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珩琰这里很快得到了薛昀笙在书院的事情。
他对于薛昀笙提供哥儿和妇人职业这件事情,比较赞赏。
毕竟,他也是个哥儿。隐瞒真实性别登上帝皇之位。
大政自开国以来并无哥儿继承皇位,可他偏偏做了这第一人,偏偏不让那些看不起,欺辱他的人登上九五之尊。
第一个光明正大给哥儿和女人提供职业的爷们,少见,真少见。
薛昀笙带着满头懊恼回到家,把三花放到肩头,抱着黑煤球,提上一大包猫饭,去了河边喂猫。
途中听见些老妇人聊八卦,说是河边前几天天天有人摸河洗澡,简直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正主薛昀笙木讷着脸从老妇人老哥儿们旁边走过:“……”
没想到还被人给看见了,还传的这片风言风语的,幸好没人看清楚他脸。不幸中的万幸。
“咪咪!”
刚把猫饭放到地面上,不少小猫就窜了出来。
随着小猫一起出来的还有其他,正是那少年。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少年显然今日不是很开心的模样,眉间都能看得出一些阴郁。
本想借着喂猫思考一下夫子的行为,现见着少年似乎可能计划被打乱了。
少年今身着一身乳白长衫,发冠也是白色玉石打造,给少年增添了那么一股子仙气。
“好巧,又见面了。”薛昀笙说道。
少年不太高兴,提着一包小点心走了过来,在他旁边蹲下,“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薛昀笙的声音依旧温柔。
“给你,谢谢你帮忙找到玉簪。”少年把一包点心递给薛昀笙。
“就为这个你又偷偷跑出来?”薛昀笙没有推诿,收下了,糕点而已,不是贵重物品就可,这样也可让少年安心。
“自然不是,我出来散心罢了。”少年语气有些不太高兴。
“何事惹脑了你?”薛昀笙倒有几分疑惑。
章珩琰撇撇嘴,言语带着几分沉闷,“明明说我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还说什么我年纪到了,得学规矩。”
“就为这个闷闷不乐?”薛昀笙以为是什么疑难问题。
“后侍君都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现在阿父让我习规矩。”
“但你觉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吗?”薛昀笙挑挑眉,他对少年后侍君的捧杀,有些担忧。
少年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而看样子那阿爹还有点远见,至少知道教育孩子。
“有什么不对,我身份尊贵,还不能要什么有什么,后侍君都不敢为难与我,阿父就是听信他人说我蛮横,才寻了宫中无人养老的阴险老嬷嬷折磨于我,说什么我给他丢脸了。”
?少年这三观,有点歪呀。
让他,嗯,怎么说呢,想掰一下。
少年有些纨绔倾向,无人管教时蛮横,娇纵,傲慢。
娇纵傲慢可以有,不过蛮横无教养就不可没有。
“可如果你没了身份,还能要什么有什么吗?或者说你的身份是谁带给你的,让你从小就可要什么有什么。”薛昀笙只是这么问着,低头撸了几把猫头。
这么说了少年无法反驳,可显然他也不想听这些,“是阿父带给我的又如何,谁让我是他子嗣,日后也会被他送进宫去,巩固家族。我趁着还未命陨深宫,肆意一时有能如何。”
薛昀笙不免有些黑线,这都谁给少年灌输的思想,“这都谁与你说这些?如果你父亲是真心爱护与你,才会想教导你,日后也不会不顾你意愿强行送入宫中。”
“后侍君说的,他说世家哥儿的命运,只能为家族做贡献,所以让我入宫前先享受,本少爷觉得非常对。”
?!!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孩子怎么连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薛昀笙满脸的黑线,无奈的摇摇头,内心感叹不已。
“你为什么摇头?”章珩琰问道。
“可你觉得你父亲对还是后侍君对。”薛昀笙只是这么问着。
章珩琰安静下来,一时间没有说话。
可能在他心里,正在思索着薛昀笙的话。
不过薛昀笙不知道,身边这个是小骗子,根本没有他说这些话里的苦恼。
他只不过觉得欺骗一个普通人比较好玩,而且喜欢把自己塑造成另一个形象,比如说被主母哄骗的傲慢少年。
嗯,要是某一天薛昀笙知道了他结识的少年,根本不是少年说的那样,反而品行不端,青年会作何反应,会愤怒吗?
