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在上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两百斤道长

作者:两百斤道长  录入:09-29

  他琢磨不透,最后心力交瘁,脑袋一歪,还是枕着沈言川的肩睡了过去。


第26章 太子陵
  小皇帝做了个梦。
  梦里,他重新回到了皇兄登基的那天。
  那天是选好的良辰吉日,天是极尽晴朗的,一片云也没有,他在御花园的大石头桌子上躺着,等着登基大典开始。
  其实他挺想过去给皇兄帮帮忙,可惜母后嫌他毛手毛脚,怕他碰翻这个摔坏那个,勒令他到外头等,他在殿外走得没滋没味儿的,始终见不着皇兄,所以只好一个人跑到这御花园来打发时间。
  他躺着,脑袋里胡思乱想,一时想到自己在皇兄继位后要去封地了,有点点小伤心,一时想到自己封地美食美人都很有名,又有点点小激动。
  想完这一轮,他一骨碌爬起来,又蹿回到东宫,伸长脖子去看——咦?怎么还没好,当皇帝真是麻烦,像个要上花轿的大姑娘一样梳妆打扮哦。
  他嘻嘻一笑,觉得这个比方怪有意思的。
  一转眼,周围的场景变了,他站在金銮殿里,跟着朝臣们迎接要登帝位的皇兄。
  皇兄走得很慢,步伐跟今日的装束一样隆重,冕旒上垂着的五彩旒珠轻轻晃动,遮住了天子年轻的面容。
  一步一步的,皇兄离他越来越近,他看到旒珠后的那张脸。父皇崩逝有些日子了,丧事和政务,连同对母后的抚慰……登基前的连日操劳让皇兄眼下蒙了一层青紫的颜色,但是皇兄明亮的双眼直视前方,里面透着坚定和镇静,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然而,就在皇兄踏上台阶,离御座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口中忽然喷出一道血雾,整个人像纸片一般倒了下来。
  他想过去扶起皇兄,可是神魂像被攥住了一样,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龙椅上的血一点点滑落,变成透明,越来越多,将皇兄的身体淹没,那张湿淋淋的青白的脸,开始逐渐变得像憔悴的水鬼一般……
  “!”
  小皇帝浑身一抖,睁开了双眼。
  一股寒意顶上心头,小皇帝按着心窝,大口喘了几下,切实看清了四周,这才稍稍冷静。
  还好,方才的一切只是梦,马车仍在行进,周围虽暗,但沈言川一直守在那儿,像个嶙峋的山峰,不动不摇,就是靠久了有点儿硌人。
  过不一会儿,太子陵到了。
  时值傍晚,天上已泛起了粉紫色的霞光,小皇帝玉人似的在霞光中下了马车,亮了身份,带着六名已换回制服的金刀侍卫进了陵园——乔装只是为了不让人发觉他出宫,进了太子陵,还是皇上的身份更有用处。
  守陵大臣满脸堆笑前来接见:“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臣未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责罚呀。”
  小皇帝打量了他两眼:“朕梦见皇兄了,就过来看看,没什么迎不迎的。”
  “哦……”对方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继续笑着拍马,“陛下和太子殿下一直是兄友弟恭,感情笃深啊……陛下一路辛苦,不如到堂内先坐一坐,喝口茶?”
  “朕日理万机,哪有那个闲情?”小皇帝急着探查陵墓状况,一甩袖子,“直接带朕去宝顶前,朕要同皇兄说说话。”
  守陵大臣抬了下眉毛,显然是没料到皇上会这么说,不过一愣之后,他招来人准备祭奠物品,十分殷勤地亲自带路去了宝顶。
  宝顶乃是地宫的穹顶,多层沙土夯实,从地面上看,是个高高隆起的土丘。小皇帝来到这土丘前,既不点香也不烧纸,只慢悠悠地绕着土丘转了一圈,还伸手在上头摸了几把:“最近雨多,这宝顶土石建成,不会软化塌陷吧?”
  守陵大臣笑出一嘴黄牙:“陛下放心,这土石之中犹有白灰,糯米汤浇筑,辅以铁钉加固,区区雨水,何以破坏呢?再者,这地宫下也设有涵道,就算稍有些雨水,也绝不会影响太子殿下安眠的。”
  小皇帝点点头,仿佛对他的话还算满意:“行吧。皇兄这墓,今年是否修缮过呢?”
  “有的有的。”守陵大臣低眉顺眼道,“才修过。”
  “既是才修过,通道上的土应该还没填实吧?挖开,朕下去看看。”
  小皇帝说完,抬头望向守陵大臣,后者听了这惊世骇俗的话,喉咙像梗了刺似的,噎了一下才道:“陛下,这墓穴开道可是需要算日作法的呀,随意开不得!而且,眼下日落,正是阴盛阳衰之际,若是有什么冲撞了陛下万金之躯,臣担待不起啊。”
  “哼,朕从来不信这邪,”小皇帝有些怀疑地盯着他看,“就算皇兄魂魄真在此,他对朕一向好,又怎会伤朕。”
  “可是如今太子殿下正……”
  他越是要找理由,小皇帝越是觉得他鬼祟,一句话堵了他的嘴巴:“不要再废话,朕让你挖你就挖!有什么事朕担着!”
  守陵大臣只得照办。
  片刻后,陵墓西南侧的通道被挖开了,守陵大臣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向小皇帝道:“陛下,臣实在是担心,要不您还是别进去了,有什么话,臣给您找人带进去吧?”
  “行了,别抖了。”小皇帝看通道开了,对他的怀疑有所下降,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朕看看就上来,费不了多久。”
  守陵大臣低头躬身,不露声色地隐去了脸上的笑,侧过脸偷偷给一个手持火把的太监递了眼色。
  然而下一刻,沈言川就一脚把他踹进了通道:“以为皇上看不到你挤眉弄眼吗?先下去试试水位吧!”
  小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大臣消失在黑漆漆的洞里,还伴着长长的一声“啊——”,心想自己刚才还真没看到他在干嘛,要是探完地宫确认对方没问题,一会儿上来还是安抚几句吧,这一跤摔的,怪可怜的。
  沈言川没工夫同他解释,转身叫了两名侍卫拿了俩火把进去开道,随后叮嘱守在外头的其他侍卫:“一个时辰后若吾等还未上来,再进洞寻人,谁若硬闯,格杀勿论!”
  他说完,揽着小皇帝进了通道。
  通道里,守陵大臣摔了个狗吃屎,好容易爬起来,后头两个火把抵着后脑勺,烫得他隐约闻到一股糊味儿,总感觉那俩侍卫快要把他的帽子连同头发一起烧了。
  “皇上呀,臣都已经下来了,别再让臣走头一个了吧?”他声音颤抖着,缓着步子不敢走快。
  小皇帝看他果真是很害怕的模样,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就听沈言川应道:“走第二个也可以,就是脖子上会多把刀,大人要不要试试呢?”


