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青小雨

作者:青小雨  录入:07-24

  他想了想,又道:“坏人已经被刘叔打死了,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保护你,再不让你受伤了!”
  床里的人裹着被褥,整张脸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轻柔地摸了摸炀炀的脸,声音嘶哑冲林子清道:“以后府里还得拜托你多多看顾。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林子清拽着手帕,往床前走了几步:“我知你心里不好受,没事的,我认识国外一位知名大夫,治疗烫伤最是出名。他定能帮你的。”
  池云非仿佛已用光了这一日的力气,又不说话了。
  林子清道:“将军不会嫌你,没人会嫌你,哪怕这伤治不好了,你也是温家的救命恩人,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池云非窝在被褥里,将自己团成小小一坨,有气无力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林子清:“那等将军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池云非道,“就说我睡了,不要打扰。”
  林子清暗自叹气,牵过炀炀的手告退:“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第73章 让我见你一面
  入夜,大宅里四处亮起纱灯,只主院卧房内黑漆漆的,下人端着好酒沿着游廊穿过垂花门,前院灯火通明,封影、熊烈带着手下正热烈讨论什么,待客的书房大门紧闭,刘庆川和温信阳在里面迎接刚抵达封城的客人。
  这位神秘来客正是温司令,温耀光。
  回龙城一应事务交给北镇军,他留下金蛟营温家嫡系人手辅助,偷偷回到封城,于今晚刚刚抵达。
  温司令风尘仆仆,目光扫过独子撑着的拐杖,瘸着的腿,面上卸下对外人威严冷漠的神情,眼里透出为人父亲的挂念和担忧,伸手扶住温信阳的肩膀让对方坐下,道:“腿怎么样了?收到你的信,你娘天天在佛前祈福,膝盖都跪肿了。云非呢?云非如何了?”
  温信阳坐进椅子里,拍拍父亲的手:“我没什么大碍,别担心。云非……云非受到惊吓,得休养一阵,近期无法见人。还望父亲体谅。”
  温司令冷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吗?都这时候了,还想瞒我?”
  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刘庆川:“庆川你说!”
  刘庆川看了眼温信阳,叹气道:“将军腿伤严重,腹部也受了重伤,那日抢救若再晚些,恐怕性命不保。如今腰腹伤口未愈,谨防感染,每日大夫都要上门检查。至于腿伤……国内的大夫恐怕治不了,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好,我听那些大夫说什么复健困难,恐留下后遗症……”
  温司令狠狠闭了下眼,这几日他头发都花白许多,踉跄坐进椅子里,一手握拳半晌才道:“云非呢?”
  “……池爷头部、胸口受伤,最严重的在左脸。”刘庆川喉咙动了动,艰涩道,“左脸严重烧伤,后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引起了并发症,抢救了三天,情况一度很危险。不过好在池爷吉人天相,现下已经熬过来了,只是不能吹风不能见光,每天换药五次,有专人伺候。”
  温信阳始终低着头,心不在焉,温司令眉头紧锁:“你们信中说得模糊,到底发生何事才会变成这样?”
  他看向温信阳,满眼不解:“去之前明明定好了计划,你堂弟也早早抵达封城躲藏在暗处接应你们。这到底是为何啊?”
