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帝王[古代架空]——BY:青色兔子

作者:青色兔子  录入:04-12

  这么许多想法在刘协脑海中同时闪现,不过都在一刹那之间。
  刘协望着眼前含笑而立的俊美男子,叹了一声,道:“公瑾一曲,价值连城呐。”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问这本结束之后的安排,这里统一答复一下。
  这本完结会开预收里的《我有一座红粉楼》,写一个从□□到皇帝的故事,但是沙雕风格的(是的,我本来是个沙雕文写手,再看看我现在,哎,我要找回我自己)具体大家可以看看预收文案。
  午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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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如丝春雨落在湖面上, 泛起微微波澜,对面的湖岸隔雨泛着淡淡青色。
  刘协独自坐在亭中观雨,唯有那把被周瑜弹奏过的古琴在一旁相伴, 而周瑜早已离开。但周瑜方才的一番言论, 和他的琴声,还在刘协耳中回响。
  身后传来一轻一重两道熟悉的脚步声。
  “陛下。”曹昂轻声道:“方才葛洪来报, 说是那道长左慈跟着方士袁空离开了。”
  曹昂与淳于阳原是在湖边等候的,见周瑜走后, 皇帝独坐亭中许久, 春寒料峭,湖上寒湿, 不能放心, 便一同来探看情况。
  刘协坐着没动, 仍望着湖上落雨, 轻声道:“那不是很好吗?”
  曹昂清楚左慈当初的要求, 此时左慈愿意跟着袁空离开, 当然是好事一件, 但皇帝回答时的神色, 却叫他越发不安。
  “以袁空的神棍程度,能把左慈说走,不是很正常吗?”刘协回过神来, 转身对着他两人, 笑道:“连朕当初都差点被他说动了。”
  曹昂目光落在被周瑜遗弃的古琴上,这是皇帝在来吴地前,就命人特意备下的。直到皇帝今日命人取来,曹昂才知原来是为周瑜备下的。
  可是现下,这古琴留在湖心亭中。
  “陛下, 周瑜今日奏的这一曲,是佳乐吗?”曹昂问道。
  “是佳乐。”刘协淡声道:“不过朕不该给他备琴,应当给他备鼓。”
  “备鼓?”曹昂笑道:“周公子还擅鼓吗?”
  刘协道:“那倒不是。只是给他鼓乐助兴,好冲锋陷阵。”他顿了顿,又道:“周公瑾,这是要与朕对垒啊。”
  于是刘协便将周瑜的意图,对淳于阳和曹昂讲了。因这二人于他,既是心腹臣子,也是至交好友,倒是不用避讳。
  “他们想吴地自治?”淳于阳一听就气炸了,道:“简直是痴人说梦!陛下,只要你下令,臣立时领兵荡平吴郡!陛下对那周瑜礼节备至,他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孙权呢?孙权这事儿怎么说?当初在长安,这家伙看起来憨厚老实,谁知道放出来就起了歪心思!臣去找他干一架!”孙权在长安做郎官的时候,就是淳于阳手下的兵。
  以淳于阳练兵的手段,凡是跟过他的郎官,没有不畏惧他的。
  孙权也不例外。
  所以孙权每场有什么事情,宁愿通过曹昂来问,都不想面对淳于阳。
  刘协还是平静的,道:“他不是离开长安才生了歪心思,只是在长安的时候收敛了。你还不知道步氏之事吧?”于是便将孙权抛下在家乡的青梅竹马,迎娶江东长公主之事说了。
  “吴地这些人,当真可恶!”淳于阳开启了地图炮攻击。
  “却也不能这么说。”刘协拦了一拦,目光也落在石凳古琴上,又沉默下来。
  淳于阳道:“只要陛下您下令,咱们整个天下都打下来了,害怕他吴地不成?臣就不信真个吴地会是铁板一块!咱们各个击破,三年之内,必能平定。”见皇帝不应,又对曹昂道:“子脩兄,你倒是也说句话啊!”
  曹昂自从皇帝说了周瑜用意之后,便一直眉头紧皱,他清楚这水有多深,此时沉稳道:“吴地与旁的地方不同,有山水之险,易守难攻;又气候与中原不同,朝廷的兵马来此征战,怕是要水土不服的。”
  淳于阳听他并不赞同自己的意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也就是这二年磨砺出来了,才没有径直反驳。
  曹昂给淳于阳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道:“况且臣观那周瑜行事,端部是有勇无谋之辈。他既然敢对陛下提出此事,恐怕是已有万全之策。且他行事机密,此前咱们竟是不知这消息。臣以为暂且拖他一拖,待查明情况,再做定夺。与此同时,吴地诸人既然有此不臣之心,陛下不宜久留吴郡,不如就此返程——现成的理由也有,日前长安来信,说是长公主殿下病了。”
  此处这位长公主殿下,就是皇帝的亲姐姐刘清了。
  “皇姐病了?”刘协问道:“可是疫病?”
