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代架空]——BY:易蝣

作者:易蝣  录入:01-21

  慕曳白道:“陛下此话实在是令慕衡寒心。慕衡虽尚未与公主大婚,但只要公主不弃,慕衡自是愿与公主鸾凤和鸣。更何况,陛下乃是慕衡的叔父长辈,慕衡又怎敢对陛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重要的是,东胜国现在还不能没有陛下。”
  就在这时,一个紫衣金带从人丛中站了出来,道:“慕曳白大殿下文韬武略,举世无双,如今自愿委身来我东胜国为陛下分忧解难,难道不是可喜可贺吗?”
  另一人却怒目圆睁,也站了出来,叱喝道:“徐焕!你作为东胜国一品大员,却卖主求荣,胆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真乃无耻鼠辈,奸邪小人!”
  徐焕却不急不恼,道:“蔡大人此话差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更何况,我徐焕本就是南瞻国人,又何来卖主求荣之说呢?”
  蔡云怒道:“你虽是南瞻国人,吃的却是东胜国的俸禄,首鼠两端,更是可耻!”
  徐焕亦怒道:“蔡云,你莫要得寸进尺,不识抬举!”
  “徐贼,你就是个……”
  就在蔡云还要逞口舌之快的时候,慕曳白突然冷声道:“蔡大人,您莫不是喝醉了吗?”
  淡淡的一语,几乎听不出丝毫的波澜,却足以让闻者毛竖胆寒。
  蔡云心头一惊,只觉得被扑面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上下凉了个透顶,滚到嘴边的唇枪舌剑顿时鲠在喉间,再也不敢多说一言。
  片刻,慕曳白继续道:“夜已深沉,明日陛下还有许多军政要务需要处理。请陛下先回寝宫好生休息,也请各位大人暂时在这彩云宫里安心住下。如今整个王宫尽在金沙卫的保护之下,只要大家相安无事,慕衡保证不会伤诸位大人一分一毫。可若是有人妄图不轨,伺机逃走,我金沙卫士自可先斩后奏!”
  此时,大殿之上近百名金沙卫士齐声道诺,声响如雷,震人心魄。
  东胜国的这些皇亲贵胄、王公大臣,平日里琼浆玉液,香阁暖帐,个个养尊处优。如今却突然成了长刀之下任人宰割的羔羊,平日里的万丈豪气早已变成了一缕游丝,甚至有的早就打定了投敌卖国的主意。倒是还有几个尚存几根铮铮铁骨的行伍大将,却也拿不出临危一死报君王的豪气,唯有怒睁着双目,高仰着鼻息,以此彰示自己的愤怒与不屈。
  大殿之上,寂如坟丘。
  无可奈何,这些东胜国的皇亲贵胄、王公大臣们只得在金沙卫的“保护”下,各自安寝去了。
  方才还是拥挤喧嚣的大殿之上,此时只剩下一片空荡寂寥。
  慕曳白兀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高台烛影之下,依旧是那张俊朗清秀的面容,依旧看不出半点的或喜或怒或哀或乐,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也依旧如明月寒霜,咫尺天涯。
  一名身着禁卫军衣饰的卫士趋步走入殿中,来到慕曳白的面前,竟是慕影。
  慕影作揖道:“殿下,此次攻下彩云宫,共斩杀禁卫军七百三十二人,俘虏四百一十七人,禁卫军统领刘藩也已身首异处。我金沙卫将士阵亡者五十六人,伤者二百七十八人,余者一千二百九十七人。为了方便行事,属下已让所有的金沙卫将士全都换上了禁卫军的衣服,以腰间金丝带为记。”
  慕曳白道:“官舍的火可扑灭了?”
  慕影道:“殿下放心,已经扑灭了,并未烧及周围的百姓,只是那些禁卫军现在都陈列在宫墙之外。”
  慕曳白道:“不过是些无主之兵,无头之蝇,成不了什么气候。真正有威胁的是东胜边境和地方上的那些藩镇势力。”
  慕影道:“殿下所言极是。那些封疆大吏和藩镇军阀手握重兵,各自为政,难保不会乘此机会起兵叛乱,自立为王。”
  慕曳白:“边境可有什么消息?”
