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客[古代架空]——BY:华亭永夜

作者:华亭永夜  录入:08-10

  易朝边跑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痒,他的脸迅速变红,气管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样,呼吸困难。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紧接着,他的脸变成酱紫色。
  “别呼吸!空气中有花粉,都是这些蝴蝶的养料。”岑暮捂住对方的口鼻,但是似乎来不及了。
  易朝缺氧开始意识模糊,他看不清眼前的环境,只剩下双手死死地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岑暮的手。
  “来不及了!”他把对方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右手揽过易朝的腰,直接攀着左侧崖壁的藤条而上,身后是铺天盖地的蝴蝶像落叶一样簌簌飞来。
  他知道崖壁上有个通道,可以直接穿过万蝶谷进入到禁地的另外一个地方——空城境,在坊间传闻的“岭外云林花深浅,雾隐成山空城境。”南越王就是空城境之主,当时他跟易朝一行人说起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
  上到通道外,他回头看见蝴蝶依旧穷追不舍,干脆点燃火把,将飞进来的蝴蝶一把火烧成了灰。先进来的蝴蝶被火把点燃,赶紧退出去,可是后面还有许多追上来的蝴蝶没有来得及停住,也被带出来的火星点燃翅膀。
  它们从空中坠落,伴着灰烬,伴着尘埃……
  “易晓天!易晓天!你醒醒?我们快安全了!”他拍拍这个倚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后者意识模模糊糊的,竟对着他傻笑。
  “你怎么回事?”
  “嘿嘿!阿郎,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你?”易朝笑呵呵地看着他,靠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流似有若无地扫过他侧脸颊。
  “不是好像,就是很早就见过。你怎么像喝醉了一样?”他伸手摸摸对方的额头,有点烫手,“你怎么那么烫?哪里不舒服?”
  “阿郎,我哪里都不舒服。”他完全没了平时那种正襟危坐的样子,嘟着小嘴,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岑暮的肩上,几乎是挂在对方身上似的。
  “……”岑暮并没有听说过万蝶谷的花粉会有什么异常的毒性。但是以防万一,他将对方全身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
  “阿郎,我难受!”
  “哪里难受?”
  “热……我觉得很热。”易朝忍不住解开自己的衣襟。
  岑暮摸摸他的脸,确实很烫,这时,外边的火熄灭了,蝴蝶开始试探进入通道里。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把人半扛在肩上,一路从通道往里走,穿过山体,尽头处是一个圆形的亮光。
  两人一直往前冲,冲出山洞,他们径直下落,掉落到一个温泉中。追着他们一路过来的蝴蝶像泉水一样涌出通道。
  易朝喝几口水,迷迷糊糊地从水里冒出头来,蝴蝶们似乎发现有活人了立即向易朝这边俯冲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岑暮一把将人按进水里。蝴蝶略过湖面,有几只打湿1翅膀,直接掉在湖水里淹死了。
  易朝挣扎着,咕噜噜冒出了一串气泡。岑暮将他搂进怀中,用双臂将人圈起来,吻上去,撬开对方的嘴,渡了一口气过去。
  易朝安静下来,没有再挣扎,双手渐渐地抬起来,搭在对方的腰间,那里隔着衣裳还可以摸到厚实健壮的腰肌。
  岑暮原本只是想给对方渡口气,但是这一渡时间有点长,渐渐变了味道,他感觉到了对方第一次主动将舌头伸入自己口中,挑逗。渐渐地,他不止回应他,还更加将人搂得更紧……
  空中的蝴蝶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他往上游,将人一把捞起来,擦去对方脸上的水珠。隔着温泉氤氲的水汽,对方的眸子在水雾中颇为迷离,湿漉漉的长发贴着额角,还有那刚出水的皮肤,水珠流淌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阿郎,我……热……”他开口呼唤最亲昵的名字,双手还搭在对方的腰间,一副欲求不满的形象呼之欲出。
  岑暮太阳穴里的靑筋在跳动着,他对这样的易晓天完全没有抵抗力,沾着水珠的眉,迷离的双眼,白皙诱人的皮肤,以及往下水珠流过的锁骨……
  他把人摁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大人,您这样子可真让我难以把持啊!”他封住对方的嘴,舌头撬开对方的唇齿,将里面肆虐掠夺一番,角角落落全都据为己有……同时手还温柔地剥开对方的衣裳,先是腰带,接着是肩膀,将衣裳褪到手肘的时候,他就等不及脱自己的。
  虽然是幻境,但是他感觉好真实!尤其是抱得美人归,如果这是幻境,那么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温泉的水花四溅,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泛滥开来,一圈又一圈的激荡冲击两人的内心。
  被压在身下的易朝在对方低头亲吻他时,下意识偏开头,使得对方的吻落在了侧颈上。岑暮掰过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大人,你在躲什么?”
