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陆辞认为,与其费老大功夫去讨好一位中央下来的官员,倒不如直接设法利用知县和县尉要想往上晋升、从而需要政绩的这点来活动一二。
  巧的是,当二人去到时,县衙里正判决着一桩发生在三日前的案子。
  案件已然审理完毕,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犯人对恐吓民家、夺取财物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
  只是在量刑时,秦知县才有些犯难。
  按照大宋律令,对什么属于官户,是有明确规定的,可对究竟怎样才算是士人,则定义较为模糊。
  眼前这犯人,自称是士人,幼时在别县私塾中习过诗赋,后来才随家人迁居至此。
  对是否真去过私塾这点,因年代太过遥远,已不可考了。然而他所提供的更有力的一项佐证则是——他请来了的两位士人‘好友’。
  这两位的据理力争,一来能给他联名求情,二来能证明他的‘士人’身份,可大幅减轻刑罚。
  真要这么判决,倒也是有所依据了。
  可秦知县好歹也在此地上任两年多了,知道其中有着不少猫腻,并不怎么乐意这么如了对方的意,只是对方准备周全,他一时间找不出别的办法来推翻,才再三迟疑。
  外头听候结果的民众,就更不乐意了——他们可清楚,这个欺男霸女的豪横,背后真正的依仗不是别人,正是城中颇富的孙家。
  他本是个乡下人,大字不识几个,但因妹妹生得貌美,嫁给了孙家长房长孙做妻室,他作为唯一的兄长,就不再缺钱不说,态度也横起来了。
  什么士人?分明是孙家花钱打通关系,找了两个见钱眼开的士人来作这伪证,想换得此人轻判罢了。
  陆辞若有所思。
  他对大宋律法,也略有研究,知道如果真让对方得逞,让知县承认了他的士人身份、加上有别的士人替他说情的话,量刑一轻再轻,甚至可能低至连刑罚都免了,只送往州学去听读半年,就算惩戒了。
  秦知县纠结片刻,没想到好方法,也没法再拖了,只有打算捏着鼻子,照法令宣判时,外头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在一片嗡嗡的嘈杂中,都清晰可闻。
  “他既自称士人,且自幼便习诗赋,公祖不若当场出题,让他当面作一首词,以作验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有不少人呼唤攻出场,但他的出现,可要等陆郎做官了。
  也不会太久。苏州顶多还有个几章,就会转到三年后的科举。
  这篇文的基调毕竟不是谈恋爱(这或许就是会这么扑的原因之一吧……),而是陆辞的一个事业发展,爱情会随着他的成长后期加入进来。如果只想看谈恋爱的部分,那恐怕得等一个月再来吧。
  也不要担心友情会喧宾夺主啦。狄青正式登场的时候,你们会发现,他跟其他人给人的印象相比,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篇文并没有发生奇迹,而是已经彻底扑了。所以我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情和步调慢慢写,在忙碌的毕业年里尽可能维持更新。
  如果你们愿意再陪我走一段路,我会很感激的。鞠躬。
  注释:
  1.灯箱:
  北宋就已经出现了灯箱广告。《清明上河图》中的“孙羊正店”大门前,有三块立体招牌,分别写着“孙羊”“正店”“香醪”字样,这三块立体招牌,便是灯箱广告。它们应用了内置蜡烛作为照明,夜间明亮照人,特别引人注目。虹桥附近的那家“脚店”门口,也设置了一个灯箱广告,上书“十千”“脚店”四字。(《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香饼:宋时的香饼主要分两种,一种小香饼子,单纯作为熏香用的:“蜀人以榅桲切去顶,剜去心,纳檀香、沉香末,并麝(香)少许。覆所切之顶,线缚蒸烂。取出俟冷,研如泥。入脑子少许,和匀,作小饼烧之,香味不减龙涎(香)。”——宋人的《游宦纪闻》
  另一种香饼,则是煤饼:用煤粉与香料混合后压制而成,可长时间燃烧,并散发出香气。
  “香饼,石炭也。用以焚香,一饼之火可终日不灭。”——欧阳修《归田录》。这种香饼,甚至可以作为士大夫家里互相馈赠的雅品。(《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熏香在宋时非常普遍,不只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尤其端午节时,家家户户都焚香:“杭城人不论大小之家,焚烧午香一月”
  宋人对香药的应用非常广,除了香熏,还用于加工食品、保健、沐浴、化妆、祭祀、婚娶礼俗等等。
  3.此案原型改编自《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十一《人品门·士人类·引试》。
  当中就涉及到地方官直接出题让人写诗,以此判断是否粗通文墨。而刑罚减轻至只是送往州学听读半年,也是出自此案的结果。
  4.士人:
  宋对士人又宽带,但是对怎样是士人,却很宽松。
  参加过解、省试的,哪怕没有考上,也算士人;在地方或者中央官学读过书的,也算士人;官府认为这人文理粗通的,也可以算士人。《宋代科举社会》p168


第二十七章
  秦知县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却在别人察觉之前,故意沉下脸来,轻喝道:“堂下不得多作喧哗!”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民众,立马就有所收敛,屏息等他宣读判决了。
  秦知县却不忙宣判结果,只以听不出喜怒的平静口吻询道:“方才是何人提出,不若让人犯当场作诗一首,以测学识的?”
