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12-06

  君怀琅连忙沿着他指的方向,朝那角楼走去。
  薛允焕一看这个方向,口中喃喃:“不是吧……”
  他长在深宫,对宫闱秘辛最是了解。听说前朝时,有个宫妃难忍冷宫凄凉,在东北侧的角楼吊死了。之后只有宫人去匆匆收尸,白绫都还悬在那儿,未曾取下。
  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角楼。
  这角楼年岁已久,门扉都附上了一层浮土。但是灯笼一照,他们便看见,门上的浮土,分明是有手印的。
  君怀琅连忙将门推开,一步跨了进去。
  “令欢?”他扬声唤道。
  他连着朝上唤了几声,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像猫崽儿的动静。君怀琅一怔,连忙带着他们二人,一路踏上狭窄逼仄、阴暗潮湿的楼梯,上了两层,才听到顶楼传来细碎的呜咽声。
  是君令欢。
  君怀琅的心口都揪在了一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上到了角楼的顶层。
  就见破损的窗下,月光洒下一片亮光。君令欢满身尘土,蜷缩在那片亮光下,哭得抽抽噎噎。
  君怀琅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欢儿?没事了,哥哥来了。”一抱到怀中,他便感到了怀中的一阵冰凉。她应当是在这儿冻得久了,双手和脸颊都是红的。
  看到他来,君令欢才回过了神,将脸埋在他怀中,终于敢哭出了声响。
  但她仍旧说不出话,只呜咽着,哭得君怀琅心口都在发颤。而与此同时,君怀琅额头的神经跳了跳,泛起一阵怪异的疼痛。
  他只得一下一下顺着君令欢的背脊,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他身后,君逍梧走上前来,一把脱下了自己厚重的披风,将君怀琅怀中的小姑娘裹了个严实。
  “先回去,哥。”他说。“这儿太冷了。”
  接着,君逍梧将裹在披风中的小姑娘从君怀琅怀里抱了出来,安慰他道:“没事了,哥。我劲大,我抱着欢儿。”
  君怀琅仍蹲在原处,抬头看着君逍梧怀中的妹妹。
  他眼神有些发直,脑中的剧痛一阵强过一阵,让他眼前泛花,一时间无法清醒地思考。
  像是有什么一直根植在他脑中的东西,挣扎着要破土而出。
  旁边,薛允焕看到了他的异常,以为是他心疼过度,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临走,他还不忘胆战心惊地往梁上看,没想到真悬着一条朽断了的白绫,污迹斑斑,拉着丝儿。
  薛允焕吓得一哆嗦。
  君逍梧走在前头,他们二人跟着,从湿冷的角楼中走了出来。
  君家大小姐总算是找到了。冷宫中的金吾卫连忙将消息带给了皇帝,一片手忙脚乱的后宫,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接着,就到了要兴师问罪的时候了。
  他们三个带着君令欢,在一众金吾卫的护送下回了永乐殿。宫中弄丢了人,实在是丢面子的事,皇帝便让聆福将君令欢找到了的消息散布给群臣,让他们安心继续宴饮,接着就将他们几人诏到了后殿。
  后殿坐着皇帝和一众嫔妃,以及焦急等在旁侧的永宁公夫妇。薛晏独自跪在阶下,没有一个人说话。
  见到君令欢被寻回来,二人皆是松了口气。但又见君令欢瑟缩成一团的模样,永宁公夫人沈氏顿时落下泪来。
  皇后在旁侧吩咐道:“快去宣太医。冷宫那般阴冷,可莫给孩子冻出病来。”
  皇帝看向君怀琅几人,问道:“可查出原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独自跑到冷宫里去?”
  君逍梧看了君怀琅一眼。只见他面色发白,眉心紧锁,一副仍在状况之外的模样,连忙替他答道:“回禀陛下,尚未问明原因。”
  清平帝皱了皱眉,看向君令欢:“令欢?”
  他正想着如何温和地问话,却见君令欢被他唤了一声,抽噎着抬起头来,紧接着,就猛然看见了跪在三步之外的薛晏。
  君令欢瞳孔骤缩,浑身一哆嗦,连呜咽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只惊恐地看着他。
  顿时,后殿中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薛晏,是你?”清平帝一拍扶手,怒道。
  君怀琅额角本就突突地痛,清平帝的斥责一起,那痛顿时就剧烈了几分。
  他想抬手去安慰君令欢,手却颤抖着抬不起来。
  而那边,薛允焕和君逍梧都露出了怒容,看向薛晏。薛晏却跪在原地,垂着眼,面无表情,一句解释都没有。
  清平帝气得脊背都在簌簌地抖。
  这个逆子!从生下来,就是杀星降世,十几年带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麻烦。到了现在,还养出了这般恶劣的德行和令人厌恶的性格。
  简直是他的耻辱。
  “来人,将薛晏拖下去!将他杖责三十,关到佛堂中去思过,不要再让朕看见他!”