第27章 打烂他的嘴
  一行人越走越深,正式由墓道进入了耳室范围。
  耳室的空气沉闷湿润,松枝火把的火焰受了影响,燃得也不如先前旺了。
  “等一下。”
  小皇帝让侍卫点燃一盏壁灯,凑近了细看,墙面上深深浅浅的,从上至下,蜿蜒出丝丝缕缕的湿迹。
  由此看来,地宫渗水是必然的,不过现在守陵大臣也在地宫中,急急批评,不如先探清楚情况,还是皇兄更重要。
  于是小皇帝沉着脸道:“继续走,走快点。”
  众人走过耳室,前方道路反而敞亮了些,因为墓道两旁壁龛各设了一盏一仞长的珊瑚长明灯,而长明灯照亮道路的同时,也照亮了角落一滩水渍。
  小皇帝蹲在地上仔细看了水的来源,起身时随手抓住珊瑚枝借了一把力,结果方才站稳,他突然叫道:“这不是珊瑚!这是……是什么鬼东西,朕的手都被染红了!”
  沈言川一直站在他身边,闻言伸出手指在珊瑚上摸了一下,又放到鼻前闻了闻:“是牛骨,染色用的颜料还很次。看起来,有人借着修缮墓室进地宫,背地里却行偷梁换柱之实。”
  守陵大臣吓得赶紧辩白:“臣不知道啊!臣胆小,墓室中的东西臣都不敢碰,上了年纪眼睛也不好使,每次也只是确认一下地宫中东西是否都在……臣该死,但请陛下饶臣一命,臣一定将功补过,将贼人找出发落……”
  “闭嘴吧!”小皇帝气得心烦,把掌心颜料往沈言川的黑衣服上蹭了两下,“接着带路!”
  守陵大臣只好乖乖闭嘴,继续向前。
  一行人跟着他走过一条冗长的墓道,火把的火光渐趋微弱,眼见着越走越黑,前方的脚步越来越慢,沈言川道:“停下。”
  小皇帝在暗橙色的火光中睁着两只大眼,疑惑道:“发现什么了?”
  “皇上,请竖起耳朵细听。”沈言川说完便高举手臂,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不知是扔出去了什么,紧接着,众人便听见远处发出了响亮的“咕咚”一声。
  那种声响,就像是小孩儿朝小溪里扔石子玩儿。
  这声响过后,沈言川继续道:“虽然没有图纸,但按走的方向看,大人您应该是带我们往侧室走吧?不知道主室的情况是否比这里更糟糕呢?”
  没必要再前进了,两个侍卫闻言,直接按原路返回,将守陵大臣拖出来按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小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你老迈昏聩,不查物品被偷换也就罢了,地宫的积水那么深,你还说什么涵道,朕问你,涵道呢?是没用,还是根本没修?”
  “不是啊皇上,您听臣说,非是臣不处理这些水,而是风水师上回来验,说这墓穴存水,乃是一种特殊的风水穴,叫作‘油浸金’,日积月累,太子圣骨将会变为金黄色,是为大发子孙的陵穴啊!”
  “去***的油浸金!”小皇帝一脚踹上了对方的肩,“皇兄生前并无一子半女,哪来的大发子孙!”
  守陵大臣被他踹得一晃悠,嘴上却道:“皇上,个中内情,臣不敢说啊!”
  小皇帝脸上变了颜色:“你说什么?”
  “皇上,莫信谗言,他这是在推脱罪责,”沈言川一侧身,占据了小皇帝的大半视线,“您可知方才臣扔出的是何物?”
  小皇帝胸口起伏,看着他的眼睛,勉强自己冷静道:“是何物?”
  “是砌成墓道墙壁的砖石。”沈言川解释道,“墓道修建时便知晓日后将多次修缮,为此不可能不设照明,臣一路触摸,发觉墙上有不少可以摸出破碎砖石的凹洞,所以臣斗胆猜测,壁上先前应该镶嵌了许多夜明珠,只是……”
