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直男也怕缠郎[古代架空]——BY:晴川泪相思

作者:晴川泪相思  录入:07-16

  第二天一大早,崔淼便起了身,招呼店小二将掌柜叫了上来,掌柜不明所以,来到房间一看,被吓了一跳,看向崔淼两人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崔淼连忙说道:“掌柜,昨个我们留宿,不想半夜房间竟进了贼人,见人就砍,找你来是想问问,可认识此人?”
  掌柜惊愕的说道:“贼人?怎么可能?福来居开业十几年,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甭管之前是否发生过,昨夜我房间确实进了贼人。”崔淼说着看向床边的短刀,说道:“喏,那就是贼人的凶器,床铺都被他弄坏了。旁的不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此人?”
  掌柜看向床边依旧不省人事的贼人,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人好像有些面善,似乎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崔淼点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报官吧。以昨晚的情形,他是害命多过谋财,牵涉到人命案,你可担不起。”
  掌柜苦着脸出去了,崔淼说的没错,他只是个小小的商人,任谁都得罪不起,还是报官来得好。
  一盏茶的功夫,一队官差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便装,腰挂表明身份的腰牌,怀揣铁尺、绳索。领头的是个四十岁的男人,一进门便问道:“贼人在哪儿?你们又是何人?”
  崔淼拿出牙牌,亮于众人面前,说道:“燕山卫百户崔淼,他是我大哥。”
  未免节外生枝,崔淼并没有公开沈清的身份。
  “原来是崔百户,小人李成见过大人。”一众差役连忙行礼。
  崔淼摆摆手,说道:“不用多礼。李成,你们皆是本地人,此人可认得?”
  李成看向地上的贼人,眼里闪过惊讶,说道:“回大人,这人小人还真认识,他叫孙秀,是平阴县的捕快,一次办案时,小人曾与他有过合作。不知他为何会找大人的麻烦?”
  崔淼眉头紧皱,看向沈清,说道:“孙秀?我与他素昧平生,他为何要害我?”
  沈清若有所思,看向李成,问道:“你对孙秀可了解?”
  李成实话说道:“小人对孙秀多少有些了解,只是了解不多。”
  沈清接着问道:“他家还有何人,都作何营生?”
  “家中父母尚在,已娶妻生子,还有一个兄弟,好像是名军士,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为何如今会做此等事?”
  “军士?你可知他在何处从军,叫什么名字?”
  李成为难的说道:“这个小人便不知了,孙秀从未提及,我与他交情不深,也没有多问。”
  崔淼笑着说道:“想知道他是谁,问本人不是更直接?”
  崔淼拿起桌上的茶壶,壶嘴一歪,已经凉透的茶水顿时倾泻而出,直接浇在孙秀的脸上。凉水的刺激,再加上水流劈头盖脸而下,导致他呼吸不顺,一下子便被浇醒。
  “咳咳,咳咳。”
  孙秀不停的咳嗦,慢慢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看向众人。
  见他清醒,崔淼蹲下身,直截了当的问道:“孙秀,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要杀我?”
  孙秀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没有回答的打算。
  沈清拍了拍崔淼,示意他让开,崔淼没有犹豫,站起身让开了位置。沈清淡淡的看着孙秀,问道:“你和孙平是什么关系?”
  孙秀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沈清,随即说道:“既然清楚又何必多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可惜我未能为二弟报仇。”
  崔淼闻言一怔,随即眉头紧皱的问道:“你是孙平的兄长?”
  孙秀仇视的看向崔淼,愤恨的说道:“都是因为你这奸人构陷,我二弟才会被冤致死,恨只恨老天不长眼,我没能杀了你!”
  崔淼眉头皱的越发紧,面色也沉了下来,说道:“孙平的死是跟我有关,但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更谈不上构陷。合夜之间他连杀两人,人证物证俱在,谈何冤枉,又何来构陷?”
  孙秀质疑的说道:“连杀两人?不可能,我二弟生性善良,怎会无辜害命,定是你这奸人陷害!”
