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辣江湖![古代架空]——BY:野有死鹿

作者:野有死鹿  录入:04-09

  宁和尘也不讨价还价,示意霍黄河拿笔来。霍黄河转身去了。
  宁和尘转头对他们道:“谈谈正事?”
  楚钟琪一伸手,示意尽管说。
  “知道吗?王苏敏被抓了。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宁和尘道,“长安城守了两万的轻骑兵,我和霍黄河,带着一个半死的人,冲不出去。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苏敏?我不知道,”楚钟琪一愣,他一语中的,问道,“这是被伏了还是故意输的?”
  宁和尘:“有什么区别?都得救。”
  楚钟琪解释说:“我快半个月没进长安了,待在山上,不知道下头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你找我,我不打算再掺和江湖的事了,准备安享晚年了。”
  “奇门遁甲行不行?”楚钟琪问楚服,“你成吗?”
  楚服伸手道:“给我一百金。”
  楚钟琪一个脑崩儿弹在她额头上,说道:“想钱想疯了?要那么多钱怎么花?买男妓去吗?”
  “你管我怎么花?”楚服莫名其妙地道,“你都要死了,还管我怎么花钱?”
  宁和尘说:“可以。”
  “你他娘的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啊?”楚钟琪服了,“你要抢将军府吗?!”
  宁和尘神色恹恹,虽然没说话,但一脸你管我去哪儿弄,给你就得了的表情。
  楚钟琪:“你俩是疯子吗?你俩就是这么把宰相给搞死的?”
  宁和尘和楚服各自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水。
  楚钟琪指着他俩:“你俩以后离远点罢,给人间留条活路。”
  宁和尘:“你不如先给你兄弟留条活路。”
  楚钟琪“哦”了一声,问楚服:“到底能不能搞?这是我兄弟。”
  楚服单眼皮,脸庞瘦瘦地,长得冷艳,年纪小小,还有股孩子气,她说道:“有一个办法,叫移花接木,你还记得吗?”
  “我想想,”楚钟琪说,“不记得。”
  楚服:“就是月阴时,把王苏敏换回来,要找个活物来换。我需要王苏敏的头发和血,要一碗。”
  宁和尘:“什么活物?必须是人吗?”
  “最好是人,”楚服说,“如果是狗,它会叫啊,一叫就露馅了。”
  “把嘴捂住呢?”
  “可以试试,”楚服道,“我没拿别的畜生换过,道术都讲究公平,救人就拿人来换,没有从天命下面投机取巧的,会遭报应。”
  楚钟琪说:“那我来吧,我不怕报应。”
  楚服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就待着吧,你那阴德损得差不多了,”楚钟琪说,“看你下辈子要当猪。”
  楚服:“你这辈子就已经没活路了,还要毁下辈子?”
  “管我呢。”楚钟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宁和尘道:“要不就绑个人去换。”
  “绑谁啊,”楚钟琪问,“绑谁去都是送命,你还想去大牢里劫个死囚来?你现在进一次大牢看看,现在连个苍鹰都飞不进去。”
  霍黄河拿来了笔和竹简,宁和尘将竹简铺开,打了张欠条,在后头写了自己的名,拿剑尖儿挑开了指腹,滴了一滴血在上头,递给了楚服。
  楚服拿起来,看了眼上头的数,一挑眉毛,打量了宁和尘一眼。
  宁和尘带着血珠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淡淡地说道:“要这些东西,不比我直接把他救出去简单多少。我在这里五天,连一口水也送不进去。”
  楚钟琪忍不住好奇,瞥了一眼竹简,看见那个数之后倒吸了口气。
  他问道:“你真有这么多钱?”
  宁和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随口说:“如果能把人救出来,你要两个这个数都成。”
  楚钟琪不是不了解宁和尘,他都不需要问,也知道宁和尘确实着急,不是在装的,但这里几分是为了王苏敏,又有几分是为了李冬青,就不得而知了。
  宁和尘有多疼爱李冬青,这事儿是没人知道的,宁和尘对他的纵容和爱是无底洞,没什么底线,也触碰不到边界。但在东瓯的时候,宁和尘身上也有些绝望的气息,无望的守候让他变得易怒冷淡,今天宁和尘再坐在这里,楚钟琪看他一眼就知道宁和尘的所求已经如愿了,整个人开始平和起来,身上的暴风雨被平息,他归巢了。
  楚钟琪他掐指算了算,脸色不怎么妙。
  霍黄河道:“怎么?”