薛昀笙一直以来端着温柔似水的样子,无论是他多无力的要求,跳河寻簪,点名让一个爷们进厨房烹饪,他居然都做了,即使跳河感染风寒也不言明,这样一个包容他,温柔待他,百依百顺的人,可真叫人想要捉弄一番。
“我不认为谁好,都是一条心,后侍君是怕名声坏了才待我好,阿爹恐怕是想用我博取利益。”
少年着脑回路薛昀笙有些搞不明白,不过他和少年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于掺合。
“你不同意?”
“人饮水自知冷暖,此事我不方便掺合意见。”
“那你觉得当今陛下如何。”章珩琰看青年闭口不谈的模样,话题突然一变。
“不可妄论当今陛下。”薛昀笙摇摇头,这可真是一个孩子,比他还胆大。
“可这里又无人,以后我入宫,了解详细些不好么。”少年嘟哝着。
薛昀笙只是轻飘飘说道,“都是孩子而已。”一样的熊。熊起来要命的那种。
?孩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如此评价。
“为何?”
薛昀笙笑而不语,这让章珩琰更加好奇了。
不过即使他再三追问,薛昀笙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催促他时间不早,该回家了。
夫子这件事,薛昀笙再三思考,薛昀笙觉得是个局。
他自知文学不才,论文答辩颇为下等,学识比不上其他学子,虽为穿越人士,他可没有在书院表现太多异端,而且就因为一场辩论,他就闪光鹤立鸡群?被认出是珍宝?
这未免太扯了。
夫子的态度也怪模怪样,仅仅凭着一场为商业的辩论,就对他刮目相看?而且还收他为学生?这容易收为学生的门槛条件未免也太低了吧。
是个人就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所以这件事情薛昀笙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当夫子再次问起的时候,薛昀笙依旧是那拒绝样子。
反而是夫子挺好没有愠怒的模样,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怎么回事?
“你现在肯定很疑惑。”夫子摸着他那白胡子道。
当然,薛昀笙现在疑惑极了,简直是一头雾水。
“老夫昨日所说,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那么虚头虚脑的抉择,看似是提携,实际上却是一个空谈,你我之前素不相识,为何一见面就托付如此重要的事情于你,可能有心攀附会同意,毕竟老夫的人脉关系来看如果真有此想法,绝对是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即使你身无功名,也可入朝为官。可你不会,你只会拒绝。”
“为何夫子设这个局。”夫子笑呵呵道,“老夫知道你许久,你与尚书之子有些言论很是奇怪,而昨日斗论,更让老夫笃定,老夫祖上有一人,流传下日后会有一人和他有共同理想,众生平等,敢为女性和哥儿发言,你的言行和祖上描述的并无不同。”
穿越者?
薛昀笙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可为何他未曾见到半分被穿越者改造的世界。
“可惜先祖身体孱弱,还未展露风华就逝去,只留下些书籍供后辈瞻仰。老夫也是拜读先祖一下书籍,得知先祖是大智慧之人,而你和先祖类似,老夫断定你和先祖一样是有大智慧之人,是为改变大政而来。”
“夫子说笑了,学子并不是您口中的大智慧者,学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子而已。”
夫子自然知道薛昀笙的警惕之心,只是拿出一张薛昀笙绘制给木匠记录修缮所使用的经费图纸,“你看,你这数字大政并无,而老夫先祖留下的书籍也有类似数字。而你用来和郑新朝换食的菜色,先祖也曾在书籍里提到过,名字和你所说一样,皆为炒菜,先祖曾说那炒菜味美,各式各样如同珍馐,可他不会,颇为遗憾。”
老夫子手里有一张他的记录表格,也有一张陈旧的类似表格,这宛如强大的有利的证明了老夫子的话。
是他失算了,薛昀笙来到大政,确定警惕过一阵,也去书铺查询过历史典籍,可都表明并无和他一样的穿越者曾出现过在历史中,所以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 emm,这两章,总感觉那里逻辑不太顺畅的亚子(* ̄rǒ ̄)抠鼻屎但却不知道具体在那里,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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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笙笙:小骗子在线卖惨!
