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妖孽将军攻略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瑜灵

作者:瑜灵  录入:03-08

  一听到要斩首,刘乾坤便吓得哭出了声,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堂外的一声咳嗽给吓得憋了回去。
  那咳嗽的正是刘乾坤的父亲。
  官老爷眉目犀利地看向刘神棍:“堂外何人?”
  刘神棍赶忙拱手一拜,干笑着从堂外进来。一撩衣袍,说道:“小的乃是刘乾坤的父亲,此事关系重大关乎人命,这三个孩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哪儿懂这么多。如若不然让小地说上几句,总不能被白冤枉了不是。”
  孔翔宇指节骨捏得咯咯响,这刘神棍开口绝对没什么好事,恼火之下肩上被慕讼师按住。
  “别慌,我们证据足够。”
  孔翔宇点点头,不再言语。
  官老爷道:“哦?难不成你要说这原告是在说谎?”
  刘乾坤赶忙道:“那倒也不是全然说谎,鹿桥水确实是死于毒菇,可却不是三个孩子强行喂下的,那是他自己吃的。”
  “……”
  孔翔宇强忍着那股火气,但他知道,公堂之上最忌讳的便是争吵。
  官老爷冷笑一声,道:“慕讼师的状纸上写得明明白白,这毒菇在你们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不能食用,孩子虽小却也知道其中利弊。何况原告曾带被害人去过医馆,这医馆大夫也是在状纸上签了字确认过死因的。你如今说他自己吃的,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官老爷指了指堂下跪着的孔翔宇,一身青紫伤痕,道:"原告在村中曾多次遭遇这三个孩子的虐待谩骂,甚至险些被掐死,这脖子里的淤青都还没退干净呢。
  烧屋舍,占良田,欺凌杀人,这随便拿出一桩来都是蹲大牢砍头的罪啊。"
  刘神棍被说得一阵无言,后又忽然抬头道:“官老爷,这些事您不能单听一方说辞。何况对方请了讼师,我们一介乡下人哪知道如何辩驳,不妨等小的整合整合也请个讼师可好?”
  官老爷满脸威严地说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被告还跟本官谈条件?你以为堂下之人犯的是什么罪,偷几颗青菜?还是孩童间的小打小闹?”官老爷脸色一变,厉声道:“他们犯的可是杀人的大罪!”
  一旁听的瑟缩了半天的李蛋终是忍不住,说道:“那他们也杀人了,怎么不判他们的罪……”
  话说一半便被刘神棍一巴掌拍背上打断了。
  官老爷忙抬手制止,严肃着一张脸问道:“让他说下去,什么叫他们也杀人了?”
  孔翔宇浑身冒着一层冷汗,冯池杀人的事他猜到会被说出来。但慕讼师帮他分析过,说那人若没有死,死的便是他。何况这人也不是死在他手上,一码事归一码事。
  若是要告冯池杀人,那就得另起案件与此事无关。
  李蛋被拍了一巴掌顿时哑了嘴,他不知其中利弊,只道村里将这事压着不让说,却不知缘由。
  刘神棍忙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道:“官老爷,我这也有证据,您不妨先看看。若是觉得有理,便让我等也回去请个讼师,如若不然那可真是天大地冤枉了。”
  官老爷示意衙役把盒子拿上来,盒身通体乌黑有些老旧,看起来极为普通。可当官老爷将盒子打开后,才发现里头整齐地码放着两层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数量之多竟让他不禁对堂下这位普通村民有了新的定义。
  官老爷干咳一声,将盒盖盖上,手下惊堂木一下,摸着胡子眉头紧锁着说道:“竟还有这种事,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他挥挥手,说道:“此案暂缓,待你请到讼师后再审,退堂。”
  “什么意思!为什么暂缓?”孔翔宇看不见,不禁心下焦急。
  官老爷没搭理他,抱着木盒子便退堂走了。
  慕讼师皱紧了眉头,将孔翔宇扶起身,黑着脸说道:“不知道,那盒子遮遮掩掩的,我看应该不简单。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他们请了比我厉害的讼师,我不一定能赢。”
  孔翔宇捏着手里的盲杖,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从他成了鹿鸣山开始,没有一件事是顺当的,究竟倒霉的是鹿鸣山还是他孔翔宇。但凡只要是他,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会惨遭不测,就像是个诅咒一样如影随形的伴着他。
  孔翔宇烦躁的搓了把头发,冷静片刻后才开始仔细地回想起一些细枝末节。这些村民欺负他们家这么些年,虽然一直都不对付,可绝对想不到害死人的地步。
  生病有很多种法子,大不了就是发热风寒,断不会为了让刘神棍得浑话灵验就痛下杀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村里的人以后还怎么相信刘神棍的巧言善辩?
