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一丛音

作者:一丛音  录入:11-25

  梦中他撕心裂肺地想要喊出声,却感觉浑身无力连声蚊子声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端明崇朝他扑来。
  火焰顿时蔓延开来,直直烧到了小太子身上。
  端明崇发出一声被烈焰灼烧的痛呼。
  岁晏:“明崇!”
  端明崇浑身浴火,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他嘴唇苍白,喃喃道:“阿晏……”
  岁晏想要去推开他,却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烧上去。
  接着眼前突然一黑,画面一转,年少的太子饮下一杯酒后,不过片刻,便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岁晏就在一旁瞧着,他看着周遭人乱成一团,嘶声嚷着唤太医;
  端如望将杯子扔下,脸上全是诡异的笑容;
  端执肃和宋冼脸色惨白,似乎是惊住了,以及……
  以及人群中的另一个自己。
  年少的岁忘归手中还捏着橘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缓缓倒下的太子。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生死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岁晏自小养尊处优,前世若是没有端明崇身死那件事,他会一生无忧,没心没肺地活到老死——就如同这一世一样。
  岁晏如同一个过客,几乎冷漠地瞧着这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端明崇垂在地上的惨白的手腕上。
  岁晏浑浑噩噩地想:“前世他身死,我不得善终,这一世他还好好活着,而我……”
  “阻隔重重险,稍有行差踏错,恐不得善终。”
  岁晏迷茫地动了动,心想:“……我也要不得善终吗?”
  那他重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亥时刚过,端明崇将手中的经书放下,正要吹灯安歇,突然感觉一旁的岁晏在小声地说话。
  他凑了上前,发现岁晏正在小声的呜咽。
  端明崇愣住了。
  除了当年岁晏发病再也忍受不住痛苦时端明崇见他哭过,自那之后岁晏就算落泪哭泣也全都是假哭,用来博取旁人同情的。
  而现在,他只是睡个觉,怎么就哭得像是个孩子?
  端明崇轻轻将他眼角的泪水抹掉,岁晏还是有些止不住哭。
  再这样哭下去,怕是要伤神。
  端明崇想了想,微叹一口气,将岁晏的被子掀开,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接着小心地将岁晏拢到了自己怀里。
  岁晏不知又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哭得时候还不忘把两只爪子往端明崇腰上放,可以说是睡熟也不忘占便宜了。
  端明崇有些尴尬,但是却不想把他闹醒,便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端明崇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睡吧,不要怕,没什么可怕的。”
  岁晏迷迷糊糊间似乎被他安慰住了,他将脸靠在端明崇胸口,不知道呢喃了什么,轻轻在端明崇身上蹭了蹭。
  眼泪蹭了他一身。
  端明崇轻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岁晏还是在微微发抖,手回抱住岁晏,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岁晏被安抚着,终于止住了哭,没一会就彻底睡熟了。
  自那之后,再无噩梦。
  反而。
  一大清早,岁晏是被外面的鸟啼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呆了一会才清醒,双手胡乱在床上摸了摸,发现被子已凉,端明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岁晏浑身发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梦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好认定自己又做了个伤神的噩梦。
  岁晏嘟囔:“看来还是让月见跟来比较稳妥。”
  他正要掀被子起床,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岁晏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一角,往里面看了看,接着腾地按住了被子,脸庞猛地发红。
  岁晏僵坐在床上半天才终于消化了自己似乎有些不端庄的事实,他欲哭无泪地将头埋在被子上半天,才猛地钻回了被子里。
  被子一阵乱动,岁晏飞快换了身衣裳,抱着脏了的中衣跑了出去。
  他亲力亲为地将炭盆搬出去了一个,避着东宫的人在后院的角落,把手中的衣服扔到了炭盆中。
  毁尸灭迹。
  岁晏满脸通红地回了房间,被炭盆熏得更觉得热,他打开了窗户,外面叽叽喳喳的麻雀顿时扑腾飞走了。
  屋檐上的落雪絮絮飘下,落在岁晏脸上,把他冰得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岁晏将手臂放在窗棂上,将头埋了进去。
  他打死自己都没想到,前世活了二十三年,加上今世的三年多,整整二十六岁的人了,竟然还会有像是毛头小子一样的反应。
  岁晏十五岁刚通人事时便被牵连幽禁在王府中,那时根本没有人告知他关于男女的情爱之事,而之后又因为端熹晨对他的猥琐欲望,让他对此事更是恶心厌恶至极,过了三四年才缓和回来。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已是油尽灯枯的将死之状,根本无心顾全旁的事,能活着就不错了,从而导致了他那么大了,对情爱之事还是一知半解的懵懂状态。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杀猪的,岁晏就算再不懂,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只有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才会这么不成熟,在梦里就……
  岁晏几乎要抓头发了:“我昨天到底梦到了什么梦到了什么?我是禽兽吗?”“龌龊下流!说的就是你!岁忘归啊岁忘归,你的脸为什么不一起烧了?你要脸干什么!?”
