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爬墙那些年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芳菲袭予

作者:芳菲袭予  录入:11-20

  “寻医问药?”穆昀祈一震:“他病了?伤了?”
  “我看不像!”言者摇头,也露惑色,“我初时尚疑心此或与养死士有关,他名上寻医问药,实则是搜罗术士奇才为己用,但实情却非如此——凡是他找去过的医者,皆有名有姓,来历清楚,且后也都一一安然归家,并无可疑。”
  思忖片刻,穆昀祈问:“这些医者,可有共通之处?”
  “有!”荀渺点头:“我命人细作打听了,这些医者虽各有所长,然共通处在于——擅解毒!”
  “解毒?”穆昀祈有所思。
  片刻静寂。
  “郎君——”望着静坐凝眉之人,荀渺几分纳闷。
  倏回神,穆昀祈一笑强掩讪色:“则……除了求医问药,邵景珩近时可有他举?”
  一思量,彼者如实:“据臣所见,其人日常,不过是官衙到官舍、官舍又复归官衙,长时埋首军务,似乎无心旁顾,只偶尔外出巡边,或视察军中——”说到此,才想起:“哦,这两日他往西巡边,暂不在城中。”
  “不在!”穆昀祈面色忽黯,“可知何时归?”
  “应也快了罢,”荀渺掐着手指,“至多三五日。”一顿,“则郎君此来,是为……?”
  “见他一面。”穆昀祈无意隐瞒,但看彼者忧色顿显,只得故作笑意:“放心,吾自有分寸,且他若果存歹念,我也不能安然至今。”
  知他心意已决,荀渺暗叹一气,只得咽下到嘴边之言,不过想来此间尚有三五日之隙,不定还能出何转机,遂与其此刻顶风逆上自讨没趣,不如蓄势见机再谏!遂转过话锋,道天色不早,请天子移驾官舍安顿。
  穆昀祈却回绝:“我已决意在此安顿,免得去到衙中兴师动众。”
  荀渺极力劝阻。
  然穆昀祈的道理似也不错:“你既说这北地不太平,我此刻入住官舍,岂非招摇?遂不如权作闲人身份,在这客店落脚,以免惹人疑心。”
  “这……”荀渺正迟疑,忽闻外间回禀:“郎君,李官人来了。”
  “请他进来罢。”穆昀祈起身,笑与面前人释疑:“这李通,便是此处的店家。”
  李通入内,各自见过礼,穆昀祈又替之引荐了荀渺,只道是自己当初的同窗,李通倒也尽信,便道明来意:已在雅间备下酒席,请他赴宴!穆昀祈只道自己轻染风寒,不宜饮酒,然看他意诚,便遣吕崇宁代往。
  李通已出门,荀渺却望着其人背影有所思。
  “荀卿见过其人?”穆昀祈好奇。
  荀渺摇头,似茫然:“并非!我只是……”
  言未尽却被穆昀祈打断:“对了,我既方才已对人言,你是我师弟,而你也着实受过宋老夫子几番教诲,则今后在外,你我便师兄弟相称,切莫出错!”
  “嗯……啊?”荀渺一愣,张口结舌。
  当夜无事,只风雪依旧,翌日亦然。不过第三日清早雪势便小,至午后竟云开见日。穆昀祈欲出门逛逛,才下楼却与匆匆入内的李巧儿撞个正着。
  以为她来寻兄长李通,吕崇宁便道走得不巧:方才才见其人出门!
  李巧儿倒不见沮丧:“无妨,我此来并非寻兄长,而是前日走得匆忙,将个小包袱落下了,现下趁阿暖睡着,过来寻一寻。”
  “小包袱?”吕崇宁眸子一转,一笑露讥:“我却怎清楚记得,你当日下车时,可并未拿什么包袱,只抱了阿暖而已啊?”
  “我……”似教人戳了短处,女子两颊一红,口气却不善:“你又未尝一路跟着我,怎知我未拿?”
  “好,就算你拿了罢。”未想吕崇宁此回倒是退让得爽脆,只话锋一转,言出又令李巧儿瞠目:“那你在此慢慢找罢,吾等要出门了,恕不奉陪!”
  “你们……要出门?此刻?”女子显失望。
  “对啊!要——出门了。”拖长话音,吕崇宁幸灾乐祸,“你还是快些去找寻你的包袱罢,以免晚了落空。”
  “你……”李巧儿怒目,但转瞬又压下忿意,抬手一点额角似恍然:“听你这般说,我倒想起来,那日下车我着实只抱了阿暖,那包袱或许还在车中,待我回去仔细再找。”一面转身:“这便随你们一道走罢。”
  吕崇宁且嗤:“我们不同路罢?李官人宅邸在西面,我们却要往东去,你随我们走,岂非南辕北辙?”
