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菠萝炖蛋

作者:菠萝炖蛋  录入:12-08

  幽城破了?
  大王……死了?
  这里是漠北的王城都会,若是弃城,那意思便是……
  漠北要亡了!
  荒谬犹如天方夜谭,明明中原的骑兵就在眼前,他们不信。明明不信,这道消息却不胫而走,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王城的每个角落。
  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质疑和惶惶之中,只有那个守门的禁卫在面对眼前刺目骇人的铁甲寒刀时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似乎有一匹马穿过了城门,疾驰而去了。
  而那匹马上有两个人。一个银甲带煞,一个白衣皎皎——却又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像是……
  像是被囚在宫中的那一位。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那守卫兀地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身朝后望去。可遥遥只能看到远处的王城宫阙,那匹马早已隐匿在了一片茫茫晨色之中。
  彼时外面的消息王宫内众人却是最后知道的。
  相比于宫外百姓对昨夜之事的一无所知,他们亲眼看到大王带着福南音和一队人出了宫,却又不知他们往何处去了,而今早说大王死了……漠北的禁卫们面面相觑,都从身旁的人眼中看到了一股无从怀疑的惊惧。
  可偏偏当“幽城”二字飘入耳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太蹊跷,又太凑巧了!
  都是领过兵打过仗之人,即便在权谋城府上略逊一筹,可如今再迟钝也该想到了。驻守在幽城外的中原军出了问题:临淄王临时反悔了,或是……来的人根本不是李皎。
  熬了一夜的晁於两眼通红,似乎刚从那阵迷茫中回过神来,脑中不断回荡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念头:若外面传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究竟要负隅顽抗,还是缴械投降?福南音与中原军能放过他吗?
  福南音下令退兵,晁於将军却未答应放人,两边对峙了一夜,终是因为国师与漠北王的命令,没有擦枪走火。可此时,这种平衡却因漠北王的死而被打破了。
  回头望向宋韶仁与尧光的时候,晁於心中那一丝侥幸终于化作了不甘。
  那时漠北众人胜券在握——福南音手下残留的全部势力皆被困在此处,外面有驻守的五千精兵和禁卫,又有中原临淄王的支持,他们仿佛早已知道自己会立于不败之地,因而漠北王想要做
  什么、去哪,旁人根本不会阻拦。谁知必胜的局面,仅仅过了几个时辰便天翻地覆,幽城破了,漠北亡了。漠北要亡了吗?
  晁於的手握在入鞘的刀柄之上,只要他动作再快几分,一旦□□,漠北最后所剩的几千禁卫和将士便正式与中原军宣战了。
  即便无法力挽狂澜,至少能将宫内这不到两千人的命留住……
  宋韶仁两眼紧盯着对面人的动作,屏息间能看出他嘴角所带的紧张。他低声对身旁的尧光说了几句话,而后者又并未犹豫地将宋韶仁的话用蒙兀语对着晁於说了出来:
  “晁将军应该知道国师的手段,即便是你们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我们两千余人尽数击杀,等他和中原太子带着大军进来,你们的下场……真的能承受吗?”
  晁於笑了。
  他从头到尾都不在福南音的阵营里,甚至在前些日子还与右相一起将人羞辱了一番。他的确知道福南音的脾性和手段,到时候他怕是想要个好死都不能。
  “我与他是宿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死前痛快些……”
  尧光也笑了,他一边听着宋韶仁在他耳边的话一边说,这次眼神却是对着晁於身后的那些踟蹰不前的漠北禁卫。
  “你与国师有宿仇,那他们呢?”
  煽风点火。
  只是宫门口忽然一阵响亮的马鸣声传了过来,突兀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晁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望过去。
  却见身着银甲的男人毫无顾忌地策马闯入了宫门,沿着甬道直奔他们的方向而来。
  在他的怀中,一人柔软无力地被箍在马上,面色就如他穿着的那身狐裘一般白。可若仔细看去,狐裘上沾了血,鲜红与暗红色娇相映着,仿佛一朵朵惑人的罂粟。
  晁於认出来了,那是福南音。
  “福南音他……死了?”
