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古代架空]——BY:云乔子苏

作者:云乔子苏  录入:12-12

  与此同时,七彩的光芒渐渐缩小成圈,忽地收拢在了二宝胸前。
  二宝被这一幕惊住了。他知道金丝囊里的蛋壳可以抵挡一些外界伤害,但不知道达到了这种程度。藏弓却好像并不惊讶。
  藏弓自然不惊讶,他赌赢了,只是已经浑身冷汗。他走到二宝面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二宝。明明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却心虚得像偷了人。
  他解开二宝的领扣,拿出金丝囊,在二宝呆滞的目光里晃了一晃,说道:“你不是闹不清楚自己几岁么,我知道。”
  二宝回神,一把夺回自己的金丝囊,“谁告诉你我不知道了,我今年二十!”
  藏弓说:“是十八。”
  二宝闻言抬头看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藏弓说:“十八年前你刚出生,就被联军送进了神机中枢。从那以后神机有了能量核心,天下众生有了回血充能的源泉,不怕伤也不怕病,甚至停止了衰老的过程。换句话说,你就是‘神机蛋’。”
  二宝的反应慢了一拍,迟迟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藏弓把当年联军建造神机中枢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却隐瞒了二宝的真实来历。实际上,要不是熟知“神机蛋”的底细,他自己也很难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异妖族人存在。
  昆仑山下全人杂货铺的小老板,一个救死扶伤、心地善良的少年郎,竟然就是异妖族的最后一名成员——异妖圣子。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异妖族人有通天的本事,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志,到了成年就会被力量掌控。他不确定二宝会不会那样,也不确定二宝能不能接受异妖身份,更不确定二宝会不会生出复仇心。
  除此之外,最让藏弓开不了口的其实还是对二宝的亏欠。这小傻子一直把自己当成供给能量的机器,非但不恨命运不公,还把中断供给引以为责,藏弓再铁石心肠也会不忍了。
  二宝其实没想过那么多,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是“神机蛋”的事实。自从那位恩人把他救出来以后他就明白了,有人会辜负你就有人会舍身爱护你,天底下的恩怨情仇就是一个圆圈,迟早要首结尾扣的。
  他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所以这就是你拿我当挡箭牌的理由?”
  藏弓:“……”可不是,人家能解决困境,就是你推人家出去解决的理由?
  怎么办。道理和逻辑好讲,感情却难讲,小二宝非但被伤害了感情,还有合理的逻辑。藏弓蹙眉思索,眼见小二宝扭头要走,连忙敞开斗篷把他裹在了怀里,按着脑袋不让走。
  二宝气坏了,踩他的脚、踢他的膝盖,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放我走就行,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放开啊!”
  藏弓任由他踢打,“不放,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
  二宝弄不过他,忍不住又开始嚎啕,“你讹我的钱就算了,吃我的住我的也算了,我都能承受。可你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推我出去挡箭又来哄我,干嘛呀,你是无赖吗?”
  藏弓看他掉眼泪,思维又乱了。小傻子怎么这么爱哭鼻子?都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老弹。也没听说过哪个汉子是水做的。
  要不然,就耍个无赖?
  于是藏弓闷哼一声,扶着二宝缓缓倒在地上。
  二宝见状先是怀疑他装的,叫他起来。他不肯起,二宝就揪他的大长辫子看他面色,一看之下信了一半,擦干眼泪问:“你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藏弓说:“我中箭了,怕你担心没告诉你,刚才被你一踢伤口就撕裂了。”
  他把手掌摊开给二宝看,果然一片鲜红。
  二宝自己时常流血,也早习惯了看别人流血,却不知怎么被这片鲜红刺得眼睛一痛,剩下那半还没软化的心肠便也立时软了。
  ——算了算了,难不成眼睁睁看着火头军死在面前么?火头军没心肝,自己作为医者不能跟着没心肝,大不了算是割袍断义之前的最后一次相助。
  二宝鼻子酸了一酸,翻开他的衣裳下摆问:“伤在哪儿了?”
  藏弓说:“伤在小腹,喏……”
  他刚凹出自己块垒分明的腹肌,就瞧见二宝咬破了手指。“你做什么要伤害自己?”藏弓竟然没忍住火气。
  二宝说:“当然是给你恢复伤口啊,还用问?”
  藏弓:“……”
  恢复屁的伤口,那伤口就是他自己划拉出来的,为的是博取二宝的同情心。
  “这点小伤算什么,以后没跟你要就不要主动给。一点不矜持。”
  “你凶什么呀,反正我没有痛觉,你爱要不要!”
