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轻城点点头,“对的,詹安铭是我的父亲。也许……你认识。”
雷家主懂了,这孩子的到来就是像他讨债的,安铭啊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可你现在在哪里?
如果你还活着怎么不回来看一眼,让我这个老家伙安心,怎么忍心和嫂子一走就是数年留下这个苦命的孩子……
雷家主疲惫的吩咐:“孩子你随我来吧,其他人都散了吧。”
“爹!你这是干什么?”
詹轻城挑眉,婉转点解释:“没事的,我和你父亲有事要谈。如果一个小时我不能出来,那么你就来。”
雷忠乾带詹轻城到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房间,门前一把大锁牢牢锁住不让外人进入,雷忠乾拿出钥匙开锁。
一打开就有不少的灰尘落下,想必是许久没有踏足了,里面应该是藏着秘密的。
雷忠乾率先进去了,詹轻城紧跟其后,进来后就把门关的紧密了。
他走到一张桌子旁边拿起了一支毛笔睹物思人,一会儿才说:“孩子说吧,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尽管说,只要我有这个能力。”
詹轻城就不拐弯抹角了,直言:“我来确实有事,至于为何找上你,我想你应该知道。是我爹写给我最后一封信里提到了你,找上你也是万不得已。信中说:
轻城,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家中事务就交于你了。东城南街雷家家主是爹的好友,其子名叫雷国彬,有急事就去找他吧。也许,能帮到忙。
也许……这是爹最后给你写的一封信了。勿念,勿怪,勿追查此事。”
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凌厉,话语中字字带刺,“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或许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他叫我不要追查这件事情,那里面必定有蹊跷!”
雷忠乾悲痛的摇摇头,陷入了沉思……
那晚大雨啪嗒啪嗒的下了一整夜,整条路都是泥泞不堪的,屋内还滴着水,他、安铭、刘丰……他们都在。
那时,组织到处碰壁还要躲避其他军队的搜查损失惨重,穷的要命,没有新鲜的血液的加入组织陷入了困难期。
屋里黑黑的,火苗被微弱的风吹的摇摇晃晃,看不清楚每个人的身影,但每个人脸色不用猜想一定是憔悴的。
那时奔波劳累一天的安铭拿起桌上破了一角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说:“我们必须要去弄一批武器来,不然再有文采有何用?”
刘丰紧皱眉头,手指一下接一下敲着桌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安铭,你知道我们的实力,没钱不说,更何况去哪里弄来这批武器?”
“没事,我有个好友在德国经商也许有办法……”
“不用说了,安铭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组织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自己也赔进去,你懂不懂!”
安铭似乎还想说下什么,嫂子婉婷拍拍他的手让他消了声。
詹安铭说的口干舌燥的想法被否认了,会就开到这里众人纷纷散了,他去激励安铭说:“没事,我可以陪你和嫂子偷偷搞不让组织知道。”
……可最后我没有去,因为家中老母亲知道我要去做些危险的事,所以装病把我骗回了家锁住了。
第8章 秋儿
雷忠乾张了张嘴,想表达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捏紧的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等我能回组织的时候,刘丰就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讲:安铭和嫂子死了,你节哀。我……都怪我……都怪我!我不信我一直在追问刘丰,刘丰他打死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后来,我就退出了组织。”
原主的记忆里只知道爹娘是一个大忙人至于是做些什么的,的确不知,没想到竟然是革命组织的一员,那么自己也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加入进去了。
当初就是他去邀请安铭进入组织的,婉婷生完轻城后的两个月后随着安铭来到了组织了。
安铭和婉婷的死难道还不够么,再把他们的女儿也推进了火坑,这让他一辈子都愧疚难安,到死也悔恨而终?
詹轻城也许明白了雷忠乾的顾虑,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加入这个组织?
“雷伯伯,你先不用拒绝我。爹娘的死因蹊跷,在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时我不会放弃的。难道你想我通过一些途径来找到这个组织?还是你引荐?”
