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仁宗皇帝本纪[历史][古代架空]——BY:觉三千里

作者:觉三千里  录入:08-17

  欧阳春本来也追杀过花冲一段时间,但这花冲狡猾卑鄙,还擅长易容,每每让一身正气的北侠无可奈何。
  最后是这花冲鬼迷心窍,竟去糟蹋了一郡太守的女儿。
  这下可好,原本只是江湖同道自发围剿花冲,如今招惹了官府,那太守给花冲安上了数个罪名,遍下海捕文书,全境通缉,逼得花冲从此再也不敢抛头露面,更别说犯案了。
  后来也有数起采花案发生,都不是花冲所犯。欧阳春还以为花冲就此绝迹江湖了,没想到在此时此地又见到了他。
  那花冲许是馋女人得紧了,竟然大早上去敲暗娼的门。
  风月女子都是晚上待客,哪有大白天见人的。
  花冲这个万花丛中过的老手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欧阳春嗤笑一声,正要关窗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浑身一激灵。
  花冲行走江湖多年一向谨慎,不然也不可能被全江湖的义士追杀仍然全身而退。
  如今被官府通缉,当然应该小心上再加一个小心。
  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在白天以本来面目去敲暗娼的门?
  若是被暗娼赶了出来,他何以自容?再被旁人看见了正脸,惹得官差上门,又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那条巷子是贩卖私盐的黑市,依花冲的性子手段,他怎么可能不事先打听清楚?
  如果花冲知道那是卖私盐的黑市,他去那里干嘛?
  欧阳春当年追杀花冲时曾详细调查过他的出身。
  花冲出身杭州富户,家里是卖丝绸的,颇有几分家财。
  他自幼酷爱习武,家里溺爱,给他延请名师,习得一身好武艺。
  奈何花冲天生好色,秉性恶劣,未及弱冠便强逼小姑与他通.奸,把爹娘都活生生气死了。
  气死了爹娘,他又一把火将家里烧了个干净,自己一人一马闯荡江湖去了。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要么就勾搭风流寡妇,让寡妇出钱养着他,要么就仗着武艺打家劫舍,得了钱财就在青楼楚馆里肆意挥霍。
  这样一个做惯了无本买卖的人,怎么可能与私盐扯上关系呢?
  他若真能倒卖私盐,倒不失为一桩正经营生了。
  欧阳春从窗户纵身跃下,悄悄地坠在花冲身后。
  他要看看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没想到这一跟,竟发现了一桩叫欧阳春怒发冲冠的大事!
  那花冲竟然与辽国人勾结,欲要刺杀寇相公!
  等那花冲与辽人商议完毕行刺的时间地点,返回藏身之处之后,就见欧阳春正在住处等他。
  花冲再想逃跑已然来不及,被欧阳春打断了手脚,拎着去见了寇准。
  寇准正愁无人可用,见欧阳春主动投靠,又武艺高强,大喜,立刻给他安排了探查辽国军营的任务。
  至于花冲,刚落网时就交代了,他所勾结的是辽国民间的一个江湖组织,对方也像欧阳春一样,一心为国,想刺杀寇准,助自己国家的皇帝、枢密使一臂之力。
  花冲因被多方追杀,不敢再犯案,囊中羞涩,对方以万两黄金诱之,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欧阳春此次探查敌营回来,不仅带回了辽国军营的情况,还将辽圣宗与耶律隆德的商议一并带了回来。
  听说了辽军的下一步计划,寇准捻须而笑。
  “不错,辽国找不到粮食,方寸大乱了。”
  一位将领问道:“相公,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寇准道:“既然他们缺粮,我们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他转向欧阳春:“不知欧阳义士能否夜探军营,全身而退?”
  欧阳春道:“相爷如有吩咐,在所不辞。”
  寇准点头:“那就请欧阳义士今天晚上去辽国军营里,将他们堆放马草的库房烧了吧。”
  欧阳春领命,回房准备夜行衣靠。
  一个将领疑惑道:“相公为何要专烧马料?若要烧,将人的粮草一并烧了不好?”
