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霖零[古代架空]——BY:捻葑

作者:捻葑  录入:01-16

  刺客眼中的深意仿若火光,寸目不移钰霖零,他真是出门一趟遇到了个宝贝,快令他爱不释手,能说能打还美艳灵动,留在酆奕王身边多可惜。他反手弹指,以内力化炁,击破如暗器般的水珠,企图绕到钰霖零身边去。
  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浴桶。
  钰霖零不喜武斗,不喜近身过招,刺客靠近他,他已然出言警示:“若是我动手过招于你,就怕你会自己认输了。”
  钰霖零并非大言不惭,一个能听懂他旁敲侧击谈及国玺的事情的人,怎么的身份也如酆奕王不低,那自然也会清楚他的一招一式所暗藏的玄机有多可细思极恐。
  刺客对钰霖零的兴趣很大,有这个机会见识,哪里还会错过。不等钰霖零动手,想着法儿逼后者出手。
  “动静太大,就不怕酆奕王找回来吗?”话的最后,钰霖零无声地朝刺客念了“三个字”,唇语泠斓王。
  那刺客果真一震,没再动作。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去试探少年,反被少年试探出了身份。
  与此同时,钰霖零的房门再一次被踹开了,只见酆奕王取剑直指刺客,声音冰冷:“若敢动他,绝不饶你!”
  三人在屋,中间一个刺客,屋外的风雪吹进来,卷起酆奕王魅惑而冷峻的身影。钰霖零只着一身外衫,被风一吹,冷冷地瑟缩了一下。那刺客见钰霖零一语成谶,翻身即跑。
  “王爷不追吗?”钰霖零想跟出去,又被酆奕王拉了回来,后者一合门,把少年搂进了臂弯。
  “外面风雪大起来了,追不得。”酆奕王把钰霖零搂地很紧,刹那间,眼中潋滟粼粼,他抛去剑,一身轩昂之姿,面对钰霖零时,又是柔韵之容。“今夜让你受惊了,本王察觉到窗户上的血印,离开屋后没有走远,便等着那刺客露出马脚,你可有试探出刺客的身份?”
  “泠斓王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听他言,在来王府之前就受了伤,所以还有什么目的倒不清楚。况且刺客武力不低,能将他重伤之人也不简单。”钰霖零恍然了神色,从酆奕王的美中留神出。
  “嗯。”酆奕王不再言其他,抚着钰霖零湿润的头发,取来布巾为他擦干。
  “王爷,我自己来罢。”钰霖零抓住布巾。
    “别动,本王来。叫本王祁之,你莫不是又忘了?”酆奕王把钰霖零按在凳子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了口少年的嘴角。少年发如墨玉,面如白瓷,眸有月明,唇粉如桃,动心矣,酆奕王就顺其自然地亲了一口,亦甜矣。
    钰霖零呆若木鸡。
    “在想什么?”酆奕王眼底带笑。
  钰霖零在想五岁那年,自己取下酆奕王的发簪那刻,好像许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不管过了多少年,酆奕王的风采依旧翩翩,他是个衣不染尘的仙,却能诱如惊艳动人的妖,他是钰霖零童年遇见过的最心悸的美景。直到七年后的今天再回味,也能让他深陷其中。 
  “心在朝堂身在外,飘蓬江湖谩嗟来。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谦辈不丈夫。”钰霖零念起了这首诗,亦如七年前,他看到这首诗时的震惊,只不过此刻是凝稠的。
  “原来小骗子还记着七年前的事。”
  “一直记着的,记着王爷俊逸如画中仙。”
  “本王也一直记着你这个小骗子的。你是圣上的人,却没有告发此事。你向来无法无天,又岂会怕本王的威胁。”
  “因为王爷贿赂了我木簪。”
  又该轮到酆奕王惊讶了,钰霖零的回答令他哭笑不得,少年的那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自己,美眸如丝,如痴如醉。他在钰霖零的眼角落下一个吻。
    待到惊觉时,酆奕王已离开,只留下一句“早些休息”。
  心浮气躁的钰霖零有些不安,从未有过此等心情,他慢吞吞地坐回了床榻上,把刺客在内屋翻动过的痕迹都处理了,无意中发现一块陌生的无字木牌,想来是那刺客所留,便兀自藏了起来。
  ……
  ……
  ……
  ……
  ……

  ☆、14.入梦之前的今生

  一日,酆奕王收到一封来信,皇城宫宴,他要前往参见。
  钰霖零恐有诈:“祁之,鸿门宴不可去,让人假扮赴宴罢。”
  酆奕王摇头:“本王不得不去。”
  是三皇子的生辰宴,酆奕王不能不去,否则难保先帝不在三皇子裑上下手。
  酆奕王让钰霖零留在王府。
  但钰霖零无法明哲保身。
  两年前自钰霖零假死后,钰霖梨就替代了钰霖零所有的名声,她沉浸了两年于恢复自由身的幸福之中,却再一次在三皇子的生辰宴上被先帝关押了起来。
  酆奕王前脚刚走,先帝就派人把钰霖零接出了王府。
  宫宴上,先帝昭告天下,言祝贺之酆奕王。
  贺什么?
