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等他们漱完口,供他们洗浴的热汤,恰在此时就被另外两位伙计抬进来了。
  俩人各据一木桶,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汤里头,一边享受着淡淡的熏香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朱说忍不住好奇道:“陆兄方才写的短信,是要送去孙家的么?”
  陆辞诧异道:“我刚下楼这么久,纸就摆在上头放着,你既好奇,怎不自己去看一眼,倒要专程问我这么一句?”
  朱说不好意思道:“未征询过陆兄同意,岂能妄觑私隐。”
  倒惹得陆辞很是哑口无言了。
  ……这朱说,未免也太老实了吧!
  陆辞无奈地瞟了一脸期盼的朱说一眼,答道:“你所料不差。但要有下回,你可千万得记住了,这些小事,实在不必特意问我意见。我既摊在了那桌上,就是随你看的,你非表现得这般拘谨,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朱说虚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下。
  陆辞莞尔一笑:“具体的你自己一会儿看去。信不长,因为我说到底,只是要通知孙家两件事罢了。”
  第一件,自然是他远道来了苏州,该安排个同辈人来接上一接才是。
  作为独自前来探病的外孙,于情于理,他接下来都要住在孙家的。
  第二件,则是暗示。
  ——他要让孙家误认为,自己不是一般的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民告官
  之前在注释里提到过民风好讼,某县的百姓联合起来把一个不作为也不得民心的县丞赶下台的事。
  再分享趣事两则,里头主人公很巧地还是同一个,为南宋一个文人(后来当了官),叫方回。
  此人十分好色,某次寓居杭州旅舍,“与婢宣淫”,但床震的动静大了一些,结果“撼落壁土”,将邻居的壁土都震落了。那邻居也不客气,马上就将方大人告上法庭,“讼于官”。
  后来他去严州做了知州,却为人贪鄙,喜欢给人的诗集作序,然后收点润笔。“市井小人求诗序者,酬以五钱,必欲得钞入怀,然后漫为数语。市井之人见其语草草,不乐,遂以序还,索钱,几至挥拳,此贪也。”
  他毫无半点知州的架子,只要给区区五文前,就可请他写一篇序。更有意思的是,那个“市井小人”对方大人的序不满意,居然敢掷回去,要方大人退钱,不退钱就揍他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上一章忘记注释的是,和很多电视剧演的不同,宋时民见官,臣见君,除非特殊场合,否则都是不用行跪礼的,而只用揖礼,更不需要跪着答话。因为宋时坐具已经非常流行高椅了,从椅子上滚下来跪下,带有比较大的屈辱意味……元明清时候的礼仪倒是在不断退步,发展到见到要跪,听也要跪,唉。
  宋时民见官也不需要自称蚁民一类的卑称。(《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二十九章
  孙静文作为孙家长房长孙,受尽千恩万宠地长大,又理所当然地将在以后继承孙家的一切,可谓顺风顺水惯了。
  唯有最近这么几天,他只觉事事不顺,实在头疼。
  起因还是他那不争气的妻舅。
  那人平日仗孙家财势,没少在城中欺男霸女,可之前都是小打小闹的缘故,用点小钱就能摆平,他毕竟爱极林氏容颜的楚楚动人,被她一哭一求,也就心软地帮着出手解决了。
  不想这回遇上个硬茬子,还伤了人,被一张诉状告到县衙去,数罪并罚,怎么着也得挨顿打。
  林氏见兄长受难,终日泪水涟涟,哀求夫君帮一把手。
  孙静文再疼宠她,也觉得有些厌烦了,只是有个被县衙重惩的妻舅之事若传出去,受损的也是孙家颜面,便勉强同意再帮一回。
  他对律法也有些了解,知晓士人身份能帮着轻判几分,于是,在问过这惹是生非的妻舅是否读过书后,就以重金收买了两位士人出堂作证。
  他亦想着总惹麻烦的亲戚被送远点,当然不会出大价钱将人给设法直接捞出来,而巴不得对方受点小惩。
  等安排好这一切,他就好声安抚几句林氏,成功换得对方安心的笑颜,便跟着松了口气,当这事儿是彻底料理好了。
  他也没派人去盯着看此事进展,完全不料秦知县看穿了他的谋算,还发了当众出题的奇思,愣是让这算盘落了空。
  结果是钱是没少花,妻舅却仍被重打百杖,送至他县看管起来;而那俩出堂作了伪证的士人,也因此被惩,自然对孙家也怀恨在心。
  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和钱都一场空的孙静文,当然不服气。
  然而秦知县颇有几分官威,又是铁了心要攒政绩,不容在这有京官来主持扑买之事的节骨眼上出差错的,孙家派去的下人连门都没能进,就被撵了出来。
  孙静文在外受挫,已是气得跳脚,回到家中,却又糟了父亲和祖父劈头一顿无情训斥。
  他们不满他在孙家要购置那李家庄园的关键时刻不知分寸,得罪了秦知县不说,还糟蹋了钱财,惹得一身骚。
  还道他根本不该插手进去,而该更早就规范妻舅一些出格行径,莫要听妇人之言一昧纵容,否则不会酿成今日苦果。
  孙静文自知理亏,纵使感到憋屈,也只有忍了。
  然而等他灰溜溜地回到屋里,又对上压根儿就不懂看人脸色的林氏那张啼哭不止的脸,听着埋怨的话,他哪儿还不感到烦心扫兴?
