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鲤一下子慌了,既然主人说自己做的比这好吃,那自己得做成什么样子……才不会让主人失望啊……
“属下……属下一定尽快练好……”
“嗯。”
红雀看着剩下的小半饭菜,忽然意识到白鲤给自己夹了多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总为我夹菜?”
“吃得多长得高不会被欺负。”
白鲤正想着该怎样练习才能做出让红雀满意的菜来,话语又是没过脑子就说出了口,话音未落就僵在了原地。
“属下……”
“你嫌我矮?”红雀没想到白鲤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也起了玩闹的心思,一挑眉假装质问道。
“属下不敢!”
“站起来比比,我现在肯定比你高了!”红雀见白鲤又要跪下请罪,拽着他的手就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鼻尖都快要和白鲤的顶在一起。
红雀抬眼一看,发现比白鲤矮了那么不到半寸的高度。连一个手指的宽度都不到,可就是矮那么一点。
红雀:……
红雀一时间气的坐回到桌前猛扒了两口饭菜,差点把自己噎到。
白鲤见状慌了,他没想到主人会在意这个,更没想到主人矮这一点竟会被自己说出口,一下子跪到红雀面前轻拍着他的前胸为他顺食,慌忙说道:“主人……属下以后跪着服侍您。”
“你敢!”
红雀将那口饭咽了下去,又把白鲤按回到坐位上道:“不干你的事,我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呢,还能长长,早晚有一天会比你高,到时候就轮到我护着你……不对,现在也只能是我护着你!”
“可主人,属下是您的影卫,怎能……”
“你现在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
“那不就完了。”
红雀喝下最后一口粥,只觉得饱的不能再饱了,才懒懒地趴在桌上消食,却不料白鲤见状立刻走了过来坐在自己身边道:“主人,石桌上太凉,您要是想休息就靠在属下怀里……是属下不好,又让您吃撑了。”
“你哪有不好,我就喜欢你这样。”
红雀话说出口才发现,这下子自己再没理由拒绝白鲤了,却也并未纠结多久就顺势靠了过去。
终于,红雀餍足地靠在白鲤肩头,懒懒地说道:
“明天我外出一天,你伤还没好全就不必跟着了,好好吃药养伤。”
在白鲤询问的目光下,红雀继续解释道:
“今天我这边的事就基本忙完了,四九还在地牢里关着,关太久也不好,明天把他送回聆月宫这事就算两清了。”
红雀大致安排了一下行程,此去不止是专程去送四九,还为了探一下聆月宫的虚实。本来聆月宫怎样红雀是半点不关心的,然而此番却把白鲤牵扯了进来,红雀不能不上心。
再加上聆月宫最近的动向实在有些蹊跷,聆月宫在江湖上武功门法成绩平平,却以养蛊著称,本来在雪山腹地与世无争的一个小门派,突然肯与自己合作推翻暮云山庄,且直到那时自己才知道聆月宫已然在暮云山庄内安插暗桩多年,显然不是心血来潮,颇有卧薪尝胆复仇的意味。
再加上上次赠与聆月宫的那支极签也探出不少疑点。
通常情况下门派或是个人得到红雀的极签后都会隔上许久才会用上,毕竟不是时时刻刻都急需一个从别处买不来的情报的。
然而聆月宫几乎是拿到的那一刻就写好了详尽的信息与极为精确的需求,仿佛是早已准备多时。
聆月宫要的是近半年内皇室药材进项的明细,从采购到税收再到上贡。
这个疑点更大:一个小小的江湖阻止要朝堂的情报作甚?