  “谁说南辕北辙?我也住城东----!”下意识一言,女子即见懊恼。
  “你----不与兄长同住?”穆昀祈诧异。
  四顾了圈,久违的警惕意复显眸中,女子近前两步,压低声音:“兄长宅邸本不大,况且近时收留了两位亲友,有些嘈杂,遂暂令我携阿暖他处安顿……”话音未落,便见门前人影一闪。
  “巧儿!”李通进门,见到亲妹却不悦:“你怎来了?我不是说过,阿暖离不得人,无事不要随意走动么?”
  自知理亏,李巧儿垂眸无言。
  穆昀祈一笑:“李小娘子是来寻找丢失的包袱的,或是一时情急,李兄便莫多加苛责,这便让她回去即好。”
  “对对对,我即刻走!”有了台阶,李巧儿自然知下,向众人一福身,转身匆匆去了。
  穆昀祈与李通寒暄两句,便也携吕崇宁出门。
  这兴州城的风物人俗,较之百里外的灵州似乎并无大差别,遂一行人只是走马观花,于闹市随意闲逛而已,至日薄西山,才在旁人指引下寻到处久享盛名的酒楼,饮茶小歇。少顷,竟听闻荀渺寻来了,心知他必是一路派人盯守自己,穆昀祈倒也未见不悦,反命他进来一道饮茶。
  吕崇宁出外将人引入,见穆昀祈已不在座上,刹那一惊,好在举目便见其人正立在后窗前,望着什么入神。
  荀渺揖下:“郎君!”
  窗前人回首,却露愠色:“那日吩咐过的,这便忘了?”
  荀渺脸面顿红,却也只得重新礼过:“师……师兄。”
  这才合意,穆昀祈踱回桌前,命二人一道侍坐。
  “郎君方才在看什么?”吕崇宁好奇,“难道后窗外别有洞天?”
  穆昀祈嘴角露笑:“并非什么洞天,而是个舞台。”
  “舞台?”抬头望去,荀渺眸光一亮:“是了!早就听闻这处酒楼中庭凌空架设了一座舞台,每逢良夜,便有歌舞呈现于上!”转头看看天色,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期待:“今日天晴,看来吾等来的是时!”
  穆昀祈颔首:“方才店中小厮说了,近日有两名伎在此献艺,尤其那舞伎技艺超群,乃为众人交口称赞!据说少顷便将开场,吾等可留下一观。”
  “少顷?”吕崇宁有些讶异:“然天尚未黑呢,这北地的酒筵,皆开得这般早么?”
  “早些宴罢早些归家。”眸中的喜色刹那被忧郁冲淡,荀渺出言有些沉闷:“近时这城中,白日里虽还与寻常无异,人流熙攘,然晚间、尤其亥正之后仍在外晃荡的人,便极少了。”
  “就因……”吕崇宁偷瞥了身侧人一眼,言出又止,略一沉吟,似作感慨:“此回北来,所遇奇事还真不少,他者不言,便说李通李巧儿兄妹身上,便是疑点诸多,言止惹人深思啊!”
  荀渺乍惊:“你是说经营登仙楼的李通与那……与汝等同行北来的女子?何处存疑?”
  看家主无意阻止,吕崇宁便自侃侃道来,告知了李巧儿自述遭人追杀之事,且道:“原本吾倒也将信了她所言,然而抵达此处后,看他兄妹二人的举止,乃是颇多怪异,尤其这李通,谨慎之甚倒似登仙楼隔墙有耳一般!而李通不许李巧儿在外露面,说怕凶徒寻到并认出她,此自不为怪,然兄妹分处而居,又作何解?照常理,既怕她遭人追杀,自是将人护在身侧为上,然他却反其道而行,令孤儿幼妹独自外居,实是匪夷所思。”
  “这,着实蹊跷。”荀渺赞同,恳切的目光投向正坐之人:“诚如吕兄所言,李氏兄妹身上诸多疑点,则这登仙楼,恐怕已非无争之地,师兄还是离开为好!”
  呷口茶,穆昀祈言出清淡:“至下此些,皆是你二人凭空猜测而已。李巧儿遭人追杀,遂他兄妹才如惊弓之鸟,行止怪异事出有因;再者,李通令妹携外甥女独居,或是生怕自己居处知者太多,为维护她才出此下策。”
  “话虽这般,”荀渺锲而不舍加劝说,“然李巧儿身陷险境,难免累及身侧人,师兄本当……”话音未落,却被窗外飘进的乐声打断。
  “走罢”,穆昀祈起身,“去瞧瞧。”
  推后门出,是一条狭长走廊,正与两丈外的舞台相对。走廊东西相通,或是酒客不多之故,此刻并不拥挤,三三两两的看客凭栏而观,本算清净,只隔间房中出来的两个胡人不时谈笑,声高喧哗,略为刺耳。
  舞台上数十名彩衣舞女已鱼贯而出,绕台起舞,又有标致女子坐中弹唱,声婉清丽,倒也怡人耳目。一曲罢,看客皆鼓掌叫好。
  须臾,乐声再起,便见一白衣蒙面女子自后飞跃出,翩然至台中,执剑而舞。看其身姿轻盈、舞态婉约而不失飒爽,可谓刚柔并济,倒是轻易难见,令人叹为观止!正舞着,一侧那恼人的喧哗声复起——是那两个胡人!