  慕影:“刚才流星探来报,依照殿下之前的部署,我南瞻国三十万大军已于昨夜奇袭东胜国东南大营,另有三十万已经绕道南疆,准备从东部攻入,直捣中原,大军势如破竹,捷报在望。”
  慕曳白端起酒壶欲要斟酒,慕影急忙上前想要接过,却见慕曳白拂手,这才停住了脚步。
  慕曳白道:“斟酒这样的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你的手是用来持剑杀敌的。”
  顿了顿,又道:“黎都那边怎么样了?”
  慕影道:“所有的外国使团都已被禁足在官舍,另外……舒歌殿下前日也已抵达黎都。”
  斟满了琼浆玉液的酒杯突然悬停在了半空。
  “所以他终究还是去了。他被禁足时,可有说什么?”
  慕影道:“舒歌殿下并没有说什么,而且很是配合,只是问了其他国家的使团是不是也被禁足了。”
  杯中的美酒被一饮而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烈酒的灼烧,慕曳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喑哑:“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你要多受些劳累了。”
  慕影作揖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事,属下并不觉得辛苦。”
  慕曳白:“姬瑶公主怎么样了?”
  慕影:“我先前已经叮嘱过将士们不得擅自闯入公主的寝殿,公主虽然受了一些惊吓,但并无大碍,请殿下放心。”
  透过殿门,慕曳白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慕影:“快到寅时了。殿下是否需要休息一会。”
  慕曳白:“再过一个时辰,天也该亮了。你派人去公主那边通报一声,就说慕衡请见姬瑶公主。”
  慕影:“诺。”
  这一夜,对彩云宫里的所有人来说,注定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亮之后,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运筹帷幄,天亮之前,可以解决的事情,就赶紧去解决吧。
  寝殿内依旧灯火通明,拉花结彩,只是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欢声笑语、霓裳羽衣。
  姬瑶独自一人坐在香案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袅袅升起的青烟。
  忽然,如柱的青烟仿如被飓风吹起的一团蓬草,散漫离乱向四面八方。
  紧闭着的殿门终于敞开了两片扇叶,一个俊秀的少年踏着晨光的熹微缓缓走了进来。
  姬瑶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回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愿分去半寸。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温文舒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主莫不是一夜未睡吗?”
  很不高明的一句明知故问,却似乎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开场道白了。
  半晌,姬瑶方才冷声回道:“殿下不也是彻夜未眠吗?”
  仿佛又过了很久,慕曳白道:“如果你还愿意……”
  “恳请殿下看在与姬瑶也算是旧识的情分上,允许姬瑶回青云观出家修道,当然,若是殿下愿意赐姬瑶三尺白绫,姬瑶也必当感激不尽。”
  梦已经醒了,如何还能继续。
  慕曳白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惊不起他碧眸里的半点波澜。
  “道门清静,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公主本就是华阳师太的在家弟子,如今愿意超然世外,一心修道,着实让慕衡钦羡,又怎么会忍心拒绝?只是,贵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为了公主的安全,还请公主耐心等待几日,到时,慕衡一定会亲自护送公主回青云山。”
  姬瑶:“多谢殿下-体谅,殿下日理万机,军务繁忙,就不必亲自送姬瑶回去了,只需殿下不要忘了今日的允诺便好。”
  慕曳白:“自是不敢忘记。”
  半晌,“敢问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我东胜王室?”
  “我先前曾在南海附近寻到了一座世外仙山,或许可以作为贵国王室的宗庙祭祀之所。”
  宗庙是帝王诸侯祭祀祖宗的庙宇,宗庙可以保全,祭祀宗庙的子孙自然也可以保全。
  慕曳白愿意将东胜王室的宗庙迁移到南海,而不是用一把大火烧成灰烬,即意味着他并不打算将东胜王室赶尽杀绝。
  仿佛一块巨石终于从心头坠落,姬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劳思伤神,更伤身。东方虽已发白,慕衡还是希望公主可以稍作休息,便不再打扰了。”
  说完,慕曳白转身便要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等一下!”
  脚步声停了下来。
  “有一个问题已经在我的心头萦绕许久,请你务必坦诚相告。”
  “公主请讲。”
  “半年前,我们在锦云山下的那次相遇,也是出自大殿下的手笔吗?”