  索性拂袖出门,不顾她愈发可怜的泣声,到燕馆歌楼里寻相好的粉头去了。
  在成亲前,他也没少风流地与歌妓们寻欢作乐,只在娶妻后被家人交代着该安分一些,加上妻子颜色极好,才有几个月都未涉足此地。
  孙静文沉着脸,骑马行在街边,在看到欢楼门前悬挂的那以箬赣盖着的红栀子灯前,忽然想起他那叫竹娘的相好可是个烈性子。
  他这么久未去见她,缘由人尽皆知,要不买点小礼物讨其欢心,一会儿说不得也得被佳人甩脸色。
  刚巧去的路上将经过孙家开的胭脂铺子,孙静文转念一想,就让厮儿原地等着,自个儿拨转马身,往铺子去了。
  等将马拴在一边后,他掀开珠帘,进到铺子里,懒洋洋地出声吩咐道:“包三盒螺子黛来。”
  “大郎君。”
  刚还笑容满面的掌柜,见着来人后,不由面露尴尬:“螺子黛已被这位郎君全买走了。”
  孙静文不禁皱了皱眉,勉强一笑:“是吗?这位客官可真是好眼光。”
  说到底,他拿去哄人欢心是白拿的,顶多在拿多的时候走走大房的私账,平时都让公中的钱给填了。
  铺席是要开门做生意的,生意越好,他作为未来的家主,于情于理都得高兴。
  只是这位出手阔绰的大买主,却与他印象中的那些大腹便便、穿着奇装异服的海外客截然不同。
  年纪轻轻,穿着最时兴的苏绣织成的紫袍,坐在高椅上的姿态随意而慵懒,透着几分隐隐约约的风流俊逸,模样更是精致漂亮得跟画里的人一样。
  孙静文原只是随意掠了一眼,后就愣住了,情不自禁地定住认真打量片刻。
  直到正低头仔细查看胭脂色泽的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侧起头来看向他的方向时,才匆匆别开。
  他见掌柜的忙着招呼对方,也不非要人过来,便信手拦了个正忙着给胭脂盒擦去表面不存在的灰尘的伙计,毫不客气地问道:“螺子黛没了,凤仙花红总有吧?给我包几份来。”
  伙计却是一脸为难,小心翼翼道:“回大郎君,那也没了。”
  孙静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问:“……又是被他买走的?”
  伙计点了点头。
  孙静文无可奈何,只有咬咬牙,又改个主意:“画眉七香丸,蔷薇水总有吧?选一样拿一份给我。”
  这几样制造起来工序费事,材料成本也高,价格自然也高居不下。
  店铺里的存货固然不多,但除了难得遇到些贵妇外,是不会有人买的。
  换作平时,孙静文也不乐意拿那么昂贵的香墨和香水去哄个粉头开心,可这几天太过不顺,连弄个礼物都多有波折,他心烦意乱下,也懒得麻烦了,直接拿最贵的了。
  谁知伙计又是苦笑:“回大郎君,那些,也没了。”
  孙静文没好气道:“你干脆就直接告诉我,店铺里还剩下什么吧!”
  伙计如释重负,立马回道:“凝露膏,飘云乳……”
  他一口气数了七八样出来,最后道:“其他的都卖完了。”
  孙静文:“……”
  哪怕这些名字再取得好听,也掩盖不了这都是些店里最便宜的货的事实。
  要真送这些给竹娘,怕是要吃好些个白眼。
  见孙静文一脸纠结的模样,把店里最好的胭脂水粉一扫而空、正悠然地捧着掌柜着人沏的茶,耐心等人给自己包好货的这位大买主,微微笑着主动开口道:“若是这位大郎君有需要,不妨在我方才买下的货中挑选几样取走。”
  孙静文不料他会主动示好,笑道:“多谢郎君好意。只这倒不必了,我再想办法挑几样别的便是。”
  那人莞尔道:“无妨。我买下这些,非是倒卖,仅为赠予娘亲罢了。少一两件,却能帮得上忙,她定也不会怪罪的。”
  孙静文大吃一惊:“这……全是送给一人的?”