  另一人说:“还那么麻烦干什么,那个欧阳春既然这样来去自如,就叫他把辽国的皇帝将军一并杀了,辽军群龙无首,自然退去。”
  寇准摇头:“契丹兵力远胜于我,我们要取胜,只能智取为上。一旦将人吃的粮草也烧了,则契丹兵士必然破釜沉舟,豁出性命来攻城,我们很难抵挡。要是将辽国皇帝也杀了,更是如此,君不闻哀兵必胜乎?只有烧毁马料,契丹的军马没有了食物,战斗力必定大大下降。而人吃的粮草还有,契丹人还有退路,人一旦有了退路,就会变得软弱,也就不会激起他们的士气,对我们而言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众人恍然大悟。
  寇准又道:“而且我们现在来到这里,不是来和契丹拼个你死我活的,而是要让契丹知难而退的。如今辽国虽然强势,但我宋国毕竟是大国,两国势均力敌,若要鱼死网破,必定生灵涂炭,到了那个时候,胜是惨胜,败是惨败,又有什么意义?”
  那将领咬牙:“可我就是看不惯契丹人那副德行!若要如此,不过又是一个城下之盟罢了!”
  寇准摇头:“你看不惯,谁又看得惯呢?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而且城下之盟有什么不好?如今我们已今非昔比,只要我们能支撑到契丹粮草耗尽,愿意和谈,那么这一回,就到了我们漫天要价的时候了。”
  澶渊之盟不仅是宋朝皇帝心里的痛,更是寇准心里的痛。
  每年运送岁币北上的时候,都是寇准最痛心的时候。
  然而木已成舟,再痛心也没有用。
  而如今的这一场仗,关系着辽国究竟能不能再坐在谈判桌前,与宋国重新商定岁贡问题。
  寇准望着远处的军旗,踌躇满志。
  这一次,寇准再不误国了。


第14章 这才是英雄气概呢
  耶律隆德的不安日夜加深。
  那天和辽圣宗商议后,他就从军中挑选了一些汉兵,试图找出宋人藏粮的地方。
  那些汉兵确实带着他们找到了一些地窖,但里面没有一粒粮食,都是往年废弃的粮仓。
  至于原本应该生活在附近的宋人,一个也没有找到。
  耶律隆德有时候不禁怀疑,是否宋人已经放弃了这些村镇,举家搬迁到有城墙守护的州县里了?
  但这些怀疑很快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如果州县的城墙后能容纳那么多的宋人,那往年的宋人为什么不藏在城墙后?
  但很快地,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宋人的下落了。
  一天深夜,耶律隆德已经在女奴的服侍下进入了梦乡,忽然听见一阵“走水了——”的喧哗,惊得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皇帝还在军营里,一旦走水,伤了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慌忙冲出帐外,抬头一看,果然西南一角有浓烟与火光冲天而起。
  耶律隆德先是松了口气,因为皇帝的帐篷在军营正中,西南角的失火暂时还没有波及到那里。
  紧接着,他的面色沉了下来,皱紧了眉头。
  西南角是堆放粮草的地方,大军出征首赖粮草,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粮草失了火,还不如直接把皇帝烧死呢!
  他立刻对守在帐门前的亲兵下命令:“快去,看看火势如何。”
  亲兵领命而去,耶律隆德在帐篷前焦急地踱步,坐立难安。
  粮库失火,皇帝一定要传问他,他不敢离开帐篷,怕错过了皇帝派来传唤他的人。
  这场仗对皇帝而言至关重要,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一回他们几乎是举国南下,耗尽了整个辽国的兵力,就是为了覆灭宋国。
  可出师不利,才刚刚越过边境就遭遇了这些阻挠。
  他虽然是跟随皇帝御驾亲征,可倘若有了万一,战争以失败收场,皇帝当然不会负责,最后只能是由他来承担失败的责任。
  如果真的败了,经此一役,辽国必定元气大伤,他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耶律隆德咬牙,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场火着得太突然了,太巧合了,怎么就这么巧,他们正为了粮草发愁,粮库就着火了呢?
  这不可能是天灾,一定是人祸。
  究竟是谁,放了这把火?
  电光火石之间,耶律隆德想到了。
  宋人。
  一定是宋人放的火!
  “枢密使大人,枢密使大人!”
  耶律隆德回过神来:“什么事?”
  一个身形魁梧的太监低着头,整张面孔都隐藏在阴影里。
  “皇帝陛下被大火惊醒,请您去帐中议事。”
  他点点头:“待我换身衣服。”
  耶律隆德夜惊而起后马上去了帐篷外面,因此帐中并未点灯。
  一片黑暗之中,他正要唤人进来掌灯,忽然想起来,他根本没有在皇帝面前见过这个太监!