  立马有金吾卫上前,执行他的命令。
  而薛晏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在起身时,看了君怀琅一眼。
  君怀琅在眩晕和疼痛中抬眼,就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深不见底的琥珀色泽。
  顿时,君怀琅脑中难耐的疼痛消弭一空,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一大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走马灯一般闪过,毫无违和地进入了他的脑内。
  他终于回忆起了这些日子所有的、折磨着他的噩梦的内容,无比清晰,每个夜晚都在重复。
  他也找到了噩梦中,那无边的冰冷和孤独,是从何而来。


第25章
  他梦见, 他在宴会上独自枯坐了许久,之后打算出去透透气。刚起身,便有宫女来唤他去后殿。那宫女的五官,分明是他熟悉的点翠姑姑, 但神情却是陌生的。
  冰冷厌恶地睥睨着他, 光是眼神就扎得他难受。
  他跟着点翠去了后殿, 迎面而来的便是宫妃们意味深长的打量。君怀琅佯装不知, 等来了淑妃轻飘飘的一个命令。
  “带令欢出去透透气吧。”她眼都没抬, 淡淡地说。
  君怀琅心下有些生疑,却也算如蒙大赦,想去拉君令欢的手。却见君令欢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侧, 同他一道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怎么同自己这般生分?
  一直到走出了大殿,君令欢才抬起头。
  还好。那双眼,干净而清澈,没有那些令君怀琅窒息的厌恶和打量。
  “谢谢哥哥!”她笑道。
  这语气中有点让君怀琅陌生的拘谨,“哥哥”二字前头,还隐约有个什么前缀,君怀琅听不清。
  这之后,他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怪异, 带着妹妹去玩。妹妹先去了御花园, 之后便要去梅花林看灯。梅花林正中的那盏灯最好看, 君怀琅忍不住,去给君令欢摘了下来。
  梦中, 他身轻如燕,穿梭过梅花林狭窄的小径,飞身上了水中央的太湖石, 将那盏宫灯摘了下来。
  可等他回来,君令欢却不见了。
  他急坏了,立刻就要去寻君令欢。但是立刻,他就被一群人按住,跪在了御花园外冰冷的青石上。来自周围的斥责让他耳中嗡鸣,却又百口莫辩。
  “你们抓我做什么,还不先去找人?”君怀琅急道。
  可周遭的太监和侍卫,没一个搭理他的。
  后来,他被拽到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所有人都站着,唯独他是跪着。
  “陛下,请您先派人寻令欢回来!”他看见清平帝,顾不上其他,焦急地说道。“令欢从不乱走,怕会出什么意外!”
  可清平帝像是没听见一般,对着他勃然大怒,那模样让君怀琅感到尤为陌生。而周遭,所有熟悉的人,神色各异,但看向他的眼神却都是陌生、厌恶而冰冷的。
  不过幸而,没过多久,君令欢就被找回来了。
  君怀琅心下担忧,急切地看向她,却对上了君令欢惊惧而害怕的双眼,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
  甚至撞见了君怀琅的双眼后,君令欢浑身一颤,直往她身后那人的怀里躲。
  这之后,众人指责的目光、皇帝重罚他的命令,都模糊在他大脑的嗡鸣中。他看着每一张熟悉、却露出可怕神情的面孔,浑身发冷,被一股令他窒息的痛苦裹挟着。
  他茫然四顾,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而通常,他的梦,也是在这里醒来。
  君怀琅猛然回过神,看向薛晏。
  薛晏没有看他,但眼前的场景,却令君怀琅无比熟悉。分明是同样的景象,只是梦中,他跪在了薛晏的位置上。
  难道君令欢会在薛晏去取宫灯的时候,独自跑到冷宫里,又莫名地开始惧怕薛晏?他梦中的经历,就是今日薛晏身上发生的事?
