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沈瑄禾

作者:沈瑄禾  录入:10-26


“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说害了你很久。

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休书,他这次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只有不甘心的咬在虞书远唇上:“你最想要这个是不是?”

“我给你。”

虞书远看到休书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她居然不觉得解脱,反而心口空荡荡的,空的她止不住颤抖,手上旧伤似乎活了过来,又被整齐的割断了一样。

孟洋捉着她捂在耳朵的手,慢慢的拉了下来,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收好了。”

“虞书远,今夜之后,我们就不是夫妻了。”

“你和我,再无半点关系。”

孟洋身上的雨水全落在了虞书远身上,她白色的内衬被浸的透明诱惑。

孟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正常过,今日想正常一次也有点困难。他的手贴上了虞书远的腰,然后将人压进了床榻里,他身上很湿,却恨不得将更湿一些,弄脏她的被子,衣服,以及她。

“你开心吗?”孟洋捂住她的唇,显然是不想听她回答的。

离开我,你开心吗?

觉得解脱吗?

孟洋咬在她光洁的脖颈上,目中有痛、有苦、有恨、亦有求而不得的爱。

虞书远眼睫的都哭湿了。

孟洋想,虞书远哭起来好听多了。

可惜再也不是他的了。

这样的想法又让他失了理智,他将虞书远拖下了床,抵在她从前亲手画的同人高的瓷瓶上,那冰冷的纹理,精致的花枝,贴在虞书远的皮肤上,像举世无双的珍宝。

虞书远疯狂挣扎起来,那是徐青君亲手烧的瓷,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却被孟洋再一次封住了口。

这一夜好漫长,也好混乱,贴在瓷片上的肌肤越来越滚烫,沾染的雨水、泪水变得潮湿和粘腻,紧接着瓷瓶被碰倒,碎了一地。

像是被打破的梦境。

孟洋确实坏的离谱。

可能是觉得自己也被打碎了吧。他在虞书远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烙印,虽然留不了几天就散了,很委屈,又舍不得真的伤她。

于是他坏心眼的,在虞书远最崩溃的一瞬间,喊了声,“姐姐。”

又说了句,“姐姐,我爱你。”

然后把休书撕了,洒在她身上。

虞书远气极晕了过去。

孟洋一夜未眠,看了她许久,然后磨了新墨。

他边写便想,虞书远睡着的时候可真乖,连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孟洋在她床头留了张字条,自己收拾了屋内的狼藉,然后提着两壶好酒去刑部。

他的人脉确实很广,又或者说把柄真的很多,出入何处都像是无人之地。

静坐牢中的沈是听到了脚步声,这声音不大熟悉,沈是想不出是谁,他抬眸望去,怔在原地。

他没想过会在牢里见到孟洋。

从来没想过。

孟洋笑着说:“上次见沈兄还是威风凛凛的模样,今日便成阶下囚了,所以说世事无常,果然不假。”

“你今日……”沈是站了起来,而孟洋还在等着狱卒解锁。

“怎么,气宇轩昂吗?”

面前的孟洋不在是往日绫罗珠宝堆砌的假人,而是有点乖巧,这个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很奇怪,但他确实是这样的,头发软软的垂着,耳边揪起两缕束在脑后成一个小圆团,也是低垂的,眉毛也没有故意画成往日的剑眉,反而是弯弯的有点像翠峨眉。

身上穿的很素净,只是手里提了两壶酒,若是背着一个书笈,那活脱脱就是个——是了,是个小书童。

孟洋推门进来了,狱卒甚至替他端了两个小椅子和木桌来,他照旧给了丢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他坐下来,而沈是迟疑的跟着落座,思考着他的来意。

他将酒壶推到沈是身边,沈是看他一眼,却没抬手。

他神情难辨的拿起一壶对碰了下沈是的酒,仰头饮了一口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沈兄,不敢了吗?”

有一说一,沈是说:“不敢。”

孟洋大笑起来,拿过他的酒,对着瓶口直接大饮一口,“喝吧,没毒。”

沈是慢吞吞的接过,拿袖子猛擦了两下水滋滋的瓶口。

“你寻我做什么?”沈是问。

孟洋说:“报恩。”

沈是一脸懵的看着他,“你病了?”

