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02-03

  “贺家?”叶云亭好奇:“是汝南贺家吗?”
  “你听说过汝南贺家?”李凤歧挑眉。
  “先生曾同我讲过。”叶云亭道:“据说汝南大都督将汝南一带治理的十分繁盛,只可惜后来野心膨胀, 通敌叛国, 落得个满门抄斩。”
  曾经先生同他讲到北昭世家时, 便提过汝南贺家。
  汝南地处西南,下辖滇州、岭南、百越。临近南越,接壤西煌,原本是蛮荒之地。但当时的汝南大都督贺方信是个经商奇才,曾说服昭宗皇帝开放通商, 与南越西煌两国进行贸易往来。靠着与两国贸易,汝南发展的十分繁华,一度被称为“下京”。与皇城上京并称为“双京”。
  那几年间北昭国力极盛,仅汝南三州的税赋便能充盈连年亏空的国库,而汝南贺家更是一跃成为北昭盛极一时的大世家,
  只不过这繁盛极其短暂,后来贺家似乎不满足于北昭第一世家之称,勾结南越,妄图谋朝篡位,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之后成宗皇帝又下令禁止再与南越、西煌等国贸易往来,关闭了通商口岸,原本繁盛一时的汝南,也就逐渐没落沉寂了。
  叶云亭曾听先生提过汝南盛景,据说汝南最盛之时比上京有过之而无不及,三国商人在汝南通商口岸往来交易,是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和平景象。
  他还曾对汝南盛景很是向往,遗憾无言得见当时盛况,没想到如今竟然有缘到曾经贺家的庄子一游。
  “汝南繁盛是真,满门抄斩也是真,但通敌叛国却未必。”李凤歧摇摇头,望着台阶尽头出现的庄子,目光有一瞬苍凉。
  自他尝过了鸟尽弓藏的滋味,对贺家的遭遇更加感同身受。
  古往今来,多少忠臣名将为国尽忠,为君分忧,却落得个鸟尽弓藏的凄凉下场。
  “王爷的意思是……?”叶云亭微微讶异,随后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时贺家将汝南治理的太过繁荣,三州税赋能抵全国赋税,这样的富饶,即便是皇帝,也会很难不心动,甚至还可能会怀疑汝南光是赋税就如此之多,那占据汝南的贺家,岂不是富可敌国?
  都说功高震主易生忧患。富可敌国也未必能安寝。
  人心便是如此多疑,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这也只是我看了些文书后的猜测。”李凤歧收起思绪,笑了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贺家人也死绝了,是真是假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叶云亭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结贺家旧事,将心思放到了两侧雪景上去。
  一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抵达庄子。
  这温泉山庄很有些年头了,连山门都透着股时间沉淀后的古朴。山门前矗立一块两人高的石碑,上头“逍遥自在”四个字风骨洒落,姿态备具。叶云亭好书法,见到如此好字,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往下去看落款,瞧是何人所书。
  只可惜落款处似被刻意磨花了,只能隐约看见“贺兰”二字,再后面则看不清了。
  只不过三字连起来,看着像个女名。
  联想到这庄子曾是贺家所有,叶云亭猜测可能是贺家的某位小姐留下的笔迹,只是后来贺家出了事,这石碑上的落款便被刻意抹去了。
  穿过山门石碑,再行一段,便到了山庄大门前。
  李凤歧已经提前派了下人来收拾打理,此时山庄管事带着下人们在门后恭候,瞧见二人,立即迎了上来。
  撑伞的撑伞,挡风的挡风,递暖炉的递暖炉。
  叶云亭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花,推着李凤歧一同进门。
  这座庄子与他想象中的奢靡不一样,反而处处都透着股古朴与别致。假山流水,曲折回廊,不见多奢侈,却总有叫人眼前一亮的别致之处。
  走过回廊,两人到前厅落座。
  厅中烧了地龙,侍女接过二人脱下的披风挂好,又端了热乎乎的花茶和点心上来。管事躬着腰,同二人汇报这几日收拾打理庄子的进度。
  “老奴这几日命人收拾屋子,翻找出了不少旧物与书籍,不知该如何处置,便都堆在偏院里。”
  这庄子自落入李凤歧手里后,就一直荒废着,他大部分时候在北疆,偶尔回京也不会独自来这庄子上,因此从前主人的许多旧物并未清理。
  “就堆在那儿吧。”李凤歧本想叫管事直接扔了,但念到这里头或许有贺氏遗物,便又换了个说法。
  叶云亭则是听到有旧书就蠢蠢欲动:“都是些什么书?”
