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米粒儿艾

作者:米粒儿艾  录入:06-21

  明面上是晋安王监管矿场,暗中定还有其他势力参杂其中,暴/乱突发于大赦前夕,若说无人指使,怕是只有愚人才会相信。
  这是士族贵胄之间的博弈与游戏,一个只图安身立命的小官掺和其中,只会教人当纸片似的撕碎了去。
  “如若真是皇命难违,你大可以佯装庸懦,信手翻几篇卷宗便罢。”安风垂眼望着他,所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查办不力最多贬官,但一名小官的俸禄,也足教你安身立命。”
  “如若在下所求之事,并非‘安身立命’呢?”叶文卿仰首回望过来,说话之间,唇角竟含浅笑。
  “你究竟所求何事?”安风虽口中反问,但心中已知叶文卿所求。
  不知是出于信任,抑或本就无所畏惧,在安风跟前,叶文卿毫不掩饰:“扶摇而上,观青云九霄。”
  “高处虽风光无限,脚下却如登峭壁,望大人慎思、慎行。”安风亦出身钟鸣鼎食之族,岂会不知风光之下如履薄冰?
  说罢此言,安风转身离去,只留叶文卿一人静思。他并不知晓,在转身之刻,叶文卿含着苦笑。
  若说不怕粉身碎骨,定是诓骗旁人之言,只有如叶文卿这般一步一步自草芥中走来的人,才会晓得一个扶摇而上的机会,远比性命重要。于他而言,比起庸碌一生,奋力一试方不负大好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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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场□□一案未尚未了结,又有尚书郎叶文卿失踪,皇帝却还有闲心去道观,正应了那一句“不问苍生问鬼神”。
  晋安王沉沉叹息,愁得眉宇深锁,连连说道:“荒唐,委实荒唐。”
  “据说,陛下还从道观里带回去两名小道士。”萧玉琮将今日听闻之事说与父王来听,言辞中满是讥讽之意,“只道是代替苍阳道人入宫布道。”
  “尽是些蛊惑人心的妖道。”晋安王当真动了火气,忽又回想起几日前曾教一名灰袍小道辩得哑口无言,一时气性更大,与萧玉琮道,“明日随为父入宫面圣。”
  萧玉琮只作那满心忧戚之色,与父王道:“父王明日必得好生劝说陛下,必要时,可与章太尉一同觐见。”
  “为父正有此意。”在晋安王看来,章太尉亦是托孤大臣,劝谏之事自少不得他。
  萧玉琮对那位高居皇位的堂兄总有几分轻视,不为其他,只因觉着其人其命太好了些,自出生起便顺风顺水,一路即位称帝,就不曾有过挫折。兴许出于嫉妒,又或许出于对皇位的仰望,萧玉琮时而在想,如若萧玉山前半生变故丛生,还能留着命当上皇帝吗?
  想那萧玉山身为太子十数年,一无政/绩,二无战功,如此轻易登上皇位,莫说萧玉琮之流的权贵,便是坊间百姓也颇有微词。也不知哪一方的不满更多些,时日一久,便传出许多流言蜚语来。
  世间人言可畏,最怕三人成虎。真相往往无人理会,反倒是捕风捉影之事传得神乎其神,比方说,那些编排皇帝的段子,又比方说,皇帝以美镇国。
  金銮殿上,皇帝徒有其表,当真是国之不幸。萧玉琮如是想着,渐趋流露鄙夷神色,却又顾忌父王素来忠心,忙不迭收敛神情,只道矿场重案尚未告破,不敢久留于此贻误案情,继而施一礼躬身告退。
  此刻已是红日西沉,云霞如血,天际的尽头,渐有夜色弥漫。
  萧玉琮屏退随侍,一骑快马绝尘而去,孤身返回矿场。行至山脚,马匹忽而啼鸣,不肯轻易前行。
  萧玉琮翻身下马,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高呼道:“出来。”
  果不其然,有衣衫褴褛之人自灌木之后起身,遥遥与他行礼:“事情既已办妥,还望大人履行承诺。”
  “叶文卿是你亲手推下去的?”萧玉琮似是还想再确认一回。
  高大汉子应道:“千真万确,还望大人送小的出城。”
  “另外二人呢?”当初矿场暴/乱领头人共三名,事成以后,萧玉琮雇此人暗杀另二者。
  “已死。”男人回身望向隐没在云霞下的崇山峻岭,只说道,“都如同叶文卿那般,葬身于山崖之下。”
  “好,果真是本王看中的人。”萧玉琮自马背之上取下包裹,远远抛给男人:“去吧,走得越远越好,永世不得回将阳!”