  再者是先前贴在墓园里的符咒,他一个半瞎虽看不真切,但是黑狗血画符这招可不是刘神棍这个骗子能想得出来的。
  何况刘神棍还是个大字不识的骗子,他哪儿学来的鬼画符?若真有这本事,当初招摇撞骗的时候也没见他画过什么狗屁符咒,那么这个符咒是谁教他的?
  等等,他似乎想起了王兵头死前说过的话,他说高人?王兵头以往不是说的刘大师就是刘乾坤他爹,这个高人的称呼从何而来?
  还有公堂之上的那一盒东西,说的好听是证据,他一个害人的人哪里来什么证据。十有八九就是贿赂的钱,那么问题又来了,刘神棍这种穷乡僻壤的土夫子哪来的钱?
  能让官爷看一眼就退堂,这里头装的绝对不是小数目。
  真要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行,还留在这种地方胡搅蛮缠?而且刘神棍向来是个贪财的主,以他的脾性拿了这么些钱怎么舍得拱手送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笔钱不是他的,而且他还绝对用不了。
  还有冯池杀人,王兵头遇害,他们为什么不去报官?这些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寻常。
  还是说……
  他忽然想到村民闹事时掐他脖子的那个人,虽是个半瞎,可那模糊的身影与那位无脸面具鬼实在太像了。
  难道又是黑影在捣鬼?不,或者说黑影要杀的是鹿鸣山?为什么?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原先的猜测就再一次被重新推翻。
  但说到底还是怪鹿鸣山是个半瞎,什么都看不真切,也许那所谓的相像也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这些事情实在太过繁琐,他想不出头绪……
  慕讼师把他们的证据又整合了一番重新写了状纸,随后把内容与孔翔宇念了一遍,道:“大概就是如此,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孔翔宇摇摇头:“没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慕讼师长叹口气:“如果他们拿钱贿赂,我恐怕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钱这个东西好使得很。”
  见孔翔宇满脸愁容,他又试探地问道:“你真的……没钱了吗?说不定拿点钱出来这事也就好办了。”
  孔翔宇愤慨道:“若是如此,我与那些畜生又有何区别?难道所谓的公道王法,就是靠钱砸出来的吗?”
  慕讼师一时无言,把状纸移到他跟前,无奈道:“我懂你的意思,可如今事实就是如此,若真是讲究个公道又何苦暂缓?人本贪婪,你也不要把公堂想得太好了。”
  孔翔宇握紧了拳头,袖子里的两锭金元宝怎么也拿不出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相信这世间还是讲一个公道的。”
  慕讼师点点头,戳着桌上的状纸:“那就按手印吧,我先说好,万一败诉了你可不能怨我,毕竟……我也不是真的讼师。”
  “嗯。”
  第二日晌午,几人如约又再次上了公堂。这一回堂外围观的人更多了,就连一些毫不相干的路人也来凑热闹。毕竟这是起杀人的案子,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团伙作案,何其凶残。
  只是这次,王顺之三个少年跪在了一侧不怎么瞩目的地方,而与孔翔宇跪在一道的是刘神棍。
  慕讼师依旧站在孔翔宇的左侧,状纸写了整整六张,全数交到了官老爷的手上。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三张状纸,是刘神棍请人写的。
  官老爷看着状纸眉头紧锁,随后冲堂下的刘神棍问道:“你的讼师呢?怎么还不来?”
  刘神棍陪着张笑脸,拱手道:“讼师说大人乃是清廉的好官,即便不来,看了状纸也能公正断案。”
  官老爷被拍了马屁嗤笑一声,随后惊堂木一拍,审道:“鹿鸣山,你本是原告受害者家属,不过这新递上来的状纸与本案有莫大的关系,本官作为父母官,公正断案,自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他戳着状纸问道:“经本官彻夜审问,王顺之、刘乾坤以及李蛋三人皆否认喂毒一事,且受害者已死,查无对证。医馆大夫虽能证明死因,却无法证明这毒菇究竟是鹿桥水自己吃的还是被人强行喂下的。”
  官老爷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感叹道:“哎呀……你这案子不好办啊。若是没有其他证人证明,本官也不能盲目定案啊。”
  原本这最好的证人便是冯池,可冯池自己的手上也沾了人命,如今还去了军营,必然是绝不能提的。想来这些村民也是冲着他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意妄为地胡说八道。
  孔翔宇皱着眉头说道:“有,我娘也是证人!当初幼弟道出真相时我娘也是听见的!”