  自然是贺酆奕王得妻梨儿。
  梨儿是谁?
  是钰家的女儿。
  先帝贺的是酆奕王赢得钰霖梨之心。
  话说钰霖零被带入皇宫,被陌生的宫仆们捯饬了许久,就被送到了表演的台子上。他没揣摩出先帝的意图,当年假意处死自己,如今又将自己以钰霖梨的身份接回了宫。
  先帝说:“朕的三皇儿,上前来。”细看诸处俊逸的先帝,三皇子也不甚心惊。
  “儿臣在。”三皇子拜礼。
  先帝言道:“今日你的十三生辰,父皇听说酆奕皇叔还特地给你准备了礼物,开心吗?”他笑起来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只是笑里藏刀罢了,无颜色也是被吓的。
  三皇子袖中双手捏拳,背脊生冷。
  先帝拍拍三皇子的肩膀:“还不快向你酆奕皇叔道谢。”
  “谢皇叔。”三皇子垂着眼睑。
  便听得曲声浑厚,鼓声阵阵,台上美人的舞姿,绝技凝人,众人观之屏息。
  被赶鸭子上架的钰霖零,跳的是剑舞,可没有剑,也舞得绝处逢生、百箭穿杨,似有风雨大作之势。周身气质冷冽锐利,面无表情,却不断在席间寻找酆奕王的目光。
  台上的人已然不是钰霖梨,却有一张她的脸。
  小太子惊得从坐席上站了起来。
  三皇子呆愣当场。
  如果台上的是钰霖零,那么这两年,先帝都在下多大的一盘棋?
  就在台上的美人刹那旋身之间,一把劲弩飞射,与钰霖零擦肩而过,他也因此停了舞步,可是鼓声未停,音乐未沉,先帝没让钰霖零止步,他就要接着跳。
  紧接着又是一支穿云箭,待得酆奕王横空飞来,指尖已是夹住了飞来箭羽,另一双手紧握钰霖零的腰肢,酆奕王白衣黑发飞舞,妖目横生笑靥,他道是:“夫人不在府中歇着,本王替你担忧。”
    众人倒吸寒气,沉寂许久,先帝拍起掌声赞叹道:“早闻钰家女儿惊才绝艳,今日一见,亦是巾帼不让须眉之气。”
  酆奕王面如寒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吾妻不甚武力,圣上还是莫要再强人所难了。”
    “噢,倒是朕的不是了,特意替三皇儿请来他敬爱的皇叔,又听说钰家女儿是自小也与三皇儿相识,定也不甚想念。”戏谑的口吻,满不在乎的神情,先帝那桀骜的笑,任人猜忌不清。
  “谢谢父皇给儿臣请来的皇叔,也谢谢梨儿妹妹的祝贺,本王也祝贺你与皇叔喜结连理。”三皇子笑道。   
  先帝别有深意地看了三皇子一眼,眼角寒光一闪,随即望向钰霖零。
  钰霖零散去面目疑虑,做女儿姿态俯身酆奕王怀中,他伸手拍了拍三皇子的胳膊,错身与酆奕王回了席间。
  “王爷,王府有奸细,您一走,王府的护卫都消失了。”钰霖零轻声道。
    酆奕王灼热的体温隔着衣衫从钰霖零的背部传来,少年抬头,只能看见酆奕王雪白的颈子,酆奕王低头对上钰霖零的视线,里面是掩藏不住的安抚,“别担心。”
    钰霖零点头应了一声:“那我去换了便衣再来找王爷。”
  钰霖零离了宴席,就遇到站在转角的六皇子,当年的傻子六皇子也长大了,比钰霖零还高一个头,他安静地看着天空,见到来人,竟是小心地喊了声:“零。”生怕人又和两年前一样突然消失了。
  钰霖零现在是钰霖梨,他礼貌地行礼:“六皇子福安,您叫的是我弟弟的名字吗?六皇子可以叫我梨。”
  六皇子低头嘬了口钰霖零的额头,却直接被飞来的鞋打中了白皙的脸。
  “谁让你碰他的!”云羲旒是跟着钰霖零来的,结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六皇子又敢偷偷亲他的媳妇儿!