孟洋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想来是他之前传的假信有眉目了,虞书远那边估计也将孟洋的后路给断了。

这不来找他索命,还来报恩。

沈是假笑了两声。

孟洋又饮一口酒,“昔日大人帮我寻回夫人,还照料有加,我便说过,会报恩。”

“只可惜我说的话,总是没人信。”

譬如他不会出卖恩公。

譬如今夜以后就不是夫妻了。

可能是他平日里作风太卑劣了,自寻的恶果吧。

孟洋从袖中取出一份休书,“我此行绝路,日后少不了累及九族,沈兄出来后,替我交给书远吧。”

沈是将信将疑的接过,然后见孟洋指了指他的酒壶,沈是会意的饮了一口。

“一贯喝酒都是为了应酬,今日也学一下酸朽诗人会旧友,挺好的。”

沈是倒没有怀疑这封休书是假的。

孟洋害谁都不会害虞书远。

“你舍得?”沈是抖了抖信封。

“沈兄把我逼到这个境地,我舍不舍得还重要吗?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孟洋喝的眼睛有些飞红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来的太容易了些,沈是有点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今日最大的不同是,“你没用沅梦枕?”

孟洋哈哈的大笑,一连喝了四五口酒,“梦醒了为何还用?”

他抬眼看了下沈是手里休书,落了两行清泪下来,却仍是笑着无所谓的说,“这不是休书都写好了……”

孟洋的手越攥越紧,突然向前逼近了沈是,手已探向那份休书,却在要碰到的时候,打了个转,用酒壶撞了下沈是的酒。

他声音低哑的说,“来,继续喝。”

沈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也被浓烈的悲伤气氛所感染,掂了下手里的酒,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孟洋应该不会现在才下毒吧。

而那封休书被沈是虚虚的夹在指尖……

孟洋磨牙,忍不住的说了一句,“沈大人,当我是死人吗?等我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把休书抢来撕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沈是连忙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藏起了休书。

乖乖,别的不好说,这个事情孟洋肯定是能干的出来的。

虽然休书是孟洋亲手写的,不至于反悔,但是撕了再弄一份,拖到什么时候再给他,便不好说了。

沈是僵硬的伸出酒壶碰了下他的说,“喝酒,喝酒……”

正文 第96章 芭蕉

孟洋这壶酒,不像是京城的酒,喝起来喉舌火烧,烈的如塞北风沙,沈是方抿了几口,便有些晕了。

沈是搁了酒壶,孟洋瞟了眼,看着他爬上薄红的脸,摇了摇头,“我多羡慕沈兄,一喝就醉,可沈兄却不愿意做个糊涂人。”

“孟兄也知,我酒量不佳。”沈是淡定的说着,“不适合饮酒,更不适合陪人饮酒。”

孟洋闻言一口灌下半壶,这酒不仅入口呛,后劲也是凶猛,饶是孟洋在酒桌上长大的,此刻也被呛的剧烈咳了几声。

他喉咙烧的疼,眼神却一直盯在沈是身上,他说,“沈兄?你究竟有哪里特别?”

“竟让她这般信任于你。”

徐青君死了,虞书远会复仇。

但孟洋始终都以为沈是才是虞书远手中的剑,虞书远想通过大理寺让他无法轻举妄动,想勾着沈是替她办事,这些他都知道。

毕竟拜倒在虞书远石榴裙下是一件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直到那琉璃台的破绽,才让孟洋意识到,他走入的是个预谋已久的圈套。

是一个针对他,却把虞书远扯进来的圈套。

害死了徐青君,也害的他再无取得虞书远谅解的一日。

他眼神憎恨的看了眼沈是,缓缓道:“沈兄,连我的酒都看不上,还想要我的账本吗?”

沈是语气平和说,“孟兄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留着账本不怕惹火烧身吗?”

“沈兄把我后路都断了,我还有什么身可烧?不若将这池水,搅得更乱一些,叫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道给我陪葬算了。”

“那书远呢?”