  那人颔首,轻描淡写道:“难得回苏州一趟,才稍微买多了一些。毕竟不知娘亲喜欢什么样的,唯有全买去,让她慢慢选较为合适。”
  这是在胡说八道。
  不论是名扬天下的苏绣也好,胭脂水粉也好,运到密州去,都是再受欢迎不过的商品。
  孙静文信以为真,不禁咋舌。
  孙家不说大富大贵,也因富庶,而在这苏州城里颇有几分份量了。
  孙家的胭脂铺子,货物种类之多,名气之盛,更是在城内首屈一指的。
  可这却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竟是眼都不眨地一掷千金,将店里现存的货物给悉数买尽,还专买贵的那些,只为孝敬自家娘亲!
  如此阔绰的大手笔,连他都不免心有戚戚。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静文笑着拱手一揖,当真挑了两样,再让掌柜的退了四五份的钱回去。
  对方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孙静文就抢先道:“难得叫我遇见郎君这般的人物,多的不敢说,小小心意,还请接受。”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还要回绝,孙静文又道:“在下孙静文,不知是否有幸得知郎君名姓?”
  那人见推辞不掉,唯有受了,唇角矜贵地微微一扬:“我名陆辞,密州人士。如若有事,可派人来刘方客舍寻我。”
  孙静文心念一动。
  刚巧在这时,货物全都包好了,掌柜的笑呵呵的来通知陆辞,他却只淡淡地一点头,对那些价值不菲的货物,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他直接给了伙计的一些赏钱,让其帮着叫个车夫,把货全载到码头的塌房去,就风度翩翩地冲孙静文微笑致意,施施然地手离去了。
  他走是走的潇洒,却让孙静文的心里都忍不住一直惦记。
  哪怕在逗得假装不悦的竹娘再次露出笑脸,二人一阵颠鸾倒凤后,也还想着方才那事,一下就被竹娘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了。
  竹娘噘着嘴,也不穿衣裳,就转过身去,拿光裸的背对着他抱怨道:“孙大郎既这般冷落奴婢,又何必费神前来?”
  孙静文这才回神,赶紧抱住她一番甜言蜜语,才又哄得人肯同他温柔缠绵。
  他并无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之所以会对那位陆辞陆郎君念念不忘,只因他总模模糊糊地觉得,不论是这名字也好,来处也好,都好似在哪儿听过……
  不等孙静文再纠结多久,眠花宿柳的翌日,就从孙父口中得到答案了。
  “你那寡居密州的姑母的独子陆辞,昨日使人送信来了。”孙父最近都忙着四处筹钱,以增加购买庄园的资本的事,对这多年不曾谋面、又顶多带点杯水车薪来的外甥,当然漠不关心。
  他兀自翻看着公中的账本,一边思索着还有哪儿可以抽点钱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眼睛倏然一亮的长子道:“你尽早派人去刘方客舍,把人接来家里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画眉七香丸,螺子黛,蔷薇水 皆为宋时盛行的化妆品。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塌方:即仓库
  3.《都城纪胜》记载,有一些酒店,“谓有娼妓在内,可以就欢,而于酒阁内暗藏卧床也。门首红栀子灯上,不以晴雨,必用箬赣盖之,以为记认”,这个用箬赣盖着的“红栀子灯”,就是色情酒店的标志,有点像今日西方城市的“红灯区”。至于不挂“红栀子灯”的酒店,妓女只是陪坐陪喝而已(《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三十章
  孙静文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爹爹哪怕不开口吩咐,我也是要主动提的。”
  孙父讶道:“这是何故?”
  毕竟是从小看大的自家小子,孙父看得还是很清楚的:虽有些小聪明,待父母也孝顺,但,毛病却也有不少。
  不细心,好躲懒,爱美色。
  会主动开口讨个接表弟的差使,显然不似他平日能躲则躲的做派。
  孙静文洋洋得意地一笑,将白日在孙家胭脂铺里的见闻,给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感叹:“我还真没想到,那么个一身贵气,出手又阔绰的孝顺郎君,还是家里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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