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欲来迟

作者:欲来迟  录入:11-19

  榆树柳垂下来,每个枝条上一簇一簇的嫩绿色榆钱,谢宁挽起袖子垫着脚去扯,谢小玉捧着簸箕在一旁接。
  大哥谢尧忙着读书学习,二哥谢宁不在家,亲胞哥谢轩天天跟在娘亲后头,吃的胖乎乎,动弹一下都叫爹,谢小玉可馋坏了榆钱了。
  谢大树在堂屋请周寂年坐上座,周寂年偏了下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清瘦的小夫郎垫着脚摘榆钱的身影,所以不愿意换座。
  谢尧随他视线看去,院子里弟弟和妹妹馋猫样子,也就是周寂年对他弟弟倾心,才能觉得赏心悦目。
  “甭瞧了,走吧,去帮我弟弟摘榆钱。”
  正中下怀,周寂年一点儿也不觉尴尬,起身就跟着去了院子。
  谢大树背着手走到门口望着一众子女,“呵呵……”笑了一声,对周寂年是哪哪都满意。
  周寂年辛辛苦苦帮着小夫郎摘了满满一簸箕的榆钱,谢宁领着谢小玉就去了灶房,两人拿白糖拌了一碗直接偷吃。
  晚上除了香菇烧鸡、小土豆炖腊肉、炒青菜外,还有糖拌榆钱和榆钱饭。榆钱可是个好东西,消除湿热助消化、通肠胃。
  在谢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被村长邀请去吃晌午饭,当朝人云‘民不与官斗’,能与官说上话的就是秀才了,更何况周寂年这个秀才第一,与案首套套近乎只会有利。
  吃饭的时候,周寂年坚决不坐主位,姿态很有读书人的谦卑。村长一家人看在眼里,周老六和人家案首真是没法比。
  瞧瞧人家案首这气度,再瞧瞧周老六那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唉。
  两个人再回镇上,变成了三个人。容哥儿还是第一次上镇,一路上都好奇的四处打量,被两个哥哥领去了馄饨摊儿。
  林锦见了容哥儿,果然很是开心,给容哥儿下了满满一碗的鱼肉馄饨,坐在一旁问他家里琐事。
  谢宁坐在长凳上,支棱着耳朵听隔壁桌闲话。
  “听说了吗?香楼的玉荷姑娘失踪了!”
  “哟?没听说,她是跟人跑了?”
  “闹那么大你没听说?那朱家大少爷跑去香楼砸了一通,说是约了玉荷姑娘,左右都等不来人,骂香娘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后来呢?”
  “香娘直呼冤枉,找来打手对峙,打手说确实是把玉荷姑娘送上了山。今天我给山庄送菜,亲眼瞧了十几个官兵入山寻人了。”
  “哟,山可大了,那不好寻啊。”
  “要我说啊,肯定跟人跑了,姑娘家哪可能在山里呆一夜?”
  “可不是么……”
  “……”谢宁听得入神,身子都要歪到凳子外面去了。
  周寂年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并未过多关心,见小夫郎要摔了,伸手扶住他,“我回家去,你呢?”
  “那我也回去。”谢宁索性也不听了,“容哥儿,还吃得下吗?哥哥带你回家休息会儿,晚上做好吃的。”
  “够了,吃不下啦,宁哥。”容哥儿把汤喝的干干净净。
  容哥儿新到一个环境,放下包裹不好意思休息,赶忙跑出来去帮谢宁烧灶。
  谢宁正在烧开水,打算泡梅干菜,晚上做梅菜扣肉。不怪他圆润了些,天天嘴馋,在家里研究好吃的,周寂年纵着他,知道他想开酒楼,这些全当是他的预备工作了。
  谢宁捧了梅干菜放木盆里,“容哥儿怎么不休息会儿?不用拘束,去睡吧。”
  “我不困,我想和宁哥一块。”容哥儿凑上来,“宁哥要做什么?我帮你。”
  “做梅菜扣肉吃,那你帮我舀热水到这盆里吧。”
  容哥儿去拿瓢去水缸舀水,梅菜扣肉一般都是过年才有的吃,馋的他直咽口水。
  谢宁将五花肉清洗干净,也不切,整条放进锅里,加水,放入葱姜、桂皮、八角、一小勺白酒,烧火炖煮。
  烧火期间,还去拿了两个红薯和一把花生,丢进灶里烘烤。
  两刻钟后,捞起五花肉,趁热撒上酱。谢宁扒了烤红薯和花生出来,两个小哥儿坐在灶台前的板凳上啃红薯吃。
  烤红薯又糯又甜,烤花生贼烫嘴,于是他剥了把花生米放碗里,让容哥儿给书房里的寂年端去。
  谢宁再烧火倒油,把还冒热气的五花肉放锅里煎烤,转小火煎的五花肉肥油都溢出来,才捞起肉来放凉。
  等容哥儿再回来灶房,让他把泡软的梅干菜洗干净。谢宁将洗干净的梅干菜下锅,用之前有调味的肉汁来煮菜,倒些许白糖,待它焖煮一刻钟的时间。
  梅菜扣肉最后一步就是,肉切片垫在碗底,上面铺满煮过的梅菜干,蒸上两刻钟,碗拿出来倒扣,就可以食用了。
  趁着蒸肉的功夫,谢宁又炒了两个青菜,有容哥儿帮他烧火,他轻松了不少,不过他从小就爱在灶房里转悠,本也不嫌累。
  ……
  从村里回来的第二天,周寂年去铺子里提诗。考虑到镇上百姓大多都不识字,多写了些启蒙时期的诗词。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等等出自孔子的诗句。
  等墨迹干透,两日后,周氏馄饨牌匾一挂,正式开业!