  那么……这其中,分明还有其他人做了些什么事。
  所以前世,薛晏和妹妹,分明就是因为那个人,闹出了一场误会。
  而就在这时,金吾卫已经得了皇帝的命令,上前要将薛晏拉扯起来,带出去用刑。
  君怀琅顾不得许多,两步上前,挡在了薛晏身前。
  “且慢。”他说道。
  金吾卫没想到这位世子殿下还有抗旨的胆子,还是在皇上盛怒的时候,一时间面面相觑,停在了原地。
  君怀琅看了薛晏一眼,就对上了薛晏抬起的眸子。
  色泽浅淡,带着一股黑沉如墨的凉意和漠然,目光落在殿上的皇帝身上。虽不是冲着君怀琅的,却冻得君怀琅后背一哆嗦。
  他忽然想到,他梦中所经受的那些,都是薛晏此时正在经历的。
  君怀琅身形一动,挡住了薛晏的目光,站在他和清平帝之间,将他拦在了身后。
  “还请陛下息怒。”君怀琅道。“令欢受了惊吓,尚未言明原因,还请陛下明察之后,再作决断。”
  皇后看了一眼盛怒的皇帝,又看了一眼旁侧正抹着眼泪的好友,有些责备地提醒君怀琅道:“怀琅,不可妄言。”
  清平帝压抑着怒火,问道:“难道朕还没有明察么?满宫上下,令欢唯独怕他,又是被他带出去弄丢的,朕还要查什么?”
  君怀琅深吸了一口气,平稳地对答道:“实是五殿下与臣兄妹二人从无过节,臣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也幸而他前世为官几年,能在金殿上对答如流,能招架得住清平帝此时的怒火。
  清平帝皱眉,却又不好发作。片刻后,他勉强开口道:“那你去问。”
  君怀琅领命应是,起了身。
  转身走回去时,他又对上了薛晏的目光。那神色,似是没回过神,又翻涌着些君怀琅看不分明的情绪,像海面下汹涌的旋涡。
  那双眼,只定定地看着他。
  君怀琅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转开了目光。他径直走到君逍梧的面前,伸手将他怀中的君令欢接了过来。
  君令欢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些许,此时小声抽噎着,还呜咽着唤了声哥哥。
  “令欢告诉哥哥,方才是怎么了?”君怀琅单膝跪在地上,将君令欢揽在怀里,一手顺着她的后背,轻柔地问道。
  他刻意让君令欢背对着薛晏,而他此时的神情,便全落入了薛晏的眼中。
  君令欢揉了揉眼睛,抽噎了半天,才小声道:“要吃人的。”
  君怀琅一愣:“吃什么人?”
  君令欢往他怀里躲了躲,接着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们说……五皇子哥哥,他要吃人。所以就带着欢儿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他们都走了,只有欢儿留在那里。”
  说到这儿,君令欢的声音又染上哭腔,抽噎了起来。
  君怀琅一愣,接着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听到小姑娘呜咽着的奶猫儿似的声音,他连忙倾身过去,又将她抱在了怀里。
  心痛之余,君怀琅被自己所寻到的真相惊得有些胆寒。
  前世,这件事情是发生过的,薛晏也因为君令欢的指认,受到了“应得”的惩罚。从这以后,君令欢一定避他如蛇蝎,毕竟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最是好吓唬。
  ……所以,薛晏在书中的话,就有了解释。
  原来,君令欢就是受了她口中的那个“他们”的欺骗戏耍,从而和年少的薛晏结了仇?而此后漫长的岁月,君令欢不明不白地被此后的薛晏侮辱,也是因为这些人不计后果的随意玩笑?
  君怀琅胆寒之余,嘴唇紧抿,目光中泛起凛冽的冷意。
  而殿中的人,也都听到了君令欢说的话。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连皇帝的怒火也僵在了脸上。
  君逍梧反应过来,顿时暴怒起来。他顾不得君臣之仪,问道:“令欢,是哪厮胡言乱语吓唬你的?告诉二哥,二哥这就去揍得他三天下不来床!”
  君怀琅连忙抬眼制止他,免得大怒的君逍梧又吓到妹妹。
  君令欢哽咽的声音又重了几分。君逍梧连忙蹲身,一手顺着她头发,放缓了声音,问道:“令欢,告诉二哥,是谁说的?”
  君令欢抽噎着思索了一会儿。
  “恩泽哥哥。”她说。“还有二皇子哥哥。……其余的,令欢都不认得了。”
  君怀琅抬起头,看向了殿上的清平帝。
  清平帝自然也听到了君令欢的话。他未曾想到,此事还与他其他皇子有关,又听得二皇子说了些什么“吃人”的话,更为恼羞成怒,怒道:“还不来人,速去将他们二人带到朕面前来!”
  聆福连忙领旨,快步跑了出去,吩咐小太监去寻人。
  不出片刻,那二人便被带了来。
  君怀琅看见,薛允谡仍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不过细看便能看出,那镇定全然是装出来的。而他身后的君恩泽,早就瑟缩着肩膀,走路的腿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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