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7-09

  他不自觉便脱口否认:“没有。”
  “那你过来。”
  他下意识就要拒绝,却想起上回还是在这个榻上,李砚喊了他两回,让他过去,他没动,最后李砚就自己过来了。
  于是他很狗腿地改了口:“这就过来。”
  陈恨爬下了床,双脚乱蹬一阵,穿好了鞋,在李砚面前站好了:“皇爷……”
  一手搂腰,一手按头,李砚把他压进了怀里。陈恨呆了一阵,仍是摸不明白这位皇爷在想什么。
  其实再想想,一开始李砚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那动作好像也是要把他抱进怀里的意思。
  而他却只以为李砚要杀他,有点儿小人之心了。陈恨还挺惭愧的。
  但是李砚究竟在想什么?陈恨来不及想,李砚一低头,就蹭开他的衣领,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
  陈恨说怕猫是假的,其实他还是很喜欢猫的。只是——
  有一只虎它两脚离地,非得假装自己也是一只猫,陈恨受不了这个。
  “皇爷?”
  李砚不语,陈恨勉强稳了心神,努力揣测圣心。
  从前朝上的人说他是伴读出身,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最会察言观色,皇爷有什么事儿,只消问他就知道了。
  其实这个技能,在李砚重生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恨很努力地回想。李砚的前一句话是“那你过来”,现在他已经过来了,所以李砚为的不是这句话。再前一句话是“你生气了”。
  陈恨明白了,他抬手,想要揉一揉李砚的脑袋,最终却只拍了拍他的背:“皇爷,我真没生气。”
  李砚仍是不语,陈恨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这圣心也太难抓了。
  皇爷心,海底针。
  可是想来想去,近来也就只有忠义侯被废这一件大事儿。
  陈恨又道:“我真没生气,废了忠义侯这件事儿,皇爷做得不错……”
  陈恨在心里叹气,为了哄皇爷,他还得使劲贬低自己。
  在养居殿伺候可真是太难了。
  “事情是应该这么办的。那个……忠义侯,他总是惹皇爷生气,又总做错事情,占着封地和俸禄,实在是浪费朝廷银钱。皇爷把恩赏都收回来,也把权力都收回来,其实没做错。也就是朝堂那边,皇爷要处置周全些,找的借口要哄得过天下人。”
  李砚冷声问道:“你这么想?”
  感谢老天,他说了这么多话,李砚可算是有些反应了。
  “忠义侯出身低贱,他能活着,就已经感谢皇恩浩荡了。”
  李砚稍侧过头,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道:“那你就留在养居殿,哪儿也别去了。”
  陈恨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无奈道:“我是个男人,又不是闺阁——就算是闺阁女子也能出去。”
  “朕没有别的意思。”
  “行了行了。”陈恨抬手,动作顿了顿,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别装猫了,傻了吧唧的。”
  陈恨想要推开他,却被李砚抱得更紧:“你留在养居殿。”
  “好。”陈恨郑重地点点头,“奴留在养居殿,就像从前留在明承殿。”
  他总以为自己战略哄爷是无往不利的,其实爷战略撒娇才是最厉害的。
  陈恨径直走到衣桁边,拣了一块白巾子拿在手里。
  李砚坐在榻边,陈恨就跪在床榻上,帮他擦头发,随口抱怨了句:“越长大还越难哄了。”
  再难哄也得硬着头皮哄。
  他二人闹什么别扭都好。从前那感情基础夯得太实了,陈恨一放松警惕,就不自觉的想对他好。


第32章 怡和(6)
  陈恨的手指插在李砚的发间, 揉了揉,又顺着他的头发滑下来了。
  发尾仍是湿着的,陈恨便将他的头发拢起来,只抓住了发尾,再用巾子擦了擦。
  “可以了,皇爷早点睡吧。”
  李砚在走神, 想的是昨晚上与陈恨在怡和殿,一时心动,随手就把住了他的手腕。
  这时陈恨正要下床:“嗯?”
  李砚道:“换换。”
  “什么?”
  “你的背不是……”被朕啃了。李砚顿了顿, “摔了么?章老太医开了药,朕给你抹。”
  陈恨收回手:“奴先去洗洗。”
  后背沾到热水的时候,陈恨倒吸一口凉气, 差点跳起来, 这摔得也太厉害了, 疼啊!