“账本下落一日不明,众人便不会放过与你亲近的人。”沈是从怀中取出孟洋之前给那封休书,他说,“孟兄既然决定放手,又何必让书远再沾纷争。”

“没了你,还有人能护的了她吗?”

“孟兄,你觉得身陷囹圄的我,可以吗?”

孟洋眼神阴暗的看了沈是一会,突然大笑着缓慢站了起来,他打了个酒嗝说:“罢、罢、罢,这些好酒看来只能我一人独享了,但沈兄莫急,嗝——”

他东倒西歪的靠在墙边,“霞红樱落,是书远最爱的早春酒。我本想等夏日炎炎,寻一处萧萧雨疏之地,与书远一道享空山新凉,饮美酒一杯,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他苦笑两声,将酒壶摔到地上,酒香清冽,残酒四溅,他一脚踢过空酒壶。

酒壶从沈是脚边滚过,直到墙角才被迫停了下来。

“如今夏声渐至,芭蕉叶又透绿了,沈兄若有意,便携知己去饮上一杯吧。”

“那酒不醉人,甜得很。”

“就当是我给沈兄报的恩。”

沈是想,这恩,才是重恩啊……

若他没猜错,这个地方霞红樱落,芭蕉透绿的地方,便是账本的藏身之所了。

至于是哪里,还要问过虞书远才知。

孟洋悠悠晃晃的往外走,嘴里嘟囔着,“酒尽人散,告辞了,沈兄。”

沈是待地上的酒水快干了,才朝外喊了个狱卒来,他说,“牢房里都是酒气,万一被巡察的差人发现了,只怕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狱卒一听,虽百般不愿,也连忙拿着扫帚进来打扫。

沈是说:“那里能劳烦狱卒大哥做这种低贱的事,我来便好。”

狱卒乐的清闲,将扫帚给了他。

牢中只有一把扫帚,而这把柳元宣曾着人替他收拾过牢房。

沈是边扫,边在扫柄上摸索,终在第一节竹节处发现了一丝划痕,他心有所想旋拧了起来,直接顶口一松,露出半截缝隙。

他明白是时候了,孟洋已经见过那人,此时在爆出什么事儿,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引到对方头上去。

沈是拿出先前等候时从衣服里衬撕下的布条,咬破指尖写了“弃孟”二字,塞了进去。

但他此行定是被许多人盯着的,若是直接交了扫帚,恐怕一出去便被人翻了。

他看了石床上阿良来时给他留的一件外袍,眼神微动,用力压了下方才的伤口,用新血在隐蔽的领口,写下“三更”。

若是有人查,“三更”便是烟雾弹。

沈是拿着扫帚递给狱卒说:“大人,我已清扫好了,只是这衣服还有些酒气,也劳烦大人一并丢出去吧。”

沈是双手捧上了外披大衣。

那狱卒看着这么金贵的布料,目露贪婪之色,却装作嫌恶的呸了口说:“麻烦!”

……

夜里三更天,一道玄色华服带着黑色幕离的男人出现在沈是的牢房前。

他有些生气。

这人居然睡着了。

从开锁,到进牢房,到走到石床边,这人竟然还睡得香甜的翻了个身。

真是岂有此理!

男人将外袍重重的丢到了沈是身上。

沈是懵懂的睁开眼,发冠卸了,满头青丝柔顺的贴着脸,但也有几根因为睡了沉压的翘了起来,让人很想摁下去。

老实说,沈是毕竟曾经是个夜盲,这一身黑的突然在面前,他还真没看到。

然后又合上了眼。

近来心神紧绷,好容易松懈下来……

等等,他今日似乎做了件事。

沈是猛地坐了起来,他襟口睡得松散,因着动作牵扯大,竟生生露出了一边的肩,连背后的半幅蝴蝶骨的纹路都看得明显。

他来不及意识衣衫的问题,而是抬头去看眼前的人,薄薄的黑纱飘动,沈是应是什么也瞧不见的。

但这纱后的人,他闭着眼也能描绘出来。

是柳长泽。

柳长泽向他压了过来,沈是自夜色中紧张的眨了下眼,却见柳长泽的手碰到他胸口,沈是像触电一样绷紧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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