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玉看过两眼后在心中评价,也就一般好看离秀秀差得远了!
赫文广见此女子完全愣住了,倒是苏生快速转身,笑吟吟的迎了上去,“羽容姑娘好久不见。”
被唤作羽容的女子娇嗔:“你们这些死鬼见我都说好久不见,也不见你们平日来看看我,言之切切道是有情却是无情。”
苏生依旧笑脸相对,“羽容姑娘入幕之宾太多,我等排不上号,平日不敢叨扰。”
“嘁。”羽容嗤之绕过苏生往叶白玉这边来,“都是借口,你们往这边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很清楚。”
羽容说着已经走到叶白玉旁边,伸出芊芊玉指碰了碰那个很丑的碗,继续说到:“不过这醉风楼的东西,能不碰的最好不要碰,不该说的也最好别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羽容说完又绕过放置碗的台子,捡起刚才射空的银针别到衣服上。
叶白玉想,刚才的暗器是她发出的!
收好银针羽容又走出来,依旧娇笑:“醉风楼已经安排好客房,几位先去休息吧。”
这是非常明显的警告,让他们待在房里不要乱看乱窜。
若是以前叶白玉肯定要反着来,现在人在屋檐下暂时低头也没什么,苏生和赫文广也没说话,顺从的根据牌子上的房号,找到了自己住的客房,进去休息了。
醉风楼有五层,除最下一层宽广的大堂外,楼上全是安置来人的客房,叶白玉被安排在二楼东侧的房间里,他左边房间是苏生,右边是赫文广。
叶白玉进了房间,服下花灵秀给他的解毒药丸后,到床上静气打坐,内力还是无法调动,叶白玉无法只得起身,闲着没事就在房里转悠。
转着转着叶白玉就觉出不对,在楼下大堂,观赏摆设字画的人不少,怎么就偏偏叫他们回房休息。
还有那个叫羽容的女人,苏生在上楼时抱怨过,那女人是醉风楼掌事的,只有遇到属下解决不了的事时才会出现,怎么今天就在他说了他家主人画作不好时出现了。
叶白玉想着那根飞射而来的银针,他当时是要去触那个极丑的碗,事后那女人还警告过他们,不该碰的别碰。
这碗出现在大堂本就反常,这其中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醉风楼掌事的在第一时间出来警告?
第29章
回忆着从看到丑碗时的所有细节,叶白玉越发觉得这碗不是寻常物。
同时又想起苏生也凑过来看过,对这碗同样发出疑虑,还有那枚银针飞过来时,是他打了一下自己手臂才避免自己被银针所伤。
怎么会这么巧?
结合苏生与醉风楼里掌事言行,苏生似乎对羽容十分熟络,羽容却对他不咸不淡,开门做生意的这态度也很耐人寻味,而且叶白玉总觉得苏生这个名字他在哪里听过。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叶白玉思索期间有人送了饭菜上来,这在进醉风楼时就有说明,由于人多醉风楼不好摆宴,故每日三餐都专人送至客人房间,客人用完餐将盛饭菜的器皿放到门口即可。
叶白玉开门取饭时刚好碰到苏生开门,苏生接过饭菜还和叶白玉打了招呼,叶白玉因为觉得苏生不同寻常,多看了几眼,发现这人真是扇子不离身,出来取个饭都带着。
叶白玉和他简单寒暄几句便回到屋内,醉风楼准备的饭菜十分丰盛,比叶白玉离家后吃的好多了,不过叶白玉想着事无心品尝味道,快速吃完后把碗筷放到门口,便早早歇下了,他打算趁深夜的时候再去大堂看一看那只丑碗。
再次睁眼时已是深夜,有月光从窗户缝隙照进来,叶白玉清醒后从床上起身,走向门外前他看了眼透进来的月光,心想,今晚是个满月呢?