  “大人!”刘神棍立马打断道:“这鹿鸣山的母亲自打孩子去世后便成了一个疯妇,这事我们村里都知道,疯妇说的话哪能当真啊。”
  “你说谁疯妇!”孔翔宇急得眼红,全然忘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果然,话音刚落惊堂木便下来了。
  官老爷一看这架势就显得不耐烦,冲着堂外围观的王顺之母亲招招手,示意把人带进来。
  王母一改先前的暴躁蛮横,神情满是委屈,跪下后便颤巍巍地说道:“大老爷,这鹿鸣山的母亲确实疯了,不过……”
  “不妨直言。”
  “不过鹿桥水也确实是被人喂下了毒菇……”
  此话一出,顿时把堂里堂外的人全惊了个遍,毕竟其中一个被告还是这妇人的儿子。
  官老爷惊叹道:“此话怎讲?”
  孔翔宇直觉这妇人不会讲出什么好话,便听王母哽咽道:"这鹿鸣山在我们村里是个守墓的,平时就脾气古怪不愿搭理人,一直都与大伙不对付。我们便想这孩子年纪小又有眼疾看着可怜,便想处处帮衬着。
  谁想这孩子脾气大得很,但凡不高兴了便踢咬打骂,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个没被他欺负过。
  先前李家嫂子要帮他浇地,他不但不感谢,还动手打人,扬言即便是长辈也照样打。"
  说罢便指着堂外围观的村民道:“大人不信随便抓个人问问,民妇说的全是事实。”
  “你胡说八道!根本就是颠倒是非黑白!”孔翔宇气结的要起身,他就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王母一改从前蛮横的模样,见孔翔宇满脸怒容便惊恐地瑟缩着往后退去,嘴里还直嚷着:“大人,你看啊!如今在这公堂之上他都是这般凶横,我们谁敢招惹他!”
  官老爷冲衙役挥挥手,孔翔宇的背上便被打了一棍子,重新跪倒在地上。
  “啊——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我儿子,让我进去!”白蓉被人告知儿子上了公堂,急匆匆地从墓园下来。谁想才刚来便看到孔翔宇遭了打,顿时神情激动,在堂外一通撕扯。
  孔翔宇吃痛的咳嗽一声,回头道:“娘?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别进来。”他上公堂的事并未跟他娘说过,他娘是怎么知道的?
  白蓉哪里听得进去,自打鹿桥水死了之后她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如今唯一的儿子当着她的面挨打,一时情绪激动便疯了一般的尖叫。
  衙役拦着不让进,她便抱着衙役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衙役没官老爷的命令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一个妇人动手,一时间还真拿捏不住。
  官老爷怒拍了几下惊堂木,没好气道:“还真是个疯妇,赶紧赶出去,否则这案子没法审了!”
  孔翔宇一看情势不对,急道:“别,我娘她没疯,她只是着急。”
  欲要起身,膝盖窝儿便又挨了一棍,他冲着堂上的官老爷说道:“大人,我娘就是一介妇人,让我与她说说可好?”
  白蓉尖叫吵闹,发起狂来也没人能拿得住。官老爷烦躁的摆摆手,示意孔翔宇赶紧去解决。
  孔翔宇得了令便起身赶去堂外,白蓉看到他便红了眼,把他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担忧道:“他们怎么又欺负你了?我跟他们拼了!”
  孔翔宇牵着他娘的手,安抚道:“娘!我没事,你先回去,去墓园等我。这里太乱了,你不要来参合。”
  谁想白蓉现下精神恍惚太过激动,根本听不进去。她一把揽臂将孔翔宇推至身后,冲着里头的官老爷骂道:“什么父母官!根本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孬种,别以为我住在山里不知道,你就是收了他们的钱了,还在这讲什么公道!装什么清官!”
  “娘!别说了!”
  孔翔宇抱着他娘,却根本拉不住。
  官老爷气的面色铁青,厉声道:“疯妇,满嘴胡言乱语,来人呐!”
  孔翔宇急得满头大汗,藐视公堂污蔑官老爷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情急之下只好赶在衙役来拿人前冲着她娘猛推了一把。
  他胸口剧烈起伏,厉声斥责道:“都疯了还出来做什么!能不能别给我添乱!”
  白蓉摔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地望着他。见孔翔宇拳头紧握一副快要爆发的模样,便软了脾性抓着他的手:“儿子你怎么了,你不要怕,有娘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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