  “放个屁,”楚钟琪说着放了个响屁,“中午吃的红薯。”
  然后接着闭上眼掐指去算。
  楚服丝毫不意外,一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她哥。
  楚钟琪睁开眼说:“应该是死不了。”他伸出手来,说道:“给点钱,卦不走空。”
  宁和尘掏了两粒银子递到他手里,楚钟琪随手颠了颠:“有一线生机,但是……很险,这卦很险,早点救罢,明天早上之前能活,过了就不一定。”宁和尘仔细地问了:“险在哪里?”
  楚钟琪:“是道大坎,王苏敏今年逢九了,有刀光,但是血将出未出,这血如果不出,就没问题。能过这一劫,他往后都是平坦大道。”
  宁和尘心里有了决断,站起来,神色平静:“我想办法给你弄他的血和头发。”
  楚服仰头看他:“这么厉害,你打算怎么弄?”
  宁和尘看了眼手里的剑。楚服说:“聪明点的办法。”
  宁和尘又坐下了,说道:”如果你有易容之术,那再好不过。“
  楚钟琪:“易容是很简单的,你打算扮谁?“
  “刘彻让郭解负责这件事。”
  楚钟琪想了想,说道:”易容术不会很像,会让你看上去像这个人,可如果对郭解很熟悉的人还是能轻易看出差别,其实是挺危险的,你今天晚上趁着夜色去罢。“
  宁和尘刚要答应,楚钟琪就道:”你了解郭解罢?“
  宁和尘轻轻扬眉。
  楚钟琪说;“郭解是很健谈的。”
  “他绝对不会像你一样,这么冷淡,”楚钟琪说,“你想一想,如果你是守卫,大晚上的郭解忽然一反常态,去而复返 ,你会不会生疑?人一生疑,就会盯着你的脸仔细看。他一看你,就会发现你——”
  楚服接上:“并不是郭解。”
  楚钟琪点了点头。
  宁和尘犹豫片刻,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楚钟琪说:“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你今晚就是郭解,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不要让侍卫怀疑。”
  宁和尘轻声道:“会的。”
  半夜。
  三百里山附近燃起山火,火光蔓延,烧到了山下百姓的茅草屋。三百里山离长安城不足十里,这场大火烧得离奇,刘彻坐在未央宫中,眼里阴沉不定。
  刘彻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他们居然拿百姓的命来要挟我!”
  韩安国道:“陛下,不得不救,不得不救啊!五十户人家,二百三十口人,不得不救啊!”
  刘彻嘴角耷拉下来,手放在额头上,胸腔扑出一口气,肩膀也塌下去,一挥手,说道:“派五百人去救火……即刻启程,另外,加强戒备,今天晚上,我不睡,谁也不能睡!给我盯着王苏敏 !”
  韩安国说:“当然。”
  一个时辰后,眼釜山大火。韩安国又来了,跪在地上。
  刘彻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梨花木矮桌。
  韩安国不敢说话,流了一脖子的汗水,刘彻气喘如牛。
  韩安国说:“皇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本来就不好防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天下都是你的,可他们手里可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咱们只能让……皇上,眼釜山下头住了三百户,千口人啊。”
  刘彻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眼底已经是一片阴霾,他道:“传令下去,杀了王苏敏。”
  韩安国愣了一下,小心地抬头看他。
  刘彻平静地道:“派两千人往眼釜山救火,让郭解去王苏敏给我带过来,我要亲手杀他,然后……滚。”
  韩安国赶紧端起膝盖站起来,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夜里的王宫脚步声阵阵,是调动兵马和巡逻的声音,韩安国手里拿着虎符,在月光中转了个弯,抄了条近路,去找李广,身后是匆忙地脚步声,眼前是路面上皎洁的白月光,一声衣角擦过的声音几不可闻。
  韩安国愣了一下,脖子下意识一怂,停下了脚步。
  须臾间,没有动静,他缓缓地动了一下,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楚服像一阵风,扑在他的背后,在他耳边吹了一阵风。韩安国霎时汗毛倒立。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巡逻兵要来了,韩安国冷汗缓缓地淌下来,楚服手指甲在他的脖子上划过, “嘘”了一声。
  韩安国一句话不敢说,微微回头,他刚一回头,迎面看见一块黑布蒙来,紧接着自己好像就被抛上了半空,自己的身体消失了踪迹,意识也不见了。
  楚服把他扔到房顶,拿起他的虎符,回头看了一眼,转身消失了。
  今晚全城戒备,所有士兵握紧了手里的兵器,咽干净嘴里的唾沫。
  连着起了两场大火,不一定会不会有第三场,那个眨眼间杀了两个不世出高手的李冬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他们的头颅随时可以掉在地上。
  黄金台旁守了几百护卫,肃容以待。郭解手里攥着虎符,从路口怒气冲冲而来,他大步流星,眼里含恨,按住了腰上的剑两步并做三步而来。
  郭解走到士兵面前,没有回头,把手上的虎符亮出来。
  那护卫看了眼虎符,回头振臂,让出了一条路。
  郭解大步走上黄金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王苏敏跟前的时候,王苏敏还未抬眼皮,他一巴掌扇了上去,发出一声巨响。
  郭解一把攥住王苏敏的头发,把他狠狠地往下拉,低声恨道:“你好大的本事。”
  王苏敏意识不大清明了,眯着眼说道:“有毛病?”