红雀翻找了已有的相关情报后愈发觉得此间水深。聆月宫的真实目的是何红雀半点也不好奇,他只关心白鲤的安危。
然而聆月宫这几日一直在山庄的旧址内活动,红雀一想到还要再回到那处令人窒息的山庄里,呼吸就开始变得艰涩,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冷凝了一般,那股令人绝望的恐惧再次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严苛的教条,不分昼夜的训练,残酷的刑罚,逼仄的牢笼……
红雀闭上眼,想要像以往一样将这份恐惧强行压制下去。
上次进入山庄是因为担心白鲤的状况,焦急担忧胜过了恐惧,这才让计划最终能够成功。
只有红雀自己知道,他站在庄主面前时,也是怕了的,只是怒火盖住了恐惧的表象,让它只能窝在内心的角落。也只有红雀自己知道,他进到地牢后,也是怕了的,只是看见白鲤的伤,心疼就沾满了整颗心,不给恐惧任何存留的空间。
但是此番再去……
红雀忽然羡慕起失忆的白鲤来,他想,若是让他选,为了能从这数年来一直如影随形的恐惧中挣脱出来,他也愿意选择失忆。
冰凉的指尖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掌心握住了。
红雀惊异地抬头,只见白鲤一脸关切地将自己揽在怀里,而自己那双不知何时开始颤抖的手已被他紧紧握住。
“白鲤……”
“雀儿你刚才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
听见白鲤一着急就又唤了自己雀儿,红雀心中瞬间甜了十分,不禁笑了出来,这才发现从白鲤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起,心中那份漆黑的恐惧竟然消散了。
说起来,这几日也一直没再感受到过这类压抑的恐惧了。
难道……是因为白鲤在自己身边?
红雀忽然很想待白鲤一同回山庄旧址,这样应当就没那么害怕了吧。
“主人?可是您刚刚……”
白鲤适时将红雀搂紧了,可那份恐惧一散,又刚刚被暖进了心里,红雀一贴上白鲤坚实的胸膛,忽然就再次感到了那股熟悉而要命的燥热。
怎么回事?这几天吃的东西不多啊?
红雀又在白鲤怀中赖了一会,等到终于受不住了,才终于起身,红雀忽然发现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所知甚少,本来以为各式玩法花样涉猎过不下百种,已经算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但今日这种情形,自己竟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红雀决定去天机楼查一查,他按着分类来到一间隔层,挨册寻找起来。
翻开一本又一本的册子,红雀努力找不是图解的书来看,一气找了两排书架才翻到一本像是写了这个的,便按著书籍的目录去翻找。
白鲤见红雀走的匆忙,走之前又神色不对,心中忍不住的担心,踌躇了许久,终是想着红雀并没有要求自己不许跟,便打定了主意找到了红雀。
然而刚见着红雀的身影想要通禀一声,就看见红雀正在翻一本书,书脊上写着的壮阳功法大全几个字,白鲤心中咯噔一下,大着胆子瞥了一眼书页的内容,更是一惊,再仔细看时只见那上面全是各类壮阳的奇门异法,简直离谱到不能再离谱。
主人竟是在看这个?
主人真的不行??
然而白鲤见那书上的内容实在太像是招摇撞骗的邪\教,便顾不上惊异,上前夺了红雀的书死死握在手里,颤声说道:“主人,您若是真的身患……应当去找药阁开些处方,怎么能……怎么能把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拿来试呢,万一……万一……”
“你在说什么?”
红雀很是疑惑地看着吞吞吐吐的白鲤,愈发不得要领,什么身患,什么药阁,白鲤怎么突然提这些?被白鲤抢走了书也不生气,反正刚刚也大致看了一遍,书上没有自己想找的东西,红雀去寻下一本,却听白鲤又道:“您若是实在不愿启齿,由属下去问也无妨,全当是属下患的……”
红雀:?
红雀又取出一本拿在手里,疑惑地看着白鲤,等着他的后半句话。白鲤迅速瞟了一眼书面,别的没看清,却只见上面写着‘双修’两个大字。
白鲤有些疑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他犹豫着开口道:“主人不是要……要练这些?”
红雀:“当然不是,我练那些个随便编写的假功法作甚?”
白鲤:“那主人为何要看这些?”
红雀:“哦,我在找东西,这本不是我需要的。”
白鲤:……
“属下知罪……”
白鲤低下头没脸见红雀了。
还好,还好主人没反应过来,不然……就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不过主人说找东西……是在找什么?