  “似乎是偶感风寒,殿下已闭居于长乐宫中,不见外面的人了。”曹昂从袖中取出奏章,奉给皇帝。
  刘协接过来,匆匆扫了两眼,见医工写的症状语焉不详,但应当不是要紧的病,便又将那奏章递还给曹昂,道:“叫皇姐多加保重,宫中补药随她取用。”
  淳于阳见两人都心平气和,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问道:“难道陛下准备答应周瑜所请?”
  刘协无奈道:“子柏你且坐下来。”
  于是淳于阳和曹昂都在皇帝对面坐了。
  刘协复又望向湖上春雨,轻声道:“朕方才在想,周瑜等人是怎么看待朕的,吴地又是怎么看待朕的。你们怎么想?”
  “陛下十年平定天下,就算周瑜再狂妄,也要承认陛下是一代雄主。”淳于阳诚心诚意道:“至于吴地怎么看待陛下,那又是什么意思?您是皇帝,那就是他们的君王。”
  刘协轻轻摇头,道:“秦为何能一统六国?汉为何能取代秦朝,使天下服膺?”他解释道:“都是因为四个字,流血、牺牲。”
  刘协站起身来,走到亭边,伸臂出去,接了一手凉意,悠悠道:“当初汉高祖得天下,手下跟着他的将士死伤无数。是这些愿意追随汉高祖的将士们的鲜血,才使得天下膺服。朕的确是十年平定了天下,但吴地民众却未必视朕为他们的君王。譬如当初弘农王妃的父亲就是会稽郡守,为乱贼所杀,那时候,朝廷在哪里?后来战乱,各方缠斗,周瑜与孙策在吴地平定六郡的时候,朝廷又在哪里?朝廷不曾出兵,不曾出粮,仅仅是给了孙策一个‘吴侯’的称号。所谓的朝廷,在吴地,早就是名存实亡了。既然朝廷不曾为吴地流血牺牲过,现下周瑜站出来,纠集众势力,要求自治,也是合情合理。”
  流血牺牲,带来了执政的正义性。
  而当周瑜与孙策带着将士在吴地流血牺牲的时候,朝廷正缩在西北长安,忙于应付接二连三的叛乱,无力支援东南。
  皇帝这番话一出,淳于阳与曹昂都沉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刘协便问淳于阳,道:“昨日劫掠朱家盐车的山匪,张昭要如何处置?”
  淳于阳道:“张昭令底下人克制些,也没有要动兵剿匪的意思。臣看他们是想等陛下您走了之后,再计较,并不想此时生事。若是引得朝廷插手,不是坏了他们大计?”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讽刺吴地诸人。
  “你去告诉张昭,叫他从容做事,该剿匪就剿匪,若要等朕走,且还有的等呢。”刘协淡笑道:“吴郡看过了,朕还要去看看会稽郡,看看丹阳……”
  淳于阳也不能改变皇帝的决定,只得领命退下去传话。
  亭中只剩了皇帝与曹昂君臣二人。
  曹昂轻缓开口,蹙眉道:“臣有一事不解。”
  刘协随手拨弄着古琴,随意道:“何事?”
  “陛下何以如此轻视‘天子’这名号?”