  “多谢大人。”只可惜,此人尚不知晓鸟尽弓藏之理,杀生之祸已于不觉之间降临。
  萧玉琮翻身上马,临行前,回身望向男人,笑意堪称森然:“包裹之内银钱无数,足够你去到天涯海角。”
  那人朝萧玉琮抱拳行礼,立下重誓,郑重异常:“小人在此发誓,必然永不回将阳城!”
  这一回,萧玉琮不曾回应,抬手扬鞭,绝尘而去。


第8章
  八、如花美眷 (中)
  日暮时分,皇帝自东离山虚鹤观解卦归来,神色之间阴霾尽扫,又是那似笑非笑美人面。
  此番与从前不同,不仅皇帝乘兴而归,还带回来两名年轻道士,一者眼熟得很,便是上回与苍阳道人一道入宫之人。至于另一人,许是畏惧天家威严,一路低垂头脸,瑟瑟缩缩。
  这瑟瑟缩缩的小道士不是旁人,正是死里逃生的叶文卿。萧玉山命今日随行众人不许张扬,又教叶文卿扮上道士,请储栖云掩护,多方筹划得当,方才摆驾回宫。
  现如今,外头权当尚书郎已死,只有寥寥三五人晓得,大活人早被陛下带回宫中保护。
  萧玉山一回来,径直去往书房,屏退众人,只留叶文卿在跟前。
  矿场暴/乱一案必有隐情,较之抓回三名领头人,萧玉山更想知道,那幕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
  萧玉山端坐在案桌前,睥着跪拜于跟前的男人,开门见山地问道,“萧山矿场里有何隐情?”
  如若并无隐情,叶文卿又何至于有此一难?
  “微臣无能,翻遍卷宗都不曾查到有关暴/乱一案的线索,却发觉——”话说至一半,叶文卿悄然抬眼望向陛下,眸光相触之刻,如波涛相撞,无形之中迸溅千层浪花,“却无意间发觉,矿石流向不明。”
  铁矿乃国之重器,萧山所采矿石又多为冶炼兵器之用,若是流向不明,必是惊天大案——此事足已引来杀身之祸。
  萧玉山未动声色,连神情亦是丝毫未改,一点浅浅“笑靥”印在右颊,恍如此刻似笑非笑。叶文卿猜不得皇帝心意,只敢将要害点出,再不多说一字。
  任谁都晓得,萧山矿场是由晋安王一族监管,自先帝在世之时便是如此,到如今已二十余年。如若矿石当真流向不明,第一个要怀疑的,便是晋安王。
  可晋安王忠君之名在外,即便萧玉山有心彻查此事,也不能因无凭无据的一句话就贸然动手。
  “可有证据?”萧玉山语调平淡,似此话只是不经意间的一问。
  “本是有的……”在叶文卿匆忙离开萧山办案之所前,曾撕下一页账簿,“只可惜坠落山崖时不慎丢失。”
  “微臣发觉近几年来,账簿存疑,矿石流向有异。”
  那些账本做得着实精妙,经得年年查验,也不见错漏,因而,萧玉琮才敢送到叶文卿跟前。奈何叶文卿心细如尘,原是案卷看得眼花缭乱,信手翻几页账簿,却见得来龙去脉颇有规律,好似刻意而为之。
  萧玉山虽神色未改,但心中已有怒意,只是按而不发:“只可惜证据已然丢失,而晋安王那处也算得上打草惊蛇,如今再去查账,只怕已改得天衣无缝。”
  这些老臣,一个个看似忠心不二,实则沽名钓誉,空有忠君之名。门阀士族手握重权,却以权谋私,甚至不顾国家/兴衰,竟敢于铁矿之上大做文章。
  “此事定要查下去。”萧玉山冷哼一声,眸光渐冷,其中有凛冽锋芒寸寸绽开,一扫醴艳风华,“即便捅破了天,也得彻查!”
  “微臣定将竭力彻查。”说罢,叶文卿再度叩首,郑重施一记大礼。
  “你暂时不可出现,还须装作道士居住宫中。”萧玉山想要引蛇出洞,教幕后自露马脚,便不许叶文卿“活过来”,“但寡人可以予你一个承诺,此案必将由你亲手了结。”
  此言价过千金,是叶文卿梦寐以求的机会:“多谢陛下。”
  借由此案,他将如大鹏展翅,扶摇而上,一览清云九霄之景。
  正事说罢,萧玉山命叶文卿退下,却又唤住他,吩咐道:“你暂且下去,请储道长进来一叙。”
  储栖云轻步走入书房时,萧玉山正拿手支着额头,似疲累得紧。矿场一案变数连连,劳心又费神,也难怪他疲惫不堪。
  一双温热的手按在太阳穴上,不住揉按,力道正好。萧玉山猝然睁开眼,发觉是储栖云来了,才又放松身体合上眼,享受难得的惬意。
  储栖云心系萧玉山,想问之事很多,能问出口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还好吗?”
