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剑止

作者:剑止  录入:04-20

  “你若真肯如实交代,本王又何须多此一举。不过你既然说了这话,一定也知道了本王的用意。”
  “王爷的心思不难揣测,您已经闷闷不乐好些日子,所烦忧的无非是南风阁中发生的案子,您对我的做法有所不满,觉着我过早涉入党-争未必是好,想要教训我又无从说起,所以才摆了这出死局。”
  “你心如明镜,就是死性不改,这气死人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君子游笑嘻嘻的,“王爷都说我是死性不改,要是改了,岂不是很不给王爷面子?”
  一向拿他没有办法的萧北城只能暗自叹气,心道可真是捡了个活宝,一天到晚只知气他,少说也要减寿二三年。
  “所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有,当然有,总不能让王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糊涂下去,在您自己的地界发生的案子,您总是有知情权的,而我只是陈述真相,仅此而已。其实那名死在狱中的刺客当日只杀了一人,并非惨死的章弘毅将军,而是倌儿江君。”
  萧北城倒茶的手一僵,抬眼看向君子游,目光尽是质疑。
  那人又道:“王爷不信也是正常,您没见到当日的惨状,自然有所疑惑,恕我直言,章将军的脖子都快被斩断了,只留颈骨相连,简直惨不忍睹。起初我以为是利刃切割才会造成那种伤势,后来细想,除非有铡刀与习惯杀头的刽子手,应该很难办到,如果有人提着狗头铡进了南风阁,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发现。同时章将军也是习武之人,战场厮杀多年,就算毫无防备,也不该被杀的如此干脆。”
  “所以你对凶器存疑,并对凶手有了猜测。”
  “没错,起初我看了现场满是喷溅的血痕,却只有靠门的墙壁干净得格格不入时,还以为地字间并非章将军死亡的第一现场,后来才想明白,之所以那里没有被血迹沾染,并非是被人刻意布置的现场,而是……”
  他含住了最后一颗荔枝,绕到萧北城背后,突然抱住了那人,让人有些无措。
  不等萧北城斥他不懂规矩,君子游微凉的两手已经覆上那人的脖子,在耳边以一种淡漠而不失诱惑的语气道:“是因为当时凶手站在他背后,才挡住了喷溅而出的鲜血。可是穿着血衣不论是出现在南风阁,还是熙攘的街道,都会引人注目,案发时又是白天,除非凶手美滋滋的洗了个澡才逃之夭夭,否则根本不合情理。”
  “你的意思是,犯下杀人罪行的人,就是同样被害的江君?”
  “除他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有机会的人,况且当时我去到现场时曾摸过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散发出一股玫瑰香气,可见他的确在不久前洗过澡,至于血衣,丢弃在满室血迹的案发现场也就不奇怪了。又或者,他杀人的时候……根本就是不着寸缕,所以现场才没有找到可疑之物。”
  “但你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萧北城抓着他的手腕,拉下了他的手,缓缓回头,眼神盯得人脊背发凉。
  “南风阁的倌儿都是身世清白,若非训练有素的刺客,很难做到将人的脖子割到如此程度,你是想说本王养了来路不明的刺客,才出了这档子事吗。”
  “当然不是。除非,他有一种善用,却并非旁人常用的绝妙武器……”


第55章 传说
  君子游两手握拳,只伸出拇指和食指,凑到萧北城面前,后者发现他不知何时在指尖画了几道细线,这个手势很明显是在暗示他什么。
  “你想说,鱼线?”