  “证据确凿,当时孙平亲口承认自己连杀两命。当时数十人在场,你可随意探问。”崔淼义正词严的说道:“我崔淼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构陷这样下作的事。”
  孙秀紧紧的盯着崔淼,见他神色坦然,丝毫不像撒谎的模样,心里开始犹豫,他呢喃的说道:“不可能,我二弟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他不是这样说的、、、、、、”
  崔淼眼神一冷,说道:“他是谁?你可把他叫来,我愿当面与他对峙。”
  孙秀没有回答,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沈清淡淡的说道:“谋杀朝廷命官,身为捕快,你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孙秀的身子一僵,眼里第一次出现恐惧,且迅速蔓延。
  崔淼见状适时的说道:“若你肯将事情原委如实道来,看在你并未伤到我的份上,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
  孙秀看向崔淼,不确定的问道:“你、你说的可当真?”
  崔淼肯定的回答:“自然当真!”
  孙秀脸上的犹豫消失,说道:“好,我说。”
  崔淼看向李成,笑着说道:“各位请回吧,这案子我不打算追究了。”


第33章
  洪武十四年八月,崔淼与沈清一起回凤阳,留宿客栈时遇到孙秀的刺杀,一问之下才知,原来孙秀是孙平的兄长,受他人挑拨要杀死崔淼,为他弟弟孙平报仇。
  崔淼给出工的差役塞了些银子,告诉他们这起案子他不打算追究。差役见事关燕王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拿着银子便出了客栈。
  将房门关上,崔淼把孙秀的手脚松开,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说道:“说吧,我们听着。”
  孙秀活动手脚,使血脉流通,盯着崔淼问道:“二弟当真杀了人?”
  崔淼坦然的回视着孙秀,说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凤阳府查看卷宗,再不济也可以到凤阳的福来客栈打听,谁是谁非一问便知。”
  孙秀紧接着问道:“他杀了谁,因何缘由?”
  “燕山卫的两名军士,至于为何他不肯说。”
  孙秀双眼泛红的看着崔淼,说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崔淼看向沈清,沈清淡淡的解释道:“被杀,他并只不是一名军士那般简单。”
  孙秀怔忪,随即说道:“这话怎么说?二弟他十五岁便顶替父亲从军,后来被调去凤阳修筑中都,怎的就不简单了?”
  “若是普通军士,为何杀死燕山卫,既承认杀人,又为何宁死也不肯说出缘由?王府地牢都能潜入,还成功杀人灭口,你是名差役应该能够想到其中关窍。”
  孙秀沉默了下来,从事捕头已经近十年,经的事不算少,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反常,若当真如沈清他们所说,孙平死亡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一个足以让对方冒险潜入燕王府地牢,也要杀人灭口的大秘密!
  孙秀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崔淼,说道:“糟糕!我的家人!”
  崔淼和沈清几乎同时站起,神色严峻的说道:“快,带路!”
  三人快马加鞭赶往平阴县,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缩减到一个半小时,可终究还是晚了。孙秀家里一片狼藉,父母、妻子、儿女,一家五口全部死于非命,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其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孙秀悲痛欲绝,大喊着冲进屋里,抱着家人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
  崔淼不忍的别开眼,看向有些阴沉的天空,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轻声说道:“沈大哥,他们是何其无辜啊!”
  沈清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崔淼抬脚进了门,仔细的查看着屋内的情景。
  孙秀家住在平阴县县城内,虽说在县城内,但住的偏远,两进的院子,一家六口住倒也宽敞。房门均未有被破坏的痕迹,院子里脚印杂乱,却没有跑动的痕迹,应该是孙秀的家人主动给来人开的门。迎进家门后,孙秀的父亲在客厅待客,结果猝不及防被人用刀杀害。紧接着便是孙秀的母亲,她的身边有茶具的碎片,应该是去沏茶,回来后见到老伴被杀,想要逃跑却被门槛绊倒,紧接着被害。孙秀的妻子听到婆母的惨叫,不明所以之下从后院出来,正巧撞见凶手,凶手二话不说将其杀害,最后是两个孩童,均是一刀毙命,下手干净利落。
  孙秀从屋里冲出来,跪到在沈清面前,哭喊道:“大人,他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这般心狠手辣?孩子还那么小,他们、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沈清怜悯的说道:“我不知对方是谁,孙平被抓后,无论怎么问,他都不曾开口。”
  孙秀颓废的坐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嚎啕的哭了起来。
  沈清看向崔淼,问道:“有何发现?”