失去了内力依凭,叶白玉不能像以往那样来去自如,更何况醉风楼里已经入住不少江湖人士,他深夜行动被发现的话可能会被认为不轨。
叶白玉搜罗了全身物件,只拿得出一块手帕,之前他随身携带的剑因为与他伪装的身份不合,被他寄存到成衣铺子了。这手帕是他躺花灵秀房间里花灵秀替他擦脸时用的,他离开时顺手带了出来,在他的思维里这是花灵秀替他擦脸用的,换算一下,这就是花灵秀送他的。
女孩子的手帕只送心上人,叶白玉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花灵秀回应他的信物,不过情况特殊,现在要拿它另做他用。
叶白玉握着手帕轻轻开了门,门外是木质走廊,有三尺宽,走廊外沿是实木围栏,叶白玉轻轻挪到围栏边,将手中手帕从围栏边扔到了一楼大堂。
手帕轻盈落地无声,叶白玉满意这点这点,他现在下楼去看那丑碗,内力全失叶白玉无法保证他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他就以手帕掉了下去捡为借口。
叶白玉轻声下楼,这个时辰应该都歇下了,楼内他能看见的房间烛火都已熄灭,连外面挂在走廊的灯笼也全都灭了,唯有一束月光透过顶上琉璃瓦照了进来。
看见月光时叶白玉还奇怪,白日这醉风楼因为是环形设计,没有光照进来,点满了蜡烛,这到了晚上怎么又有月光,还把蜡烛全部熄了。
奇怪归奇怪,叶白玉没多想,他凭借着这一束光来到大堂,除月光照射的地方外,其他处黯然一片,说来也巧那月光照射到的最终处,竟然是那只丑碗。
叶白玉不知这是这碗的位置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便没直接过去,而是在承重柱子后藏匿起来,静静观察着这碗。
有光的情况下,叶白玉全凭目力也能看清月光下碗的全状,这碗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起了变化,半透不透的材质发出了莹莹白光,光芒柔和,看上去也不似白日那般丑陋。
果然有古怪,这碗的变化更肯定了叶白玉的猜想,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隐约看到这碗壁上竟然浮现了一些字体。
这字体极小,叶白玉看不清,能发光的碗和莫名浮现的字体吊足了叶白玉的好奇心,正当他想迈步走近那碗时,从正上面跃下一个人影。
月光下叶白玉看见这人影穿一身黑色夜行衣,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深更半夜遮头藏面,从上面下来,还穿夜行衣,叶白玉直觉认为这人要行不轨之事。
结合自身情况,叶白玉在看到黑衣人后把自己藏得更深,只露出一只眼睛观察黑衣人动向。
这黑衣人施展轻功从上而下,落地时一个鹞子翻身平稳落地,稳住身形后黑衣人转身向四周打量了一圈感觉无人后才将目光放到那只碗上。
这人显然也看出碗的异常,扫视一圈后目光直直落到碗上,他比叶白玉胆大,发现不同后直接走向那只碗。
黑衣人身形修长,步伐矫健,三两步就到了放置碗的木几边,似乎也是对碗的变化诧异,那人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碗。
时间一如静止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叶白玉才觉出不对,这人靠近碗过后就如入定一般没有再动过。
月光依旧直射在碗上,偏冷的白光映得黑衣人的身影有些诡异。
叶白玉察觉出人影的不对劲,但想不通其中关联,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查看时,黑衣人突然抱头蜷缩起来,还伴随着几声隐忍痛苦的□□。
突发情况让叶白玉摸不着头脑,恰在这时一抹红色身影翩然而至,红色衣裙的样式叶白玉白天才见过,正是醉风楼的掌事羽容姑娘。
羽容落地轻盈,没发出一点声音,落脚处正是黑衣人的前方。黑衣人已经从蜷缩变成躺在地上挣扎,不过他好像还留有意识,发出的动静十分轻微。
羽容看着黑衣人,面露怜惜,缓缓蹲下身,快速伸手点了黑衣人身上几处大穴,黑衣人痛苦挣扎的动作停止了。
羽容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动作的同时用略带数落的语气说到:“这上面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看的,也亏得我家主人让我注意着你,不然你的结局就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说到这羽容又婉转叹息,“终究还是主人太纵容你了!”
羽容说完这句便带着人足尖一点,直接向上跃去,中间在三楼围栏借了一次力,飞上最顶楼便没了踪迹。
叶白玉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从柱子后露出了头,白天时叶白玉认为羽容只是会使些不入流暗器的女流之辈,现在见她带着一个人平地施展轻功,估计不是乏乏之辈。
叶白玉在心底纠正自己,以后不能以貌取人。
改了对羽容的最初印象后,叶白玉又在想那黑衣人的身份,从羽容的话语中,她家主人对这黑衣人的态度不一般,羽容口中的主人肯定就是醉风楼的主人莫北渊。
这两人会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人为什么只是看着那碗就痛苦不已,羽容还说她不来这人就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这碗上有什么?