  众人一愣,不知不觉地往两边让开些许,显出后排人堆里的陆辞来。
  陆辞虽有些意外,仍依言不疾不徐地往前一迈,微微笑着行了一揖礼:“回公祖,正是在下。”
  秦知县没来料到走出来的会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暗暗地吃了一惊。
  以至于他顿了一顿后,才接着问对方名姓。
  陆辞莞尔道:“在下陆辞,密州人士,为替母侍外祖之疾来此,偶然听闻公祖执法如山,明镜高悬,特来县衙一观。方才只小做提议,非是妄议,还请公祖勿怪。”
  陆辞不卑不亢的作答,显然很是合乎秦知县的心意。
  见秦知县流露出几分对这忽然杀出的小郎君的欣赏,刚还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豪横,可终于开始慌了。
  他虽仗着妹婿家的风光,四处横行霸道,也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他虽在小时候上了那么十天半个月的私塾,也就是背得几句三字经,会写自己名字,常用的文字也识得一些,要用士人的标准来衡量,那真真当得起是胸无点墨了。
  要这样的他去吟诗作对,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他不敢打断知县说话,以免被扣个咆哮公堂的罪名,只敢在秦知县问完陆辞话了,微微笑着捋了捋自己的须髯的空当,急忙插入:“不过一小儿戏言,公祖怎能听取?”
  秦知县慢慢悠悠地反问道:“依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敢了?”
  人犯额头已渗出了几滴冷汗,知晓秦知县是真的认同了这提议了。
  他情急之下,倒还真有几分急智:“但凡创作诗赋,总托不得契机灵感。我现身陷囹圄,满腹忧思,又何来那份闲情逸致?”
  他尤在垂死挣扎,可那两位收了孙家钱财来作这人证的士人,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他们皆非蠢人,哪儿瞧不出秦知县已有了主意,甚至偏向也有了不少。
  这人越是着急辩解,阵脚大乱,不就越是证明了他的腹无才学么?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秦知县并未强迫他继续做事,甚至颇为认同此言:“此话倒有几分在理。世间唯有才高八斗如曹子建,方能命悬一线下,七步成诗罢。”
  不等人犯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秦知县就看向陆辞,认认真真地问道:“他既这么说了,陆小郎可还有别的建议?”
  陆辞从善如流地接道:“既然如此,公祖不若出帖经,墨义各一道,这只需勤学苦背,而不需灵感来助了。”
  不等人犯接着反对,陆辞便悠悠然地堵住了后路:“但凡士人,纵诗才上或有寸短,以至于危急下连首粗通的诗词都写不出,却不可能连这最基本的都答不出的。若真是如此,显是平日便不曾勤学苦读,才落得如此不学无术。”
  “书不读,词不解,意不识,诗不作,”陆辞口吻虽是云淡风轻,字字却都铿锵有力:“恕在下直言——若这也能称为士人,天下怕便没有庶人了!”
  此话一出,外头原只是听个热闹的民众们,具都沸腾起来了。
  “说得好!”
  “连我家小儿都能做首粗通的小诗哩,连这都办不到,还好意思自称士人?”
  “瞧他那心虚的模样,要能背得出来才见鬼了!”
  “要他这样的都算士人,我还算哪门子的白丁啊!”
  连秦知县都不再掩饰面上那认同的笑意,看向脸色灰败的人犯:“陆小郎之言,亦极在理。你可还有异议?”
