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难觅[古代架空]——BY:良好睡眠

作者:良好睡眠  录入:07-21

  他怕死,但明白姓许的不敢让他死,也就不那么怕了。他的人虽然不多,但好在忠心能打,他的后背全然没有顾虑,所以一心拼杀出去,只要出去了,就不必再去姓许的那里脱一层皮。
  屋外枪声铺天盖地的响,严昭被众人护着从屋里钻出去,一转眼,身边的人已是死的死伤的伤,前方还在打枪,在许先生的人上前冲杀之际,严昭边跑边打枪的躲。由于穿得太过体面,他并不能迈开步子大步的跑,这更是在他原本的劣势上雪上加霜。
  等到他的子弹和飞刀耗尽,一群小喽啰再也不畏惧他的威严,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不遗余力的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他的肩背,肚子,腿都一处一处的痛起来,浑身上下像被人踹得快要散架,他蜷着身体瑟缩在众人之间,眼前只有昏暗的白光。
  在他昏昏欲睡之际,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他想,是少爷来了。
  两队日本特务卡着时间,恰逢其时的驱散开聚众斗殴的众人,把半生不死的严昭救下。
  木户重光从汽车里冲下来,亲力亲为的把他抱上车去,将头破血流的他放平在自己腿上,一面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呼喊:“严先生,你还好吗?”
  严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忽然回光返照的瞪大双眼,伸手要抓,却被扣住五指:“别乱动,你伤的很重。”
  “送我回家。”
  木户重光微微一点头,拿出一张方帕给他清理伤口。然而对司机说:“回使馆。”他用劲按住严昭的腰身,很是诚恳的说:“我不会让你走的。”
  汽车从武康路飞驰而过,林鹤鸣坐在武康大厦一楼的蛋糕店里,百无聊赖的用叉子戳着面前的草莓蛋糕。
  自从周世襄离开之后,他就开车坐在这里,等着严昭,因为这是他下车的地方。
  木户重光走进店里,要了一份红丝绒蛋糕,正转身出门,就看见林鹤鸣,他相当礼貌的对着林鹤鸣的方向一颔首:“小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装模做样的向四周打量:“怎么没见严先生?”
  林鹤鸣抬眼,不理会,翻起手边的杂志。
  由于疼痛难捱,严昭的额头和背心早已渗出丝丝细汗,打湿他的碎发与背心。木户重光提着蛋糕放上副驾驶位,然后坐到他身边去,继续将他的头固定在自己腿上,手指与他扣在一起,从这昏昏沉沉的睡意里,木户感受到了一点点无心的暖意。
  木户重光怕他着凉,就先自作主张的替他解开外衣,脱下贴着身体的里衣,再抱着他,用衣服将他盖起来取暖。
  车到使馆,不多时就来了一位日本医生,认真仔细的替严昭检查完身体,确定他外伤的程度后,上完药,只堪堪开了止痛药和消炎药,就能够确保无事了。睡到凌晨,严昭睡眼惺忪的从梦里醒来,床边坐着尽心职守的木户重光,手边放着一个精巧的蛋糕盒。
  见他醒了,立刻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


第33章
  ==============================
  翌日清晨,林鹤鸣早早的醒了,行尸走肉一样的收拾完自己,就下楼孤零零的坐在饭厅用早餐,严三前来给林督理取早报,没见严昭在旁守护,于是责怪:“严昭太不讲规矩了,等他回来该去领板子。”他一面说,一面摇头。
  林鹤鸣并未听说严昭领受了任务,昨晚从武康路回来他就满心以为严昭是出去快活了,然而心里毫无波澜。
  如今一听严三抱怨,立刻放下勺子:“严叔,我在家没事儿的,也不能总让小昭哥陪着我。”他很通情达理的说,严三却更生气了,一手按在桌上,直说严昭失了本分。
  林鹤鸣唯恐严昭被自己连累而遭责骂,所以就把昨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解释一遍,末了还说:“您就是要打板子,也该打周世襄啊,他一个人欺负我们俩。”他抬头打量严三的神情,只见严三略微一点头,摆摆手:“小少爷别诓我,你们欺负他一个倒差不多。”
  严三是足够了解周世襄的性情的,不轻易跟人红脸,想来是林鹤鸣把事情给本末倒置了。话到此处,他方才想起,原来严昭是从家里带人去见绑匪后没再回来。
  林鹤鸣见他面容一沉,侧脸去探究着问:“严叔,怎么啦?”
