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列传[古代架空]——BY:龙五爷

作者:龙五爷  录入:11-04

  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要精确到最小的细节。曾经死也不愿涉足权力之争的沈长河,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自己也起到过推波助澜的作用。是对抑或是错,谁又能分辨得清?
  她如今所能做的,也不过只剩下一件事而已:只要是他下的命令,无论多难,她都会去克服。他想要的结果,她定尽全力做到。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指示么?”
  “待叛变者与高昌取得联系后,截下情报,留作罪证。”低沉沙哑的嗓音之中透出冷意:“当事者就地处决。其家人及一切知情者,秘密关押,嗣后处置。”
  “是,将军。”良久,徐曼舒才缓缓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徐曼舒,定不辱使命。”

  小迷弟

  
  时入深冬,万物裹上素银的西陲二十三城,掀起了一场悄无声息、却波及面极广的大清洗。
  几乎是不到三天的时间,接连有五十几名县长级别以上的官员莫名其妙消失了行踪。更奇怪的是,这些官员虽然“失踪”了,可当地却并没有因为“群龙无首”而陷入混乱,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别的势力在有条不紊地接管着一切。
  而最先知道这一切的,不是上京维新政府,却是邻国高昌。
  听到这个消息后,现任西域新教大主教兼高昌帝国国师沈如风却没什么别的反应:“是么?让他们闹去,这是秦国的内政。”
  “可是国师大人,”前线总指挥官萨提亚拧着眉头,神色凝重:“据我所知,这些‘失踪’的秦国地方官员,很多都与我国情报机关保持着密切联系。听说这次两国可能开战,他们更是主动联系我们……”
  “原来如此。”
  孰料,一向都会耐心听人把话说完的沈如风,这次却截口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我明白哥哥为什么公然宣战了,他等的就是现在这种局面。”
  “您都知道?”萨提亚于是更生气了:“那您还不当回事儿?大战在即,原本这些人是可以配合我国里应外合的,结果呢?全被沈长河给截胡了!”
  “那么依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置?”沈如风倒不跟他一般见识,面带笑意地问道。
  萨提亚斩钉截铁道:“能怎么办?左右也这样了,干他娘的!现在就下令让那些潜伏在迦师城东部的内应集结起来,给姓沈的……”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国师秦国名字也姓沈,随即改口:“给沈长河来个‘遍地开花’,看他怎么办!”
  “不妥。”
  沈如风却摇了摇头:“先不说依靠秦国境内扈特人的民间武装力量取胜本身就不现实,即便是他们靠得住,哥哥他又岂会给他们起事的机会?萨提亚将军,你应当知道滇军已陆续到达边境地区这件事了吧。”
  萨提亚握手成拳,沉声道:“……国师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沈如风平静答道:“有两种做法。一是提前开战,但这就需要我们主动向秦国宣战,如此一来不合国际法也不合常理;二是据守驻地不应战,就以我们占领的‘争议地带’为前沿阵地,滇军远道而来本就人困马乏,定是追求速战速决,我们固守不出,以逸待劳即可。”
  宣战后的第四日,居住在边境地区的老百姓终于见到了一直活在传闻中的西南军政府新式军队——
  滇军。
  “走了个杨将军,再来个沈将军,有啥区别。”茶馆里,普通百姓酒足饭饱后,凉凉地谈论着国家大事。这里毕竟不是首都上京,很多“大逆不道”的话讲了也无所谓,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于是,另一人接过他的话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听说这位沈将军硬气得很,拒签卖国条约,胖揍大总统的宝贝儿子……嘿,他最近可是出风头的很呐!”
  “不过那人不是有高昌血统吗?”又有人质疑:“让他跟高昌打,开什么玩笑?不得把咱老少爷们儿都卖喽?”
  “去你的吧,那可算是位好官了——你看看现在整个大秦,哪儿还能看得过去呀,不就剩下一个西南了!东北、中原让东瀛小鬼子祸祸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儿从杨大将军跑了之后就变成个三不管的地界,缠头(注:对扈特人的蔑称)隔三差五地欺负咱秦人,咱不就得忍着?”