  郭解一拳捶在他的腹部,王苏敏瞬间干呕起来,嗓子嘶哑着吐出一口血来。
  下头的士兵小心地对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
  郭解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走调,他又锤了一拳在他的肚子上,王苏敏身体抽搐一下,却被绑紧,弓不下身去。
  郭解怒道:“李冬青到底在哪儿!”
  王苏敏牙上尽是血迹,呲牙笑了笑,但却因为干哑,发不出声音来。
  郭解抽出了腰间的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冷然地看着他。
  王苏敏用口型说道:“来杀我。”
  郭解攥住他的衣领凑近他,俩人胸口衣物相贴,郭解的剑一点一点地刺进王苏敏的胸口,血水滴滴答答地渗出来。
  王苏敏嘶哑道:“再——深点。”
  郭解深深一刺,血花喷射而出。王苏敏闭上眼睛,缓缓地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郭解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郭解眼皮霎时一跳,回身望去,金附灵身穿银铠,高高束起长发,肤白唇红,坐在马上,冷眼望着他。
  “郭解”愣了一下,用衣服擦干净剑上的血,走了下来,单膝跪地,唤道:“都尉。”
  金附灵低头看他一眼。
  郭解主动道:“草民奉皇帝之命,看守王苏敏。”
  “看守,”金附灵抬眼,王苏敏胸口一道血痕,已经昏死过去,松垮地落在木头上,“皇上让你杀了他吗?”
  郭解低头,从始至终也没有抬起来,抱拳说道:“没有。”
  金附灵柔和道:“那么,如果他死了,你要拿一具死尸和皇上交代吗?”
  “抬起头来,郭解。”金附灵说道。
  郭解只好抬起头,视线和他相对。
  金附灵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视线最后落在了他的剑上。“郭解”身体轻轻一偏,挡住了那把剑上头花花绿绿的剑穗。
  郭解神色慢慢地平静下来,说道:“草民有些心急,都尉。”
  金附灵沉默片刻,一偏头说道:“滚罢。”
  郭解站起身来,疾驰而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金附灵额前的碎发被风轻轻地吹起来,他回头忘了一眼,又转头看向黄金台上的那个漆黑肮脏的男人。
  下头的士兵上前一步,说道:“都尉,出示虎符。”
  “没有虎符,”金附灵垂下眼皮,“我只是路过。”
  士兵说:“请后退十步。”
  金附灵却道:“我走了。”
  策马转身,最后扫了一眼王苏敏,嘴角平平,扬鞭策马而去,衣袖翻飞。
  另一边,宁和尘揭下面具,久违地心脏砰砰地直跳,简直像是要跳出来,他身法敏捷,如一阵风吹出城外,城墙上的士兵只觉得清风拂面,在一转头,城墙下并没有人。他一路向北,跳进一家院子,霍黄河接住他扔下来的衣服,扔给了楚服,楚服将血衣丢在水盆里,瞬间渗作一盆血水。
  霍黄河转身去看宁和尘,有些不可置信道:“成了?”
  他们如果但凡有其他人能再败露之后能全身而退,也不会用宁和尘,宁和尘除了武功高之外,任何一方面都让人感觉不放心。霍黄河都想替他去,但又怕一旦败露,两条命都要折进去。
  宁和尘倚在墙上,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我被发现了。”
  霍黄河惊了。
  宁和尘道:“金附灵看出来了,但他没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霍黄河:“你确定?”
  “确定,”宁和尘说,“但他为什么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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