  崔淼答道:“屋内虽然狼藉,却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对凶手没有防备。”
  “凶手是熟识之人?”
  “至少是认识。”崔淼将凶手的作案过程大致的说了一下,“杀了人之后,凶手从大门扬长而去。”
  沈清眉头微皱,脸上闪过犹豫的神色。
  崔淼见状出声问道:“沈大哥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沈清如实说道:“此事需尽快禀报王爷,可你只身上路我不放心。”
  “沈大哥,我的身手你还不了解,一般人近不了身,放心吧。此事关系重大,你还是尽快回禀王爷,早做应对为好。”
  “大朗,若他们当真想杀你,一次不成,下次便不会只派一人,你该知双拳难敌四手。”
  “沈大哥,其实我有一事尚未想通,为何他们费尽心机要杀我?我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他们实在没必要针对我这么一个小人物。难道说我无意间做了某件事,触动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误以为我掌握了他们什么线索,所以才想杀人灭口的?”崔淼说出自己的疑问。
  沈清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孙秀,说道:“孙秀,你到底受谁挑拨要杀害崔淼?”
  孙秀发泄了一会儿,虽然悲痛无法减少,到底平静了一些,他缓声说道:“其实我也不认识那人,他说他叫陈胜,和孙平同在一个军营,说孙平出了事,是被一个叫崔淼的害死的。我与二弟从小关系就好,再加上他替我去从军,我对他又多了十分的愧疚,所以二弟的死对我打击很大。若他战死沙场,我虽痛心,但不会愤怒,可一得知他是被害,我便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他那儿得知了大人的下落,在大人进入济南府之前,便埋伏在必经之路上,一路尾随至客栈,见屋内熄了灯,我便准备下手,接过被大人所擒。”
  崔淼听后一阵无语,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连人都不认识,怎么便那般轻信?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孙秀解释道:“陌生人的话我又怎能轻信?只是他手上有二弟的随身信物,还有亲笔书信,所以两相印证之下,我才相信他所言。”
  崔淼连忙问道:“书信?你可还保留着?”
  “我这就去找。”孙秀站起身就向后院走去。
  崔淼和沈清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卧室,再次看到两名孩童的尸体,孙秀将两人抱起,平放在床上,悲痛的眼泪再次流下,不过他并没耽搁,用袖子擦了擦,直接奔向卧室的衣柜,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沓书信。
  “这些都是二弟寄来的书信,因为我家祖上有过读书人,且有祖训,凡孙家人都必须读书识字,即便不能科考,也不能目不识丁,所以自小我和二弟都去过私塾。二弟聪慧,私塾的先生经常夸赞,可因为我家出了军户,父亲战死后,必须有一人顶替,原本我要去的,可那年我生了重病,二弟不忍,便代我从了军。二弟从军后,就一直在外,十几年都未曾回过家,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捎来书信。”孙秀从众多书信中拿出一封,递到崔淼面前,说道:“这便是陈胜捎来的书信,与二弟的字迹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深信不疑。”
  崔淼展开书信,仔细看了看,待看完崔淼直接给气笑了,上面大致说了孙平在军中不如意,时常受人欺负,欺负他的那个人卑鄙无耻下流,简直十恶不赦,而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便是他崔淼。
  崔淼气急而笑,说道:“我竟不知自己干了这么多坏事!”
  孙秀又从木盒中拿出一个吊坠,说道:“这块玉坠是我娘的陪嫁,上面刻有一个‘锦’字,是我娘在二弟从军前,亲手给他戴上的,他拿这个来找我,我便确信了他的身份。”
  沈清从崔淼手中接过书信,又打开别的书信进行对照,果然发现这些书信的笔记同出于一个人。
  崔淼见状更加无语,自嘲的说道:“若换成我,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看到这些东西,悲愤之下,也一定确信,这些人为了杀我,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在我看来,这书信简直破绽百出,先不说内容,就单说这日期,洪武十三年三月,这个时间孙平已经在燕王府地牢,又怎么可能有书信传出?还有这些内容,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能知晓真假,这人贯会利用人的心理,定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沈清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人长得何种模样,你可还有印象?”
  孙秀答道:“记得。那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留有络腮胡,吊梢眼,鹰钩鼻,薄唇大嘴,身高大约与崔大人相仿,体型壮硕,虎口处有老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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