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花卷

作者:花卷  录入:05-08

  “高处不胜寒,谁都说帝王尊贵,可帝王最可怜,”元征搓了搓他的指头,哼笑道,“好阿阑,我已做了这个可怜的帝王,你总不能让我变成连倾慕之人,孩子,都失去的可怜虫吧?若真是如此,那这帝王,不做也罢。”
  他说得好可怜,又透着孩子气的任性,岑夜阑不知说什么,元征挠了挠他的掌心,让他瞧着自己,才认真道:“阿阑,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愿做这天下之主。”
  “我想要的,只有你。”
  “我已经想好了,我是做不了世人眼中的贤君圣君的,他们要说便说,由得他们去,说个三五年,八九年,自个儿都烦了。”
  好像千难万难的事,到了元征眼里,都成了微不足道的事,他说,“我不求青史留名,更不惧世人口诛笔伐,我只要你。”
  岑夜阑完全被他这些话惊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海浪翻涌,可在这惊骇之中,却仿佛窥见了另一条路,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看着元征,手中不自觉用力攥紧元征的手也全然不知。
  元征说:“阿阑,我知你心中种种顾虑——”
  “世事纵有不如人意,不试怎知不能扭转乾坤?阿阑,人生长不过百载,短则数十年,何必为了那些旁人画地为牢,自苦一生?”
  岑夜阑看着元征,沉默了许久,说:“……你可曾想过后果?”
  元征哼笑道:“想了。”
  岑夜阑哑然,元征又说:“其实我也有私心。”
  “阿阑心怀大志,要做名将,他日史官落笔,想必是赞誉有加。明君配名将,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想做明君。”
  元征顿了顿,看着岑夜阑泛红的眼睛,凑近了,吻他眼下的小痣,低声说,“阿阑,你就当可怜可怜天下百姓,以身饲虎,全了我这一腔痴念吧。”


第84章
  或许是雨夜乱人心,抑或是赤诚心意太动人,岑夜阑虽未开口应允,却也没有再提回北境之事。
  那夜雨下了一宿,窗外风雨不歇,殿内元征却和岑夜阑挨着说了许久的话。他们同榻而眠,身躯相贴,元征勾着岑夜阑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声音不疾不徐,是鲜有的温情静谧,后来岑夜阑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忘了。
  翌日醒来时,就见元征一手撑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岑夜阑愣了愣神,元征已经凑近了,在他的嘴唇落下一吻,岑夜阑刚想开口,元征又亲了他一下,眼中笑意更甚。岑夜阑看着元征,耳根慢腾腾地红了,猛地推开元征坐起身,清了清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元征说:“辰时了。”
  元征一宿未睡,早已经换了朝服,可看着岑夜阑熟睡的面容,却舍不得走,想着岑夜阑昨夜的反应,简直快意兴奋得要命,磋磨出来的稳重冷静都不见了踪影,恨不得直接颁下诏书,叫天下人都知道岑夜阑心里有他,不舍得他。
  岑夜阑看着元征上翘的嘴角就不自在,有几分懊恼,偏还要维持着面上的冷静,说:“陛下,该去上早朝了。”
  元征哼笑道:“阿阑忒无情,一醒就催我走。”
  岑夜阑不惯应对这样耳鬓厮磨的话,臊得慌,含糊道:“早朝乃要事,不可耽搁。”
  他越是正经,元征越是心痒难耐,见岑夜阑站在床边,正伸手拿搁在一旁的衣裳穿。他长得高挑,腰细腿长,元征截了他的鞶革,说:“抬手。”
  岑夜阑手指紧了紧,“不必——”
  元征没理会,重复了一遍,说:“抬手。”二人站得近,元征垂眼看着岑夜阑,二人目光对视了须臾,岑夜阑拗不过他,还是让了步。他自懂事起,就事事都亲力亲为,即便是成了大将军,这等琐事也从不假手于人。
  元征的手握上他腰的时候,岑夜阑整个人都僵了僵,元征低笑了声,掌心隔着春衫摩挲那截韧腰,说:“阿阑可知张敞为妻画眉?”
  岑夜阑腰颤了颤,当即捉住他的手腕,道:“胡言乱语。”
  元征低声笑笑,又去摸他的小腹,说:“都有宝宝了,怎么还是这样小?”
  他初为人父,很是新奇,摸也不敢用力,只轻轻地碰,岑夜阑耳根都红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元征摸了,还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不重,岑夜阑却猛地退了两步,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又臊又慌,说:“元征!”
  元征眨了眨眼睛,哄道:“好好好,不摸了,不摸了,”他拿双臂环着岑夜阑的腰,轻轻扣上玉钩,一边说:“改日让人将你朝服送来宫里备着吧——算了,还是让尚衣监做新的,你久不在京,朝服想必都是几年前的了。”
  岑夜阑抿着唇,看着元征认真的模样,恍了恍神,旋即,垂下眼睛淡淡道:“不用如此麻烦,岂有朝臣久住宫中的?”
  元征顿了顿,笑道:“也是,”他似是说给自己听,道,“左右你也不走,宫里宫外,抬抬腿就到了。”
  岑夜阑的目光落在元征面上,迟疑着,想说什么,却听殿外成槐说,“陛下,该上朝了。”
  元征叹了口气,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说:“我去上朝了。”
  岑夜阑心头微松,点点头,元征啧了声,掐着岑夜阑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他亲得凶,叩开紧闭的齿关,结结实实地索取了一个吻,又恋恋不舍地就着柔软的唇肉咬了一口,含糊道:“不许走,等我回来。”
  岑夜阑吃了痛,微微蹙着眉,看着元征心有不甘的模样,不知怎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笑,破天荒地说:“好。”
  元征愣了下,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揉了揉岑夜阑的嘴唇才转身朝外走。
  窗开了半扇,岑夜阑抬眼看过去,元征正穿着衮龙袍,头戴冕旒,身姿挺拔,端的是贵气凌人,竟很有几分帝王的威仪。
  岑夜阑情不自禁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唇肉滚烫滚烫的,发着热,那股子热意势不可挡地燎上了心尖儿。