  刘协微微一愣,抚琴的手顿住,扭脸看向曹昂,见他苍白面孔上满是认真之色。
  “陛下既为天子,天下自当膺服。”曹昂轻缓道,这番话他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思虑多时了,只是今日才忍耐不得,说出口来。
  在刘协看来,君权神授,是统治阶级的戏码。他并不信这个东西。
  但是在曹昂看来,不管是日常中的相处,还是那一夜积济水舟中皇帝的剖白,乃至于今日皇帝的“流血牺牲”论,都让曹昂感到一种带着惊恐的疑惑——皇帝看上去,仿佛根本不在意“天子”所代表的能量。
  刘协在与曹昂的对视之中,明白过来。在曹昂看来,天子即是正义,哪怕周瑜孙权等人想要吴地自治,但只要天子登高一呼,那么吴地百姓便会集附,根本谈不到什么流血牺牲。这也正是真实历史上,曹操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原因。也是如今,周瑜等人要求的只是自治,而不是割裂的原因。就算朝廷的力量已经达不到帝国的边缘地带,但各势力还是需要名义上的正统性。
  “朕……”刘协喉头动了动,待要解释,又无从解释,先道:“那日朕与袁空一见,倒是释然了许多。济水舟中之事,不必再提。”
  曹昂愕然,而又深深松了一口气。不管那方士究竟有什么神通,能让皇帝改了那不得了的主意,都是好的。
  “朕不是轻‘天子’这个名号。”刘协沉郁道:“而是这个名号,本来也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舟能有多重呢?反倒越是自“轻”越能久行的。
  曹昂大多时候时候能够与皇帝心意相通,但偶尔也会感到,自己追不上皇帝的思想境界。当他发现这种察觉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曹昂都是默默赶追,直到自己能够理解皇帝的意思。唯有这一次,曹昂问出了口。
  但思想境界之间的差别,不是简单的语言沟通能弥补的,这是多少年的阅历差别、立场差别、所知所想的差别造就的。
  曹昂没有再问,至少皇帝改变了那夜在济水舟中的想法,已经让他感到松了口气。他低声道:“既然陛下欲在吴地久留,臣命底下人做好护卫之事。”
  “好。”刘协又道:“你去安排,朕要见一见江东长公主。”
  张昭府中,府主人正与周瑜对弈,但两人都无心棋局,偶尔抬眸看一眼屋檐上落下的雨水。
  “公瑾这一局,稍显急躁了些。”张昭观察着周瑜的神色,轻声试探道:“似乎是带了些火气?”
  周瑜悠然道:“子山(张昭字)兄再看。”
  张昭又凝神看棋局,慢慢道:“究竟是我棋力弱了,还是公瑾进益了?”
  周瑜道:“子山兄半路上截我来此,就是为了与我一较棋技吗?”他又问道:“我已听说山匪劫盐之事,子山兄打算怎么处理?可需我派兵?”
  张昭道:“寻常事,不必大动干戈。况且御驾在此,不宜横生枝节。”
  恰在此时,外面来人,传报道:“大人,陛下身边来人,说是要大人从容行事,该剿匪就剿匪,不必顾忌圣驾在此。”
  张昭与周瑜都是一愣,没料到皇帝派人传话,竟能与他们谈论的内容刚好接上。
  “来人还说,因为御驾要在此停留多日。”
  张昭起身,问道:“来人何在?”
  仆从道:“已经走了。不曾入府,就在府门外传话的。那人还认出了周大人的车驾,说周大人真是忙人。”
  “你说的那人怎生相貌?”周瑜问道。
  仆从回忆着道:“来人高壮,肤色黝黑,配长剑长刀,瞧着像个将军。”
  周瑜道:“想来该是淳于将军了。”
  张昭又问道:“那淳于将军还说了什么?”
  那仆从摇头,道:“再没说什么了。奴请他进府见大人,那将军却说怕见了……见了周大人压不住火气,就上马走了。”
  “你下去吧。”张昭走到门前,示意外面的仆从也都退下,这才回身对周瑜道:“公瑾,你是如何对陛下说的?陛下这是恼了?”
  周瑜道:“我怎么对子山兄说的,今日便是怎么对陛下说的。”
  张昭有些不安,在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抬头看雨,浇一浇心头躁意。
  周瑜又道:“这等事情,陛下乍然听闻自然不会太开心。坦白说,陛下没有当场砸琴,我都算他好气度了。”他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叹,“倒是可惜了那把古琴。”今日谈的事情不对,否则说不得可以请陛下赐予他。
  “你也真是爱琴成痴了。”张昭见他这当口还有心思为琴可惜,不禁哭笑不得,又道:“那陛下当时怎么说?”他也无心对弈了。
  周瑜回想起在湖心亭中,听他说完来意之后皇帝的神色,低声道:“我看不出。”
  “你看不出?”张昭怀疑是自己没听懂周瑜的话。
  周瑜向他看来,也顺势看向屋外的雨,便又道:“就譬如此刻这雨,你说它是什么神色?”
  “我哪知道这雨能有什么神色?”张昭一个四十多的沉稳文士,此时却急得有点想跳脚,“我只知道,我的神色一定不怎么好。”
  “这就是了。雨没有神色,没有情绪。”周瑜道:“我心里是什么情绪,我眼中的雨就是什么情绪。皇帝的反应,就像是这雨。皇帝的情绪,不是他真实的情绪,只是他想要我以为的情绪。所以探究皇帝的反应,是要误入歧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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