  屋里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温信阳也想问:到底是为何啊?可惜无人给他答案。
  他这几日睡不好,伤口的疼痛又令他万分煎熬。可想想池云非的伤痛,他这点小伤又算什么?更为难受的是,云非受了严重的刺激,清醒后情绪经历几番崩溃,现下几乎无法见人,甚至连自己也躲着不见。
  每回从恶梦里惊醒,温信阳都不断回想反复思索:如果计划再充分一些;如果再查探的清楚一些;如果早早将云非从宁婉香手里救出来;如果当日放他下山时,自己亲自护送他回去。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有那么多的如果,那么多的悔不当初,可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
  他深吸口气,嗓音低沉,将事情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个清楚。
  原来当日箫棠半夜上山求救,温信阳等不及徐徐图之,即刻向熊烈表明了身份,并说明了来意。熊烈一开始并不愿投靠温家,甚至因之前金蛟营的事对温家很是瞧不上眼。后来被温信阳和刘庆川说服,放下一己之私,愿意为天下百姓谋求一方太平,于是承认了自己这些年在外散布的暗线,并交代了封城的暗线名单。
  于是温信阳派人快马加鞭传信给金蛟营斥候队的堂弟——温现锋。
  令温现锋若先抵达封城,暗中同熊烈的线人汇合,查探池云非和温念炀的情况。
  按计划,他们里应外合本胜券在握,可哪里知道,他们要见的人根本就是个替身。而在他们进城时,郑罗也即“王琨”早就盯上他们了。
  熊烈和封影在进城前同温信阳分头行动,温现锋则联合熊烈的暗线埋伏在宁婉香周围,池云非先后收到的纸条,其实都是温现锋给的。
  他们的计划是温信阳照常同郑罗见面,试探对方的底牌和目的,温现锋则带人解救池云非和温念炀,给宁婉香设下陷阱,熊烈和封影则左右策应,随机应变。
  他们有三拨人,对外温信阳在明,温现锋和暗线们在暗,熊烈和封影则居中策应,哪方不对帮哪方,顺便接应追着宁婉香从岳城赶来的温家后援。
  宁婉香查探到温信阳和郑罗见面,确定了池云非所言不假,于是想要赶在温信阳之前去见郑罗,假装自己是温信阳的同伙,拿到证据后好回去邀功。
  而温信阳给宁婉香的诱饵便是左右两个不同的地点,以及两个不同的时间,如此宁婉香会将注意力放在“到底哪个是温信阳同郑罗会面的地点”,反而忽视了两个都是陷阱的可能性——宁婉香根本不知郑罗是郑其鸿的私生子,只以为是郑其鸿的某个得力手下。
  宁婉香以为温信阳当夜就要同郑罗定下所有计划,所以撤走了旅馆附近的人,为得就是让温信阳趁此机会分心来救池云非和温念炀,他则浑水摸鱼,来个移花接木。
  而温信阳设在两方的陷阱,无论哪一个都会活捉宁婉香,之后温现锋解救池云非和温念炀,他们再全力对付郑罗。皆大欢喜。
  可事与愿违,郑罗早就跟在池云非身边,早也知道有人在给池云非传递消息。他就是郑罗本人,自然清楚当夜根本没有所谓同温信阳会面一事,于是明白池云非会被人救走,而宁婉香则会中计。
  他便在两方院落都设计了埋伏,杀死了宁婉香,抓住了温信阳和刘庆川。
  而他亲自守着池云非,宁婉香确实带走了人,他又偷偷埋下不少人手,拖住了救人的温现锋等人。
  熊烈和封影发现温现锋等人出事,立刻上前救援,被人调虎离山,才致使温信阳、池云非几人落入险境。
  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刘庆川也非常后怕。
  他道:“其实我在小少爷哭叫时就醒了,但一直装作伤重不醒,将军发现了我佯作昏迷,于是吸引了郑罗的注意力,又暗示了池爷。我很担心池爷发现不了,但没想到池爷注意到了。”
  熊烈等人的救援迟早会来,但他们不能干等,必须先自救。
  刘庆川握紧了手,脸色苍白道:“我听着郑罗那贼人折磨将军和池爷,我……几次差点忍不住,可我若暴露了,我们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池爷会被他折磨死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郑罗松开温信阳和刘庆川,哪怕温信阳伤重不敌,还有一个完全被忽视了的刘庆川。这是他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可要如何让郑罗放人?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他们只能赌。
  温信阳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郑罗几乎不搭理,他的注意力都在池云非身上,池云非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到了最后的最后,他只能豁出自己的命去赌,才给他们争来了唯一的机会。
  当时温信阳腰腹中刀,失血过多,池云非根本没有犹豫考虑的时间了。
  刘庆川道:“我当时……脑子已经懵了,趁着郑罗转身的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绝不能让他再回到地窖去。否则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池爷。”