第85章
  大燕那一年的春天分外短,不过几场夜雨,摧落了街头的繁花,盛夏就裹着热意悄无声息地来了。
  岑夜阑没有在宫中久住,不过几日后就同元征提了出宫。
  元征那时正在看折子,以前他父皇看折子时会让元征坐在一旁,偶尔还会将一些折子拿给他看,借机考他功课。元征最不喜欢被他父皇这样拘着,不耐烦了,就道折子看不完,何必急于一时?
  他父皇不恼,笑笑,道:“七郎,不可胡言。折子等得,百姓等不得。”
  “奏折上所书啊,俱是百姓之急,为君者,怎能罔顾子民所请所求?”
  皇帝所说,元征心中自然明白,面上却不以为意,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听起茧了,太傅唠叨,您又训我。父皇,您是一顶一的圣人,我啊,”他撑着下颌一笑,有几分少年的狡黠和散漫纨绔劲儿,“就是个一顶一的俗人。”
  皇帝无可奈何,拿折子敲了下他搭在案头的手,叹道:“怎的如此不成器……”
  “哎呦,”元征捂着手叫起来,“疼了疼了,阿爹,手疼,拿不动折子了。”
  皇帝气笑了,挥挥手,“滚吧滚吧,朕瞧了就堵心。”
  元征嘴角露出个笑,利落地行了一个礼,脚下往后退,道:“得叻,儿子这就滚,不给您添堵。”
  说罢,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奏折是工部递上来的,道是今年多雨,请旨加固燕南多地河防水坝,以免雨水泛滥酿成洪灾。
  元征盯着奏折上的清隽字迹,白纸黑字,字字清晰看得清楚明白,脑子里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折上奏的什么事。
  元征捏着朱笔,一言不发,岑夜阑垂下眼睛,看着手中澄澈的清茶,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如同无声的对峙。
  元征慢慢地落了朱批,搁下笔,才说:“好啊。”
  岑夜阑抬起眼看着元征,没想到他应得这样痛快,元征脸色平静,拿指头摩挲奏折上洇透的墨迹,一笔落得沉,刀锋似的,口中却笑道:“我说了不会逼迫你,阿阑怎的还这样紧张?”
  岑夜阑心中轻轻松了口气,说:“陛下一言九鼎。”
  “言不由衷,”元征看着他,笑了,说:“上来。”
  岑夜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茶杯走了上去,迈过玉阶,年轻的帝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直接将人搂在了怀里。岑夜阑在宫里住了些时日,身上染着龙涎香,仿佛笼罩着自己的味道,元征将脸埋在岑夜阑腰上满足地吸了一口,咕咕哝哝道:“阿阑真狠心,多陪我几日都不愿意。”
  岑夜阑顿了顿,手搭在元征的肩膀,轻声说:“阿征……”
  元征说:“朕要同将军约法三章。”
  他蹭了蹭岑夜阑的腰,语气里透着股子不讲道理的蛮横,还有几分委屈,岑夜阑哭笑不得,却还是叹了口气,道:“陛下请说。”
  元征道:“不得朕允许,不能离开燕都。”
  岑夜阑说:“好。”
  元征又道:“朕想见岑将军,岑将军得随时进宫,将军府的门也得给朕开着。”他说着朕,端的是帝王姿态,语气却可怜,岑夜阑眼底笑意又深了一分,道:“好。”
  元征抬头看着岑夜阑,岑夜阑也低着眼,目光相对,那分笑意藏都藏不及,元征从未见这样柔和的岑夜阑,亦或者说岑夜阑从未拿这样的目光看他。刹那间,胸腔那颗心脏狠狠跳了跳,恨不得将岑夜阑永远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念头偏执又狂热,来势汹汹,元征喉结动了动,抬手就将岑夜阑扯入了怀中,直接失控地吻了下去。他亲得急,不是游刃有余的,而是透着要将岑夜阑吃下去的占有欲,岑夜阑攥着元征的手臂喘了声,舌尖被吮得隐隐发麻,那根舌头还往深处舔弄,煽情惑人。岑夜阑恍惚觉察出了元征的失控,他抚上元征的脊背,试探性的,舌尖慢慢地迎着元征的回吻了过去。
