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败絮[古代架空]——BY:弗烟

作者:弗烟  录入:08-18

  “是陈阳,门主。”
  “对,就是他,让他带人过来。什么破剑阵,啰啰嗦嗦,像个娘们。”待某门主对那陈阳骂个够本,方才回头对沈翎三人道,“你们都是我找回来的好手,可得把看家本领使出来。待把这些垃圾逐一击破,就能让他们统统归顺于我。”
  “是,门主。”侍者很勤快,跑着就出去。
  *
  站在厅堂中的,除却沈翎三人,余下便是这位门主边上的另一名蒙面客。原本还有几人,因为伤势过重,皆被扶去歇息。
  眼见遍地鲜血,如泼墨一般,沈翎便吓得发冷。听这门主的意思,莫非稍后要几个一起上,去破那个什么剑阵?九嶷山这门派,似曾听过,好像挺厉害。
  当真越想越怕,身为武渣的沈翎不禁发抖。眼下某门主和他的打手在侧,越行锋再有交代,也不可能现在说出口,但愿他到时候靠谱一些。
  不知是否抖得太厉害的缘故,竟然让某门主看见了:“你抖什么!没吃饭啊!”
  沈翎勉强出声:“回门主,我,我是……”
  “回门主,他这一路水土不服,怕是病了。”某门主边上的蒙面客居然说话了!
  “习武之人,也容易病?”
  “是的,门主。”
  听这人的声音,竟是乐子谦!难怪一直找不到人,原来,他在这里!
  连越行锋也不由余光瞟去,看那人的目色,的确是他。能在这种场面伪装得天衣无缝,不是他实力过人,便是那门主过于愚笨。
  沈翎见乐子谦使眼色,忙应道:“属下有负门主所托,请门主恕罪。”
  某门主也无深究:“罢了罢了。你们几个打吧,没差。”
  九嶷山阙守陈阳很快带门人现身,即刻便是三对三的对决。
  三人一招剑起,沈翎便看出,越行锋又在放水。


第68章 南越长老
  寻常人打架放水,通常是一心求败,然某人放着水,还能保持不败战绩,非但颇为难得,还能把某些人气个半死,当真是一举两得。
  回想数月所历,沈翎发觉越行锋无论对谁,都是招招放水,一副且打且胜的状态,委实弄不清他究竟有多少实力,为何任谁都要瞒着,难不成随便一招就会暴露身份?
  眼下九嶷山三人布下三才阵,剑招紧密连环,一时令人寻不出破绽。越行锋等人虽然个个高手,但彼此间配合极差,高低立见。
  沈翎见此状,很是忧心。一看某门主的面相,便知不是善类,要是他们一个不小心输了,难保不会被罚剁根手指什么的。
  明明实力高过九嶷山,却打得如此被动,实在难看。
  尤其是越行锋,这用得是什么招数?沈翎看着不止头疼,更是眼睛疼,就算为了掩饰身份,也不该把剑招用得如此杂乱不堪,跟耍猴似的。
  耍猴?一个念头在沈翎脑中一闪而过,他仔细去看越行锋的走位步法,似乎颇有规律。
  果然,越行锋踏过之处,乐子谦和石州即接连踏上……莫非他乱七八糟的剑法,暗合破阵之计?
  结果显而易见,虽说过程有点纠结,但越行锋三人仍是击败九嶷山剑阵。
  那个叫陈阳的中年人,说了与岳逸差不多的废话,随后被人押回房间。
  接连规劝不成,某门主有些急躁:“这群牛脾气,给脸不要脸!跟着乐氏做个草寇有什么好,届时与我打下江山,成了开国功臣,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怎么也比混江湖来得体面。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门主说的是。”越行锋那三人当真懂行,且演技不俗,某门主一说就接上了,举止之间,倍显狗腿。
  “你,过来。”某门主指的是乐子谦。
  沈翎的心提到嗓子眼,只听那门主说:“你,打得不错,很拼,这样很好。”
  方才乐子谦只因站的方位占了便宜,眼下附和道:“谢门主赞赏。”
  眼拙的某门主提起手指绕了绕:“那下一个,就你上吧。”
  乐子谦道:“是,门主。”
  *
  “咚、咚……”是木杖点地的声响,沉稳有序。
  “穆长老,昨夜睡得可安好?我待你可是不同,特别命人收拾了卧房给你。”某门主的话音很是客气,甚至亲自起身相迎。
  他口中的穆长老,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手持虎头金钩长杖的南越老者。
  能让此门主悉心款待,这位穆长老的来头可不小。沈翎由越行锋的躲避去猜想他的身份,隐约确定他的出身,结合往昔所观书籍,不禁对这个老者心生敬意。
  穆长老面色暗沉,想必彻夜未眠,然眼光熠熠,听某门主开口,竟是怒意骤起。他一震长杖:“莫要以为小小恩惠,我穆元就会屈服于你!老夫一生只忠于南越王族,绝不会倒戈于你这等无耻小人!”