  “要!凭什么不要。”
  火头军气势汹汹的,捏着二宝透白的腕子,心里念叨着“这次可不怪我,全赖你自己太主动,我总不能浪费粮食”之类的,而后微微张口,低头把那根冰雕玉琢似的食指含进了嘴里。
  温软触感袭来,二宝霎时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我是打算给你涂在伤口上的!局部创伤,外涂比内服效果好!”
  “嗯?”藏弓莫名耳根发热。
  小二宝的手指细皮嫩肉的,比他能想象出的滋味还要好些,他舍不得松开牙关又不肯承认自己有别的念头,就发狠似地用力嘬了两下,狡辩道:“我就喜欢内服不行吗?内服才能完全吸收。”
  “那你也不要舔来舔去嘛,好痒的!”
  “舔你怎么了,是你送来给我舔的,不然怎么不直接给我‘能量弹”?”
  “啊,是哦,我忘了。”
  “什么忘了,你就是故意的,快点跟我道歉。”
  “……对不起。”
  接下来的路走得就慢得多,没了车也没了马,光靠两条腿实在太费劲了。藏弓腿长体力好,走得还快些,二宝每每发足狂奔才能追上他,然后累得咻咻大喘气,再被撂在后头。
  这两人一路各揣心思。
  藏弓怀疑自己是年龄到了,需要女人了,才会在饮血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起反应。
  从前忙着打仗,身边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偶尔在深夜辗转自渎时也想象不出女人的体态和香味。
  他对女人的记忆似乎只有母妃。芝草香气,淡雅温和,回想起来都是慈爱。真要闻到了浓郁的脂粉气,反倒会觉得甜腻呛鼻。
  不怪外头盛传他是断袖,二十几岁还不娶妃,可不就有断袖的嫌疑么。
  啧,不会真是个断袖吧。
  藏弓抬手闻了闻,残留的是二宝手腕上的药香。
  呵,怎么可能。谁传本君是断袖谁就是断袖!
  火头军高大的身影在前方引路,二宝就在后头看了一路。他始终捉摸不透这人是什么心性,为什么一时好一时坏的,一时能在火海里救人,一时又能咔咔杀人。
  再者,之前没有细琢磨,以为这火头军真是为了护送他才跟着出来的,现在看来,其实是他自己想去王宫,需要用到通关证而已。
  那他为什么想去王宫?就算要报仇也该去军队呀,火头军又不在王宫里供职。
  想不通。
  月上中天的时候两人终于越过六翼族,到达了慧人族境内。在此之前又遇到一次盘问,好在二宝有证,两人又是慧人模样,没经什么刁难。
  只不过二宝又被训了一顿,因为藏弓发现他偷偷揣了一只死箭鹰,企图带回去裁下两翼安装在松鼠身上。
  王宫是什么地方,岂是他说揣死物就揣死物走进去的?脑壳又欠敲打了。
  藏弓没惯着他,抢了死箭鹰就扔进了河里。然后拔毛、去头、剥内脏,烤熟了还挺香。
  住进客栈,累了一天的二宝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察觉到脚底有动静,像是大尾巴耗子在被窝里窜来窜去。胆子不大的小老板一下从梦中惊醒,嗷地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嘘嘘嘘,是我,别出声!”
  “啊,灰老大!你怎么会在这儿?”
  乍然看见松鼠在面前,二宝喜极而泣。他抱着自家亲松鼠就是一通揉搓,鼻涕眼泪擦了松鼠一身。
  松鼠把他踹开,小声道:“你们一上路我就跟着的,蹭了别人的蒸汽车。可惜不是完全顺路,耽搁到现在才追上来。”
  二宝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一道出发?得亏今天是步行的,否则你还不知要追到什么时候。”
  松鼠说:“不打紧,我能闻见你的味儿。就是为了以防不测才没跟你一道。怎么样,狗将领有没有坑你?”
  二宝低着头,嘟哝:“坑了。”
  二宝把藏弓丢弃雪橇队、推他出去挡箭和咬他脖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还说了之前那五个人“五条命”的事。松鼠一听可不得了,断定火头军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二宝必须立刻离开。
  二宝一想,也有道理,毕竟不清楚藏弓去王宫的真正目的,万一是打算在王宫里头作奸犯科,那连累的可就是自己这一大家子。
  思及此二宝立即收拾行李,说:“我也该去找邱冷峻它们了,希望还来得及。对了,将军怎么不在房间里,你看见他了吗?”
