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古代架空]——BY:大蛇

作者:大蛇  录入:06-26
  《秦王》作者:大蛇
  文案
  冷清桀骜受vs帝王傲娇攻
  (这是《别爱我!我无情》的支线故事,是个谈恋爱的小甜饼?请放心食用)
  我无法接受你的死亡!
  我无法接受我的视而不见。
  我无法接受余生只我一人!
  我无法接受人间余你一人。
  于是我们约定:蓬莱仙药,秦始皇陵。以剑为引,望见星河。心意未绝,必然相见。
  星河是我赠与你的美景,指月是我赠与你的礼物,如果你记得你我之间的情意,我们必然能够再重逢,到时候,请拿着指月剑作为我们相认的凭证。
  我愿意被困在时间里,只要时间里有你。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王赵政,聂慕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没有秦始皇得不到的人!


第1章
  迎雀殿又迎来了一个明亮的早晨。
  聂慕跪在大殿的正中央,殿门大开着,赤红的朝阳从殿檐那精致的尾巴上升起,把他的后背映的一片通红,但一切仍然是冰冷的,远处的热度还没有传过来,聂慕整个人也看起来冷冷的。
  红光所能及之处,是一个精致的小案,上面堆满了竹简,一个年轻的男人端坐在案后,却没有看竹简,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聂慕身上,周围没掌灯,看不清他的面容,整个大殿除了他们便没有别人。
  只有早起的雀在窗沿外蹦跳,本来是对着太阳唱歌,好奇地从窗沿探出头来窥探殿内,也不做声了。
  半晌,直到门口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太监露头敲了敲门,才听到年轻男人冷冷地说:“滚下去,领三十板子。”
  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并不低沉,很符合他的年龄,虽然平常刻意压着,此刻因为发怒,听起来有些清朗。
  像玉盘上落下的玉珠……慕聂脑海里想起这句话,声音像玉珠滚落显然是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地不着边际了,他喝了一坛酒,又冒着冷风被抓过来跪到天亮,跪了也有两个时辰了,可面前这位在这里坐了一夜,禁卫军去花楼里抓他们的时候就说,王今天不知怎么就问起迎雀殿值守私下轮换的事,后来肖统领说去喝花酒了,王震怒,说是要彻查。
  来抓人的显然也有些迷惑,王为这点事震怒显然是有点令人意外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郎们都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些人又都是王的心腹,以往有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领头的狠狠地拍了拍聂慕的脸,企图把他拍醒。
  “大难临头了!”
  聂慕缓缓地掀起眼皮看他,此时他头脑里浑浑噩噩的,脸颊有些红晕,头发也被姑娘们亲的有些散乱,姑娘们早就已经被推搡着赶下楼去,聂慕的眼珠缓缓地转了半圈,望向领头的,这么看过去,还真的挺漂亮。
  聂慕平时冷漠孤僻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可大家却少为难他,反而对他好,到底是因为他生得好看。
  领事的又狠狠地拍了他另一边脸,“把他们几个给我拖回去。”一副担忧的神色,重重地叹了口气“大难临头了!”
  去喝酒的一共有十一个,要了姑娘的有七个,聂慕酒量差,平日也并不与这些人交流,只闷闷喝酒,一坛酒下去就睡了。
  若要追查这个,也轮不到他,至于今夜擅自换岗的也不是他,明天才是他值守,可被拖去迎雀殿罚跪的只有聂慕,他到的时候,一路上被冷风吹了个透,酒醒了大半,一进殿酒气又上来了,又冷又热把脸熏得发红。
  那时候,赵政已经坐着了。
  为了这件事,赵政一夜没睡?聂慕脑袋里全是乱麻,浑身上下有一种无力的僵硬,木木地跪着,想不出头绪,毕竟赵政此人本来就极其难以用常理揣度,如此一想,就合理了……
  赵政冷冷地审视聂慕的一头乱发和晕红的脸,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眼睛都想的冒出火光来,虽然旁人看不出来赵政是什么情绪,但伺候了他十几年的林公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龙颜震怒了啊!
  聂慕仍垂着头,木木地跪着,许是喝了酒,连“卑职有罪”都忘记了审辨。
  几个不懂事的宫人许是没见过这个情况,对聂慕有些好奇,打量起他来,被赵政冰冷的目光扫得垂头站好。
  “全部退下。”
  林公公松了口气,像是领了一百万俩一样藏着掖着高兴,迅速领着人小步快走退了出去。
  殿里就只剩聂慕和赵政,迎雀殿不大,此时点了两盏灯,门敞开着窗户却关的严,任外面狂风怒号也灌不进来,何况这点风遇到有赵政坐阵的地方都要绕着走,聂慕觉得很暖和,也越发困顿了。
  赵政那严刑逼供一样的审视的目光不知道扫了多少圈,才冷冷出声,提出了一个让聂慕眉头一皱的无理要求,“把衣领解开!”