雷忠乾不说话了,安铭和婉婷的孩子随了他们的性子,活的太过认真执着,以后只会更苦。
雷国彬匆匆的来,着急的拍门,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詹轻城走去开门了,雷国彬还没把问题问出口,抢先回答道:“我没事,和雷伯伯谈点事情谈的久些罢了。”
愣愣的点点头,还是不大放心的仔细打量他有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幸好。
雷忠乾:“你安排一下他们住下,正好安娜来了,就安排他们住在安娜住的隔壁房间。”
“好。”
虽然雷府众人都糊里糊涂的不明真相,但是却知道这位小姐可是贵客,来了后老爷都不打大少爷了。
讨论的主角现在正在躺床上想事情,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弱小无力哪怕想的太多也无济于事。
要么就先攀上一条大船,要么就先有足够的钱,否则什么都做不成。
夜晚,冷风呼呼吹刮着,詹轻城有些头疼的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这样似乎能好受些。
小喜子送来了厚衣服叫詹轻城披上免得着凉了,詹轻城没有穿上只是拿在手上。
詹轻城望着弯弯的月亮,像是在问但声音轻的让人听的不大清楚。“小喜子,你说你想象中的华夏国是怎么样的?”
小喜子身体一顿,仰望天空上的月亮睹物思人,喉头一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约六七岁光景时,阿爹就常常去赌去胡吃海喝,没钱了伸手问阿娘要钱,可是阿娘哪里有钱?
这时阿爹就会说:“你就把钱给我罢,我今晚一定能把钱赢回来,让你们娘俩吃香的喝辣的。”
阿爹次次都这么说可有哪次是真的?
阿娘没有把钱给他,阿爹就用力的打她,啪啪作响,脸肿了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特别狼狈。身上有新的、旧的、大的、小的淤青看起来着实让我害怕。
阿娘被阿爹打趴了,趴在冷冰冰的泥地上哭,小小声小小声的哭,泪水一滴滴的滴在泥地上竟滴出了一个小坑。
“小喜子不知道,以前还没阿娘卖进詹府的时候,阿娘说她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我想,也许就是这样吧……听说,阿娘将我卖了之后就跑了,现在没了阿爹应该好很多了吧。毕竟她那么能干,帮别人缝补衣裳,洗衣做饭,或者去教人读书认字……”
“那你可会认字?”
“小喜子不会,阿娘从不肯教我读书认字,她说:你就这样傻傻的就行了,懂的太多反而会害了自己。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能傻人有傻福吧。”
詹轻城闻言转头看了他一会,他眼眶里含着泪水,倔强的不肯流下,笑了笑说没事,他就是这样子爱哭,从小是一个哭包。
哪有爱哭就是哭包这个说话,明明就是受了委屈或者伤心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哭的,委屈多了眼泪自然也多了。
两人在冷风中站了许久,詹轻城突然怪笑一声把顾喜吓着了,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
詹轻城垂眸,他知道顾喜是有什么瞒着自己,没有说出来必定是有他的苦衷,刨根问底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阿嚏!”詹轻城打了一个喷嚏,忽然觉得凉嗖嗖的,这个身体果然还是太柔弱了,要多多锻炼才行。
顾喜催促道:“小姐,回吧!冻着可不好了,身子要紧!”
詹轻城理亏,点点头向房间的方向走去,发现顾喜跟着自己身后于是开口说:“顾喜,你回罢。”
“诶!”
顾喜回到了房,外面的月光撒了个满地,顾喜背对着光留下一个身影。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的推开,月光把他的身影越拉越长,随即门被关上了月光被关在了门外。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一点凉了的茶水在茶杯里,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林妍希。
林妍希,他娘亲的名字。
每一个笔划顾喜都极为用力的写着,这是他人生中仅仅认识的三个大字,却是抛弃他的女人名字!
约莫七八年光景,冰天雪地的冬天,破败小屋四处漏风,吹的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个温柔端庄、长得与娘亲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带走了他的娘亲,从此以后就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这句话是噩梦,但每每入睡前顾喜总会想起,憎恶愤怒与无力。
“秋儿,你要记住林妍希。这三个字是你娘亲的闺名,你可要牢牢记住了。姨娘不能给你些什么,我只能给你个信物。若你能平安的长大,就拿着这个信物去江南林家……”顾喜的姨娘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要带你娘逃走了,原谅姨娘,秋儿,姨娘逼不得已!”