  “好,一切都会好。”
  储栖云问得一语双关,萧玉山答得亦是巧妙,无论言下所指是他的身子,还是萧山矿场一案。
  现如今,叶文卿已安然归来,一切迷障都会渐趋明了。
  储栖云从不越界,虽时常滔滔不绝诡辩,但不谈国事,纵使与萧玉山亲密无间,也时刻掂量着分寸。他是聪明人,识时务、懂眼色,凡事点到即止,跟着萧玉山这么些年,从未出过纰漏。
  眼下氛围着实太过沉寂了些,萧玉山只管小憩,眉心仍旧不展,将那忧思拢在其中。
  如此下去,岂不是郁结之兆?储栖云灵机一动,忽然俯身,在萧玉山耳畔轻声问道:“陛下,贫道近来新学了一门技艺。”
  “哦?”萧玉山本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睁开眼,顺口应道,“是吗?”
  储栖云压低嗓音,故作神秘:“贫道学的是占卜姻缘之法。”
  萧玉山半晌没应声,储栖云也不气馁,狡黠一笑,眉眼弯弯,好比月牙:“不知能否借陛下的安护卫小试牛刀?”
  这人又是要往哪里倒坏水?
  萧玉山警觉得很,撩开眼帘,懒洋洋问道:“你想怎样?”
  一双桃花眼欲开还闭,顾盼之间慵懒瑰丽,直把储栖云瞧得一怔,许久以后才回话:“或者,为陛下算一算姻缘。”
  一声笑轻不可闻,萧玉山望着他勾唇,终归应道:“先说说安护卫。”
  储栖云总有本事将胡诌之言说得一本正经:“这安护卫命犯桃花。”
  萧玉山嗤笑着摆手,眉眼之间灿若桃李:“江湖骗子算命,多是以这一句开头,毫无新意。”
  储栖云也不急躁,掐指一算,又说道:“桃花虽好,却不知结的是良缘还是孽缘。”
  萧玉山有心与他玩笑,故作不屑道:“连第二句都一模一样。”
  储栖云一反常态,并不与他争辩,自顾自说下去:“贫道方才掐指一算,发觉那缘分好坏全掌握在一人手中。”
  “牵红线的月老不成?”萧玉山顺口应道。
  “非也非也。”储栖云忽然离去,朝萧玉山作揖,满面恭敬,“自是当今陛下。”
  萧玉山隐隐听出弦外之音,只问道:“此言何解?”
  储栖云一礼行罢,抄了手走回萧玉山跟前,说的是滴水不漏之言:“贫道不妄议朝政。”
  “你倒是乖觉。”萧玉山抬手朝他一指,眉眼含笑,虽说那句话正中要害,却也未见恼怒之色。
  储栖云勾唇一笑,饱含深意:“陛下心里头觉得,这是良缘还是孽缘?”
  萧玉山瞥他一眼,亦是意味深长:“你既能掐会算,怎算不出寡人心意?”
  得了此话,储栖云方知萧玉山并不忌讳他多嘴此时,终归不再拐弯抹角,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贫道以为,那是一段良缘中的良缘,不知陛下是否认同?”
  萧玉山却只一挑眉,启唇问一句意味不明之话:“哦,你这般想?”
  若是安风与叶文卿珠联璧合,将来必会扶持这位寒门新贵,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安风身为亲信,一言一行都象征着当今陛下的意思,不可行错半步,不能说错半字。
  萧玉山一心均衡朝堂新旧,却不知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叶文卿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而安风与安氏是他的后盾。如若这两个搅和到一起,凭着安风的那股子痴劲儿,只恐将来断都断不得。
  储栖云本有成人之美之心,可终归不能扭转萧玉山的心思,眼下见他摇摆不定,灵机一动,只说道:“不如请安护卫进来,陛下晓以利弊,让他自己选?”
  这本是缓和气氛的闲谈,谁知偏被萧玉山听了进去,只见他沉吟道:“寡人也有此意。”
  储栖云朝皇帝一拜,忙不迭出门去请安护卫面圣。
  安风本是是个实心眼儿,见储栖云瞧自己时,两眼狐狸似的冒精光,不由头皮一紧。
  书房里,萧玉山正襟危坐,俨然是要同他谈正事。安风却觉着十分不寻常,要晓得,有些时候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有被卷入暗流的危险。萧玉山一肚子坏水,他跟了这么多年月,不是没栽过跟头。
  萧玉山一反常态,给安风赐了坐,好似要闲话家常:“几日前,安大人入宫时,还与寡人谈及独子尚未婚配之事。”
  安风正在饮茶的档口,听得此话,险些将满口清茶喷出口去:“家父……家父不知微臣建功立业之心——”
  “先成家后立业。”萧玉山笑吟吟望着他,那神态与方才的储栖云相似极了,“寡人尚有一位皇妹待嫁,时年一十六岁,与你正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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