  聂慕清醒了许多,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提了起来。
  “要我动手?”
  赵政施了第二遍压聂慕才开始动手扯开衣领。
  领口到底是扯开了,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和优美的锁骨,往下……往下就看不着了,聂慕垂下手,仍木木的跪着,头也垂着,看不清表情。
  其实赵政是多此一问,他早就从其他地方听完了所有讯息,对殿中间跪着的那个“大难临头”的人了如指掌,喝了几坛酒,什么酒,下酒是花生还是牛肉……要是想知道,连他聂慕吃了几颗花生都能问的八九不离十。
  聂慕点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叫慕梅,听她唱了一首曲子,曲子叫赠流水,赠流水说的是一个痴情女子恋上下游的一个男儿,几经波折,终究没成眷属的故事。
  慕梅坐在聂慕的旁边唱的,一根柳木凳,挽过聂慕的手,还喂过聂慕三次酒,亲了聂慕的脸,至于别的就没有了,聂慕睡着了。
  赵政对这些细节已经一清二楚。
  两人就再也没交流过,一个冷冷地,沉默地坐着,另一个面无表情地跪着,就这么耗到了林公公过来请赵政上朝。
  三十板子是跑不掉了,聂慕去刑房排队,领罚的都自觉让他先挨,行棍的管事平日也对聂慕有种难以理解的友好,总是要放个水轻个手,可聂慕这个事有点大,听上头说王亲自抓人过去罚了一夜,只好心手不一狠狠地打了聂慕三十板子。
  聂慕独自拖着痛得没知觉的半个身体回了小院,这群人对他不错是真,他孤僻也是真,连个搀扶的都没有,看他没死就都放下心来。
  聂慕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又面无表情的坐下,脑子里的酒不知道是醒还是没醒,他现在有点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屁股痛还是手臂痛,还是喝了酒一夜没睡觉那种不得劲儿的酸痛,好像骨头绣了。
  到了晚上,王又龙颜大怒了,昨天花楼的热度还没退,一群人都人人自危,才自危了半天,殿里跪着的又换人了,这回是肖统领,跪在正阳殿里,正阳殿是王处理政务的大殿,比迎雀殿这种王睡觉的宫殿政治级别高多了,肖榭跪的也是一脑门的汗。
  赵政对待肖榭比对待聂慕直接,并不静坐一夜精神压迫了,上来直奔主题发问:“轮值的守卫随意换的么?”说着便把一只竹简重重地掷进一旁的篓里,发出相撞的声响,把竹娄碰倒了。
  林公公立马得到指令一脑门子汗跪着收拾洒出去的竹简,表情很是到位,一脸惶恐,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主子很可怕,大家不要惹他。”
  赵政本人是很平静的,这个行为就足够敲打肖榭了,肖榭赶紧思考今天谁轮值,今天是聂慕轮值,联想到昨天的事,尤其是昨天林公公还特意过来提点他,“以后这些事,就不要叫小聂侍卫去了。哎呀谁还没有年轻过呢,年轻人更应该约束自己,那要有规矩呢才有方圆,墨绳……”
  林公公进宫早,是王在赵国时就用的老人,一早就割了气血方刚的源头,可见是真没气血方刚过,王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话那就是王的心思……
  肖榭的政治嗅觉很敏锐,联想起后宫里活得风生水起的那位,便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难道王怀疑聂慕是那边安插过来的人?