  管事回忆了一番,报了几个没听过的书名:“都是些没怎么见过的书。”
  叶云亭一听是自己未曾看过的,便来了兴致:“你将那些旧书清理一番,送到我们住的院子里去。”
  管事应下来,还想再继续说其他琐事,就见李凤歧摆了摆手,一指伺候的季廉,道:“这些事以后你同季廉商量吧,不必事事报于我和王妃。”
  说完拍拍叶云亭的手臂,示意他们出去:“我们去庄子里转转。”
  叶云亭也不耐烦管这些琐事,早就想四处转转了,闻言立刻起身,推着李凤歧往外走去。
  被落下的季廉瞪大了眼,下意识上前一步,哀怨叫了一声“少爷”。
  怎么就把他丢给管事了?!
  他什么也不会呀!
  叶云亭回头瞧他一眼,似看透了他所想,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兄长对不成材小弟的期许与严厉:“不会便同管事好好学,你也该学些正经东西了。”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推着李凤歧走了。
  季廉:????
  少爷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
  叶云亭推着李凤歧将庄子转了一圈。
  这座庄子背靠柳山,占地不小。前头是古朴精致的宅院,后面则是九曲十八弯的温泉池。温泉池子是人工开凿,大小深浅形状各不相同,错落地分布在树林与花丛间,十分别致好看。温泉水则是就近从山上引下来,注入池中,水汽蒸腾间,是浓烈的硫磺味道。
  温泉池再往后,则是一处凭空延伸出去的观景石台。
  石台上盖了一座八角亭,亭子一角放着只红泥小火炉,正方便一边观景,一边煮酒烹茶。
  叶云亭推着李凤歧进了亭子,眺目望去,林海雪涛,层层堆叠,一眼望不到尽头。
  人处其中,有种天地浩大,我独渺小之感。
  “当初造这观景台的人,定然十分向往外面的壮阔天地。”
  亭子后是暖池繁花,亭前却是高山深涧,浩荡天地。
  李凤歧闻言侧脸看他:“喜欢这里?”
  “喜欢。”叶云亭重重点了下头。
  若是注定无法离开上京,那能在这观景台上看一看外面辽阔天地,也算是圆了心愿。
  李凤歧一笑,似看透他的想法,抬手指着西边对他道:“那个方向便是渭州。”说着手指缓缓右移,“那边是冀州,再往东去,便是中州。”
  他凝着叶云亭道:“在这里看着没甚趣味,待以后……我带你踏遍北昭十三州,亲眼看一看北昭大好河山。”
  叶云亭心受触动,满目怔然,呆呆望着他:“王爷怎么……”怎么知道他的心愿。
  他的话未说完,李凤歧却听出了未尽之意。
  “这或许就叫心有灵犀?”他痞气一笑,灼热的眼神直直往叶云亭心里钻:“大公子所想,便是我所想。”
  叶云亭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眼神,望着下方被风吹得如同浪潮翻涌的松林,抬手拢了拢披风领子:“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不看了?”李凤歧讶异。
  方才才说了喜欢,怎么就要走?
  “王爷都说了,日后要带我踏遍北昭十三州,这里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叶云亭浅淡笑开,推着他折返回去。
  山风又大又冷,不如回去点着暖炉看看书。
  “大公子可真是喜新厌旧。”李凤歧瞥他一眼,装模作样地叹气:“若日后有人比我待你更好,我这旧人可该如何是好?”
