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11-08

  易梓骞喘了一会儿,接过瓷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好些了。
  易鹤道:“可好些了?”
  易梓骞点了点头,易鹤拿走他的茶杯,放在桌上,按着他肩膀让他躺在被子里,道:“快躺回去,小心着凉。”
  易梓骞只得重新躺回去,道:“淳儿呢?”
  易鹤道:“去请经常给你看诊的沈大夫了。”
  易梓骞心一沉,要是被谷霖察出他昨日吃了辣,今日还病倒成这样,还不得碎碎念死他。
  易鹤见他脸色不佳,关切问道:“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易梓骞回过神道:“无事,三哥怎在我房里。”
  易鹤道:“我本想过来探望你,结果还未进房就见淳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请我照看你,她去请沈大夫过来。”
  易梓骞看地上乘水铜盆,想来方才一直替他不停更换冷巾的,应是易鹤,他道:“谢三哥照料,我好多了。”
  易鹤把他的冷巾拿下,放置水中,揪干了叠好,放在他的额头上,凝视着他,道:“你忘了,梓骞,以前你生病都是我照料的。”
  易梓骞哪会记得以前事情,借着头疼发热的病痛,解释道:“我这会儿脑袋疼,以前事情是记不清了。”
  易鹤听了不免脸上神色有些落寞,很快掩饰起来了,道:“是吗,你那时年纪小,也很正常,只不过一年前你还经常和我书信来往,这一年却再没有给我寄过来了。”
  易梓骞心中一慌,一年前?这不是他刚穿过来的那个时间吗,他用咳嗽掩饰心慌,思量片刻道:“这一年来,新旧病缠绕而来,每日卧在床榻喝那些子苦药,精气神也不是很好,所以就甚少写信给三哥了。”
  易鹤也是知道他的身子骨的,听完后没有怀疑。反而关心道:“你身体不好,勿操劳动笔,不用担心,我在青山书院一切安好。”
  易梓骞见他没有丝毫怀疑,对他如此关切,也是愧疚心虚,不敢看他。
  此时淳儿也回来了,她带了一位背着药箱的白须老者,行礼后,道:“郎君,沈大夫不知去哪儿了,连医馆都闭门了,我只好找了另外的大夫。”
  易梓骞边咳边道:“请这位大夫过来吧。”
  那名白须老者弓着身子,上前在按在易梓骞手腕处听诊,老者问诊一会儿,收手道:“寻常热病,受了凉又受了惊吓,才导致心象紊乱,我开几副方子便好了。”
  淳儿听了老者言,喃喃道:“郎君受了惊吓,怎么会,难不成是因为昨夜在街上……”
  她略微思索,突然夺定道:“我知道了是那贱仆,是他没有护好郎君。”
  易鹤听了,问道:“是怎么回事?”
  淳儿心想正是赶走那个奴隶的机会,让他离郎君远远的,于是添油加醋道:“回三郎君,这名贱仆名叫阿青,昨日我与郎君被人群冲散后,定是他保护不周,轻心怠慢,让郎君受了吓。”
  易梓骞听她是胡搅蛮缠,出口成谎,呵斥道:“淳儿,不许胡说”。
  却因嗓子疼的厉害,说完便呛到了,咳个不停。
  老者一看这情况,赶紧劝言道:“郎君心脉弱,又在病期,忌不可发怒啊。”
  易鹤见易梓骞咳的是脸颊绯红,两抹病容潮红,在那瓷白肌肤上似胭脂红晕。
  易鹤顺势搂住了他,用手轻拍他的背部,发现触碰的这幅身体纤细柔软,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淳儿看自己惹郎君气着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跪下来,慌张道:“郎,郎君,消消气,淳儿只是不喜欢阿青,才这么说的。”
  易梓骞顺过气来,道:“你自己出去吧,我现不想见到你。”
  淳儿低着头瞧了郎君一眼,咬了咬嘴唇,道:“是……”便出去了。
  易鹤对老者道:“老大夫,还请你把治病的方子写下来。”
  白须老者道:“甘草根、牛漆草、菩提花、洋甘菊,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三餐饭后服用。”
  易鹤道:“多谢老大夫。”
  易梓骞道:“咳咳,多谢大夫。”


第10章 林太守
  白须老者收了诊金便离去了,易鹤见他咳嗽好点,道:“淳儿心直口快,你也无须太过在意。”
  易梓骞咳的有些恹恹,道:“她年纪小,但这么小就爱挑拨是非,我是怕她以后。”
  易鹤道:“原来如此,难为你为她着想了,对了,那个阿青是?”