  肖榭想到聂慕可能的背叛,一阵心痛,嘴里还是为聂慕开脱:
  “今日轮值的聂慕受了罚,伤情很重,属下唯恐其不能顾全王的安危,便擅自换了人顶替。”肖榭说的很委婉了,换人是理所应当的啊我的王,全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啊。
  赵政也不再追究什么,夸了一下肖统领的政绩,林公公传话带来了王的赏赐,说有了他的守卫,连一只飞鸟都不能轻易越过这高高的院墙之类的话,赏了他一匹小马,赵政已经很会做君王了。
  得了小马的肖榭并不觉得喜悦,聂慕此人,平日沉默寡言面无表情,有两大优点,除却他长的好看这一大优点之外,另一个则是其他人都竟然不约而同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一个人不怎么做好事,却被其他人都觉得是个好人也算是极大的优点了。
  至于大家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借用刑房管事的话,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好小伙子,那肯定是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啊!这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就像接受太阳每天都会升起这样平常的事一样去接受这件事吧……
  其实,肖榭并没有被弯弯绕绕的话洗脑,他欣赏聂慕,是因为聂慕的眉眼与他有些相似,两个人差十岁,肖榭有个表弟,与聂慕长的有五分像,此刻他在遥远的赵国,肖榭只好睹人思人,在心里单方面把聂慕认做义弟。
  聂慕并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肖统领的单方面义弟,此刻他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忽冷忽热,恍惚中感觉自己是一把柴,骨头在火堆里噼里啪啦响,他在梦里找感觉,想找一个准确的词描述那种骨头动一下,自己能听到关节与关节缓慢摩擦的感觉……
  生锈!


第2章
  幸好还没能忘记这个词!
  一旁的林公公默默地皱起了眉,什么秀?生了一个叫什么秀的?
  赵政对这个词已经熟悉了,他瞥了林公公一眼,自觉已经在某种方面高了林公公一等,顿时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隐秘喜悦,坐过去握住了聂慕的一只手,手心里都是汗。
  林公公一看,赶紧掏出帕子递给王,想让他擦擦被污染的手,赵政接过来从善如流地把聂慕手心里的汗细细地擦干净,又把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林公公默默地又皱起眉,两条眉毛形成一条不连贯的波浪,识趣地跑出去叫医官了。
  第二天清晨,聂慕被鸟叫声吵醒,此时他换了身衣服,下身却空荡荡的,所以能明显看到身上的伤涂了药,头也不晕了,骨头也不绣了,已经浑身爽利了。
  被窝里除了药味,就是赵政的味道了,他对这个味道非常熟悉,正阳殿天天像个寺庙一样熏香熏的烟雾缭绕,他轮值的时候早已经熟悉了。
  聂慕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
  对于细节一无所知的他并不是此次受震动最大的人,林公公在目睹了王为小聂侍卫换衣擦身涂药揩油之后,经历了一整夜世界观的破碎重建破碎再重建……
  难怪王不再去后宫了……这是喜欢上新奇玩意儿了啊……
  真是可怜了小聂侍卫,大好的儿郎要沦为玩物了……这不跟后宫里那些个妖人成了一样的东西吗?
  聂慕对这些仍然一无所知,只面无表情地躺了一两天,没有别的心思,想来想去不知道赵政又要发什么疯,这人做事是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以前他有一点点看不懂赵政的心思,现在赵政在群狼环伺的政治生涯中磨砺了几年,聂慕也不怎么关注他,也就彻底看不懂了。
  又过了一两月,到了王的生辰,聂慕早把这事忘干净了,肖统领见到大家不能喝花酒,一副禁欲禁色的腌菜样,默许儿郎们张罗自己的婚事了,这成了一件流行的事,两个月就成了五家。
  聂慕的家远在韩国,占了别人得身份,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个人是否婚娶,有没有和人暗生情愫过,肖统领关心义弟的目光首先落到他的身上,要给他介绍一位姑娘。
  聂慕孤僻很久,在这里呆了几年也快放弃回去的念头了,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家的向往,就收拾着去了。
  “姑娘姓李,名秀堂,是桃源亭亭长的女儿。”
  林公公展开画像,可见一个楚楚可怜小家碧玉的美人儿,虽然在聂慕看来,秦国的画师画的各式美女明明都长的一样,除了穿衣服样式颜色不同,这些人是如何看出美或者丑的?
  “聂慕去李文的家里呆了3个时辰,期间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李文对他很满意,夸聂慕的长相比明珠还要惹人注目,才情比滔滔江水还要绵长,人沉默如磐石,此类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志向。”
  赵政听的又眯起了眼睛,林公公见了,表面面不改色,心里抖了一下。
  “貌若明珠?才比江水?”
  他喝一口酒,注视着面前小圆桌上的一桌子菜,陷入了沉默,林公公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念。
  “礼金上并不清楚,下次去……”林公公匆匆地撇了陛下一眼,“约摸是挑日子了。”
  “嘭!”青铜酒杯砸在桌上,碰倒了其他碗盏。
  林公公正在绞尽脑汁想应对之策,赵政就已经替他想好了,冷冷地说“没有下次了。”
  林公公心里叹口气,已经想好今晚就去提点提点肖榭,让他连带着那位安生点,不要翻风起浪给王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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