白鲤扫了一眼书架,只见全是各类春闺秘闻,大多带了图解,再看看若无其事的红雀,一时间十分尴尬。
主人不会是在找什么刺激的玩法……
白鲤的脸已经红的发烫,只期望着红雀没有听到自己的那句问话。
然而红雀只是面色如常地随口应道:
“找解火的。”
红雀不愿说自己是来查原因的,不愿承认自己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只含糊着随便答了一个。
白鲤疑惑不解:“解火……?”
难道主人……这几日都在忍着?这怎么可以,若是忍坏了身子,那可……
可是主人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也不找人解决一下?对了,主人说过他是不喜被别人碰触的。
怪不得主人这几日都在自己身上……还好几次都……
白鲤沉思了片刻,虽不知主人为何这么忍着,但想来想去唯一能为主人在这种事情上分忧的也只有自己了,且按着主人这几日的行为来看,主人至少不反感与自己亲近。
只是不知如此一来会不会委屈了主人,毕竟自己身子不软,也不是个有经验有技巧的,恐怕只能堪堪充做发泄之用吧……
既然雀儿不主动提,那自己是不是应该识趣些,主动些,服侍主人?
白鲤思索着,又上前抽走了红雀正看着的书,挡在红雀和书架之间。本已想好了说辞,此时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红雀一眼,脸色早已红的不像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红雀:你马上就知道我有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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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吃瓜
白鲤很想直接把话说出口,说主人若是想用便不必忍着,属下心甘情愿服侍。
他甚至想说:若是主人觉得他技巧不够娴熟,身子不够娇软,他可以去学,也可以找法子让身体变软……变成任何主人喜欢的样子。
然而却开不了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私心,那不敢说出口的私心。
若说之前几日白鲤对红雀无微不至的照料是在做分内的事情,任谁也不会怀疑,就连红雀也只是惊异于白鲤总是做得比自己期待的多的多,之后便捡了大便宜一般在心底偷着乐。
然而只有白鲤知道,其实是自己一直渴望着与红雀亲近,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竭尽所能地去寻找些不突兀也不会惊扰到主人的契机。
不然如何能那么快速的发现红雀那些微小的情绪:看他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就在第一时间为他夹菜;看他坐在椅子上不断调整姿势就坐去他身边,任由他靠过来或钻进自己怀中;见他心里别扭不愿承认想和自己亲近,就想办法帮他编理由……
这些本是不必做的,若是想偷懒,甚至上位者表现出来的暗示再明显一点,都可以全当没看见。
然而白鲤却像是侦查救命的线索一般不放过半点蛛丝马迹。
这其中缘由,白鲤不用想都明白。
尤其是这两天很少见到红雀的身影,仿佛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被那难耐的渴望撕咬着,却又不敢主动去寻,更不敢将这份感受告诉任何人。
之前的那些服侍到底还算是一名正常下属该做的,然而这侍寝就实在是……
尤其是在误会了主人多次后,白鲤更加不确定自己的判断。
最终也只得抓着从红雀手中夺走的书,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已经不值得自己的脸色仍旧通红还是已然惨白。他根本不敢看红雀的目光,他怕看到的会是一双愤怒,或惊诧嫌弃,或鄙夷的目光。
白鲤想跪在地上请罚,然而他此刻站在红雀和书架之间,再往前一寸就要撞进红雀怀里,白鲤万万不敢这么做的。然而又不敢靠上书架,容易将书本蹭脏蹭坏。白鲤就这么笔直地站着,权衡着前后的距离,只觉得比跪下还要难受。
“你抢我书干嘛?”
最担心的话语还是如期而至。
“属下……属下……”
白鲤磕磕绊绊地还未说完,红雀便作势要拿回白鲤手中的书,一挑眉道:“怎么,你也想看?”
“不,不是,属下见主人在看,以为……以为是……”白鲤忙道。
红雀这才反应过来。因为本身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思,自然也很难联想起来。
“我没有!”
红雀刚捏住那册书一个角,瞬间像是摸到了极为烫手的烙铁一般弹开了手指,而此刻白鲤见红雀要拿,也已然松了手,书册卷着页旋转着掉在了地上,打开的那页上绘制的图案静静地呈现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