  他后退到一旁,看向跪在地上守陵大臣,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有人将它们一颗一颗取出了。”
  几句话,事情已被点得明了——珊瑚被换,不上近前或许不知;一壁的夜明珠消失,那不是监守自盗,就是尸位素餐!
  小皇帝登时勃然大怒,指着已经一头冷汗要求饶的守陵大臣:“给朕打烂他的嘴!”
  守陵大臣养尊处优许久,那长了褶子的面皮也算娇嫩,挨了两三个耳光,面孔上就凸起了两个浮雕式的手印。他哎嘿哎嘿地呼痛,间或求饶几声,然而没有人再理他了:小皇帝急着上去派人处理地宫水患,沈言川自然是一路护卫,而两个侍卫看打得差不多了,便跟在沈言川和皇上身后,将他往地宫外拖拽。
  皇上打算处理?”沈言川跟着小皇帝,低声问道。
  “先处理好皇兄棺椁……”小皇帝走得急,鼻孔呼哧呼哧地喷气,“他们……这些守陵的,修缮的,监督的,全部革职,送交刑部查办。”
  沈言川听了,且走且说道:“皇上说的很好,不过这些是课上讲师说的标准答案,但并不是适合当下情况的答案。”
  小皇帝心事重重,方才在地宫中看到的一切只让他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崩塌了,轰隆隆的不清楚,这会儿听对方话里有话,他就心不在焉道:“别说了,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该罚款的罚款,该流放的流放!”
  沈言川就此沉默,一揽他的腰,将他带出了地宫。
  墓穴中的气息实在憋闷,小皇帝上来之后,只见外头天已擦黑,地洞周围又来了些人,前排执火把的几个表情谨慎而紧张,很有一种严阵以待的感觉。
  这场面小皇帝见过许多回,也没在意,只顾大口呼吸,同时接受了沈言川替他掸去身上沾染的尘土。
  待他身上干净了,守陵大臣也被侍卫带出,甩垃圾似的扔到了地上。
  沈言川看着这堆脑满肠肥的大垃圾,拔出佩剑,剑尖朝下递到小皇帝面前:“好了,陛下,您该处理了。”
  他的声音很轻,然而清晰无比,清晰到了小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岔的程度。
  “——杀了他。”


第28章 较量
  杀。意味着死。
  而死这个字,对小皇帝来说是很可怕的。在他春光灿烂的人生中,唯一的阴霾便是由死亡构成的。所以他怕死,怕自己死,也怕看别人死。
  所以,即便是有那么一个可恶的人,谎话连篇,那样惹他生气,他也只是恨,只是想要对方受到惩罚,打十几棍子屁股,赶去街上要饭,送到采石场做苦工……哪怕是脸上刺字,打成了瘸子,他觉得都没问题,只是死刑并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他从没想过要让人死。
  沈言川看着小皇帝仿佛是犹豫着没动,便又轻声道:“皇上不是说按照我的意思办吗?还是说皇上没杀过人,所以不敢杀?”
  小皇帝咽了口唾沫,盯着那银色的剑柄看了会儿,又看了眼被打成猪头后惊恐地看向剑的守陵大臣,咕哝着道:“他虽然可恶,总也没杀人,罪不至死吧?”
  “凭他公然欺君,他就该杀。”沈言川把剑柄塞到小皇帝的手里,“还记得《龙韬》里那句话吗?‘赏一人而万人说者’的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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