  易梓骞道:“他是我在路旁救的一个耀国人,浑身是伤,我看着可怜,咳咳咳,就把他安置在府里。”
  易鹤想了会儿,道:“你是仁厚,却不知他人底细,救了人不说还把他放在府里,实在欠妥。”
  易梓骞道:“三哥有考虑,咳咳,可我救了人,就要把他安置好,哪有弃之不管的说法。”
  易鹤给他掖好被子,道:“算了,你生病不说这些,先好好休息,这药方我喊人给你煎上。”
  易梓骞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也不知兄弟二人的深厚感情,但他此时真切感受到,易鹤对他的关怀备至,由衷道:“辛苦你了,三哥。”
  易鹤拿起压在桌上的方子,认真道:“跟我约定,以后不跟我要跟我道谢,你的道谢我只会觉得,我们之间愈来愈生疏。”
  易梓骞想要挣扎起身道:“三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易鹤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笑着却有点苦涩,道:“好好躺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护你。”
  易梓骞见易鹤离去,也是陷入沉思。
  这边阿青干完一天的活,与众下人,在堂食吃晚饭。五个下人围着一大碗白菜汤,清炒蘑菇,那所谓的白菜汤仅仅只是清水上,漂浮着几片蔫黄的白菜。一人一筷子基本是一扫而空,用白菜汤泡着米饭吃下。
  阿青坐在角落板凳上,一人默默扒着碗里的饭,王央也搬着凳子,坐在他旁边同他聊天,道:“你昨日和郎君去哪儿了。”
  阿青吃下一口,道:“酒肆,盛居楼。”
  王央道:“发生了啥事吗,今儿我听别人说郎君病倒了。”
  阿青想来昨夜里,小郎君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却病倒了,停下动作,道:“怎么会?”
  王央道:“唉,郎君是那种身体,一个月一次小病,一年一次大病,不用太担心。”
  阿青沉默,他想到小郎君不禁风雨,却没想到如此体弱。
  若不是盛居楼那一出事,小郎君大概也不会病倒,这么想来,他愈发内疚。
  他想去探望小郎君,为病中的他做点什么,可身份阶级摆在这里,实在没有资格容他前去。小郎君到底病成什么样子?病情可否好些没?这些关切疑问,依旧困着他,心神不宁,连砍柴的时候,差点没把手里斧头扔出去。
  易府灯已熄,人们枕入睡,夜色愈来愈浓,一片宁静。阿青穿过廊道,来到小郎君院里,透着窗纸,见他屋里烛火灭了,轻轻推门而入,掀开帷帐见小郎君躺在床上,闭着眼,眉间微微拢聚,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睫长且浓密而黑,如伏在眼帘上的一只凤尾蝶。
  小郎君平日里便是面色如雪,如今得了热病,两颊上纷飞了些桃色,大概是热病生出不正常的红晕。
  阿青用手背一探,竟发现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可能是病情反复,才降下来的热潮,又在夜晚中升起来了。
  不好惊动他人,只得出门打来井水,用白巾蘸透了水,在放到小郎君额头上,反反复复,小郎君脸上热度才退去几分。
  这夜,易梓骞被热病闹得总在做梦魇,皆是前世和现世穿插的场景,不知何时有人来了他房间,他心下一惊以为是贼,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不能醒来。
  过了会儿那人又出去了,回来时似乎端了盆水,在他额头上放了一块冷巾,那些胡思乱想也渐渐消失,原来此人没有恶意,湿巾热了,那人拿下放入冷水揪干,又放在他额头上,来来回回,这人就这么守在他床边。而他身上传来的那股男子之气,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待易梓骞热度完全降下,这么一折腾,已是丑时,阿青守了易梓骞半夜。
  他擦干小郎君脸上水渍,把冷巾丢在盆里,见小郎君眉间不再拢聚,面容带了些恬静,似乎噩梦已经驱散。
  他把小郎君被子掖好,把窗检查闭好,拿着水盆走了出去。
  第二日,易梓骞睡得很沉,日上三竿才醒来,他睁眼起身时,发觉自己精神好多了,也不太头痛了。
  淳儿打来水,洗漱之后,便是用餐喝药。淳儿把熬好的药端上来,旁边放了一叠蜜饯,道:“郎君,快趁热喝了吧。”