  跟在云羲旒身后的还有小太子,不过他不敢再靠近了,当年是他害了零。
  “羲旒哥哥莫动手。”钰霖零把欲扭打在一起的六皇子和云羲旒拉开。
  “零,你叫我羲旒哥哥了,真的是你!”云羲旒白净的脸,红着眼眶,“我从不让钰霖梨叫我羲旒哥哥的。”
  看着云羲旒认真的眼神,钰霖零重重叹了一声:“那从今天开始,钰霖梨都会叫你羲旒哥哥了。”钰霖零说话的方式很巧妙,这话,间接承认了自己的“钰霖零”身份,只是如今的他必须成为钰霖梨。
    云羲旒却想的不是钰霖零说的事情,咬着唇问:“那你真的要嫁给酆奕王吗?”
  “是,梨儿再过不到三年就要及笄了,那个时候就能嫁给酆奕王了。”钰霖零瞵目情绪低落的云羲旒,面不改色。“你们都要叫我酆奕王妃的。”
    云羲旒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惊慌、无奈、悲伤齐齐在他眼中流转,最后啪嗒啪嗒地成了泪珠。
    钰霖零还头一回见云羲旒哭了,哭得脸红脖子红,哭得美不胜收,他取出绢布给后者擦泪:“羲旒哥哥别哭,以后还能见面的不是。”
  谁知云羲旒抓着绢布就跑了,怎么喊都不听了。
  小时候的感情都很干净很纯粹,比翡翠还真,比明珠还亮,但这份感情碎的时候,也最让人心疼,因为它承载了童年所有的美好回忆,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钰霖零从小对感情迟钝,他的性子淡淡的,就连笑也是淡淡的,细微的,挠人心窝窝。他不能对云羲旒的感情感同身受,他也不明白对方在哭什么。钰霖零亦不明白六皇子那若即若离的视线是什么意味?小太子的苦大仇深又是个什么情况?钰霖零都不懂,他唯一懂的,只有酆奕王主动给他的亲吻所牵动的心悸。
  拜别了六皇子,换好便衣,钰霖零就回到了席间。彼时,云羲旒不见了踪影,而三皇子自钰霖零跳完舞后,就低沉沉的,埋着头,宫仆给他剥葡萄吃,剥一颗,他便接一颗吃,一旁的伊妃拿着绢布给三皇子擦手:“以前下人们剥的葡萄你都不吃的,今天怎么吃起来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三皇子摇头。
  伊妃还想看看三皇子怎么了,结果打宫宴东边烧起了大火,火势蔓延很快,就烧往了西边,沿着御书房的方向。
  钰霖零泰然自若地坐在酆奕王身边,被高台上先帝那道锐利而冷冽的目光直视着,钰霖零面无表情地投去,自己什么也没做,怎的这般盯着?
  酆奕王也顺着钰霖零的视线瞧了去,笑道:“即知是鸿门宴,你该不会借了圣上的兵马烧了一场火吧?他这般眼神,该想吞了你了。”
  “我哪有那本事,他可是天子。”钰霖零无辜。
  宫里的守卫都很迅速,灭了火,就给先帝禀告,除了靠外的院子烧得比较严重,没有其他损失。不过先帝可不觉得这场火烧得简单,毕竟这火,把先帝的假国玺也烧没了。
  假国玺,就算是假的,丢失了,也不能声张,先帝的皇位名正了却言不顺,群臣都反对,真的国玺还没露过面,要是让大家知道国玺丢了,那些家臣,都该借东风挟天子了。但先帝也并非胆小之辈,他不会因为这等事情就怕暴露假国玺的存在,他本就打算利用假的引出真的。更何况,他也有势力镇圧那些反抗之辈。
  那火确实不是钰霖零所放,因为这场火,宫中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参加了宫宴的人都走不了。
  之后,国玺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不说,三皇子也遭到了刺杀。
  伊妃慌忙地大呼:“皇儿,我的皇儿不见了!”
  钰霖零一夜没睡,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都乱了套了,才去找了酆奕王,清隽的面容从容不迫,淡定地说:“祁之,这才是我做的事情。”
  “是你带走了三皇子,他出宫了?”酆奕王问道。
  “没错,不过我什么也没做。你从高台上把我带下去的时候,我交给三皇子一支密信,后来遇见云家小公子,再把事先绣了藏头诗的绢布给了他。”
  “你怎确定他们一定会照做?”
  “你也说过,我是一把利刃,不管为谁所用,都是祸害,既为祸害,他们又怎会不照做?”钰霖零的嘴角微微勾起,“我不知道圣上要做什么,但是我要做的是助你得到这个天下。祁之,我们走吧,三皇子在宫外等我们回去。”
  酆奕王不疑有他,带着钰霖零逃出了宫。
  宫外有辆马车等候着,车内坐着乔装的三皇子,见钰霖零回来,拿出了个绿油油刺目目的玉块儿,正是先帝的假国玺。三皇子说:“是太子帮我拿到的……”
  钰霖零抿着唇,酆奕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说你不知道?”
  钰霖零确实没料到太子会帮三皇子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那把火不是钰霖零放的,是云羲旒和太子放的,后来三皇子被刺客抓走的谣言,也是太子帮着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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