  “现在还是在寺庙,满天神佛都瞧着你——哦我不信佛来着——那也不行!这么不端庄,会遭雷劈的!”
  他自顾自骂了一通后,又唯恐自己因为这种尴尬的事情犯病,便立刻故技重施地自己开解自己。
  “不对,虽然我活了这么久,但是这个身体也才二十岁不到,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样应当是很正常的。”
  正常的……
  他呢喃了半天“正常”,最后崩溃地捶了捶窗棂:“怎么想都不太正常,我就应该带月见过来的!”
  他自怨自艾半天,才飞快跑了出去,随便抓来一个宫人,道:“去找随行的厨子过来,我有事找他。”
  宫人:“……”
  宫人脸上全是疑惑,十分不明白堂堂侯爷为什么有事不吩咐他们,而非得要去找厨子。
  没一会,无墨就端着馒头优哉游哉过来了。
  岁晏满脸严肃地接过馒头,随口塞了一个在嘴里,道:“我唔唔唔……”
  无墨皱眉道:“食不言。”
  岁晏咽下馒头,正色道:“我吩咐你一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的文书户籍给烧了。”
  无墨见他这么严肃,也有些重视起来。
  “侯爷吩咐,要我下刀山我不去火海。”
  岁晏道:“去下山给我买本医书来,关于……的。”
  无墨一愣,怀疑自己耳朵聋了,他试探着发问:“关于……什么的?侯爷再说一遍。”
  岁晏一字一顿:“欲、火、妄、动。”
  无墨:“……”
  岁晏:“……”
  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岁晏悄悄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
  无墨【破音】:我户籍呢?拿来,我自己烧!!
  今天真是忙成陀螺,久等了!
  感谢黑川、烩面米饭炒蛋、灼灼唐枫、孤雨x7?的地雷
  感谢吉西x10、一念x2、枕上书x5、清瑶家的大团子、西辞啊x25、天灵x10、樱、DAWNx10、酱油瓶、孜墨x5、明月夜、漫瓶盗x5?的营养液
  
  
  第74章 心疼
  岁晏难得在房中安安分分待了一整日,?更雪曾让小沙弥过来请他过去钻研商讨“佛法”,岁晏因为心虚,随手塞给了小沙弥一把蜜饯把人打发走了。
  端明崇在外忙了一整日,入了夜才回来。
  岁晏正在炭盆旁削东西,瞧见端明崇回来忙抬起头冲他笑。
  端明崇浑身疲累,?一瞧见岁晏的笑容,却意外得不觉得有多倦了。
  他走上前,?疑惑地看着岁晏衣摆上的木屑,道:“你在削什么?”
  岁晏随手将木屑抖落掉,?将手中削了一半的木签给端明崇看,?老老实实道:“我在削签。”
  端明崇看了看他脚边削得整整齐齐的木签,?更加茫然了:“削木签做什么,?昨日在更雪大师那你不是抽了许多上签吗?”
  一提到这个岁晏就气:“别提了,更雪今天让五六个小沙弥过来来我这里要他的签筒,我刚开始随手抓了一把蜜饯打发了,?谁知道后面接二连三又来了许多,吵着闹着要签筒,?我只好给他们了。”
  端明崇:“……”
  端明崇揉了揉眉心,?又开始觉得累了:“你怎么会给他们?”
  照岁晏的性子,?若是真的想要,就算是整个相国寺的僧人过来吵闹,?他也不会给。
  岁晏嘟囔道:“不给他们,?我的蜜饯就要给完了。”
  端明崇:“……”
  端明崇幽幽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头发上的木屑拿掉,?轻声道:“所以你就自己削?”