  某门主碰了一鼻子灰,好端端的一张脸气得变了猪肝色,憋着气坐回去,语气一变:“穆长老,我可是对你礼遇有加,你这般不识好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说南越王族?哈哈哈哈,被灭数十载,还未死心么?越氏大势已去,一丝血脉也不得留存,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做到什么!复国?痴心妄想!”
  穆元轻哼一声:“谁言道我主上未留血脉?老夫告诉你,南越之势不曾去,你别妄图集结江湖势力取而代之!”
  “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小小南越,怎敌中原武林之势!”某门主将话音放缓,又道,“老头子,该放就得放,大不了你归顺于我,待他日事成,我送你几座城池让你复国即可。你我各取所需,如何?”
  “哼!老夫说过,老夫一生只忠于南越王族!”穆元怒震长杖,杖上虎头亦是目露赤火。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某门主朝乐子谦一指,“你,上。”
  “是,门主。”乐子谦眼里没有丝毫犹豫,领了命就上前。
  沈翎从旁胆战心惊,清清楚楚看着乐子谦握剑的手势与方才不同,连眼中都带了几分杀意。难不成,他想就此……再看向越行锋,他的眼神为何平静至斯?
  越行锋的神色分明是事不关己,这一点,令沈翎颇为诧异。
  依穆元所言,他一心忠于南越王族。对于这种亡国还心念旧主的忠臣,越行锋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现在的他眼睁睁看着乐子谦持剑过去。
  至于乐子谦,身为大崇国六皇子,面对一个企图复国的乱党,几乎没有留情可能。刚才穆元两人的对话,已透露太多,难道是因为这个,越行锋才这般淡漠?
  沈翎忧心忡忡,心说眼下都被拘着,若是再节外生枝,那可不得了。但,往深了想去,这根本不是节外生枝,他们之间存有的,绝不是一场单挑能够解决的问题。
  此时,乐子谦已划出剑弧,无论力道或精准,皆强过方才一战。他真想当真越行锋的面杀了穆元?
  当朝皇子对亡国元老……沈翎不敢睁眼去看,生怕血溅当场,届时越行锋按捺不住。
  “呯”地一声,似乎是重物相抵。
  “这老家伙还真有点本事。”某门主不禁赞许,遂将茶碗递给沈翎,“帮我添茶。”
  “是,门主。”沈翎强作镇定,接过茶碗之后,眼角不由往穆元那头一瞥。
  居然挡下了!穆元仅单手挥出长杖即挡下乐子谦的剑势!
  粗粗看去,穆元已至花甲之年,发须皆白,作为一介宗室长老,他的武功未免强得可怕。面对剑术高超的乐子谦,竟是一副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
  仅是一招,使得沈翎对他的敬意又高出几分。
  穆元面色肃然,虎头金钩利落地扣住乐子谦的剑锋,不发一言,将长杖一掀,结合步法疾速退步,将乐子谦连人带剑拖出半丈,再抬起左掌,将长杖打出。
  乐子谦眉梢一震,显然是轻敌了。此刻剑锋被制,要重新抽出绝非易事。然乐子谦并无过多犹豫,直接将内劲震出,把剑震断。
  这还不是结束,乐子谦携断剑退开数尺,蓦地一个翻身,脚尖旋出劲风将虎头金钩狠狠掀翻。凌空荡出的气泽碧波,依稀可见。
  穆元满是惊色,不敢相信一人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功力,即双手执杖,缠了半圈,又斜噼而上,恰好迎上瞬间袭来的那柄断剑。
  另一侧,沈翎在数丈之外倒茶,竟看得出神,连茶水满出来也不知。直到烫了手,才匆匆把茶碗盖好,放在木盘中,递去给某门主。
  门主抿了口茶,直接喷出:“连倒茶也不会!你是不想活了!”话音未落,即扼住其咽喉。
  电光火石之际,一道银光忽至,竟是刚才断去的剑锋!
  因为某门主的一句话,一时无人在意穆元与乐子谦的对战,自然也不知那截剑锋是如何倏忽而至。
  “门主,小心!”乐子谦突然弃了穆元,手持断剑移步上前,挑开那截剑锋。
  “你输了。”穆元的声音接踵而至。
  虎头金钩正架在乐子谦颈侧,无论出于什么缘故,他的确是输了。
  某门主勃然大怒,甩开沈翎:“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一截小小剑锋能伤得了我?你要做的,就是打败这个老家伙!这多余的事,自然有别人做!”