  “行了行了,别说了,一提扈特人就脑壳疼。”
  悻悻然的一句话收尾,几名食客不欢而散。可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二十岁不到、留着短发、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直在侧耳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当那些人夸赞沈长河时,这个稚气未脱的清秀青年当即面露喜色;而当他们表达自己的怀疑之时,青年又会立刻怒气冲天,险些拍案而起。别人没注意到他,店家倒先注意到他了,于是端着壶热茶走了过来:“小伙子,看你的模样是外地来的吧?来来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青年有些尴尬地敛去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轻轻接过茶壶。店家于是又好奇地问:“客官从哪儿来啊?”
  “上京。”
  “哎呀,原来是京城来的!”店家似乎有些激动,旋即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刚才看你的反应,是不是见过沈将军?”
  “……”岂止是见过!我还跟他说过话!青年心底嘶吼着,面容上却勉强一片云淡风轻:“嗯。”
  “那,那位沈大人人怎么样?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好吗?”
  青年毫不犹豫道:“沈将军好与不好,我说也许没用,你亲眼见过他所为之事之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店家好像有些听不懂,于是懵懂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接着忙活自己的工作去了。青年喝了几口茶,感觉胃稍稍暖了一些,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非常不容易。
  可是他不后悔!
  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外面一声枪响骤然撕破了表面的安宁祥和。只听有人惊呼一声:“死人啦!”街面登时就混乱了起来!
  青年警觉地拎起行囊站起身来,就见一名滇军士兵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身体仍在抽搐。另一个陪着他巡逻的士兵还算镇定,当即掏出枪来,同时厉吼:“大家都不要出来!快躲进屋子里!”
  可惜,他这句话刚落地,就又是一声枪响。接连打死两个军人,躲在暗处的“始作俑者”此时才从四周的阴影中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手里端着枪,用扈特语大声道:“真神万岁!无信者,统统下火*狱去吧!”
  很快,四周本来或看热闹、或躲在家中不出来的百姓就被暴徒们挨个拽了出来,聚成一堆。青年也倒霉地成为了他们其中一员,被迫抱着后脑勺蹲在地上,耳边听着那些扈特暴徒用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地高叫,手却悄悄伸向裤袋里的匕首——
  然而,在看清对方的人数和手上拿着的武器之后,最终却没动作。
  这些扈特暴徒并未伤害他们分毫,而是勒令所有人不许说话、不准交头接耳,随即为首之人站在最前面,呜哩哇啦地一通“训话”。青年和方才的店家蹲在一处,便小声地问后者:“他说的什么?”
  店家压低声音答:“他说,火狱中的魔鬼即将降临,昭示着末世到来,他们是代表真神来拯救我们的。”
  “……果然神经不正常。”
  战战兢兢地蹲了许久,才看见一名身着西装的地方官带着一大群随从赶过来。这人看着不到五十岁,胖胖的脸满面笑容、甚是讨喜。然而,在如今这种场合还能笑出来,此人也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
  “哎呀诸位!这好好的又是杀人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劫持人质的,社会影响多不好嘛!”官员抹着脸上的汗,一边陪着笑。青年耳边听得店家小声解释:“他就是咱们安西城的督护何斯年,挺好的一个老爷,对百姓一直不错。”
  “何督护!”为首的暴徒用扈特语高声喝道:“我们跟你没仇,你到一边去!不要管闲事!”
  何斯年脸上的汗更多了:“那您跟这地上一片的老百姓有嘛仇啊?这这这,大家伙儿都是咱安西城的守法良民……”
  “你说谁是‘守法良民’?”
  忽然之间,街角尽头处走来一队骑兵。待离得近了些,众人才瞧得清楚: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高大骏马,一袭黑色军装,罩着军式长斗篷的身形修长纤瘦,军帽下的漆黑长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完完整整露出一张妖冶美艳、雌雄莫辩的脸。
  他的五官极为深刻立体,乍看上去像是个从西域而来的波斯人或吐火罗人,可再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双漂亮的灰绿色桃花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神情,却是独属于中原人的清正高旷、儒雅温和。
  中原秦族——这个五千余年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下所养育的古老民族,它的气质是永远都无法被他人所复刻、所冒充的。
  边民们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可青年却倏然瞪大了双眼,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沈将军!”
  他这一声叫出来,不但是旁边的“人质”们惊呆了,就连为首的扈特人也是愕然:“沈,长河?”