  周寂年教了谢宁识墙上字,谢宁自信满满地在店里,看到有带孩童来铺子,那孩童作小书童打扮,他就会去和孩童炫耀, “你知道墙上写的是什么字吗?”
  若小孩子摇头,一脸懵懂,他就会一脸自豪地解释:“这里写的是‘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书读多了,就可以考功名了。”
  “还有那里写的是‘立志宜思真品格,读书须尽苦功夫’,功名不是那么好考的,所以读书一定要能吃苦,知道吗?”
  那孩童还懵懵懂懂,大人则兴奋坏了,连连道谢,“多谢小郎君,儿啊,快谢谢哥哥。”
  谢宁炫耀完又不好意思了,勾着手指抿着嘴,笑的好生腼腆。
  他每天都要去铺子里读他夫君写在墙上的诗,反反复复念个好几遍,一家人包括跑堂的竟然都认识字了。
  清水镇的百姓说,去案首馄饨能学到大道理,你去东街文人圈子里都不可能学的到。
  有人问了,“案首馄饨?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铺子?”
  “嗨,你问周氏馄饨在哪?咱老百姓不识字不知道!但你若问案首馄饨?北街集市,铺子里满墙字儿的就是了。”
  这生意红红火火,银子赚的也多,周老三老两口却越发清闲了,每天调了馅儿就成,有人来点馄饨,请的帮厨麻利的把馄饨一包,下锅煮熟就上桌。
  一闲下来,林锦不免就盯上了儿夫郎的肚子。
  这天五人在屋里吃饭,林锦很随意地一开口:“眼看着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家里啥也不缺了,就缺个小娃儿……”
  谢宁咬了筷子,无辜地看爹爹。
  周寂年夹了一块腊肉给小夫郎,没接话茬另说:“明日地里播种,我回趟村里,宁郎随我去吗?”
  “好!”谢宁把腊肉塞嘴里,大口大口地嚼,咸香紧实的腊肉就马上让他忘了刚刚爹爹说的话了。
  “行吧,你注意些,莫下地,仔细伤了手,握不住笔杆子了。”林锦交代完又冲儿夫郎说:“寂年听你的,他若忙忘了,你说说他。”
  他说的倒是实话,有时候他这个做爹的,说的话还不如宁郎一个眼神管用。
  林锦都习惯了,生了个夫管严的儿子,儿夫郎眉头一皱,他儿子连根头发丝都柔了。
  谢宁‘嗯嗯’点头,吃好喝好。
  周寂年心里笑,他养小鱼的成果还算喜人,小夫郎乖乖巧巧没有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双更哈,写古文头顶多多少少有点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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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晚上周寂年依旧抱着凉软凉软的小夫郎, 一番云雨快活。
  等宁郎睡着之后,周寂年搂着小夫郎看人腰上的印记,小哥儿腰侧都有一个红点胎记, 表明小哥儿有孕子能力。
  可是随着谢宁皮肤光滑后,那个胎记已经没有了, 只能看见红色的细线在皮肤底下……
  天亮之后, 两人提着礼物去驿站, 林锦给买了红糖和蜂蜜, 让给怀孕的林桂花带回去。
  两人租了骡车回大井村, 骡车腿脚比牛车快, 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村里。
  午时, 家家户户马上就要燃起炊烟了。
  谢宁去帮着林桂花的母亲烧午饭,林桂花大着肚子行动不便。
  周寂年则去田里找周四丰,如今田埂已经按照周寂年的计划, 改造加高, 用了夯实的土埂, 这样就不怕山洪冲击水田,养鱼安全。
  水田养鱼要给鱼搭建栖息场所,所以水田划分成‘田’字型,‘十’字不插秧,边上种上水稻。
  周寂年到的时候,周四丰正在挖沟放水, 其他农田里也是如此,也有担水的农户。
  见周寂年也挽了袖子撩起裤脚要帮忙, 周四丰忙阻止道:“我这马上挖完了,别下来,马上烟起了。”
  他指的是炊烟, 农村里狗叫就是来人了,炊烟起就是该吃饭了。
  又卯足力气挥了两锄头,水就顺着田沟流向水田里,周四丰擦了擦汗,站在田埂上,将脚去沟里洗去泥巴。
  “寂年,你六叔是秀才不用赋田税,雇了人种地。你大伯找了我,托我把他家地卖了,他种不了,雇人种的话,他赋完税,家里颗粒无收。”
  “四叔是想买下来?”周寂年猜测。
  “是,我打算买下来,到时候还是一样挂你名下,免个税,成不?”