  这人自知大势已去,不再作徒劳辩驳,仅还带有几分侥幸,希望出题不难,自己也能答上一点。
  然而秦知县一来为了彰显自己审判结果的公平,二来为了证明出的题并无多大难度,还顺手在人群里点了个一瞧年岁就颇小的人,来一同答题。
  当陆辞看到,被秦知县随手点中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一直默默看着的朱说时……
  “……”
  这可是老天都要亡这位人犯啊。
  这下连陆辞有些不忍看这位还在垂死挣扎的老哥了。
  单比仅靠死记硬背加少许理解就能过关的帖经和墨义的话,连陆辞都胸有成竹,对朱说而言,就更是信手拈来了。
  秦知县也厚道,出的题目的确不难,但绝对不是只懂点三字经的人犯能答得出的。
  在对方还在支支吾吾时,朱说则连眼都不带眨地,就飞速连对两题,直将对方给比进了泥地里。
  对方满脸通红,再说不出半句雄辩的话。
  既然不是士人,自然就不再受到律法的特别保护了,莫说从轻发落,连收赎也不可。
  不过人犯最初以为自己将凭士人身份无事脱身,便一早就爽快认了罪状,这下因不曾狡辩推脱,倒也得了些许从宽。
  秦知县地按照律令给此人判了勘杖一百,编管邻州;而那两位收了孙家的钱财、替其作伪证的士人也未能逃脱惩罚。
  不过由于他们是头一回犯下罪行,可判作听赎,不至于妨碍参加科举。
  陆辞带着朱说,随人群退出官衙,一边往歇脚的邸舍走,一边盘算着方才之案。
  通过观察秦知县判案,可以得见对方是个注重自己在百姓中的口碑,却不盲目追求政绩,而或多或少地有着悯弱心的作风。
  李辛想拿回庄园,在他处,应不会受到任何阻碍才对。
  洗刷冤案费时费力,还有损害间接导致此事的先帝名誉的嫌疑,这般吃力不讨好,当然不能指望一个非亲非故的地方官去办。
  但给众所周知的蒙冤者的后人一些便利,略微教训一下愈发跋扈的富商,诸如秦知县的人,多半就会乐意为之了。
  陆辞在回去途中,还顺便走了趟驵侩,替李辛预定了一位有身牌的牙人。
  只是在出来时,一直笑眯眯地跟在陆辞身边的朱说,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人群中走过的一人,笑意顿时变得有些淡淡。
  他正犹豫着,对方也意外发现了他,在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后,主动走近前来,稍显僵硬地招呼道:“这不是五郎么!多年不见,你大了许多,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你究竟是何时回来的,我怎不曾听说过?”
  陆辞观此人身着锦绣,气质斯文,年在二十左右,而模样仔细瞧瞧,明显同朱说的有三分相似,心里便有些数了。
  再听着熟稔的称呼,不是亲兄,也起码是从兄。
  ……不过,范仲淹竟是苏州人士,且还有位关系看似很是生疏的兄长在此?
  陆辞不由蹙了蹙眉。
  他要是未曾记错的话,范仲淹亲口说过,是因父亲去世,家母迫于生活困苦,才不得不改嫁的。
  这可就怪了。
  既然改嫁了,又岂会不带走别的儿子,仅带最幼的范仲淹一人?
  且看这位称范仲淹作‘五郎’的,穿着不说华贵,也当得起讲究二字,丝毫不似为生活所忧的模样。
  尤其跟可怜兮兮地独自住冷冰冰的山洞里,一锅粥得吃上两日的范仲淹一比,简直称得上是锦衣玉食了。
  这么想着,陆辞看向范仲温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冷意的审视。
  朱说微微敛目,温和道:“此回仅是随友访亲,便不愿劳动二兄你们,更未告予旁人知晓过。”
  刚说完这话,朱说便往边上让开一步,给陆辞和他的这位二兄做了简单介绍。
  陆辞微微笑着与这位叫‘范仲温’的人作了个揖礼,又稍微客套几句,范仲温就以身上还有急事为由,先行告辞了。
  他走前,还叮嘱朱说得空回家看看,朱说也点头应下。
  等回到邸舍,陆辞就坐在最舒服的那张木椅上,以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托着尖尖的下巴,笑眯眯地开始盘问了:“我与朱弟相识这么久,还不知你还有兄长在苏州,且是四位。”
  朱说被陆辞那含笑的目光盯着,莫名紧张起来,有些凌乱地解释道:“我两岁时就随母往淄州去了,之后不曾见过这几位兄长。他们……与我非是同母所出,现我已改了姓氏,非是一家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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