  他的中原话十分生硬,但一般人还是能听清的。军装青年一勒缰绳,用一种和他那张阴柔绝美的脸不相符的低沉嗓音道:“不错。”
  “来的正好!”
  扈特人首领干脆换回扈特语:“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趁早滚回你的凉州老巢!不然我不但会杀光这群异教徒,还会让你像你老子当年一样惨死伽沙城下!”
  孰料,他这一席慷慨激昂的话讲出来,沈长河却似浑然不知何意一般,略带疑惑地看着他,一脸无辜地反问:“什么?”
  不知为何,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如果不是被枪指着,有的人可能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听了店老板的翻译,青年也忍俊不禁:“这帮白痴一样的扈特人,被人耍了都不知道——果然是沈将军的风格。”
  “啥?啥风格?”店老板好奇地问。
  那边,扈特首领一皱眉,意识到对方没听懂自己的语言,随即改用波斯语(高昌等西域国家通用语言)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结果,得到的仍是沈长河一脸茫然的表情:“请问,你能不说鸟语吗?我听不懂。”
  “哈哈哈哈……”这次,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一直擦汗的何斯年何督护。
  他这一笑场,底下的人质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就不严肃了。扈特首领这时才反应过来:“混蛋!你敢耍我?你老子的母语你听不懂?”
  “我老子会什么与我何干?”沈长河大大方方道:“本将军是秦人,母语也是秦语。”
  “装什么蒜!”首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随手拎出一个倒霉蛋就挟持在手里:“姓沈的小子,你不是‘爱民如子’吗?现在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这异教徒,你救得了他吗?!”
  说也倒霉,这被“随机”拎出来的人不是别的,正是上京来的青年。被突厥弯刀架在咽喉之间,青年却不见恐惧之色,而是平静地说了句:“你挟持我威胁沈将军,是无用功。我和将军非亲非故……”
  话音未落,他只觉喉间一冷,血腥气直冲鼻腔,浑身汗毛立即集体倒竖。沈长河不紧不慢跳下马来,向前走了三步,却听扈特首领厉声道:“站住把枪放下,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否则你再多上前一步,我就多杀一人!”
  沈长河眯了眯眼,却没有丝毫迟疑地把腰畔别着的配枪远远扔了出去,这才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地继续走过去。他这举动本也没什么特别,可在场所有人显然都没想到,堂堂一方军阀竟能放下身段、为一个非亲非故的普通百姓以身犯险,是以纷纷张大了眼睛——
  “将军,您别……”何斯年一句话还没说出去,却噎在了喉咙里。因为此时,沈长河已然站在了扈特首领面前,因着高出一头多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后者,微笑着,就仿佛对准他的二十几支火*枪不存在一样:“把这里的人全放了。”
  首领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我,我凭什么听你的?”
  “有人让你取我项上人头,”沈长河握住他拿刀的手腕,漫不经心往边上挪去,被挟持的青年乘机识时务地躲到沈长河身边:“如今我就在你眼前,你还等什么?”
  “……”被他那双幽绿深邃的妖异眸子注视,首领竟一时头脑有些晕眩,原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也有了一瞬间的分散。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喀”的一声,一声尖利的惨号响起同时,四周枪声也骤然响起!
  而这一次倒下的,却是所有拿着枪对准沈长河的扈特暴徒。首领捧着手倒在地上惨嚎着,原本被困在原地的人质们则还在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长河没再看他,反而伸出手去扶起第一排蹲着的百姓,温声安抚道:“大家都起来,该回家回家——去吧。”
  “谢,谢谢……”不少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向他鞠躬致谢。眼看着这些人迅速散开、消失,仿佛方才的“闹剧”根本没发生过一般,青年有些踟蹰地望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好几头的男人:“将军,刚才那些扈特人还杀了两个军人。”
  “我看见了。”
  沈长河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句。待手下的士兵们把那倒在地上的尸体统统抬走之后、准备上马之时,他才转过头来看了青年一眼:“小兄弟,你有事么?”
  “您……还记得我吗?”青年似乎有些激动,快步上前指了指自己的脸。沈长河又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游*行学生的领袖?共和广场前你还替我阻拦过行刑者,对吧?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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