  “可以,四叔开口就是。”
  周四丰洗干净泥巴,去穿岸上的草鞋,接着担心道:“这法子真能行?鱼真不会啃了水稻?”
  “鱼喜食水上浮游物,倒鱼种之后,撒些糠,也不必来除草,放养试试。”周寂年这个想法全是这半年以来看书和观察鱼得来的结论。
  “行,四叔听你的,你一向聪明有主意。糠有的是,家里养的猪都吃不完。”
  周四丰跟着周寂年转了几亩地,偶尔有村民来打招呼,好奇周老四砌那么高的田埂作甚,周寂年也没藏掖,如实答了。
  “吓,那鱼啃食庄稼可咋整?”
  “试试看,到时候还望乡亲帮着注意注意,莫叫人把鱼苗捞了。”
  “那该的,一定帮你守了。”
  周寂年有计划,如今他在大井村很有名望,与其藏掖着,村民若无意发现稻田里有鱼,以为是破坏水稻的,捞去吃了,还邀功说是帮他老周家给田地除害,那就尴尬了。
  还不如他开口说了,村民知道他有意放养鱼苗,断不敢捞他,毕竟谁敢惹可以见到县太爷的案首大人?
  之后的几天,周寂年带着小夫郎亲自去插秧,谢宁踩着田地里的泥巴,玩的不亦乐乎,水流带了些泥鳅在田地里,他一出手,滑不溜秋的泥鳅就被捉住了。
  “寂年,看……”谢宁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弯腰插秧的夫君走去,手里捧着小泥鳅。
  周寂年皱眉看小夫郎脏兮兮的样子,嫌弃得很,“去岸上呆着。”
  “不要!”谢宁依旧捧着小泥鳅看,无意识的撒娇:“挨着你。”
  “这般小,待它大些再捉了吃。”周寂年没坚持,也去看他手里捧得小泥鳅。
  谢宁舔了下嘴唇,“好吧……”语气委屈巴巴的。
  清水镇莫说泥鳅了,鱼都没得卖,他还真挺想炸泥鳅来吃。
  周寂年低头看着小夫郎,阳光照射下,小夫郎脸上细细小小的绒毛都看得见,皮肤越发水嫩了,大概是住在水里的缘故。
  而且宁郎骨架小,别看他圆润了,脸上肉乎乎的,其实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谢宁弯腰,双手浸在泥里,那小泥鳅晃晃尾巴就钻进泥里,不见踪影了。
  再站起身来,往回走,谢宁一脚没踩稳,一个屁股蹲坐进了水田里,“啊!”
  周寂年身高腿长,三两步走过来扶他起来,听谢宁痛呼:“我手划了。”
  握着谢宁的手腕,果然见手掌混着鲜血直流……
  周寂年拧眉心疼,一把抱起小夫郎对周四丰说:“四叔,宁郎手划了,我带他先回去。”
  “快去包扎一下,找胡郎中。”
  鲜血顺着谢宁的手腕滴了下来,砸进水田里。周四丰过去摸着,拔出一块碎片,是一个破碗。
  谢宁明明只是伤了手,却被一路抱着去了胡郎中的家。
  春种,家家田地里都是人,不知道的只说:“这秀才夫郎命真好,路都不需要自己走!”
  胡郎中吩咐了周寂年去打水,他用石臼捣药。周寂年去轻轻地给小夫郎洗净伤口,亲眼见着贯穿整个手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愈合!
  谢宁显然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等胡郎中过来上药,手上仅仅只有红绳粗细,小拇指长短的伤口了,胡郎中疑惑:“这小伤口,刚刚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周寂年镇定下来,“只是混着泥水,所以看着可怖了些。”
  “是了,那也不需要包扎了,我给你抹上药,回去莫沾水。”说完给抹了药,接过周寂年给的诊钱,转身去放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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