  好疼好疼的念头一直占据着他的脑子,以至于后来李砚扒开他的衣裳, 给他上药时,他不自觉就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哭丧着脸说:“奴不会是被狗咬了吧?”
  李砚脸色一变,搭在他背上的手指使劲按了按,陈恨喊道:“疼,皇爷你轻点儿。”
  “知道了。”这话明显指向不明, “朕下回轻点儿。”
  “谢谢皇爷。”
  李砚心中笑他傻子, 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让他轻点儿。
  陈恨与他闲聊:“方才奴使劲扭着脖子向往后看看, 结果什么也看不见。”
  “嗯。”李砚想了想, 看着他青紫斑驳的后背,说了谎话,“就是青了一片,不碍事,再抹两回的药就好了。”
  “那就好,每回喝了酒都出事,丢人。”
  “是挺丢人的。”
  陈恨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唤道:“皇爷。”
  李砚怀着一点阴暗的小心思:“下回再喝醉,你就喊朕。”
  陈恨不觉其他,竟还应了一声:“诶。”
  这时候,陈恨想起高公公。高公公说他就去偏殿眯一会儿,怎么眯到现在还不过来?总不能今晚真要他守夜?
  他当忠义侯时,从来就不知道养居殿有这个规矩。
  他不想守夜,要在地上坐一个晚上,睡也睡不好,煎熬。
  李砚抚过他背上的一道红痕:“想什么?”
  “想高公公……”
  这话说出来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高公公有什么别样的情愫。可他又不能直接对李砚说他不想守夜,这话一说,肯定又要惹得李砚生气。
  于是陈恨信口胡说,想要把这句话给圆回来:“呃……高公公还挺厉害的哈,把养居殿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奴在掖幽庭待着,就算待几十年也变不成……”
  这话就更奇怪了。
  李砚笑道:“你想变成高公公那样?”
  陈恨迅速回话:“不想。”
  李砚不语。陈恨转头,见李砚的目光越过他的肩,直落在他身前某处。陈恨脸色一变,只将双手交叠,架在腰腹的位置,阻断了他的目光。
  陈恨摇头,坚定地回答:“真的不想。”
  他这一连串的小动作,简直是要了李砚的命了。
  “药抹好了。”李砚憋着笑,提着他的衣领,帮他把衣裳给穿上了。
  陈恨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奴还挺感谢皇爷的。”
  “谢什么?”
  “谢谢皇爷只是让奴去掖幽庭,没让人拉奴去净身。”
  李砚轻笑出声,只听陈恨又道:“虽然皇爷总说奴像猫,我们那儿的人养猫也都要割……嗯,所以奴真的特别感谢皇恩浩荡。”
  “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陈恨双手合十,虔诚道:“奴一心感念皇恩。”
  “傻子。”
  陈恨拢起衣裳,起身背对着李砚系起衣带:“天晚了,皇爷快睡吧。”
  “你呢?”
  “奴……”陈恨看了眼被自己拖到墙角的被褥,认命道,“奴守夜。”
  “那你守吧。”
  陈恨将自己的被褥拖到榻边,蹲下来将被褥铺得平整些,轻声嘀咕道:“守夜守夜,守在榻边,其实根本就是守着皇爷吧?”
  “你不大乐意?”
  “没有,特别乐意。”论口是心非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陈恨裹着被子坐在榻边的地下,李砚就靠在枕上,借着烛光看书。
  陈恨透过榻前小案上的烛光看他,只是盯着他,慢慢地就出了神。
  晃然之间,便回到许多年前,明承殿、岭南庄子,又或是王府,不论何处。
  尽管陈恨被系统任务裹挟向前,李砚还重生了一遭,但他总觉得,他二人仿佛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李砚正巧抬眼看他,陈恨再张了张口:“皇爷,我……”
  陈恨朝他——打了个喷嚏。
  蜡烛都被陈恨的喷嚏给吹灭了,陈恨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用袖子给李砚抹了抹脸:“皇爷,对不起。”
  李砚将书册合上,置在小案上,却问他:“冷了?”