  “我……我……”
  还没等他说完,岑暮低头衔住他的唇:“我心悦你,不辨男女。
  易朝睁大了眼睛盯着他,想说话,却始终没有出声。岑暮低头亲吻他的眼睛:“不用说话,把你整个交给我就好了。”
  霎时间,他心潮澎湃,所有的犹豫都化作云烟消散在无尽的泉水中,他闭上眼睛,直接咬在对方的唇上,一丝腥甜沁入他的口舌中,他狠心把对方的嘴唇咬破了。
  岑暮舔舔被咬破的下唇,坏笑:“易大人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想不到凶起来可真够狠的!”他顿了一下,故意买个关子,“不过……我喜欢!”
  他将人扑到,拖入温泉中,水花四溅,两人在温泉里缠绵悱恻,纵不知天长岁远,只恨良宵苦短,玉肌相亲,唇齿相迎……
  

  ☆、同生蛊

  他从一场春梦中醒来,此时万蝶谷中已经是夜晚了,天幕中明星莹莹,东散西缀,谷中的花竟然一夜之间全数凋零,只剩下一个个枯萎的花茎。蝴蝶自然也都散落到地上,一派的萧瑟凄凉。
  不过,只要易朝在他身边,一切都无所畏惧。他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人,后者正在沉睡中,虽然醒不过来,但脸色已经比之前的要好很多。
  他抓起易朝的手,号脉,脉搏也比之前要稳定许多,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你身上确实是跟我种的同生蛊,此后,你我的命就绑在一起了,天注定,谁也丢不掉谁!”他把易朝的长发理顺,在后者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又把人抱起来,继续往万蝶谷走。
  “同生蛊!同生蛊!想同生,先共死!”
  他走到谷中时,周围响起一阵小儿唱童谣的声音,唱的就是关于同生蛊。
  不就是共死吗?让我以命换命都没关系!只要能救回易朝!
  他没有停下步伐,很坚定地向山谷里走去……
  霎时间,天旋地转,整个万蝶谷躺在地上的死蝴蝶都莫名其妙地飞起来,像被人操纵似的。
  岑暮的嘴角露出微笑,他没有抵抗,而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着这一场浩大的蝴蝶旋风将他们包围,困死。
  在濒临生死的一瞬,他要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闭眼,否则两个人就永远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黑暗无光,耳边只剩下无尽的风声,沙沙沙……接连不断……
  无数的蝴蝶在咬啮着他的身体,他跪倒在地,双手却死死地环绕着易朝,保护后者……
  他的眼角想要溢出泪水,但他忍住了,牙齿咬破舌头,却还是没有把怀里的人松开一分一毫。他把脸埋在易朝的颈处,那人渐渐变凉的体温让他的心比现在万蝶蚀骨还要痛上百倍!
  “如果这一次,真的要同赴地狱,我也会陪着你,为你披荆斩棘!易晓天,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你的阿郎!”
  他歇斯底里在易朝的耳畔喊道,可是对方不仅没有一丁点儿反应,原本微弱的呼吸消失了!
  “易朝!”他匍匐在地上,仰天长嚎,嘴里喷出一大口血。
  眼前的蝴蝶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渐渐将他们包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黑暗里,岑暮视线中最后的影子是一句咒语,那是创造万蝶谷的人留下的最珍贵的信息,“我明白了!”
  可是已经有些晚了,他们被困在蝴蝶矩阵里,从里面根本就是万难冲破!
  “这些蝴蝶把我们困在这里,不就是象征着蝴蝶茧吗?如果我们能破茧,不久能成蝶了吗?”他对着易朝,虽然明明知道对方什么也听不到,可是他还是想跟他说话!
  他扫视了蝴蝶茧子内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没有什么口子可以出去,于是镇定心情,拖着残躯在想办法:“如果茧子内部没有出口,那蝴蝶幼虫又如何破茧呢?那一句咒语会不会就是前辈留下的关键——破茧的关键!”
  岑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蝴蝶咬噬的伤口,已经发黑变色,流出了不少的污血,但他无心处理伤口,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易朝带出去!
  他摸向腰间,发现自己的匕首掉了,二话不说咬破手指,在蝴蝶矩阵内写咒语。
  一句、两句、三句……十句……他没有看到易朝醒来,也没有发现蝴蝶矩阵有松动的痕迹,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他唯一能做的,不就是用血在写咒语吗?