小琰琰:●v●
大笙笙:你别装听不懂!
小琰琰:●v●《$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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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反常的行为早已被人看在眼里。失策,真是失策。
薛昀笙内心咯噔的同时,也在飞快的思索着该如何解决处理这件事情。
“你也大可不必警惕老夫,老夫未曾和其余人谈起这件事,老夫只是想遵从一下先祖的意愿,这是老夫一脉流传至今继承下来的先祖的遗愿,昨日之事只是吓唬和试探你而已。”
如此,薛昀笙撇撇老夫子,试图从老夫子眸中瞧出异样,可惜并无不同。
“不知夫子要学子做何事?”
“并无要求,只是希望看到先祖想要看见的太平盛世罢了。”夫子摸摸胡子,一脸的向往。
“至今老夫都不曾相信先祖曾描绘的世界是怎样一副繁华盛世。”
薛昀笙半天就在听夫子讲述他先祖的事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短命的穿越者的故事,只在这个世界上苟了不到三年,就没了性命的这种。
据说是落水后觉醒大智慧,薛昀笙知道是落水后被穿了嘛,三年里因心脏病负担不起玩完了,据说还谈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留下了两个血脉延续至今就剩下夫子这脉了,致力于改造当时社会,最大成就就是推上了一位哥儿为帝王。
这事情薛昀笙也知道,历史上却是有哥儿帝王,下面的朝臣有个只留下只言片语就逝去的。不过这都是前朝的故事了,没想到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人改变的世界又变成原样,可能他在世的世界太短,故而没有留下太多影响。
既然夫子都这样说了,薛昀笙被发现异常,他只能捏着鼻子投到夫子脉下,成为夫子的新学生。
不过又一个好处是他不必按时按点在书院进学,夫子说什么他有大智慧,所做的事情自然与常人不同,故而不必墨守成规按照正常行事,在询问他的意思后,夫子就直接放权。
这对薛昀笙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他自然也知道在书院里会耽搁太多时间。等生意上了正轨,薛昀笙再去书院学校也不完。
当然薛昀笙成为夫子正式的学生和赵金的被逐出书院,还是引起了一阵大波浪,在书院里的一些声音也不小。
薛昀笙这宛如一步登天的架势,可让不少人新生羡慕。
而赵金的被逐出书院,也被不少人唏嘘。不过赵金是自作孽,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行为可并无得到太多同情,特别是他得罪了很多富贾学子们。
郑新朝则是真心为薛昀笙高兴,他自然知道薛昀笙被夫子收为学生的好处,可比在书院里苦读,考取功名要好的多。
薛昀笙开始跟随夫子学习,不得不说孙夫子确实比其他夫子厉害的多,对政局也敏锐很多,同样也帮助薛昀笙很多。
本来薛昀笙只是拿下了酒楼里,现在夫子大笔一挥,酒楼两旁的产业也交给了薛昀笙,一起让他运作。
这背靠大树的感觉,还是格外的舒服。
本来薛昀笙还有些顾虑,在孙儒真的诚心以待下,也渐渐把他当真正的老师对待。
薛昀笙在夫子这里消了顾虑,而周堂杉,就是少年那里则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少年每隔一天就会去河边,娇蛮的让他喂猫时带些东西他吃,而且颇有把他当垃圾桶倾诉的意思,只要在家不顺心就会和他述说。
少年似乎把他当做知心大哥哥信赖。
他觉得少年本性不坏,所以有着慢慢引导少年的意思。
薛昀笙慢慢引导少年,只不过时间太短,有些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也无法扭转,所以见效还不大。
不过据他观测,这少年起码软着说,还是能听的进去,经过他这几天的满满引导,对家里那个含蓄关心他的父亲,没有那么敌视了。
面对少年,薛昀笙那颗想要教书育人的心活跃了,所以他格外的真心,是真的想要开导少年。
而章珩琰则觉的时间差不多了,改让薛昀笙发现“真相”了。
章珩琰打算自导自演一场戏,让薛昀笙发现一些好玩的事情。
嘻嘻,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值得期待呢,章珩琰颇为跃跃欲试。
薛昀笙现在有大把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正好他在一家茶楼会见一个鲜花老农,他花茶如果是大批量进货的话,从花店购买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