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古代架空]——BY:十二渡

作者:十二渡  录入:12-24

  亓官就跟在他背后,一边啃果子一边点头,见他转头看来,也递过来一个澄澈的眼神。
  玄微:“……”


第18章 不要那个
  亓官似乎就是认准了玄微,打从他露面开始,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最后竟跟到了床榻上。
  玄微自然不允,亓官只大睁着眼睛看着他,道:“我跟师父睡。”
  玄微不由得抬手按了按眉心,颇觉头痛。
  罢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便是妥协了。
  亓官便露出一个笑容,右脸颊跟着显出一个深深的酒窝。他甩掉两只鞋爬上榻去,解下外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那只孤单单的枕头边上,顺手拍了拍,接着翻身躺下,脑袋就枕着那一叠衣裳。
  他两只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小腹,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又睁开来,望着玄微:“师父,你不睡觉么?”
  “……我还有功课要做。”玄微微微一顿,又道:“我不是你师父。”
  “哦。”亓官就老老实实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玄微看了看他嘟嘟的脸颊,忽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又戳一下。亓官被戳得睁开眼,一脸疑惑:“师父?”
  玄微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你不做功课么?”
  修行之人需勤谨修炼,每日早中晚都要依照法诀沟通天地,吐纳天地灵气,丹田中的灵力便在这样的周天循环中,寸寸积累,直到有朝一日水满池溢,再得破境机缘,就可鱼跃龙门,踏入新的修行境界。
  亓官一脸懵懂:“什么功课?”
  玄微:“修行的功课。”
  亓官眨了眨眼睛:“要睡觉。”
  玄微讶然:“你这样……是如何修到筑基的?”
  亓官神情有些茫然。
  玄微与他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罢了。”他伸手盖住亓官的眼睛,“睡罢。”
  亓官听话地闭上眼睛,不一刻呼吸声就变得匀细绵长起来。玄微拿开手,盯着他的睡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抖开榻上的薄被,与他盖上。
  他正要离开,忽然眼角似乎注意到什么,转回头盯着少年白皙的脖颈看了两眼,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衣领——就见一棵细藤正随着被拨开的衣领舒展着枝叶,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细叶还卷了过来,蹭了蹭他的手指。
  这是……寄蜉蝣?
  玄微神情微动,见它卷着他的手指,似乎是在表示友好,没一会儿便松开枝叶,顶端的小嫩叶挨着亓官颈侧,接着耷拉下来,看着像是、也睡着了一般。
  玄微垂眸瞧了片刻,重新为亓官拢好衣领,并将薄被往上拉了拉。亓官似乎察觉到颈侧的动静,微侧过脸来,脸颊挨着他的手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师父……”
  玄微的手指微微一颤。
  ——
  翌日。
  亓官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师父?”
  玄微立在榻前,身上已装束妥当:“一日之计在于晨,该起床练功了。”
  “哦。”亓官乖乖地应了一声,揉着眼睛坐起来,就在榻上摆了个趺坐的姿势,不过瞬间,即有如雾般的灵气飘来,钻进他体内。
  此刻天色未明,但修道之人自然不仅仅是用眼睛去看,玄微的灵识中,亓官此刻就像是一个大漏斗一般,天地间被引动的灵气纷纷朝这里涌来,向他体内灌注而去。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引动朝这方小院涌来的灵气越来越多,薄雾一般的形状也越来越稠密,竟在亓官身周形成了一团云气。
  玄微挥手在四周布下禁制,又自袖中摄出一堆灵石,顷刻间摆下一座聚灵阵,见灵气不再往这边涌动,才微微蹙眉,看向正专心运转法诀修炼的亓官。
  怪不得他不必勤修苦练,就凭这小小年纪跻身筑基,这样可怕的天赋,传说出去整个天下都会为之震动。
  亓官对此懵然不知,行功已闭便睁开眼来,就见坐在桌旁的玄微睁开眼来,指了指他身边一叠灰色衣物:“这是外门弟子所着服色,我已替你领了来。”
  亓官换上衣服,又要去拿自己那条坠金饰玉的腰带,玄微道:“不要那个。”这腰带太过华丽,昨日他束着在膳堂走了一圈,就招来许多目光,风头太过,并非善事。
  亓官抓着腰带看了一眼,有些不舍,脸上就带了出来。
  玄微走过来,目光在他脸上一掠,旋即落在腰带上:“……喜欢?”
  亓官道:“它能装东西,好多东西。”先时左家人的行李就是放在里边,一道带过来的。而且,这腰带束在腰上,取用也方便,他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想一想,伸手就能拿到。
  玄微忽笑了一下,自袖中摸出来一个指环,取了亓官一滴精血融进去,又施了禁制,拉过他的手与他戴在手指上,这才道:“那个不好,以后用这个。”
  亓官好奇地看着那个指环在指根消失,只留下一片指甲掐痕般的细叶印记。他惊奇地睁大眼睛,举着手看了半晌,又抬起头看玄微,眼睛闪闪发亮:“师父,它不见了!”
  “嗯。”玄微脸上不觉带出一缕微笑,旋即反应过来,轻轻咳了一下,纠正道:“我不是你师父。”
  等亓官收拾妥当,两人便一道出了门。
  这时,同住一院的同门恰好也推门而出,见了两人,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是新来的师弟吗?我叫楚平。”
  亓官盯着他高大的身形看了一会儿,有些惊叹地:“师父,他好高啊。”确实高,玄微的身量已算高挑的,这唤做楚平的青年看起来比他还要高出一个脑袋,更别说那灰色布衫底下包裹的鼓囊囊的肌肉,看着就十分高大威猛。
  楚平也听到了这句话,挠了挠后脑勺,憨厚道:“我是力修,所以长得高了些。”他好奇地看了亓官一眼,又将目光移到玄微身上,“你是……你们是师徒?”
  玄微神色不变:“小孩子口没遮拦,随意叫的。”微微一顿,又道:“他是亓官。”
  “我叫徐易风,你们可以叫我风师兄。”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随后响起,亓官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惫懒青年正拉开门,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
  他拖着步子,踢踢踏踏,走到亓官跟前,将半睁半闭的眼睛睁大了些,微一打量,“哈,小孩儿还挺乖的。”说着抬手就要捏亓官脸颊。
  啪!
  一只手精准地打在徐易风不安分的手上,他吃痛缩回手,连眼睛都睁大了三分。
  玄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徐师兄,时候不早,该去膳堂了。”