  所以他当时也疯了,拼了命地挥下拳头,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现在想来,眼前仍是血淋淋的画面,染红了眼底,染红了他的整个灵魂。
  温信阳道:“若不是你,云非就危险了。”
  “我这条命都是池爷救下来的,将军千万别这么说。”刘庆川道,“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池爷和您的。”
  温司令听完垂眸不语,片刻叹气一声道:“我要如何同亲家交代……”
  温信阳双手握拳放在膝上:“我会亲自去池家赔罪。”
  温司令摆摆手:“先不说这些了,眼下要尽快让云非好起来,国内不行就去国外。还有你的腿也是。林家在国外有认识的知名外伤医生,我会尽快安排你们出国,就当是散心。”
  温信阳点头:“谢谢爹。”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南北统一的事,郑家余孽还在逃,尤其是郑其鸿长子,郑长远,他手下还有不少人,金蛟营里也有不少早已被他笼络的同党,以防万一,必须将这个后患彻底除去。
  温司令道:“想当年,姓郑的还想让你和郑长远插香结拜,还好我一直没答应。”
  温信阳心不在焉,一直想着池云非。
  他这几日虽瘸了腿,却也一直在封城帮忙善后,处理郑罗留下的暗线和钉子,还要处理那替身的问题,以免被知情人曝光。
  好在熊烈和封影是不错的手下,能为他分忧。尤其熊烈,他早早就有安排暗线的想法,堪当大任,于是被温信阳直接提升为副将。
  他很想一直陪着云非,可云非不愿见人,也就炀炀能接近他。
  先前城内诸多要事必须他亲自处理,如今诸事终于可以放手他人,至于他那受伤的可怜堂弟温现锋,则在开战后便被紧急召回前线了,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如此纷乱繁忙多日,眼下他终于能闲下来守着那让他心疼心爱的人。
  温司令说着如今局势,却见儿子左耳进右耳出,只得道:“今日先这样吧,庆川留下来,信阳你先去休息。明日我去看看云非,池家夫人专程求来平安符,我得交给他。”
  温信阳点头告退,离开书房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去找池云非。
  他已五日没见过媳妇儿了,一开始还能忍,怕刺激对方,可如今他是一点也忍不了了。
  他想见他,想得发疯。
  匆匆进了主院,屏退下人,林子清还在门前守着,同贴身丫鬟说着悄悄话。
  见将军来了,林子清立刻起身道:“将军回来了?我听说司令也来了……”
  “他今日如何?”温信阳没心思说别的,直直盯着黑漆漆的窗户问。
  林子清拽着帕子,忐忑道:“还是不愿意吃饭,不过晚上炀炀哄他喝了点米粥。我也瞧不见他,不知他情况如何。大夫来换药时只说他瘦了许多,营养不够对伤口恢复不利。”
  林子清生怕温信阳又将她赶回乡下去,急切道:“我劝过他了,可他不听,还说……将军回来了也别见他,他想一个人待着。”
  贴身丫鬟小声道:“将军,池爷这回是受了大刺激了。我老家有个姑娘,也是这样,后来就疯了……”
  林子清踩了丫鬟一脚,狠狠瞪去:“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去掌嘴!”
  丫鬟大着胆子道:“池爷短时间见不了人,奴婢不想将军为难,也不想池爷被打扰。将军本也受了伤,同样需要人照顾。这几日将军不如住到二太太房里,也当陪陪小少爷……”
  她话音未落,就被温信阳冰冷残酷的眼神看得一哆嗦,忙走到一边去自己掌嘴,嘴里念着:“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
  林子清没想到贴身丫鬟会突然这样说,她知道对方是想为自己争取机会,可她心里很清楚,经此一遭,她再也比不得池云非,更不敢争宠。这辈子能在温家庇护下照看孩子长大已是不错了。哪里还敢想别的?
  她慌得瞬间白了脸,几乎要跪下了:“将军息怒,小丫头不懂事,我会罚她的……”
  温信阳声音比数九寒天还要冻人:“你既要照看炀炀,你身边的人做事说话便也会影响炀炀。这样的人不能留。”
  那小丫鬟顿时惊了,下跪道:“将军息怒!奴婢从小跟着二太太长大,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
  温信阳神色未动,眼也不抬:“今晚之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你若是处理不了,我亲自帮你处理。”
  那声音里甚至带上了杀意,林子清颤声道:“子清明白了,将军放心。”
  说罢,她哪里还敢逗留,扯着小丫鬟就要走,温信阳却道:“掌嘴一百,你亲自数够。”
  林子清忙应道:“是。”
  院子里陡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温信阳深吸口气,眼里杀意褪去,换上担忧不安的神情,敲了敲门:“云非?我能进来吗?”
  屋里没有声音。
  温信阳推了下门,却发现被从里面锁住了。
  他只得站在门前,拄着拐杖道:“云非,你开开门,让我见你一面。”
  没有回应。仿佛屋里压根没有活人。
  温信阳以额抵在门框上,低低道:“我已几日没见过你了,你的情况我只能问大夫,问厨房,我很担心你,我很……想你。让我见你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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