  松鼠啐道:“他算屁的将军!我看见了,可能知道自己是禽兽,等你睡下之后他就躺屋顶上去了,咱们趁现在快走。”
  二宝不敢走楼梯,抱着松鼠从走廊尽头滑圆木落地。虽说心有不忍,但跟藏弓比起来自家牲畜更要紧,于是一咬牙,跑了。
  片刻之后绕过一座小山包,蹚过一片小汪塘,又跨过一座石拱桥。一路都很顺利,直到下了拱桥,一个黑沉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只见对方撑膝坐在一块白晃晃的裸岩上,夜风中微微摇曳的斗篷如鬼魅一般,叫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打寒噤。
  “灰老大,你还带了朋友来?哈哈,哈哈,带了朋友要跟我说一声哦。”二宝额头冒出白毛汗,小腿肚子有点要抽筋的征兆。
  松鼠不敢吭声了,那人却起身,手指间转着什么东西,开口说:“乖二宝,这是要往哪儿去?就算不带小舅,也不带梦想了?”
  二宝定睛让他一看,登时捂住了脖子。
  是他的金丝囊!

20、20. 好甜
  金丝囊里除了碎蛋壳还有一样二宝视若珍宝的东西,二宝宁愿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想丢了那个,于是立即认怂了,对着藏弓哈哈笑。
  藏弓说:“灰老大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
  松鼠张口就要骂,被二宝捂住了嘴。二宝说:“没要走啊,就是出来遛个弯,马上还要回去哪。”
  藏弓说:“遛弯带行李干什么?”
  二宝说:“负重五公里啊,锻炼好身体才能帮将军打坏蛋嘛。嘿嘿。”
  藏弓心里有数,二宝十拿九稳是被松鼠拐出来的。小傻子耳根软,松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这么一想莫名有点不痛快,藏弓便把金丝囊的抽绳解开了,说道:“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梦想,我还真是挺好奇的。”
  二宝登时头皮一紧,“别打开!”
  晚了,已经打开了。
  金丝囊打开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扑到了藏弓的脸上,藏弓两指捏住,发现那是一张黄符纸,纸上有个鬼画符,弯弯绕绕看不出是什么图形。
  “还我!”二宝抢回了黄符纸,见符纸完好才松了口气,说,“这是我恩人的一口.活气,你要是把它弄没了我就跟你拼命。”
  藏弓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活气。”
  二宝说:“怎么没有,我恩人就有!”
  提起恩人二宝就控制不住情绪,说自己的恩人跟别人不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了救自己,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也没吭过一声。
  “等着瞧吧,我把这口.活气放在蛋壳碎片里温养,等凑齐了一套身体就把它投注进去,到时候我的恩人就能复活了。”
  “闹了半天,你根本没证据证明这是你恩人的活气?它万一就是个屁呢?”
  “……你,你说什么?!”
  头一次交底,火头军就说出了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怎么不叫人跳脚。二宝简直气炸了,摔了行李,开始跟他掰扯道理。
  藏弓听他叨叨半天,非但没被说服分毫,反而越来越疑惑。
  这位了不起的大恩人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到二宝描述完那位恩人当时的衣着样貌时,藏弓震惊了。
  六国统一那年年底,年轻的君王独自驾车来到昆仑,在那山巅之上的神机脚下兑现了对母妃的誓言。
  神机中枢庇护天下苍生,却也贻害天下苍生。没有死亡就意味着人口的激增,终有一天,山河大地拥挤不堪,资源耗尽,无休止的杀伐争夺将会再次开启,灭亡的时刻便也来了。
  再者……神机里头困着的不是一台机器,而是活生生的人。
  出于人道主义,藏弓想要顺手救出小“神机蛋”。趁大年夜里没人拜神机,他便在神机脚下布了黑火油和霹雳弹,用母妃教过的傀儡术驯化了一具火头军的尸体,操控尸体去救小“神机蛋”,自己则负责点燃火线。
  尸体里灌注的就是用他的心头血炼出来的蛊烟。按理说,傀儡术失效以后蛊烟应该回到操控者手里,但藏弓没有拿到那缕烟气,便以为营救任务失败了。
  谁能想到,小“神机蛋”还活着,蛊烟也在,还被小“神机蛋”当成宝贝似地护着。
  藏弓的心肠不由软和了,也有些难以描述的复杂滋味。
  他说:“你的恩人是被大火烧死的,所以兵器铺着火时你才会那样奋不顾身地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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