第19章 先吃饭
  石横在无念谷呆了五天。
  在被罚禁思过的弟子中,这个时间并不算长,他出来时,也并不像那些被罚了很久的弟子一般形容憔悴,看上去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噫,石师弟,你不是刚回宗门不久么,怎地从无念谷出来?”一个路过的青年见了他,诧异地问。
  石横平静地道:“我因小事触怒师叔祖,被罚入内思过。”
  啊……“那位好奇地青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脸上神情顿时有些尴尬,胡乱说了几句话,便架着遁光飞走了。
  石横一路走,一路有人问,”石师兄/石师弟,听说你回了宗门,怎么久不见人影?“
  他不厌其烦地停下脚步,一一向人说明,最后一见别人的身影,脸上就先带上了一缕温和平静的笑意,道:“我触怒了师叔祖,被罚去思过了。”
  最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他前方。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身影,略微一顿,终究还是开口叫了一声:“……师尊。”
  长木真人看着自己的爱徒,微微一叹,“回来就好。”他转身,石横跟上去,静默无语地跟着回了洞府。
  长木真人坐定,看着微垂着眼站在面前的石横,先问了他身上的伤。
  石横仍旧垂眼看着地面,道:“劳师尊记挂,弟子已经无碍。”
  长木真人微微颔首,伸手一送,就有一个青木丹瓶平稳送到他面前:“此是青木元丹,可补益元气,你伤后初愈,先不急着提升境界,稳固根本才是正理。”
  石横接了,目光在青木丹瓶上一扫,旋即毫不留恋地离开。
  长木真人沉吟一会儿,道:“元禄剑君历来冷淡,并不似掌门师伯等长辈一般温和慈爱,自走火入魔之后,喜怒更是难以捉摸。横儿,你向来懂事明理,此事料想并非你的过错,不必为此留下心结。”
  石横道:“弟子明白。”
  长木真人脸上显出些许欣慰,又道:“既然剑君不再错认你是他的弟子,从今往后,你便可安心修行木系功法,不必再苦心遮掩了。”
  石横忽然抬头,声音微起波澜:“师叔祖收徒了?”
  长木真人微怔:“这倒不曾——”他不过是想到,这位师叔兴许是不再将石横当做徒弟,所以才会罚他进入无念谷思过。不过,石横这一句话,却让他忽然觉得内里似乎另有隐情,因而便问了一句:“莫不是剑君这一趟,有了看中的弟子?”
  石横已将脸上浮现的些许异样收敛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并未。只是师尊方才说,师叔祖不再错认我是他的弟子,所以有此一问。”
  长木真人长眉微蹙:“这样说来,剑君仍旧视你为徒,但又为何……”早先元禄剑君错认石横是徒弟时,各式各样的功法、法宝、丹药都毫不吝惜,掌门干涉后才有所收敛,这样的宠溺和予取予求,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他竟然会处罚石横。
  石横沉默了半晌,低声道:“弟子毕竟没有真的拜入师叔祖门下,所学又非剑道,时日一长,便难以遮掩。此番师叔祖下山,见我时隔一年仍旧修炼的是木系功法,便有不悦;回程路上,弟子不合嘴拙,不小心冲撞了他老人家,所以、所以……”
  “原来如此。”长木真人眉头紧皱,“剑君位尊,若敬而远之也就罢了,难为你还要在他身边周旋遮掩……”他左思右想,叹了口气,“若不然,为师还是禀明掌门师伯……”
  “师尊不可!”
  石横道:“师叔祖修为已臻分神,就是掌门师伯祖也越不过去,若是、若是师叔祖再度走火入魔,难道要重演当年丹阳峰之事吗?”他直视着长木真人,坚定地道:“倘若以弟子一人前途,能够换取门内平安无事,区区刁难,并不算什么!”
