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晚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半缘修道

作者:半缘修道  录入:12-23

  端献好脾气的摆摆手,“朕没有别的意思,爱卿起来吧。”
  大理寺卿颤颤巍巍的起身,额头已然蒙了一层冷汗。
  首辅握着折子的手握紧了。
  “刑部尚书呢?”
  刑部尚书站出来,犹豫一番,道:“臣以为应当彻查,以免留下后患。”
  端献点点头,“朕也觉得,毕竟有朕这个例子摆在前头。”
  刑部尚书的脸也绿了。
  首辅看了看姜善,姜善很沉得住气,把一本折子细细的看,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磨。首辅无奈,只好起身道:“臣以为大理寺卿的说不无道理,如今天下初定,陛下应当着眼于民生,不宜为了别的事扰乱心绪。”
  端献没说话,略有些玩味的看着首辅。
  眼见又进了僵局,姜善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道:“臣有事禀奏。”
  端献眸光一动,道:“说。”
  “再过不久,就是文圣皇帝的寿辰,臣请陛下大赦天下,好叫天下万民记得文圣皇帝的仁厚与恩泽。”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吭声了。陆商心说果然,大理寺卿兀自后怕,首辅则是很复杂的看了姜善一眼。
  端献目光落在姜善身上。他站的比姜善高,姜善已经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了。
  半晌,端献阖上了眼,是不欲再多说的意思。
  “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厂公来办吧。”
  端献摆了摆手,几位大臣行了礼退下了。
  走到殿外,首辅颤巍巍的给姜善拱手行了一礼。姜善抄着手,坦然受了他这一礼。他能劝得动陛下,就是他招祸的根本。而首辅无疑是逼着他这么做的那个人。
  “大赦天下的名单不如就由首辅大人来拟吧。”姜善淡声道。
  首辅没有推辞,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便各自出宫了。
  陆商没有走,他看着首辅离开的背影,道:“为何叫他来拟名单?”
  “咱们的这位首辅可不是什么慈悲人,他这么着急想停止清查,或许是想保下什么人。”姜善看向陆商:“有劳你也拟一份名单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想救谁。”
  陆商点点头,道:“你今日出宫吗?我的马车就停在宫外。”
  “不了。”姜善道:“我先去看看陛下。”
  陆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姜善重新走进殿内,丰兴指了指后面,姜善会意,转进内室。
  端献坐在南窗炕上,倚着两个迎枕,阖着眼,不晓得是不是睡着了。
  内室的地上铺着黄缎毡子,人走在上头,一丝声响都没有。姜善走上前,脱下鞋子,悄声的上炕。他撩着衣裳,跪在里侧,小心的拆开端献的头发,为他按摩额角。
  端献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看他。姜善冲他笑了笑,就势躺在他身侧。
  端献揽住他,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脖颈,“我早同你说了,不要管这些事。”
  “我若不管,史书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呢。”姜善道:“如今燕王肯定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你想要震慑群臣的目的也达到了,该停的时候便停吧。”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端献像摸一只猫一样摸姜善,“你这次替那些人出头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他们拿捏住了你的脾气,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知道。”姜善知道说什么会叫端献高兴,他仰着头,笑道:“横竖有你呢,我没什么好怕的。”
  端献笑了,他低下头和姜善交换了一个吻,手顺着姜善的衣摆摸进去。
  丰兴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吩咐人去备着热汤热水。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姜善早前那身衣服都揉成了一团,不能要了。端献躺在榻上,眉眼间有几分餍足,道:“你今日不留在宫里么?”