  “听闻早些时候,西南的铸造厂炼成了一种坚固而耐用的铁线,最细的只有头发丝那般,如果是这种东西,施加力道也是可以勒断人筋骨的。我在江君的遗体上发现这种痕迹时并未多想,后来才发现不对劲,再次检查过了遗体,又发现他从指尖,到手掌,再到腕臂都遍布细痕,显然是施力造成的,王爷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
  他说着说着就没声了,萧北城疑惑着抬眸看了一眼,发现君子游正盯着他出神。
  许是由着这些线索又联想到了什么,萧北城没出言打断他的思绪,谁知那人竟莫名其妙凑得更近了些,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空洞,却多了些许火热在里面。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
  如萧北城所想,君子游的确是见色起意,他突然发现微微俯视的这个角度看起来,王爷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他比那人矮了一头,平日自是看不到这般景致,因着男人那点儿好色的本能,不由自主就接近了。
  当然,也可说是王爷的魅力太过迷人,让他陷于其中难以自拔,那一瞬间,竟生出了上前去强吻一口的冲动,想着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亲一口又不能怎么样,顶多是饿他几天,或是毒打一顿,要是真能占了这份便宜,吃点苦头也值了。
  事实上,发现了君子游这点恶劣心思的萧北城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反之,他一直想知道君子游这种雏儿主动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定是不同于南风阁里的各色倌儿,给人眼前一亮的新鲜感。
  “王爷……”
  君子游整个人都贴在了萧北城身上,衣衫不整的凌乱模样给人一种悸动的感觉,萧北城也一言不发,只是静待他主动靠近。
  那人忍着羞怯到了面前,都已经能感受到他呵在脸上的气息了,可他张了嘴,却是一句能把萧北城气到昏头的话:“对了王爷,你知道章将军之死与暗鸦并无关联吗?”
  萧北城咬着牙,怒气滞在心里,都快憋出了内伤,靠在椅背上直翻白眼,拳头都握了起来,纠结着这一掌究竟要不要打出去。
  而君子游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见那人躺平了还拎着他的领口,把人拽起来晃了晃。
  “王爷,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啊,虽然章将军遗体掌下的确写了个‘鸦’字,不过那个是被人伪造的讯息,就连地字间也不是第一现场,所以啊……”
  听他喋喋不休在耳旁念叨,萧北城也是气急,扯着他的衣襟迫他凑近了些,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张口便咬住了他的唇,令他不得不闭上了嘴。
  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疼的那一下让君子游意识到了缙王心情不悦,愣愣咽了口唾沫,有些无措。
  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流着冷汗,喉结上下滑动时是多诱人的光景,萧北城见了,发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已经快……
  快不能自已了。
  鬼使神差的,他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弦,一把按在君子游腿间,突如其来的力道让那人猝不及防的闷哼一声,随即倒在他身上,浑身酸软无力了。
  萧北城忍的也是辛苦,指腹在那人唇角打着转,看他耳垂被红潮染上一层诱人的暖晕,便一口咬了去,在他耳畔轻声道:“要么,坐下去。要么,滚下去!”
  气氛已经渲染得暧昧到只要迸出一颗火星,就能烧得他们欲-火-焚-身。
  可就在君子游的手攀上萧北城的衣领,打算光天化日下把人脱个精光的时候。却有突如其来一声喊叫吓得他赶忙抽身,摔在地上连撞疼了的膝盖也来不及揉揉便爬了起来,使得先前的温存荡然无存。
  沈祠慌慌张张的快步赶来,离老远就喊:“王爷!王爷不好了,出事了啊”
  被他搅扰一桩美事,两人都有些不悦,君子游本就心虚,只字未发便灰溜溜跑走了,萧北城心里有了落差,体内还有火没泄去,没好气的数落:“你现在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到底是跟谁学的!”
  “王爷,出大事了,王府门前出了命案了!”
  一听这话还了得?君子游没出几步又跟了回来,抓着沈祠追问:“命案?在哪儿,前门还是后门?”
  “……要是后面,让人收拾了便是,关键就是在前门,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赶都赶不走,柳管家愁着不知如何是好,才让我来通报王爷的。”
  “走,去看看。”
  君子游想也不想就跟了去,要不是因为他还穿着就寝的薄衣,心情正差的萧北城也不会追上来,等追到那人想给他套上外衣时,君子游已经到了门前,赤脚站在地上的血迹前,愁眉紧锁。
  谁又能想到,缙王府门前发生的血案,被害的居然是个才四五岁的孩子呢?
  死去的孩子满身血迹,脖子上的伤口参差不齐,深可见骨,简直惨不忍睹。
  闻讯赶来的母亲一见到骨肉这般惨状,当场惨叫一声昏死过去,被掐着人中救醒以后,抱起孩子便不撒手了,哭的声嘶力竭。
  萧北城知道君子游一向喜欢孩子,惨剧发生在面前,他不会坐视不理,也没有阻止,便放任他向围观的群众询问细节。
  “可有人知道这孩子时如何遇害,又是何人造成?有人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吗?”