  叶云亭垂眸看他,眼神很柔软。在他目光扫过来时,又倏尔收起来,换了一副笑模样,没有接他的茬:“王爷与其整日想些有的没的,不若多看些书。读书使人明理。”
  多看点书,也好少说些胡搅蛮缠的话。
  李凤歧一噎,深深看了他半晌,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大公子果然今非昔比。”
  这话里有话的模样,都快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李凤歧啧了一声,心里冒出些危机感。
  这样下去可不成。


第57章 冲喜第57天 喝点药
  庄子在半山腰上, 与世隔绝。食材每日从山下运送上来,再由厨子烹制,一日三餐, 每餐的菜系都不一样。
  吃好喝好,又无俗世烦忧。叶云亭吃完饭溜过食,便在屋里看书——管事将前主人的旧书都整理出来清理干净, 送到了叶云亭屋里。
  每日里,点上小火炉, 再温上一壶茶,捧一本书,时间便在安逸里消磨过。
  这日,叶云亭又从书箱里翻出一本未曾看过的旧书。书名叫南越游记。笔者未具名姓,只将路上所见所闻写于书上。
  她从百越出发, 一路往南越边城杞厘行去, 一路上的奇闻异事尽皆被记载了下来, 行文十分诙谐有趣,平平无奇之事在她笔下,也能引人发笑。
  叶云亭盖着薄毯, 偎在炉边,不知不觉便翻过许多页。
  看过一半时, 却见笔者语气一转, 由洒脱诙谐忽而转成了儿女情长。
  “五月初五, 端午。又在杞厘的小酒馆里遇见了赫连。黑衣,长剑,小脸俊俏。与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本以为他会请我喝酒,但他却并未理会我。罢了,那便我请他喝酒吧……赫连性子实在太沉闷, 冷冰冰像块石头,若是从前,我绝不会搭理这样无趣的人。不过现在……谁叫我喜欢他呢。”
  叶云亭就是看到此处,方才意识到这游记的笔者原来是位女子。
  这本书前半篇幅都是笔者一路上的见闻趣事,及至过半,这位女子遇见了一位心悦的男子,方才露出了一丝小女儿情态。
  叶云亭合上书,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看,虽然原主人可能已经作古,可这到底是那位女子的私密情愫。
  犹豫半晌,到底还是被书中趣事所吸引,叶云亭心里道了声抱歉,翻开书册继续往下看。
  好在游记并未再过多提及赫连以及笔者情愫,叶云亭快将整本书看完,这位赫连也不过出现了三四回,回回都是草草带过。倒是游记最后有一段话,叫他凝目看了许久。
  在游记最后,笔者写道:“即将折返百越,赫连送我出杞厘,临行前我问赫连可还会再相见,他未答。但我私以为他也是想再见我的。后来回了百越,我同玉檀说起南越所见所闻,又谈及对赫连心思,玉檀却说我发了疯,竟看上了一个南越人。我见他生气,不愿与他争执,但私心却觉得,不论赫连是哪国人,他都是我此次南越之行最大的收获。而且我要收回先前评价,赫连虽确实是个冰块,却并不木讷无趣,若是下回再去南越,我要单写一本赫连见闻,将这闷葫芦的所作所为记录存证。”
  叶云亭的目光落在“玉檀”二字上,有些怔然。
  这名字出现过两回,头一回出现时他还以为是个女名,没有放在心上。到这最后一段,他方才发觉,“玉檀”竟是个男人的名字。乃是这笔者的好友,长居上京,只偶尔会来百越小住一段日子。
  玉檀,长居上京。
  是碰巧同名了,还是这笔者的好友,确实就是……叶知礼?
  ——叶云亭也是偶然听见殷氏说起,方才知道父亲叶知礼还有个小名叫做玉檀。因刚出生时非常瘦弱,像个女娃娃,方才取了这么个小名,盼着他长得健壮些。
  按照游记中透露的信息,粗略算一算,游记时间大约在二十三四年前,写游记的女子约莫也就十五六岁。而游记中恰提到,玉檀要大一些,是笔者亦兄亦友的存在。按照时间推算,二十多年前,叶知礼大约二十一岁,年纪也对得上。
  但他从未听说叶知礼有这么位关系要好的好友兼妹妹。若是真有这么个存在,以殷氏的妒性,必定会提起。但他却也从未听殷氏或者府中老人们提起过这一号人物。
  莫非真的只是恰巧同名?
  叶云亭思索了一番,想不出结果,只能将这事按在了心底,寻了其他书来看,不再费神思虑。
  ***
  如此在庄子上待了四五日,晚饭消食过后,李凤歧照例邀叶云亭去泡温泉。
  ——这几日,每日睡前两人都会去泡泡温泉放松身心,晚上睡得也更踏实。
  只是这日更换浴衣时,叶云亭忽然发觉自己小腹突兀地鼓起来一块,不似从前平坦紧致了。他虽不若李凤歧那样肌理分明,但从前腹部也还算平坦紧致。
  叶云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块凸起,眉头渐渐皱起来,神情十分凝重——好像确实软了些,肉也多了。
  李凤歧换好浴衣过来,就见他一脸严肃地盯着腹部。
  “看什么呢?”
  叶云亭一惊,下意识抬头收腹,故作无事:“没什么。”
  但他动作太匆忙,衣带并未系好,领口松松垮垮敞开,正露出大半白皙胸膛。李凤歧打眼看去,一眼看见他胸口一片浅红,以及浅红蔓延之处的两粒深红茱萸。
  李凤歧轻咳了一声,眼睛挪到别处,嘴巴却不肯安生:“大公子这可真是将我当做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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