  姜善坐在镜子前看自己的额头,那是端献拽着他的头发不小心磕在墙上的,有一圈不明显的青。
  “我外头有事呢。”姜善一边挽头发一边道:“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就回宫里住。”
  端献似笑非笑的,“我知道,宫外到底比宫里自在,你喜欢待在外头也无可厚非。”
  姜善动作顿了顿,忽然明白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的感受。
  姜善赤着脚走到榻边,跳进端献怀里,亲了亲他的嘴角,道:“我今日留在宫里就是了。”
  端献挑开姜善的领口,将手伸进去抚摸他的胸口,道:“瞧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逼你留下来似的。”
  “怎么会。”姜善好脾气道:“是臣恳求陛下,让臣留在宫里,伺候您吧。”
  端献低下头在姜善锁骨上咬了一口,“骗子。”
  作者有话说:继绿茶之后又开始阴阳怪气的端献就当是个番外吧明天入V双更,求支持


第30章 养病
  雪越下越大,不知不觉下了一夜,直把天地之间都下的静谧了。
  云献带着姜善去了一处书斋,是他平日落脚的地方。书斋四壁挂着琴棋字面,左边两间设著书案,案上陈设的都是白玉古玩。右首是一个月洞门,须转过一个弯才瞧得见内室。室中设着妆台床帐,设置极其雅洁。姜善烧了半夜,前半夜一直冷的打颤,天将明的时候烧才退下去,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只是咳得厉害。
  云献守在床边,给姜善喂了药,又喂他喝了不少热水。有时候看着他会想起自己高烧的那一回。云献依稀记得自己中途醒过来了一次,看到的人就是姜善。如今两个人的境遇颠倒,也算是因缘际会。
  外头天光大亮,洁白的雪映着一片洁白的世界,明晃晃的耀眼。姜善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云献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姜善的苏醒,他凑上前,轻声叫道:“阿姜?”
  姜善对上云献的目光,他咳了两声,想要坐起来。
  云献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姜善身后,将他扶起来,问道:“还难受吗?”
  姜善摇摇头,其实他现在很难受,浑身上下都是高烧引起的酸疼。
  云献没说信不信,伸手用指节蹭了蹭姜善的侧脸,温柔又眷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姜善哑着嗓子问。
  “我昨夜将你从诏狱带出来的,”云献道:“昨天白间,端庆死了。”
  姜善这才有了些实感,昨日种种不虞都一一回想起来。
  云献不欲叫他想这么多,问道:“昏睡了一夜了,你饿不饿?”
  姜善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他不想让云献担心,于是点点头,“饿了。”
  云献很快端回来四五样精细米粥,七八样下饭小菜。他拿了小方桌放在床边,先叫姜善漱了口,然后将饭摆出来,叫他拣自己爱吃的东西吃。
  姜善略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云献就着剩下的饭吃了。吃过饭,收拾了小桌子,他端来一壶用蜂蜜生姜煮的水,道:“你就不要喝茶了,渴了就喝这个,润肺驱寒的,我给你放炉子里温着。”
  姜善点点头,云献先倒了一碗出来,叫姜善捧着喝,剩下的依旧温起来。
  姜善小口小口的喝汤,温顺的像一只猫,云献抚了抚他的头发。姜善看向他,身子往里头挪了挪,道:“我瞧着你面色不太好,上来躺一会儿吧。”
  云献挪上了床,姜善将被子分给他。被窝里面十分温暖,云献摸了摸,摸到姜善的一双脚是暖的。他放下心,顺势掖了掖被子,放下了绣线软帘。帐子里头昏暗,看不见外头明晃晃的雪光。
  “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云献对姜善道。
  姜善不困,他现在头很疼,身上也很疼,睡也睡不着。但是云献面色不太好,他想叫云献休息一会儿,于是道:“你陪我一块睡会儿?”
  云献亲了亲姜善的额头,“好。”
  他两个便在一个枕头上躺下了,云献熬了一个大夜,见姜善醒了,心神便放松下来,很快睡去了。姜善阖着眼皱着眉,只是难受。他虽难受却不动弹,脸儿偎着云献的脖颈,眉头皱的死紧。
  约摸躺了一个时辰,云献便醒了。他动静轻,只是呼吸变了一瞬,看起来同睡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姜善躺在他臂弯里,温度从相依偎的地方传过来。
  云献伸出手,缓慢的描摹姜善的眉眼,却不期然碰到了他紧蹙的眉。
  云献一顿,低声唤道:“阿姜?你是不是难受?”
  姜善低低的咳了两声,道:“还好。”
  云献皱眉道:“我叫慕容浥过来给你看看。”
  “生病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姜善拉住他,道:“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云献只好回到床上,将姜善拥在怀里。
  姜善总是自持老成,鲜少在云献面前露出脆弱的神色。云献素来只觉得自己能拿捏姜善,直到今天才发现姜善也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好比眼下,姜善只要摆出这样全然依赖的姿态,云献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献搂着姜善,亲了又亲,从他的额头,吻过他的眼睛,吻过他的嘴角,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痛苦都吻掉。
  姜善慢慢的平静下来,问道:“你是怎么把我从北镇抚司带出来的?那位陆公子,他是不是冲你来的?他是站在你这边的吗?”