  咣当一声,元征拂散了御案上的奏折,把岑夜阑推上去压着,片刻不舍得分似的,又迫不及待地含住了湿红的嘴唇。
  元征难缠又热情,岑夜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红,堪堪得以喘息时哑声道:“够……够了。”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闷哼,元征咬住了他的喉咙。
  如同猛兽衔住猎物,元征齿尖逡巡着细腻的皮肉,呼吸也是热的,燎得每一寸骨肉都发红发烫。元征舍不得咬坏了,咬出了印子,舌尖缠绵地又舔又吮,刺激得岑夜阑腿都发软。
  元征又吻了吻颤动的喉结,扣住岑夜阑的五指,低声说:“我亲一亲,不干别的。”
  二人掌心都是湿的,黏黏糊糊地扣着,岑夜阑还有几分迟疑,道:“这里是御书房。”
  元征低声笑了笑,凑过去亲他的耳垂,说:“怕什么,又没旁人。”他口中说着只亲一亲,手底下却情动地隔着春衫揉捏岑夜阑的腰臀,岑夜阑要开口,元征无赖地堵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
  岑夜阑孕期本就不禁撩拨,一番胡乱亲吻,他衣襟扯开了,吻痕分明,底下已经不可控地淌了水。岑夜阑若有所觉,难耐地要夹紧腿,还未合拢,元征已经摸了上去,含糊道:“湿了吗?”
  岑夜阑眼尾浮着一抹红,眼下那点小痣衬得那张脸越发活色生香,他喘息道:“不行,别,别弄了。”
  “怎么不行,哪儿不行?”元征隐约猜着岑夜阑孕期敏感,却没想到岑夜阑能情动至此,他沾了满手的淫水,手指一错,又湿又黏。元征眸色更暗,两根手指插了进去,低声道,“阿阑里头水流得真多,朕给你堵堵。”
  话不堪闻,岑夜阑隐忍地喘息着,目之所及,是御书房的穹顶,象征着皇室的庄严肃穆。
  而如今,他为人臣子,却张开腿,任年轻的新君拿手指玩着他底下的雌穴。一念及此,岑夜阑面颊都是红的,羞耻得不行。
  岑夜阑说:“不要说……”
  元征掐着湿滑的阴蒂,压住他突然颤动的大腿,撒娇似的说:“阿阑,我的手指都湿了,”不但湿了,肉穴热情地吃着他的手指,恨不能吞下去的模样,勾得元征下头硬得发疼。可元征记着岑夜阑肚子里还揣了一个,不甘地咬着他的锁骨磨了磨,声色喑哑地说,“真想插进去,阿阑里头又湿又热,天底下没有比这更舒服的地方了。”
  岑夜阑听不得这样的荤话,急促地喘了几声,情难自抑地想起那根东西插在雌穴带来的饱胀和快意。
  元征那玩意儿生得粗野又狰狞,硬起来时青筋虬起,颇为骇人。岑夜阑闭了闭眼,脑子里越发混沌,直到元征将阴茎抵在穴口时心脏跳了跳,岑夜阑蹙着汗湿的眉,低声道:“不行,孩子……”
  二人俱都是为人头一遭为人父母,对孕期性事一无所知。元征焦躁地抵着他的颈窝喘了喘,握着茎头发泄似的,狠狠碾着挺立的小阴蒂,说:“不进去,就这么弄。”
  岑夜阑长腿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拒绝的话说不出,元征又低头去亲他,舌头纠缠吻得色气十足。
  这么不上不下的磨了许久,岑夜阑阴蒂都磨肿了,元征才射在他雌穴里。
  高潮时,岑夜阑听元征说:“阿阑,再多爱我一点吧。”


第86章
  第二天岑夜阑就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是岑家在京都的府邸,百年老宅。岑家世代镇守北境,府上常年无主,只留了几个忠仆打理。
  元征幼时曾为寻岑夜阑来过几回,后来他离了京,元征负气过一段时日,其实后来自己也偷偷来转过几回,可那时年纪小,来时府邸空空,闹了个没趣自也就不再来了。元征说起这段往事,皱着眉毛,还有几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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