  听君子游问了话,兴致勃勃的群众散了大半,少有留下来的人也是一言不发,满眼惋惜看着已死的孩子,见君子游的目光投了过来,摇摇头便走了。
  见没人愿说出实情,君子游心生疑惑,回头看向柳管家,对方的神情同样也是一言难尽。
  “你们为什么会沉默?”
  沈祠不忍看他被蒙在鼓里,悄悄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少卿,那人的来历可不简单……”
  君子游不解,“她只是个痛失爱子的母亲,你在说什么?”
  “她是相爷府上的人啊。”
  “相府?”
  细看女子的装扮,一身素朴布衣,怎么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贵人。
  “少卿有所不知,其实她……”
  “是相府管家的遗孀,管家病逝后,相爷可怜他们孤儿寡母,便把他们留在相府照料。可如今管家尸骨未寒,他的儿子又遭遇不测,要说没有隐情,还真挡不住悠悠众口。”
  说话的人缓缓走来,到了君子游身前先给人行了礼,见萧北城也站在门边,才又作了一揖。
  似他这般眼中只有君子游,连堂堂缙王都能无视的做法,除江临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萧北城与他相看两生厌,见他亲近君子游,心中更是一股窝火,把外衫甩在柳管家肩头便回了府中,不再理会这事。
  正经起来的君子游接过柳管家递来的衣服套上,乖乖穿起靴子,抹了几把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了,才到了哀哭不止的妇人身前。
  “夫人……”
  “滚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准碰我的孩子……不准碰我的孩子……”
  像是护崽的野兽,妇人声嘶力竭的喊着,抱着已经气绝的孩子不肯撒手,满身都是血污,看起来十分骇人。
  从她口中问不出话来,又无法检查孩子的遗体确认死因,就在君子游头疼不知如何是好时,相府的人听到风声,跟着赶了过来,两三个家仆把妇人架了起来,便强行带走了。
  为首的一人取了张白布,盖起了孩子惨不忍睹的遗体,才对君子□□了礼。
  “抱歉给君少卿添了麻烦,小的这就收拾了,不会污了缙王的名声。”
  “你是奉相爷之命来做这些?”
  “不,相爷受召入宫,此刻还不知发生横祸,小的担心相爷会因此烦心伤神,才……对了,在下刘弊,是丞相府的管家。”
  “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遇害的还是相府的人,你怎能把这当作小事看待?今日你带不走死者,待妇人情绪平稳,我还会登门问询,希望相府配合。”
  “可是……”
  不等他拒绝,君子游的手就伸向了江临渊腰间,抽出他清清楚楚写着“大理寺”三字的令牌顶在人面前,用官职来压人一头。
  一个小小家仆受了不满,自然是要回去找主子哭诉的,所以这事无论如何都会传到黎婴耳中,到时他该面对的就是一国之相了。
  眼看说服不了他,这案子又有被大理寺审理的意思,刘弊身为家仆,只得点头哈腰的应着,客套几句便告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江临渊问:“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大人,需要查查他的底细吗?”
  “才刚发生这事,暂时不好把手伸向相府。黎相是个明白人,我们想做什么只要通报一声,他便会配合我们调查,反之若是鬼鬼祟祟触了他的霉头,才是真的会被针对。”
  君子游俯下身子,两手合十,闭目念叨一句,才掀起白布,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孩童遗体。
  这孩子身上穿的衣物都被撕碎了,满是血污,脖子左侧动脉被割断,还在往外涌血,干脆利落的一击,直接取人性命。
  “伤口切面参差不齐,并非刀具所为,周围还有一些细小的孔洞齿痕,这孩子是被兽类活活咬死的。”
  “可是京城闹市之中,怎会有野兽出没?”
  “比起这个,你不觉着一个好好的孩子走在路上,被突然出现的犯人刺杀的可能更小吗?”
  江临渊觉着这话有理,应和着点点头。
  君子游两手紧握,放下白布遮住遗体,咬牙道:“不可能是意外,恐怕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比之前的更加难缠。”
  “大人认为,是有人刻意而为?”
  “方才我向围观的民众求问发生何事,却无一人肯向我透露细节,不该是单纯害怕被卷入相府的泥坑,此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说起来,你又为何会到王府?”
  “不是大人把我喊来的吗?”
  两人面面相觑,江临渊又道:“昨夜不是您送来字条,让我今日未时到王府来请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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