秋儿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哀求着:“姨娘,不要带娘亲走,娘亲走了秋儿怎么办。爹会打死我的,或者没有饭吃,打断我的手脚让我去行乞。呜……我不要,我不要。姨娘不要带娘亲走。”
第9章 诡异平城
林妍欣闭了闭眼,眼泪就一滴滴的掉落下来,砸在衣服上同时也砸在心上。
林妍欣还是狠下这个心带了林妍希走,还把顾喜卖掉,因为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詹府富丽堂皇,那朱红色的大门一股威严之气,两只大石狮子威武霸气,里面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但至少比以前好,这是顾喜对詹府的第一感觉。
初到詹府时生了一场大病,被那些老奴仆欺负,是詹轻城救得他,而他也成为了詹轻城的贴身奴仆。
病好后对娘亲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谁对自己好,自己对谁好,谁若欺负自己,那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小时候听姨娘说,娘亲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明眸皓齿使得周围十里的男人都想娶回家当正房。
可是一天她出行被土匪给强抢了去当压寨夫人,林老爷一时怒火攻心就这么去了,林老爷一去林家就这样慢慢的破败了。
之后的事她便不愿意说了,这也许让她难以启齿或者她说的从开头就是假话。
现在不知道怎么,那个土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跛腿抽大烟喝花酒打人,靠着女人养着这就是他想要的了?
顾喜的手握在茶杯力量之大能把杯子捏碎,血在流手在颤抖,自暴自弃的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释怀。
詹轻城在顾喜走后没有回房,而是想出去外面探探情况,不熟悉的环境就越是危险。
在船上时无意听到两个倭国婆子在说什么“工厂”“死人”,因为她们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听不清,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只能集中精力去听却听到的是废话。
那两个倭国婆子突然一起转头回来望着詹轻城,很明显,是他暴露了,只不过那时詹轻城低着头假装画画才没有让那两人怀疑加深。
倭国人肯定有什么计划正在秘密进行中,工厂死人,工厂……死人?
他们来这里肯定是有在研究什么危险物品,在适当的时机全部放出好坐收渔翁之利,得赶紧调查清楚!
平城,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人心惶惶。
山谷次郎被雷声吵的心烦意乱,做不下去研究,大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八嘎!这鬼天气!”
山谷次郎一身白大褂,两只眼睛已经凹了进去眼神无时不说明阴险,脸色苍白,不高还特别瘦,手上满是针孔。
山谷次郎喜欢研究药品去折磨人,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之前都是拿自己当实验品,经常会发疯。
“医生,你的实验品来了。”松田野太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令人恶心的黄牙,大烟味貌似还闻的到。
松田野太是驻守在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来到这里后最喜欢的事就是看山谷次郎折磨这些东亚病夫。
山谷次郎两眼放光,激动的说:“哟西!正好试试我的厉害。”
来到平城后山谷次郎就先后找了不少华夏国的人做了白老鼠,猖狂了一会儿后冷锋派人下来调查,山谷次郎才暂时不找。
松田野太带路,山谷次郎拿着他的宝贝药品紧跟其后,其余的倭国士兵跟在两人不远处的身后。
绑在实验台上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左边浓眉大眼右边眼睛却被人打肿,鼻子流着血,嘴角破皮,鼓起的肱二头肌想要挣脱束缚。
高利见到倭国鬼子的身影就突然猛吐出一口血,血腥味在口中漫延,破口大骂:“呸,你们这些鬼子放开我,我和你单挑,百打一算什么!狗娘养的,等老子出去肯定把你们打个稀巴烂!”
山谷次郎和松田野太并不恼,像是看待蝼蚁一样看着他,毕竟他离死不远了。
山谷次郎把毛巾硬塞进高利的嘴巴,毛巾并不干净,有着酒精和血腥味让高利作呕。
“哟西。”山谷次郎露出满意的笑,拿出一瓶浑浊的液体,用棉签搅拌一番,随后涂抹在高利的手上。
高利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被棉签摩擦露出的手没有想象中的凉凉的感觉,却是一种火辣的疼痛的感觉。
低着头斜斜望去自己的手竟然在慢慢的腐烂,已经血肉模糊,隐隐见骨,额头冷汗不断冒出,两眼翻白。
松田野太脸露惊讶,随即露出一口黄牙,竖起大拇指赞赏:“哟西,大大的好,山谷君大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