  低声喃喃着,晁於却因这个猜测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他早该想到,漠北王带着福南音一同赶赴幽城,没有道理一人死了,另一个却苟活的。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倏地生出一股凉意。
  李裴动作快得似风,叫他根本没有见到刀光,鲜血便已经不受控制地喷溅了出来。
  最后一刻的时候他看清了,马背上那个穿着银甲的男人,正是那日在国师府上见到的那个……福南音身后的仆人。
  他……
  他是……中原太子,李裴。
  “他不会死,”倒在血泊中的晁於的意识逐渐模糊,却听到了如同鬼魅般的低语,终将他拉入地狱。“但你会。”


第59章
  整夜的对峙,清早的噩耗……王宫中的众人疲惫而迟钝地消化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单枪匹马闯了进来,而后对着禁卫首领晁於手起刀落。
  “……”
  “!”
  倒在地上的人脖颈处涓涓流出来的血在他身旁那片灰白色石板上蔓延着,而他已经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了。
  此时两方不论是漠北禁卫还是中原兵都魔怔了一般,愣愣地看着那个马背上的男人。
  只是他似乎没有因为自己杀了漠北所剩唯一的统帅而有半分情绪起伏,在宋韶仁和尧光面前勒马,珍珍重重抱着怀中昏睡的人下了马。他那双黑缎靿靴踩在沾了血黏腻的石板上,甚至不曾看过这二人,一步不停便朝前走去。
  目光落在李裴怀中衣摆带血的福南音身上时,尧光终于反应了过来,失声呼道:“主人!”
  宋将军也兀地清醒,快步跟了上去,“殿下……”
  “刘医工在哪?”
  即便是隔了老远,众人也听出了太子语气中的煞气。这一声如平地惊雷,将所有还处于浑噩惶惶的众人从怔愣中拉扯了出来。
  尤其是那些漠北禁卫,惊然意识到自己的将军此时正躺在地上,气息全无。
  死了……
  中原人显然是深谙擒贼擒王的道理,在幽城先诛杀了漠北王,于王宫又杀了晁於。其实半年前漠北就无将可用了,军队像是一盘散沙。漠北王这几个月整兵选将,可是将材多少年才能出一个?他企望着能从中原拖些时间,先用福南音,又靠临淄王……
  可惜他识人不清,用人不明。
  强撑在漠北人心中最后一根弦就这么被李裴一刀砍断,不知是谁先悲戚地喊了一声“要亡国了!”身后无数人丢下了手上的武器,面对着随时可能如昨夜再次举起屠刀的中原兵,竟终于放弃了求生抵抗,低声恸哭起来。
  “殿下,怎么办?”
  即便在接到圣人密旨的时候便已经料想到了漠北今日的结局,可当亲眼见到时,宋韶仁仍是感到了几分震动和不忍。
  眼前这些人昨夜还是持刀忘死护卫君主的战士,今日他们性命犹在,却已国破家碎,成了丧家犬……
  李裴没有回答他。
  宋韶仁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身后之人看去——
  四方楚歌声,尧光面上似乎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颌骨收得很紧,紧得像在发颤,显然是在咬着牙忍耐着什么。
  感觉到宋韶仁的视线,尧光抬起头极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他错开了目光,快走了几步跟上了李裴和福南音。
  但宋韶仁仍是看到了,尧光眼底那抹突兀的红——
  他身上亦流着漠北的血,却仍是一路帮着福南音倾覆了自己的国家。莫要说什么正邪什么恩情,至少这一刻,他只是漠北的罪人。
  李裴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蜷缩着身子睡着的刘医工。
  冷风吹在这个年逾五十岁的老人身上,他在睡梦中瑟瑟抖着,显然睡得不沉。半梦半醒中听到一阵沉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跟前。
  似乎是怕自己在这漠北的王宫中死得不明不白,刘医工挣扎着睁开了眼。
  朦胧中,在他能平视所及的地方是一片垂着的狐裘衣摆,上面沾着不少血迹,甚至有鲜血顺着那衣裳的边沿依然一滴滴落着。
  刘医工本能地心一沉。
  眼前登时清醒了不少。再往上看,狐裘中裹着一个男子,虽然在昏迷却依然虚弱得颤抖着。而后,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刘医工望着这张脸一愣,喃喃道:“太子殿下,您……”
  “救他。”
  一阵凉风,
  一声命令,刘医工浑身一个激灵,忽然便意识到了什么。他再往太子怀中投过一眼,那颗心不由沉到谷底。
  国师果然出事了!