  “没有,皇爷睡吧。”陈恨抱着被子起身,将室中蜡烛都吹灭了。
  他只执着一支长蜡烛,放到了外室的桌上,以备不时之需。
  很幽微的光亮自帘外透进来。
  在房内走了一圈,陈恨重新坐回榻边,将身上的被子收紧,舒了口气准备坐着睡一晚上。
  李砚却伸手,准准地捞起他的一缕头发。陈恨并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头发放在指尖缠来绕去的,只是偏头过去,闭着眼睛随他玩儿。
  李砚道:“离亭,讲个故事吧。”
  陈恨想了想,睁开眼睛,颇有深意地说:“那就讲一个负心人蔡伯喈的故事。”
  “你讲。”
  很寻常的故事,穷秀才高中状元郎、令娶世家贵女,原配千里寻夫的故事。
  只是这个故事有两个结局,一个是蔡伯喈带着两个女人荣归故里。
  陈恨看了他一眼,李砚肯定不会喜欢这个结局。
  于是他讲了另一个结局:“蔡伯喈最后被暴雷震死了。”
  “是吗?”李砚似是不经意道,“从前你是不是也曾梦见天雷落在你身后?”
  他说的是陈恨做同榻而眠的任务那一回。那回陈恨没完成任务,被系统的天雷吓得半条命都没了,抱着被子一路跑去养居殿找李砚。
  这是说他是负心人了,陈恨嗫嚅道:“我……”
  李砚的指尖缠着他的头发,慢慢地向上,最后捏住了他的下巴:“离亭,可不要做负心人啊。”
  陈恨点头:“奴知道了。”
  “傻子。”李砚嗤笑,“慌什么?”
  “没……”陈恨确实没慌来着,只是一扭头,就躲开了他的手,又一时嘴快,说了另一个结局来气气他,“其实蔡伯喈没死。”
  “嗯?”
  “他带着两个女人衣锦还乡了,他这个负心人,下场还挺不错的。”说完这话,陈恨就背对着他不说话了,闭着眼睛装作要睡的模样。
  “离亭?”李砚一收手,就扯住了他的头发。
  陈恨伸手捂着鬓角,整个人都被带过去了:“疼。”
  “你上来睡。”
  “不睡。”陈恨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头发给抢回来,“奴守夜呢,不敢逾越。”
  “你又生气。”
  “我不生气。”
  李砚也不与他争,支起身子来,一低头,就把脑袋靠在了陈恨的肩上。
  陈恨又烦躁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用老一招,腻不腻——
  反正陈恨不腻。
  他摸了摸“李大猫”的脑袋,给他顺顺头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
  李砚稍抬起头,一偏头,似是不经意间,双唇擦过他的脖颈:“那你上来。”
  陈恨不觉,只是觉得痒了,扭了扭脖子,无意间也蹭了蹭他,随口答道:“有本事你下来呀。”
  谁知李砚一听这话,双手搂着他的肩,将他整个人往前一压,还真就下了床,就坐在陈恨身后。一个大男人,憋屈地伸着腿,坐在陈恨与床榻之间。
  简直是疯了。陈恨一面在心里骂他,一面往前挪了挪,给他腾出些位置来。
  “可以了,别往前了。”李砚伸手,隔着陈恨裹在身上的被子,搂住了他的腰。
  “皇爷再不睡,明日早朝就起不来了。”
  “朝上各自忙成一团,他们……”李砚拧着眉头想了想,道,“这时候你说朝政做什么?朕有点冷了。”
  “冷了就回去躺着。”
  李砚不答,双手伸进锦被中,只做出无意的模样,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陈恨的腰。他捏着被子的两个角,把陈恨往后一拉,自己再往前靠了靠,与陈恨裹着一床被子。
  “皇爷……”陈恨才终于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结巴着说话,也不敢回头,“皇爷今日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呃,什么东西抵着我的……”
  “朕的腿。”
  陈恨稍放了心,只道是自己想多了。
  紧接着李砚又道:“朕的第三条腿。”
  “嗯?嗯!”要不是李砚用被子裹着他,被李砚这么一吓,他能直接跳到房间外边去,“谁、谁教皇爷的这种东西?这不是有病么?”
  “你教的。”
  “我什么时候……”陈恨仔细一想,这好像还真是他教的。
  他也忘记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也是他在明承殿守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这种事情上去了。
  “你……”
  陈恨打断他的话:“皇爷别说了,奴该死,竟用这种话污了皇爷的耳。”
  年少的李砚非常之可爱,当时陈恨头脑一热,想要逗逗他,就跟他说了这种东西。果不其然,少年一听这话,耳朵就全红了,可爱得要了他的命。
  现在变了,全都变了,现在红耳朵的是陈恨。陈恨正后悔的时候,李砚又将脑袋搁到了他的肩上。
  陈恨一激灵:“皇爷,这招现在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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