  他随手拿起削好的一个看了看,别说,倒还真的有模有样的,上面还刻了一排小字——上上签,万事遂心,心想事成。
  他竟然还自己给自己解了签。
  端明崇无言以对。
  “自己削多好啊,要什么有什么。”
  岁晏说话的空当,已经熟练地削好了一个,他将脚底下一堆的上上签捧起来放在桌子上。
  端明崇无奈了,也没再阻止他:“天色晚了,你不睡觉吗?”
  岁晏头也不抬,拿起脚底下一块木头,道:“我还要削个签筒,削完了就睡。”
  端明崇看他满脸认真,也劝不动,只好自顾自地去沐浴。
  岁晏削到一半时有些累了,随手甩了甩酸涩的手指,收拾好的端明崇正好进来内室。
  岁晏偏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端明崇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背后,举着烛台撩起帘子从外走出,许是因为方才无人,他面无表情,火光映着他的面容又温和却又冰冷。
  岁晏的心突然乱跳了一拍,接着就像是打鼓一样噗通乱跳。
  他手中的签筒和小刻刀脱了手,从他衣摆上一路滚下去,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端明崇看见岁晏,脸上的冷漠缓慢消失,温柔地看着岁晏,道:“阿晏?怎么了?”
  岁晏猛地回神,他胡乱地捡起地上的刻刀和签筒,胡乱在上面刻了几刀,耳根泛红地摇头,讷讷道:“没、没有,我没怎么。”
  恍惚间,他猛地想起了昨夜梦中的片段。
  端明崇俊美的脸一闪而过,接着他像是被人整个环抱住,温柔的触感包裹住他,再然后……便没有了。
  饶是如此,岁晏依然满脸发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端明崇“哦”了一声,道:“那你削完早些睡,后天我们就回去。”
  岁晏忙点头,他余光扫着端明崇上了塌躺下,才浑浑噩噩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签筒。
  签筒上歪歪扭扭刻了两个字——明崇。
  崇字只刻了一半。
  岁晏:“……”
  岁晏像是见鬼一样瞪着签筒上的字,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将削了半天的签筒给扔到了炭盆里。
  火光吞噬,很快便成了一把灰烬。
  岁晏喃喃道:“我完了。”
  当他无意识地在签筒上刻出端明崇的名字时,突然感觉心中一张不知名的屏障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碎裂成了粉末。
  岁晏在炭盆旁坐了半天,才去沐浴换了衣裳,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端明崇习惯在亥时入寝,就算上了榻也是在看书,瞧见岁晏满脸发红地往床上爬,随手扶了他一把。
  谁知岁晏却像是受惊的兔子,险些直接蹦出去,捂着端明崇碰到的地方骇然看着他。
  端明崇讷讷道:“我……只是想扶你一把……”
  岁晏这才意识到自己受惊过度,他点点头,尴尬道:“对不住。”
  端明崇也没在意,道:“睡吧。”
  岁晏钻到了被子里,掀起被子一角一眼一眼地瞥着端明崇。
  端明崇看了两页,被岁晏总是时不时瞥来的眼神看的哭笑不得,他放下书,微微俯身掀起他的被子一角,笑道:“在看什么,还不睡觉?”
  端明崇已经干了的墨发垂下时正好落在岁晏的枕头上,皂角的清香阵阵传来,其中还夹杂了一股细微的诡异味道。
  岁晏不着痕迹嗅了嗅,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
  味道虽然淡若无闻,但是却很容易辨认出来——是血的味道。
  端明崇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轻易相信他人的软糯性子了,既然身在王室中,便要手染鲜血,这是岁晏早就知道的。
  岁晏心想:“他不这样便护不住自己,这是对的。”
  他怔怔地看着端明崇,当年年少温和的太子依旧是那身温良谦让的皮囊,只是那颗心却在不知不觉变了。
  三年前的端明崇是温良纯善过头,才会被人一步步逼着迫害;而现在他运筹帷幄,杀伐果决,岁晏有时都会觉得他像是一个陌生人。
  他一边觉得欣慰欢喜,一边又觉得失落惋惜,两厢情绪交缠,让他矛盾极了。
  岁晏从被子钻了出来,小声道:“我饿了。”
  端明崇蹙眉:“你晚上没用饭吗?”
  岁晏瞥了一眼床头的上上签,低头道:“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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