  长木真人看着他,最后万般痛惜,尽数化作一声长叹。
  ——
  流华宗外门弟子的修为多在炼气期,筑基期弟子多半已经进入内门。
  剩下还留在外门的筑基期修士,要么是如亓官这样,新近入宗的;要么是楚平那样,资质天赋平庸,道途可一眼望到头的,其中又以后者为大多数。
  而像徐易风这样,每每犯些不大不小的过错,且屡教不改,被外门师长以“锻炼心性”为名,强按在外门的筑基修士,有且仅有一个。从此人烧掉教炼丹的刘师父胡须、在讲道的蒋师父后背画上王八等昔日“壮举”来看,这实在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徐易风吃痛,一抬头,果然对上了玄微犀利的视线。
  他慢吞吞地、看似不甘地要收回手,忽然又转了个方向,闪电般迅疾地向着亓官脸颊伸去!
  啪!
  比先前更加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双木筷敲上徐易风的手背,应声而断,一道虽然小但却凌厉的剑气却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红痕,紧跟着,更有一阵如烧红的烙铁在肉里翻滚搅动的剧烈疼痛传来。
  徐易风“斯哈”一声,猛地跳了起来,疯狂甩手,试图把那一阵剧痛甩掉。
  周围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过来,亓官也睁大眼睛看着他。
  玄微取了一双新筷子,搛了一块炖煮得透透的灵兽肉放进他碗里,“别看猴戏了,先吃饭。”
  亓官“哦”了一声,乖乖转回来,把那一块灵兽肉塞进嘴里,而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真好吃!
  楚平是个老实人,看了看仍在疯狂甩手的徐易风,又看了看不动声色的玄微,犹豫了一会儿,“玄微师弟……”
  玄微道:“不过一个时辰,他受得了。”
  楚平:“……”他同情地看了徐易风一眼。
  徐易风听到一个时辰,反而消停下来了,如果忽略他额上疼出来的冷汗,看上去倒跟往常无异,甚至,脸上还颇为轻松的样子。他坐下来,看看玄微,又看看亓官,嘻嘻一笑,“玄微师弟,你护得这么紧,是把亓师弟当做童养媳来疼么?”
  玄微搛菜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抬起眼皮,唇边忽而也浮起一缕微笑,他温和地道:“徐师兄还有闲心开玩笑,想来是疼得不够狠,那就再加一个时辰罢。”


第20章 打我屁股
  入了迎象台,便要勤谨修行,日常都要去讲道堂听讲道法。
  迎象台教授的道法虽然基础,却十分齐全,不仅有六大道法,还有不少杂学道法可供修习。
  六大道法即丹、符、法、阵、剑、炼,也就是炼丹、符篆、修法、阵道、剑道、炼器。诸弟子知晓自身灵根后,便可以根据灵根选择其中之一作为主修之道——也有天资纵横之辈能兼修另外一门或数门道法,不过修行道途艰难,于大多数人而言,终其一生都只能选择一条道路,踏踏实实地修行下去。
  除此六道以外,迎象台还设有遁、禁、博等专讲杂学的道堂:遁即各式各样的遁法,包括水遁、土遁、风遁、剑遁等;禁即各类禁制,以其功用而论,可以施于法宝之上、也可隔绝灵识窥探等;博乃博学万物,是一门讲授天地珍奇、异事秘宝的课业,虽然对修行进境并没有什么帮助,却十分有趣,且能开阔眼界,倒也十分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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