  “陆商么,”云献道:“他不是我这边的,他奉陛下之命,来追杀我。”
  姜善一惊,“那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云献安抚的捏了捏他的脖颈,道:“我与陆商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深知他的脾气,想个法子将你救出来,不是难事。”
  姜善眼里有些怀疑,道:“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冒险了。我在府中遇见他的时候,他明显是在找什么,那时候他肯定不知道你就在成王府。后来对我用刑,也是为了引出你。如今你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了,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吗?”
  云献垂下眼睛,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听了一会儿,他问道:“陆商折磨你,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姜善一怔,道:“我若是说了,你不就很危险了吗?”
  “可你要是不说,陆商说不好真的会要了你的命。”云献看向姜善。
  姜善沉默片刻,道:“我本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我作为姜善活得这些年,不知道在活些什么。我这个人,胆小又懦弱,报仇的事都可以放弃。我的这条命,并没有那么珍贵。”
  “当然珍贵。”云献看着姜善,道:“任何人,只要威胁到了你的生命,你都可以出卖他。”
  姜善愣了愣,依旧摇头,“你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我的确与旁人不同。”云献吻了吻姜善的眼睛,“我不会怪你。”
  姜善在云献的别院住了几天,等到锦衣卫将成王府那些下人放回来的时候,姜善就跟着他们一道回成王府了。成王听说他被上了刑,便给他放了半月的假,对于他那些说辞也没有很在意。
  毕竟他两个儿子端阳和端玮都还没放出来,他也没别的功夫去操心这些事。
  姜善被锦衣卫带走这一遭可是吓坏了福康福泰和三秋,见姜善回来,福康福泰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三秋也是一副后怕的模样。
  姜善安慰了几个徒弟,余下的时间便清闲的不得了,不是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就是跑去清竹轩。只可怜了王溶,二公子还没回来,他又要兼管府里各种事务。
  好不容易得了空,云献便把他那些布局打算当成趣事一点点说与姜善听。姜善的政治敏感度不如云献,云献就把那些东西拆开了揉碎了讲给姜善。
  譬如陆商与陛下的关系,陆商的父亲掌兵权,为了让陛下打消疑心,陆商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锦衣卫。他一个清清白白的王孙公子,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却生生困在京城,整日里同那些鬼蜮伎俩打交道。
  “所以陆商必定是恨陛下的。”云献道:“但是偏偏陛下是能给他最大利益的那个人,像是陆家,还有边塞将士的命,这些除了陛下谁都给不了。”
  “那你给的利益是什么?单凭那些军费吗?”姜善问道。
  “当然不是。”云献笑道:“我给了陆商一个念头。”
  姜善歪了歪头,目露疑问。
  云献给他解释,“我向他承诺,等我即位,我可以不动陆家。到那时候,陆商就能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他信了?”
  “他会信的。”
  姜善听得似懂非懂,想了想,又问道:“端庆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端庆虽然年岁不大,床事上却有些磋磨人的癖好。为着这个,他身边一年要没好几个,有些呢,是家生子,有些却是外头的良家子。”云献道:“我有一回机缘巧合救了一个男孩,那男孩的哥哥正是被端庆错磨死的,他想报仇,所以去了端庆身边,做了他的小厮。后来又哄着他吃丹药,那天在府中,端庆丹毒发作晕了过去,那小厮去找,便将他扔进湖里淹死了。”
  云献粗粗解释了一遍,刻意淡化了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他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想叫姜善知道。
  “那你跟燕王说,端城是凶手,是希望他们互相咬起来?”
  云献想了想,“其实最主要的是找个机会能让我进北镇抚司。”
  姜善“啊”了一声,问道:“那你怎么对燕王交代?”
  “这事不难,我只需要假借端城的名义向齐王府送信,叫他们想办法将端城救出来,最好能闹到陛下跟前。”
  姜善不大明白,云献道:“你想啊,那么些公子哥儿都被抓了,怎么就端城着急出来?是不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燕王再就势一引导,在陛下面前闹一闹,不管结果怎么样,齐王都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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