谤?”
  “我如何毁谤他了?”储栖云心道,萧玉山从不曾辩赢过自己,却屡败屡战,每每见面都少不得唇枪舌剑一番,“方才,贫道可曾说过什么?”
  方才,他的确什么都不曾说,只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萧玉山与他素来有些灵犀,时常话中打哑谜,却能明白彼此心意。
  只是此时,这点子灵犀似乎不太合时宜。
  萧玉山噎了半晌,冷哼一声:“你说人家好似木头。”
  话一说完,竟是萧玉山先笑出声,笑意绽开在眸中,带着些促狭的意味,偏生又醴艳灿烂:“其实,倒是有几分道理。”
  听得此话,储栖云也笑出了声,抬手一刮萧玉山鼻梁,亲昵而柔情:“你啊,哪像个一国之君?”
  “如何不像了?”萧玉山不服,随即反问,“你来说说?”
  “哪有皇帝背后拿亲信取乐的?”储栖云有心调侃,忽而想起坊间流传出的段子来,顺口说道,“醉玉颓山倾国貌——”
  说话间,二指将那尖尖下颔一挑,储栖云凑到极近处,含珠唇轻启,带着撩拨之意回道:“有几个皇帝当得‘貌能倾国’四字?”
  “坊间编排皇帝就罢了,你竟敢当面口出不敬之言。”口中虽这般回敬,但萧玉山并未恼火,只挑起眼帘睥储栖云一眼,顾盼之间,渐露倨傲神情。
  “你便来说说,以美镇国算不算得本事?”
  “旁人费尽力气才得来国泰民安,陛下只凭一笑方能镇国,是羡慕不来的本事。”储栖云顺着萧玉山的意思往下说,玩笑之心大过恭维奉承之意。
  萧玉山也不言明此言究竟是否合乎圣心,只意味不明地勾唇而笑,眉眼灿烂如春华。
  想来尘世喧嚣纷杂,即便有缘之人,亦多是相逢匆匆,自无心过问风骨与内涵,少不得以貌取人。若是真当萧玉山仅凭好样貌与那虚无缥缈的命格,就轻而易举坐上皇位,未免浅薄了些。
  储栖云与他纠缠这么些年,虽不问朝政,却将暗流涌动悄悄看在眼里。谁又晓得,萧玉山那点“笑靥”之下,掩盖了多少波谲云诡的心思?
  自幼年相识伊始,储栖云总凝望着萧玉山,看他一双美目从澄澈如泉到如拢云雾,现如今,竟看不清真心假意。
  一瞬不瞬的眸光投向那人,储栖云未说一字,只是眸中神情无端复杂起来,说不清,道不明。萧玉山回望过来,淡淡回道:“凡事但说无妨,只是不许用这种眼神瞧我。”
  储栖云素以表里不一自居,人前仙风道骨,人后放浪形骸,可是无论何时,都不曾流露过现下这般的神情。
  用这般的眼神看过来,是在怜悯何人?
  萧玉山收回眸光,微扬下颔,倨傲神情里笑意渐淡渐无,——万人之上的君主,如何用得着旁人“怜悯”?
  储栖云亦是不再相望,忽而轻笑:“遵命。”
  兴许是觉得此刻太过沉郁,萧玉山忽然开腔,将那话锋一转:“今晚随我入宫,如何?”
  储栖云聪慧得很,顺着萧玉山的话头便应道:“能陪王伴驾,自是万分荣幸。”
  “还有一事。”萧玉山睥着布帘,又说道,“寻一件道袍来。”
  储栖云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作那痛心疾首之状,调侃道:“我还当陛下对我思念得紧,原是自作多情。”
  萧玉山一扬眉,权当做默认此言。一时之间,沉郁烟消云散,这二人复又快活起来。
  此时此刻,仅一帘之隔的内间与外头截然相反,安详、静谧,在悠悠檀香下,仿佛时间都已静止。
  安风久站在床畔,既不出声,也不寻一处坐下,只静悄悄凝望着昏昏睡去之人。从前只是匆匆一瞥,如今细细瞧来,安风才发觉,原来这人如此清癯,就犹如瘦竹,韧性十足,任凭外头风吹雨打,也断不会折腰。
  区区一名白面书生,朝中无人,家道中落,却想捅破了天去,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敬。
  安风沉沉叹息,手掌方要靠上那人额头,却见他已转醒,慌忙收回手,佯装四处张望,俨然欲盖弥彰。
  叶文卿眼帘忽闪,缓缓睁开双眸,先是陷入长久的迷蒙,半晌过后方回过神。瞧见安风时,他惊讶得很,撑着发热的身子坐起来,轻声问道:“安护卫,怎会是你?”
  “陛下就在外头。”安风敛去情愫,不动声色,仿佛来到此处只为公事,“在下奉命保护叶大人安全。”
  听得此话,叶文卿终归安下心来,强撑着钝痛的咽喉说道:“我有要事禀报陛下。”
  安风素来冰块似的脸上,少见地蹙起眉宇,却不曾请萧玉山进来,反倒俯身为叶文卿递来茶水:“先润润嗓子,至于矿场一案,等你随陛下回宫,自有机会一一说明。”
  叶文卿正在发热,此刻莫说是说话,连喘气时嗓子都刀割似的疼。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心里头却在想安护卫不愧是皇帝亲信,纵使看起来冷冰冰不善言辞,也算得心细如尘。
  叶文卿尚未开窍,殊不知,安风心里头的细致,只给过一个人。
  这隐秘的情愫是自何时而起呢?
  大抵是当年先帝广纳贤才之时,某个书生布衣草鞋而来,立于无数锦衣士族子弟之中,清癯如一枝翠竹,性子又不卑不亢,想教人不注意都难。
  彼时,安风跟随尚是太子的萧玉山同去选拔,遥遥看着他一展文采,拔得头筹。也不知怎的,分明是平凡样貌,却教人移不开眼,纵使平日里看惯了萧玉山的大好容颜,安风也不自觉为这书生在心中留下四字——风姿卓然。
  至于后来,便是听闻此人入仕为官却屡屡碰壁,连萧玉山偶尔提及,也叹息如此贤才竟难有出头之日。
  如萧山铁矿这般的大案,莫说叶文卿这般朝中无人的小官,恐怕连背后有士族撑腰的子弟,也不敢轻易担当下。安风犹豫再三,终归将心中疑惑当面相问:“安大人怎敢接下萧山铁矿一案?”
推书 20234-06-21 :大梁第一皇商[古代》:简介:(入库时间2020-06-21) 晋江2020-06-20完结江天捡到了一个人,也因此他穿越到了古代——大梁王朝。手上没钱,身上短衣,是个难民。还被街霸给看上了?所幸他脑子里有几千年的智慧存粮,随便他拿出个炸鸡方子,都能大杀四方,成为小吃摊霸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