  不知是已然醉了,还是刻意挑衅,其中一人竟将酒壶向台中掷去。众人见下皆惊,好在台中的白影旋身避过来物。那始作俑者见状却不罢休,口中叫嚣着,极尽喧哗,却不知所云。众人正气恼,忽见剑光一闪——台上人腾身之际,剑竟脱手,直刺挑事者而去!
  心陡然一提,荀渺的目光紧随那剑,见之几乎贴胡人侧脸飞过,插在廊柱上!就此一瞬,挑事者面无人色,颓然一屁股坐地。
  提起的心放下半寸,荀渺看回台上:几丈之外,白衣人凌风伫立,倨不可犯。倏然回眸,冷如冰刀的目光扫过众人,竟具威慑!
  “他是——”
  穆昀祈回眸,见荀渺一脸惊恐攥着吕崇宁衣袖,嘴唇轻颤道出三字,是一人名姓,竟为耳熟!


第8章
  室内静阒。穆昀祈放下茶盏,看着面前困兽般踱步之人,欲言又止。
  门外传进两声轻叩。
  “进来!”穆昀祈应了声,见吕崇宁推门而入。
  “如何?”荀渺快步迎上,听音急切。
  来者摇头:“晚去一步,彼者已离开。我向店家及那些歌舞伎询问,却无人知其底细,只道其自称出身京师教坊,因病损了嗓子,在京中无法立足,遂流落至此,好在舞绾出众,到这酒楼卖艺维持生计而已。而其每回前来皆蒙面,遂无人瞧过他真容,更不知其真名实姓、所居何处。”
  “果然!”荀渺恨恨。
  “当下看来,或许只能守株待兔,留人在此日夜守候,万一他回来……”吕崇宁建议。
  “无用的。”荀渺摇头,“其人嚚猾,方才当已瞧见我,遂才瞬间匿迹,他自知我不会善罢甘休,怎还会自投罗网?”
  吕崇宁难掩好奇:“此人果真有这能耐,男扮女装这许久,日日现身众目下,却还未被识破?”
  荀渺苦笑:“其人能耐,远出你所想!否则当初也不能轻易混入郭宅,乔装举子险些将我都骗过了,更莫提之后杀我未遂,就此人间匿迹,纵然集皇城司与开平府两衙之力也未能将之捉拿归案,足见其人神通之广!”
  一忖也是,吕崇宁抖抖眉梢:若非是敌非友,他倒还果真要对那“嚚猾”之辈的心机手段心生些许钦佩了……
  “然知微何以断定,此人便是秦柳直?”穆昀祈仍旧存惑。
  荀渺叹一气:“之前台上献舞,我只觉其人身形姿态眼熟,至后那一瞥,令我疑心更甚,欲将之带到跟前一辨,孰料他却抢先遁逃,可不就坐实了吾之猜测?”
  穆昀祈稍忖:“他若果真是秦柳直,则此刻在这兴州城现身是否巧了些?”
  荀渺凝眉:“要说巧,此还未必是最巧……”言未落,忽闻外间通禀,道他家人来见。且告罪过,自出门去,少顷,领两青年入内,乍看皆眉目俊朗,飒爽英姿,不似寻常小厮。
  “吾之前令你探查之事,现下进展如何,速速禀来”。当御前,荀渺下令。
  二人中的青衣青年上前一步:“吾等查得,李通数月前才现身兴州,盘下这酒楼也不过两月,之前身世经历,所居何处,尚未查实!而他在此也无家小亲朋——自然,新来那女子除外。当下最大的疑点在于,李通身侧似有一群同样不知来历者受之差遣,然平素这干人皆隐匿暗处,李通看去对他等信任倚重,然其妹北来投奔一事,却又极力欲瞒过他等,由此可见,他实则对这干人心存忌惮。”
  吕崇宁蹙眉:“如此,这李通便就可疑了!那夜我与他饮酒,他自称北来已有年月,且在此有些故交,却皆非实言,若非有所图谋,则对我一外来者,何须杜撰此些?”
  穆昀祈起身踱步:“即便他有所隐瞒,也未必是针对吾等。依下来看,倒似身不由己。”
  吕崇宁恍然:“莫不是受人要挟?”然一忖,又摇头:“若这般,他又如何能使唤要挟自己之人?”
  “或许那干人,并非是要挟他,”荀渺拢袖,目光放远,“而是,受命助他成事!”
  稍忖,吕崇宁赞同:“此说有理!他等受命行事,酒楼不过是幌子,好为李通现身此地做一藉口!至于李通不令李巧儿露面,乃是不欲将之卷入事中。”看向两青年:“则这干人至下,可曾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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