  “严昭昨晚带人去了码头,现在还没回来。”严三很是焦虑:“小少爷快用完了吧?我安排车送你去学校。”他虽然担心儿子的安危,但为人管家的本分还是记得,以主家的事为重。
  林鹤鸣一听,立即反应过来严昭可能有危险,当即对严三宽慰道:“严叔,你先去找小昭哥吧,我回头让别人送我。”
  严三得了这句话,如获大赦的转身出去,林鹤鸣仍然坐在桌子前,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早餐,他抬眼一看时间,又是迟到。
  他极无奈的一笑,扒着手指算这个月的出勤日子,想来八十大洋的工资已经扣得七七八八了,他又不靠那工资过活,索性就窝在家里不去上课,横竖也没备课。
  饭后,林鹤鸣无所事事,只能躺回床上趴着,一想到周世襄不理他了,他就难受异常。他甚至到如今也没有想明白,周世襄到底是为了夏默吟,还是为了自己咬他的一口而下定要和他断清的意思。
  若是前者,他决计不认错;若是后者,他愿意被咬回来。
  可是周世襄稳重至极,恐怕不愿像他一样的咬人,所以他们就失去一个和解的机会。想到这里,他的心开始揪着疼起来。
  从小他就知道,他的病是无药可治的,药片对他来说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他抓起床头的药瓶,倒出几粒,不喝水,单咽下去,心理上就觉得疼痛减轻了一些。
  他翻个身,死狗一样的把身体陷进羊绒被里,任由心痛拉扯自己。眼泪倏忽滑出,路过唇边,沾湿枕头,这片热洋洋的潮湿,才最能代表他的心意。
  正哭到动情之处,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来,林鹤鸣起身欲接,却被楼下小丫鬟抢先一步:“周长官好,督理在,是,是,好,我帮您转去楼上。”
  林鹤鸣抹干眼泪,从床上坐起,守在电话机前,他第一次庆幸家里的电话是内线,只要一响,他抢在爹之前接起电话,就能听见周世襄的声音。
  电话机刚响一声,林鹤鸣就忐忑的拿起听筒,他竭力稳定情绪,好使自己不露破绽。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有力的一声:“督理好。”他不由自主的凝神摒弃,周世襄未听见回应,迟疑半晌,带着呵斥的一声:“小孩,给你爹接电话,我有急事。”
  林鹤鸣被戳穿把戏,心跳忽的漏了一拍,他想说话,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只能啪的一声挂断。
  他丝毫觉不出周世襄是怎样知道电话由他接的,他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想,想从那道声音里找出一些他为自己上心的破绽,可却无从分析,无从相信,——周世襄一如既往的沉稳,对待自己也一如既往的霸道,没有表现出半分异常。
  他突然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呵呵的笑起来。他想,若是能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有多么好。
  他想收回那句一心一意的话,是不是后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鹤鸣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灵魂。直到林督理通完电话走到门外,推开他的房门,向里探头一问:“小林,你那本英文小说书还在吗?”才又带他回到人间。
  “在我书房。”他想给自己找一些事做,遂从床上蹦起,走出去:“爹,你回房歇着吧,我找到了送过去。”
  林督理眼神一扫,见他打着赤脚,想着家里已经停了暖气,只怕会冷,又念着这些天来他的奇怪行径,颇有些疑惑:“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课也不去上,只会发呆。
  林鹤鸣被点到痛处,抬手假意挠后脑勺,最后从脸上挤出一点俏皮的笑:“为情所困呐,不行吗?”他边说边往外走,衣衫不整,头发乱得鸡窝似的,很是疲惫懒怠的模样。
  “你和谁有情?电影明星还是台柱子啊?”林督理将拐杖往地上一敲:“依我看,跟电影明星只能叫做萍水相逢,而那个台柱子呢,就是因爱生恨吧?”林鹤鸣听得怔在原地,知道自己社交的一举一动都在父亲掌握之中,忽然心里不好受起来。
  林督理原就是故作正经的吓一吓他,没曾想他正正经经的为此难过,忽然就慈父心肠发作,不想再问下去,只感叹一句:“你长大了。”像是欣慰,又带点苦涩。
  林鹤鸣一听,这些天来的难过委屈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口,为了防止自己在父亲眼前掉泪,显出软弱的一面,他只好转过身去,带上门,略带哽咽的说:“我去找书。”
  那本书是前些天周世襄还来的,那时候他闹着脾气,故意不见周世襄。书拿回来后,也只是随手一放,不知道被丫鬟归置到哪里去了,他按照记忆,翻箱倒柜的找一通,终于在角落里翻找出来。