  “你——”
  一阵劲风袭来,后颈一痛,耶律隆德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辽圣宗真正的近侍来到耶律隆德的帐篷前,想要请枢密使大人去向皇帝回话的时候,只见到几个亲兵守在大门紧闭的帐篷前,踟蹰不前,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近侍奇道:“莫非枢密使仍高卧不醒?”
  其中一个亲兵摇了摇头:“大人在刚刚失火的时候就醒了,还派我们去查看火势。”
  其余几个亲兵也都点头。
  近侍奇怪:“这就奇了,难道老大人又睡下了不成?”
  耶律隆德的亲兵不敢贸然打扰他,皇帝面前的近侍可没这个顾虑。
  近侍扯起尖细的嗓子:“枢密使大人,枢密使大人!陛下请您去帐中议事呢!”
  帐篷里没人应答。
  近侍又喊道:“老大人,好歹回个话呀!陛下可在帐中等您哪!”
  依然无人应答。
  近侍跺跺脚:“老大人睡得可真实在,这可如何是好。”
  他向几个亲兵拱拱手:“诸位也都看到了,非是我要对老大人不敬,只是皇命难违,陛下有旨,不得不带到。来日老大人怪罪,大家可都得给我做个见证。”
  亲兵们连忙都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辛苦公公了。”
  近侍轻轻撩开门帘,一边扬声道:“老大人,奴婢可进来了。”
  帐篷内黑漆漆一片,近侍抬起手上的灯笼,慢慢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喊:“老大人,老大人?”
  绕过桌案、屏风,就是耶律隆德的床了。
  床上空无一人。
  耶律隆德不在帐篷里。
  一夜之间,枢密使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辽国军营。
  此时的耶律隆德正在瀛州城内,双手双脚被捆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塞了一块粗布,防止咬舌自尽。
  欧阳春抱臂站在一旁,圆睁虎目,恶狠狠地瞪着他。
  耶律隆德也不甘示弱,若非被塞住了口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想必是要将此人痛骂一番的。
  咯吱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欧阳春看见来人,忙抱拳施礼:“相爷。”
  寇准将手里的蜡烛放在耶律隆德面前的桌案上,笑吟吟地道:“别来无恙啊,耶律将军。”
  耶律隆德目眦欲裂。
  寇准——
  果然是你!
  寇准摆摆手:“耶律将军稍安勿躁。”
  耶律隆德如何能够稍安勿躁,他恨不能活撕了眼前之人,食其肉,寝其皮!
  寇准温声道:“寇某知道,将军初来此地,想必有些迷茫。但寇某之所以邀请将军来瀛州一游,是为了与将军讲道理。”
  耶律隆德根本不听他的话,疯狂在椅子上挣动,想要挣开绳索,与寇准同归于尽。
  欧阳春皱眉:“呔,再动,割了你的耳朵!”
  耶律隆德动作一滞,放松身体,不再挣扎。
  寇准微笑:“寇某不才,忝为宋相,将军是辽国枢密使,位同相国,如今宋辽局势如此,寇某邀将军以国事相商,亦不为越礼。”
  耶律隆德渐渐平复下来,死死地盯着他。
  寇准转头对欧阳春说:“欧阳义士,请让耶律将军说句话。”
  欧阳春上前抽出耶律隆德口中的布团,又瞪他一眼:“老实点!”
  耶律隆德深吸一口气:“寇准,你有话直说!”
  寇准轻叹一口气:“耶律将军,你我皆是一国宰相,天下大势,没有人比你我更了解了。寇某不明白,如耶律将军这般老成谋国之人,怎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耶律隆德哼了一声:“寇准,你不要白费力气。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寇准摇头:“寇某说了,请将军来瀛州城,是要与将军讲道理的。”
  耶律隆德冷笑:“有什么道理,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成王败寇,是战场上的道理。寇某的道理,是请将军从战场上下来,才能和将军讲的道理。”
  寇准饮了一口茶水:“自从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两国承平久矣,既然如此,寇某不明白,将军与辽皇为何要大兴干戈,一定要侵略宋国呢?”
  耶律隆德道:“人要吃饭,狼要吃肉,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寇准放下茶杯:“不如这样吧,将军回到兵营之后,劝说辽皇退兵。我大宋毕竟是礼仪之邦,不会追究友邦的一点无心之失,只要辽国将每年的岁币给取消了,我国皇帝不仅不会怪罪辽皇,还会与辽皇结为兄弟,将军以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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