  几人没再耽搁,朝着距离最近的宫殿而去。
  刘医工顾不上睡麻了的腿,并不利索地跟着,直到进了殿中将人放到榻上,他脑中仍忍不住回忆着李裴方才的神情——明明是身份尊贵的储君,面上却带着一种难言的脆弱和慌乱,最后那句话颤抖着竟带了几分恳求,说:
  “救救他……”
  唯一庆幸的是,四下都是对漠北王宫各处了如指掌的暗卫,轻功身手又是一等一,刘医工所需之物几乎有求必应。
  炭火烧得很暖和,尧光小心为榻上的福南音将外袍里衣一层层脱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湿透了——上半身是冷汗,下半身是血。
  情况并不好。
  刘医工在太医署几十年不知为宫中多少怀孕的贵人看过诊,可不知为何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尤其复杂,若是仔细看,那只慌慌张张为人把脉的手都是抖的。
  他转头,面色凝重地看向一旁的太子,几度欲言又止。后者紧紧握着福南音另一只手,头低垂着,竟不敢去看刘医工的脸色,生怕他皱一皱眉,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此时殿中除了刘医工和李裴之外只留了尧光一人。
  刘医工又仔细检查了福南音身下的动静,默了默,终是半红半白着一张老脸对着李裴道:
  “国师他……”
  李裴缓缓抬起头,两眼有些泛红。
  “救得过来。”
  刘医工先捡着好的说了,看太子果然松了口气,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要救国师,便要将他腹中的孩子取出来,只是……”
  将孩子……取出来?
  李裴的心狠狠一揪,哑声问:“孩子已经……”
  刘医工赶忙接上:“孩子还活着,臣现在正是要为国师接生。”只是不知从何下手罢了。
  为男子接生实在是破天荒头一回,即便是刘医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是眼前这个显然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往坏处想的太子却实在不好再待在这张榻前。
  没人发现福南音是何时醒的,直到一直试图将太子请出产房的刘医工最后屈服于其淫威之下,眼看着李裴跪坐在榻前给福南音擦着额间的密汗。
  后者合起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李裴一愣,眼中立刻迸出些许惊喜和安心来——须臾前刘医工刚为福南音止住了血,却担心福南音不醒孩子便生不出来,他正要转头叫刘医工过来,便见福南音嘴唇翕动,虚着气道了两个字出来:
  “出去……”
  李裴微怔,“可我怕你……”
  一向没说过怕字的人忽然哽了一下,“让我陪着吧,我怕你们有事。”
  刘医工果然下一秒便察觉福南音醒了,此时半刻都不敢耽搁,叫尧光拿热水热毛巾垫在人身下,学着给女子接生的架势就要将榻上人的两腿弓起来,福南音却道:
  “等等。”
  醒来后钝痛感便一阵接着一阵,即便福南音这些年过得并非养尊处优,颠沛,被追杀,下狱……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数不清,却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他咬着唇扬起脖颈,轻轻喘息片刻,才又对李裴道:
  “有刘医工和尧光在……我不会有事。外面禁军,漠北朝臣……这些事不能假手于人……”
  殿门被重重合起,李裴立在外面的石阶上,他那副好耳力依稀听到里面那压抑了许久终于发出来的闷哼,喘息渐渐变成低声的呼痛,还有那句有些艰难的“可以开始了,告诉我如何做……”
  李裴站了一会,紧攥的拳失力地松了,最后苦笑了一声。
  不
  是为了那些不能假手于人之事,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
  即使是这样的时候,但凡有一丝清明,也不忘逞强。
  三丈之外,宋韶仁静静候着,看太子终于转身下了石阶,才抬脚走了上去。
  “国师他……”
  如今太阳已经高起,光线打在李裴带着疲色和几分苍白的脸上。
  “无事。”
  漠北王宫从未如此安静过,没了漠北王,没了禁卫内侍,空荡荡的像是一座死城,一片残垣废墟。李裴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已经抽芽的云杉树。
  “漠北王室的人,一个不漏,先找个偏殿关起来。”
  半晌,李裴吩咐道。
  宋将军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本想说这件事国师手下的暗卫已经去做了,只是犹豫了片刻,道了声:“臣明白。”
  “宫外那些朝臣的府邸上可有什么动静?”
  晁於死了,那些禁卫缴械后在宫中哭了一阵便降了,连带着当初漠北王从幽城调来的五千精兵,一共是八千俘虏,如今都被迁至城外二十里处,等待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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