  易梓骞看着这碗墨黑药汤,便知道定很苦。不过他深知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更快好起来,也不含糊,一口气喝下去,压抑著作呕的感受,往嘴里塞了几个蜜饯,才压了下去。
  淳儿把药碗收拾后,回来时,手里托着衣物饰品,道:“郎君,刚才来过人了,说二小姐后天出嫁,明日傍晚老爷设宴招太守和新郎官,送来一套衣服,让您出席。”
  易梓骞病还没好,只想图个清静,可这是易家的大事,要是不出席,岂不是给太守和易父甩脸子看。他是在易家当米虫的人,本来在府里存在值相当于透明,要是易父一气之下断了他的用度,他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权宜之下,还是去赴宴的好。
  他道:“把东西放在案台。”
  淳儿把衣物放下,道:“郎君,我瞧你面色像是好多了。”
  易梓骞不由得想到,昨夜悄悄进他房间,照料他的人,那人身份他已猜的八九不离十。面上挂着一丝浅笑,道:“是吗,大概是因为心境好,身体也随之好起来些。”
  下午他闲卧在床榻,看书看到一半,便弃置一旁。这本《梦石录》他看的不太尽兴,前章还在讲琴女与书生暗生情愫,正要结成连理,末尾却是笔锋一转,琴女凄哀用弹唱挽留情郎,却留不住情郎那颗贪图富贵的心,入赘做了员外夫婿,使她哀婉落泪。
  他若是这琴女,你无情我无义,一刀两断罢了,大不了就在另寻良人,可琴女痴情,偏偏一棵树上吊死。相比言情他还是喜欢看玄幻爽文,当然古代是没有这一类的小说的,作者多用男女之间情爱,来反映对当朝社会的不满与愤泻。
  放下书,心里还想着桃花酿,咳嗽着喊来淳儿,道:“咳咳,去把桃花瓣浸泡在,我昨日买来的酒里。”
  淳儿把弃在一旁的《梦石录》放回书架,道:“郎君,你还在病中,不得操这些心,等好起来了再酿不成吗?”
  易梓骞道:“不成,这酿酒就需两个月,上次谷霖来时,不是想喝的紧吗,酿好了约他来品。”
  淳儿嘟囔着道:“郎君只想着其他人,也不多为自己着想。”
  易梓骞失笑道:“哪有的话,咳咳,是我自己想喝了行不行?”
  淳儿轻笑道:“郎君既然想喝,那淳儿自然去办了。”
  翌日,易梓骞病情又反复了些,精气神儿也带着不大好,幸好那新郎官及家人傍晚来,他在床上歪了一天,拖着病身子起来,梳洗之后,把昨日送来的干净衣物,让淳儿帮着穿戴在身上。
  不多时,云凝青丝挽,黑金玉冠戴,红绦柳带系,犹如画中人,铜镜里印出来的,是一个过分俊美的少年郎。
  淳儿帮着整理好后,捂嘴笑道:“这套衣裳适合郎君,真好看。”
  易梓骞被摆弄之后,更没了精神,坐在榻上喘了几口,道:“就属你嘴甜,快扶我起来,去大门口迎接客人。”
  颇受易老爷宠爱的二小姐结亲,这可是府上的大事,管事吩咐各个下人把手上事情丢下,去布置装点宅府。阿青本来是做完了活,可因着管事不大喜阿青,又天天戴着个黑斗笠,装神弄鬼的,给他多布置了些事情,阿青是不太在乎的,他。于是他提着喜庆红灯笼,扶着梯子,准备把灯笼挂在屋檐角边。
  一瞥庭院,正巧见了被淳儿扶着的小郎君,着一身绛色锦袍,衣摆绣着枫叶纹底,衬得他肌肤胜雪,微风卷起,他受了风,病体还未好全,不时停下咳嗽几声。
  小郎君没有注意到阿青目光,直视前方走去,越过了他,阿青眼中有几分失落,明明抬眼便能看见自己,又快速将情绪掩去,提着灯笼绳子挂上了屋檐。
  今儿是新郎迎娶,交换信物,明儿新娘离家走轿,因此今儿易芸待在阁里,不得出来见人。
  他离门口近了,易鹤倒是先看见他了,翩然一笑,易父和大夫人依旧神色冷淡,轻轻点头。
  易梓骞敛眉行礼后,站在易鹤身边,易鹤道:“难为你了,生了病也要出来迎接。”
  易梓骞轻轻咳了几声,道:“不碍事儿的,毕竟是太守,位高权重,若是接待不周,便就是少了礼数。”
  易鹤道:“一会儿用完晚饭,也无须坐在宴上寒暄,我托请父亲让你早些离席,少受些罪。”
  易梓骞受了这好意,想了会儿,道:“三哥体谅我,我记在心里。”
  易鹤听了这话,展颜一笑。
  不一会,就见两顶硬衣式轿子向易府走来,轿子木构朱红,四方四角轿顶呈宝塔形状,由四人抬着。轿子落座,掀开帷幕,走下两人,前方那位白面短须,不惑之年的男子,大概就是林太守了,后方走下,风度翩翩的男子,便是林太守嫡子,林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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