羽容带人回到楼上后就没了动静,叶白玉在柱子后思索半天也得不到答案,于是不再多想,去看一眼不就明白了。
决定去看一眼的叶白玉,先是把脑袋伸出藏身的柱子,看了楼上没有亮起的烛火才小心翼翼的往那碗边移动。
小心的动作像是做贼,除了小时候闯祸躲他舅舅,叶白玉从来没有如此憋屈,叶白玉移动的同时在心中想,等他解了毒带走秀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报复一番,要先把花重锦揍成个猪头,然后让他把自己的恶行写好挂在身上,游城三天三夜。
想好报复之法的叶白玉走到木几旁,叶白玉最先的目光不是落在碗上,而是从顶上下来的月光,从他见着月光时这光就直直打在这碗上,他在下面待这么久也不见移动半分,而且白天进楼的时候日光也没从上面照下来。
叶白玉抬头向上望了望,他目力好一眼就看见这醉风楼的顶上竟装了几面镜子,这月光能直射下来全靠这几面镜子。
叶白玉之前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这月光能直接照到这碗上,全是有意为之。叶白玉顺着光将眼睛移到碗上,散发着光的碗看着不似白日那般丑陋,在光晕中,叶白玉看清了碗上浮现的字体,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还配有几个练功的小人图。
叶白玉看着字体和小人图,心中一泯,这上面的字和图竟和他从小练就的内功心法一样。
第30章
所见超过叶白玉的预想范围,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索性就直接将碗上浮现的字和图直接浏览一遍。
看完叶白玉发现,这上面开始的地方确实和他练的内功心法一样,可到了最后却多出一卷,是他不曾见过的。
叶白玉马上想到这次风雅会吸引不少武林人士前来的原因,琉璃盏。
赫文广说琉璃盏上有上乘内功心法上至经,这碗上也有内功心法,难道这碗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琉璃盏?
可是为什么这琉璃盏上的内功心法会和他练的内功心法一样。
叶白玉开始回忆他练功时的场景,他的武功全是他舅舅教的,一招一式包括内功都没有名字,他曾问过舅舅,他见谷里其他人的武功招式都有名字,为何他练的就没有。
他舅舅只是淡然告诉他,“当一门武功无人能及时,名字就是累赘。”
这话叶白玉一直记得,就是没怎么明白舅舅的意思,不过他那时年幼,不会去思考过于深奥的问题,转头就去玩了,现在想来他学的内功心法难道还有其他渊源?
叶白玉一边思考,一边将多出来的那卷心法记下,这大堂不宜久留,反正内功心法前面与他所练的相同,他记着可以回去问他舅舅是怎么回事。
记下那卷心法叶白玉没花多少时间,叶白玉记完去扔下手绢的地方捡起那一方白色手帕后,向醉风楼顶层看了一眼,刚才羽容带着黑衣人上去就再无踪迹。
那黑衣人似乎也是冲着这碗来的,可这碗上除了内功心法也没什么,为何他会表现得异常痛苦?
叶白玉轻迈着步子边上楼边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江湖上的事,真是复杂!
回自己房间时叶白玉路过苏生的房间,同其他房间一样,没有一点烛火,夜黑如墨。
这苏生说他是读书人,如果不是他下午状似无意的拍了他一下,叶白玉也就信了,加上叶白玉越发肯定苏生这名字他在哪里听过。
迈过苏生门前,叶白玉突然想起苏生手执折扇的画面,他想着苏生展扇闲摇时手中折扇似乎有题字,字下还盖了印章,这印章落的是书生的署名。
书生!
叶白玉终于明白为何会觉得这名字耳熟,花灵秀曾经跟他说过,排出江湖前十高手的就叫书生!
一字之差会不会是同一人呢?叶白玉想着花灵秀给他过关于书生的信息,神秘得只有一个名字,没有相貌年龄,仅凭一个名字叶白玉断定不了一个人的身份。
不过这次醉风楼这次真是群英荟萃!
想到这叶白玉既兴奋又惋惜,兴奋的是醉风楼这次来了不少江湖顶尖高手,惋惜的是他现在中毒内力全失,不能与他们一战。
真是可惜!叶白玉感叹着回到房内,为了配合整个醉风楼漆黑的状态,叶白玉没有点燃烛火,借着窗外月光回到床上。
许是睡过一觉,叶白玉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
辗转反侧后叶白玉从床上猛然坐起,从他躺在床上那一刻起,他的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在碗上看到的内功心法。
记下回去问他舅舅是叶白玉心中疑惑,也是一个借口,从看到内功心法那一刻,叶白玉就偏向这在月光下发光的碗是这次江湖人聚集的目标,琉璃盏,如果江湖传言属实那这碗上的内功心法就是上至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