  他将书拿起,随意翻开几页,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记了一些笔记,读书心得之类的内容。他来了兴致,披上衣服去坐在阳台上,就着日光翻看,不知不觉的就过漫过一下午。
  然而他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周世襄这个古人的想法,竟是没从那通篇的笔记里看出一点点门道。稍晚一些,林督理又来催了一道,他仍然捧著书魔怔的看,越看,脑子里越是一团浆糊。
  林督理在屋外敲门,久不见动静,就不动声色的推开门去看,只见林鹤鸣坐在阳台上静坐着,身体微微发抖。他轻手轻脚的走近一看,林鹤鸣捧著书潸然泪下,哭得动情。
  林督理无意撞破他的秘密,只认为他当真是为情所困,怕他难堪,便不做声,单是悄悄的退出去。
  又过几日,严昭安然无恙的回到林公馆,随之而来的,还有学校对林鹤鸣的学期评定。由于长时间无故旷工,学生们在他的学期评价上纷纷打出低分,如此一来,就算作他的能力不能胜任日常的教学工作,学校只好发通知将他辞退。
  林鹤鸣闭门不出多日了,这时拿了退聘书,倒也在意料之中,不声不响的就接受了。他只想着也许会被父亲痛骂一顿,到时有母亲护着也没什么,不痛不痒的就过了。可竟没想到,林督理对此置若罔闻,全由他个人做主,如此一来,家里的姨娘们除了冷嘲热讽几句,也就没别的伎俩可耍了。
  过了两月有余,林鹤鸣在家待得久了,钟蜀珩为了给他排忧解难,整日的拉他出门游玩,同时招来一帮狐朋狗友作陪。
  同是纨绔子弟,几人聚在钟蜀珩置办的中式别院搓起麻将,在旁侍候的是从长三书寓挑来的几个新下海的姑娘,都是雏儿,以供林鹤鸣享用。他们怕林鹤鸣提前知道了这局,不肯来,所以在牌局开始后,夏默吟才领着姑娘们风情万种的走来。
  林鹤鸣对此毫无知觉,但抬眼一看,头一个入他眼的,还是夏默吟——不是姑娘,却比姑娘生得还要柔美几分。
  钟蜀珩的嘴很紧,紧到与夏默吟缠绵至今也没告诉过他,当初拆散他与周世襄的正是沪城不可一世的太子爷,他眼前的林二公子。
  林鹤鸣心里恨得要死,只是碍于钟蜀珩的脸面,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打牌。
  夏默吟很是守着本分的没把眼神往林鹤鸣身上定过,他坐在钟蜀珩手边,认认真真的看他打牌,几个姑娘在另几个公子哥身边环着绕着,众人都起哄,要林鹤鸣在她们里挑一个做外室。
  林鹤鸣由于心烦气躁,手气不佳,是在这里充当了善财童子的角色,将千金散尽。这时要他挑一个外室,他实在不能尽解其义,抓起一张牌,愣头愣脑的问:“外室是什么意思?”
  夏默吟轻笑起来:“都说小林先生是个洋人,果然不错。”众人一时哄堂大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要给他做个安置。
  钟蜀珩生怕他对夏默吟不满,立刻接上话解释:“就是像我一样,在外面置办处房产,再住一个女人。”
  林鹤鸣恍然大悟的摆手:“金屋藏娇呀!这倒不必了。”他没有守身如玉的心思,只是想着要藏,也只能藏周世襄!
  ---------------


第34章
  ==============================
  几个纨绔跟着起哄,都说:“这可不依你啊!你要不挑,我们替你翻一块儿也行。”众人手上的牌没停,林鹤鸣难得自摸,很是兴奋的拍拍桌子:“给钱给钱!”
  牌局散后,林鹤鸣被留下在此处喝酒,他酒量不大好,被一通乱灌后没多久就醉得浑身无力,睡前,他特意提着神由钟蜀珩领他去内间躺下,方才安心入睡。
  安稳一夜,林鹤鸣在第二日清晨醒来,身边是一个身姿婀娜着水墨旗袍的年轻姑娘,一张莹白的小脸,还未褪去婴儿肥,手里摇着罗扇。
  一见他睁眼,小姑娘手脚伶俐的起身去端一杯热茶,俏生生的送到他面前:“小林先生,这是醒酒茶。”
  林鹤鸣颇警觉的接过杯子放在一边,略带惊讶的问:“他们人呢?”
  小姑娘丝毫不避嫌的坐在他面前的圆凳上,雪白的大腿暴露在他眼前,然后转头去说:“昨晚您喝醉了,他们让我来伺候您。”
  林鹤鸣从床上半起身,一看,身上的衣服全换成中式的了,顿时大感不妙,这时他抬眼看,这姑娘含羞带怯的笑话他,又问:“你多大了?”
  “十六。”
  他微微一点头,从床上起身,留下一张花旗银行的本票:“你还年轻,别走歪路。”走到门口,严昭立刻迎上去,对他询问一番,最后才说:“督理找您呢。”
推书 20234-07-20 :我家夫人是头牌![》:简介:(入库时间2020-07-20) 2020-07-17完结前一世,季家二公子季燕离,要啥啥不行,武不行,文不就。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季府遭人陷害,满门抄斩,给官差通风报信的是季燕离的红颜知己——容音,去牢房救出季燕离的是他一直以来冷眼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