  他继续写下去,一百句、两百句、三百句……一千句……
  岑暮拖着绝望的手指在蝴蝶茧子内写咒语,麻木机械地画着鬼画符一般的古老文字,易朝的身上也被他写满了咒语,而他蘸着血的手指已经被磨破了……
  他失血过多,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终于,体力不支,倒下去。
  *
  易朝醒来时,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一间竹屋里,满屋子都是竹子的清香,竹窗下挂着一只草编的蝴蝶,风将它吹得左右摇晃。
  我不是被炸伤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他回忆了一下,好像在梦境中看见岑暮,那时他们好像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他猛然清醒过来,“对!阿郎在找同生蛊救我!”
  他披衣起身,走出竹屋,步履匆匆。
  勒诗里在庭院里晒草药,看见他,没给什么好脸色。
  易朝叫住她:“勒诗里,这是哪儿?阿郎呢?阿郎还……”
  “活着!”勒诗里将手中的草药丢到竹筐里,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易大人,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殿下,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别再这么吊着他了,他为你万蝶穿心,差点放干自己身上的血写咒语!你为他做过什么?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殿下,咱们殿下也不是没人……”
  “勒诗里,住口!”勒诗里的要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两人循着声音看去,岑暮一手扶着门,肩上披着衣裳,看起来有点虚弱。
  “殿……殿……下。”勒诗里看着他竟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是我跟易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岑暮咳了几声,肩上披着的衣裳也滑下几分,露出了肩上的伤,他赶紧把衣裳拉起来掩盖住。
  易朝的眼睛也是利得很,他推开勒诗里,径直走向岑暮:“阿郎!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
  他将人直接拖回竹屋内,反手关上门,扯开对方身上披着的衣裳,着实吃了一惊。对方身上全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像是用针扎出来的小孔似的。“这是怎么弄伤的?”
  岑暮拽过衣裳,对方没有放手:“放手!”
  “不放!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想跟我上床!把衣服给我!”
  “上就上!”易朝将人推倒在床上,自己压上去,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口,他心疼,他轻轻伸手抚摸,“告诉我怎么回事?”
  岑暮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激活同生蛊的代价!”他用下巴示意对方看看这间屋子。
  易朝支起半边身子,环顾四周,屋子的四面墙壁都是用血写的符号,一串连着一串,有些还重叠在一起,每一笔甚至是一个点都像针一样刺进他的眼里,扎进他心里。“都是你写的?”
  对方点点头。
  他抓起岑暮的手,每一根手指上都有伤口,他将手拉近自己的嘴,用心吻着。
  岑暮看着他,强忍了很久的泪连着心里的委屈一并顺着眼角流出来,流到背后枕着的布衾上。
  他想抽回手,可是,易朝没有放手。对方低头在他流泪的眼角落下如蜻蜓点水的吻,随后又往下,吻住两片薄唇,企图打开对方的唇齿。
  岑暮别开头,推开他,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对方眼中。
  “阿郎,你在犹豫什么?”
  “没什么……”
  “你对我还是有所保留的,对不对?告诉我,你还瞒着我什么事?”
  “……”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易朝的眼睛实在太锐利了,稍稍一瞥,自己内心拼命掩盖的事情都会被他刺破。
  “别装哑巴!说啊!”易朝第一次对人露出凶狠的一面,他不是不会生气,只是大多时候,他所遇到的大多数人,都不值得他生气!他捏着岑暮的下巴,强力把对方躲避的脑袋掰回来。但是,岑暮的眼神还是在躲避,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他。
  “看着我!说啊!”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企图把对方从阴暗孤僻的角落逼出来。
  “你不是爱着天下人吗?我在你眼里也像他们一样,殊无二致,不过是你博爱天下中的一粒微尘罢了。你何苦这样为我而气呢?”岑暮仰着脸,看着对方的眼睛。
  “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我心悦你,这是你在幻境跟我说的!”他疯狂地吻着对方的嘴,在对方的下唇中央咬出一个伤口,“被咬下唇的人,会跟咬唇的人下辈子成为夫妻。不管同生蛊能让我活多久,我下辈子还要来找你!这一刻,我不关心天下,我只想要你!”
推书 20234-08-09 :寂寞空城之九连环》:简介:(入库时间2020-08-09) 晋江2020-08-07完结师父的来历。天遥门开山祖师,前魔教青漓使,白石老人的小传。紫藤花团团簇拥的延架下,一袭青衫的杨皂言,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发尾稍的黑缎带,一边收起了**剑。本想一上午总能等到的,前院是大师兄惯常练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