  穆元幽幽道:“愿赌服输,必将言而有信。可以放人了?”
  某门主怒道:“你要是不想解毒,尽管离开!而我,就只能祝前辈你客死异乡了。”
  “你!”穆元一脸忿恨,又实属无奈。
  “来人,带他下去!”某门主大手一挥,守在门外的侍者立即将穆元领走。
  越行锋默默将二指收回掌中,刚才断剑袭来之际,他已将剑锋打偏。以乐子谦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那招毫无威胁,然他依然执剑上前,佯装救主。
  除非,他……想输?
  沈翎揉着脖子起身,听闻某门主对乐子谦大声斥责,心觉事态不妙,便想帮上两句,哪知才踏出一步,却被人拉住。
  越行锋将他拉到身后,轻声道:“看看再说。”


第69章 一剑绝景
  对于乐子谦的落败,某门主显然极其不悦。这时候上去帮腔的确不太妥当,越行锋的意思大致是小事化了。既然乐子谦能力出众,那位门主理当不会多加为难才是。
  沈翎天真想着,耳边即响起那个傲慢的声音:“跪下。”
  那位门主是要乐子谦向他下跪?居然敢让堂堂六皇子为一个乱党贼寇下跪?
  沈翎紧张地望过去,见乐子谦也有所顾虑,毕竟这一跪,要不得。
  眼下情势紧迫,若是不跪,只怕掀起风波,还未救得众人,就已损兵折将。但若是跪了,王族颜面又何存?
  这一刻,沈翎万分想念他的兄长,暗道以沈翌的能力,调兵遣将怎么也用不了一天一夜。
  某门主在催促:“你竟敢不跪!是你一时大意败给穆元,下跪领罚理所应当。若不是看你功夫不错,你早就该自断一臂!”
  沈翎吓得脸色煞白……什么?自断一臂?此等小破事也值得断臂?
  这时,乐子谦垂头:“是,门主,属下知罪,愿领责罚。”
  他不可以跪!沈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将来继承大崇国祚的皇子向一个流寇下跪!此事若是外传,莫说是他,即便是王族,亦将难保尊严。
  “你别动,我来……”越行锋低声阻止,可话未说完,已被他用力拨开。
  “他不能跪。”沈翎不听越行锋劝阻,即刻箭步过去,直接跪在那门主跟前。
  某门主一愣,轻蔑道:“你这是干什么?替他跪?替他受罚?”
  沈翎两眼一闭,胡乱开口:“是,门主。他方才只是替我上阵,输赢成败岂能由他来担?他败了,便是我败了,所有罪责也应由我承担!”
  某门主微微一叹:“还挺讲义气。那好,你自断一臂。”
  沈翎险些整个人拍在地上。凭什么乐子谦是下跪,而他却是断臂!莫非是……看脸?
  “放人。”冷漠的人声蓦然响起,携了一丝兵器的冷冽。
  “你、你们是都要造反了!”某门主的声音有些抖,毕竟越行锋的长剑正搁在他脖子边。
  “我们又不是你的人,造什么反?”越行锋幽幽说着,顺手摘下面罩。
  沈翎完全傻眼,几人费尽心机瞒了这么久,也是为了等待时机,避免以寡敌众。可是现在,越行锋明显不管不顾了,难道他真想硬拼?
  石州见状,出声劝说:“莫要冲动!”
  越行锋叹息之后,逐渐笑开:“现在不冲动也不行了,谁让某人等不及先冲动了?”余光瞥向沈翎,“说的就是你。都怪你沉不住气,这下子,还真要哥出手了。”
  某门主脸色一变,似乎对越行锋的自称很是忌惮:“你……究竟是谁?”
  “先让我看看你是谁。”越行锋扯下他的面具,继而啧啧出声,“还真是雁屿门的,嗯?易谷门主亲自出马,是太心急了,还是在雁水拘得厌了?记得两年前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出雁水半步。可是你,非但走得够远,还干起谋反的勾当,真是勤快。”
  “原来是你。你以为,我还会输给你?”易谷突然叫道,“来人!布阵!”
  雁屿门主易谷一声令下,数十蒙面客齐齐涌入厅堂,将越行锋四人围得水泄不通。
  越行锋把剑交给乐子谦,让他看着易谷,遂抽了石州的剑去:“借用一下。”走两步,貌似记起什么,对沈翎道,“去子谦那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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