  似乎过了很久,慕曳白方才缓声说道:“是。”
  只有寥寥的一个字,那般清冷,那般淡漠,如同那张冰冷如霜的面容,没有一丝温暖;就像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回眸。
  其实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早在金沙卫关上她的寝殿大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随着一起关上了。
  然而,当最后一点可堪回首的记忆,也变成了用阴谋和谎言编织而成的陷阱,那深藏在心底的一泓清泉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真相

  南瞻国几十万大军犹如洪水猛兽开进东胜国境,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东胜国群龙无首,节节败退,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跑的跑。大片国土沦丧,眼看着整个东胜神洲就要变成南瞻国的囊中之物。
  云舒歌被囚禁在官舍中已经多日,这些日子以来,他并非没有想过潜逃出去一探究竟,可是那些南瞻国的御林军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贴的到处都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文的行不通,武的使不得,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并不是只身一人,万一他被发现不在官舍,那些和他绑在一起的小蚂蚱们,尤其是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南瞻国使臣,势必会陷入危及生命的险境,所以他实在不愿轻举妄动。
  云舒歌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竟然已经到了可以将他和他的使团,乃至所有外国使团全部囚禁的地步,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他已经不能确定当初慕曳白是不是真的去了东胜国,可就算是真的去了,时至今日,慕曳白也应该早就回来了。
  这些日子,他曾多次请见慕之云和慕曳白,但无一例外地全都被以南瞻国国王身体不适、南瞻国大殿下不在黎都的理由断然拒绝。
  他觉得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事情或许只会变得更加糟糕,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这些日子,官舍内外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然而此时,官舍外却突然响起了喧闹声。
  “世子,您不能进去!”
  “本世子为什么不能进去,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楼兰国只是一个僻野小国,所以就敢不把本世子放在眼里?”
  “世子您误会了,下官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他的这句话倒是真的,楼兰国虽然只是南瞻国的附属藩国,却是所有藩国中国土面积最大,军事力量最强,也是最为富硕的一个。
  “那就赶紧给本世子让开,陛下只说过不能让官舍里的人出来,又没说不能让官舍外的人进去,快让本世子进去!”
  “世子,您就不要为难下官了!”
  “胡将军,我哪里为难你了?我只不过是想进去见一见老朋友,难不成你还怀疑本世子会把人放出去吗?你是在质疑本世子对南瞻国的忠心,对陛下的忠心,对大殿下的忠心吗?”
  听到泉苒这么一说,门外的这些御林军们一时左右为难了起来,当初接到上级的命令,确实只是让他们好好看管官舍,不能让里面的人出去,却没说过不准外面的人进去探望。
  而且面前的这个人显然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角色能得罪得起的。
  “能否请世子殿下稍待,下官这就去向上级请示一下。”
  “上级?你指的是谁?你们的御林军统领吗?据本世子所知,陛下此时正在未央宫召见各藩国的诸侯王,你们的邓统领现在应该正在火神殿上与我父王一起聆听殿下训示,哪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下官便去请示南副统领。”
  “这就更不用了,今晚颜桑世子要在自家府邸举行晚宴,本世子和南将军皆在受邀之列,到时候本世子自会向南将军禀明的。”
  说着,泉苒从袖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飞快地塞到了胡大光的手里。
  胡大光颇露难为之色,看向旁边的几个副将。
  那几人的脸色比他更难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泉苒放了进去。
  泉苒一路狂奔,径直来到了云舒歌的寝室前
  云舒歌这几日异常警觉,听见外面似有人在奔跑,以为又是出了什么事,便要出门查看,刚一打开门,正好与泉苒四目相对,又惊又喜。
  云舒歌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泉苒朝着他直眨眼睛,向后看去,方才发现后面不远处还跟着两个御林军士兵。
  泉苒清了清嗓子,侧首傲然道:“我和舒歌殿下多日不见,要好好叙一叙同窗之谊,你们两个就在院子里候着吧!”
  说完,啪的一声,将身后那两个不散的阴魂狠狠地关在了门外。
  两个士兵哪敢多言,只能道诺。
  云舒歌早就疑云满腹,恨不得一口气全都倾吐出来,但又顾忌门外的耳朵,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泉苒,你怎么来了?”
  泉苒从火神山小镇离开后,便被他的父王叫回了他们楼兰国设在黎都的藩王府邸,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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