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花卷

作者:花卷  录入:05-08

  “回将军,昨日邹将军已着人安排撤离,百姓大都已撤出玉屏关,”将士道,“邹将军……邹将军说,玉屏关失守是他失职,他——”
  岑夜阑脸色更难看,忍了忍,到底是没有骂出那句蠢货,只让那个将士下去了。
  岑亦说:“那些胡人,是战前就已经潜在城中的罢。”
  元征想起什么,道:“密道?”
  岑夜阑不言,岑亦点了点头,说:“听说还是殿下发现的那些密道,阿阑后来下令各城彻查核对名册,清算潜入城中的胡人密探。”
  “北沧关当时也揪出了不少,”岑亦叹了口气,“邹将军是边军老将,素来倚功自傲,想必是没有将阿阑的将令当回事,才有了今日之难,落得个以身殉国。”
  边军中不乏在北境戍守了一辈子的,这样的老将大都心气高。岑夜阑固然声望高,战功赫赫,可到底年轻了,又只是岑家养子,名不正言不顺,自然就有不听话的。元征冷笑道:“这算哪门子殉国,若非他自视甚高,玉屏关又怎么会丢,还累得将士枉死。”
  “这个人——百死难赎其罪。”
  岑夜阑闻言看了元征一眼,少年人锦衣染血,玉冠束发,眉眼飞扬的一张脸露出几分不驯的桀骜。大抵是才下战场,身上还带着血腥和锐气,看着倒比那副纨绔子弟的做派顺眼了许多。
  岑亦苦笑道:“殿下说的……有理。”
  元征不置可否。
  突然,岑亦道:“殿下今日贸然上战场,实在是太危险了。”
  元征说:“怎么,岑将军认为我上不得战场?”
  他将目光转向岑夜阑,尾音上扬,带了几分挑衅。岑亦迟疑了片刻,岑夜阑慢吞吞地开了口,道:“兄长,不碍事。”
  “殿下执意和我们上战场,想必是明白,战场之上无贵贱、生死由命的道理。”
  元征今日频频受了冷遇,心里不痛快,冷笑道:“放心,岑夜阑已经和我说的很清楚,我若是死了,不会连累你们。”
  泰和二十八年冬的这一仗,打了数月,在后世多有诗人笔墨写那数月的边塞苦寒,战场凶险。
  当时的岑夜阑并没有想过会打这么久。
  胡人侵袭边境是常事,却鲜少久战,他们一贯以劫掠大燕百姓作为补给。一旦将战线拖长,胡人后继无力,只能以惨败收场。而如今,胡人大王子舒丹占据玉屏关,延勒在北沧关和岑夜阑僵持不下。这场仗已经打了整整半个月。
  北境多雪,朔风如刀,猎猎地刮着城墙上高悬的黑色金边岑字大旗。
  城墙下,两军正在交战,胡人将退,延勒手中长刀染血。独他一人,就斩杀了十数大燕将士,那双绿莹莹的眸子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孤狼一般。
  他坐在马上,身边胡人将士呼和着,声浪如潮,气势很是慑人。
  岑夜阑站在城墙边,冷冷地看着他。
  延勒扬声笑道:“岑将军,负隅顽抗有什么用,你挡不住我王庭铁骑,不如及早弃暗投明,少作无谓牺牲。”
  “岑夜阑,我说过,只要你转投我们,不但能做将军,还能做王!”
  岑夜阑抿着嘴唇,面容冰冷。
  这些时日延勒隔三差五就来挑衅叫阵一番,遣兵攻城,他根本不在意身边将士的生死,甚至不惮拿他们的尸体来生生耗死他们。
  倏然,一支冷箭却朝着延勒呼啸而去。
  箭矢如光,去势既狠且准,直指被拥簇着的延勒。
  延勒瞳孔缩了缩,抬臂一挡,刀刃猛颤,竟被震得虎口发麻,转瞬间,三箭又至,一股子要杀他而后快的劲儿。
  延勒低哼一声,一一将箭拨落在地,抬头看去,就见城墙上站着一个少年人。那少年手中挽着弓,眉宇间倨傲至极,他右手搭上一支箭,冷冷道:“不过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你们也配?”
  话落间,箭已经脱了手。这一箭刁钻至极,竟不是朝着延勒,而是冲着旗手去的。
  只听嘎吱一声响,旗手高高擎举的旗杆硬生生被从中间崩断,旗面上的苍鹰轰然坠落在地。
  延勒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二人目光对上,谁也没有退让,无端之间硝烟四起,仿佛一场无声无息的刀戈相向。
  岑夜阑转头看了眼元征,少年人手上染着血,还握着长弓,身姿挺拔,六月骄阳似的。
  北境艰苦,战时尤甚,元征这半个月却从未退缩过,倒是让岑夜阑有些——刮目相看。他原本只当元征是个被宠坏的骄横纨绔,没想到,元征骨子里却有几分血性。
  武人大都慕强,元征武功高绝,提着剑在战场上杀了不少胡人,还救过几个将士。没几天,他就同那些普通将士混做了一处。
  岑夜阑发现,只要元征想,他轻易就能成为人群的中心,让别人围着他转。
  就像他初来乍到,没几天就让校场里训练的将士跟着他聚众赌色子斗蟋蟀,无视纲纪。
  只不过——岑夜阑平静地想,元征如何,和他又有何干。


第24章
  守城的日子枯燥乏味,胡人骚扰式的攻城让人不胜其扰,他们拿下两关之后被戍北军挡在防线外,难进一步。
  岑夜阑和元征之间缓和了许多。
  那帮纨绔子弟见元征都提剑上了战场,不敢龟缩在身后,一个个硬着头皮上。好在都是门阀世家子弟,自小习骑射武艺,经了战火磋磨,竟也像换了个人,不再是最初能被战场纷飞的血肉吓到呕吐的模样。
  岑夜阑一向谨慎,军中事总是事无巨细,城防都要亲自看过才放心。元征不以为然,他是统帅,若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养底下那么多人作甚。
  可元征看着,反倒理解为什么他舅舅对岑夜阑推崇备至,就连他父皇都说,岑家是国之肱骨,放心地任由岑家掌着数十万戍北大。
  当夜下了薄雪,岑夜阑来城边走一圈。离城近的那一片民宅都变成了医馆,伤了的将士都搁置在一起方便照看,夜深了,军医还在里里外外地忙碌。
  有一间屋子亮着烛火,里头都是些伤残兵,岑夜阑走近了,隐约能听见屋子的笑声,夹杂着几道清朗的嗓音。
  元征和方靖都在里面。
  屋里烧起了炭火,架着一锅热水,咕噜咕噜冒着白烟,几个老兵在吹嘘戍守北境的战事,从岑熹到如今的岑夜阑,说得天花乱坠。
  岑家人大都活不长久,当年的常胜将军岑熹殉国那一年不过不惑。
  岑家在瀚州城里立了宗祠,一排排的灵位俱都是岑家人,十有八九都是战死沙场。
  “那一场仗,也是在北沧城外,”有个老兵叹气,“岑熹将军和胡人的玄戈一战,将军身中一箭伤了肺腑,没挺几天就走了。”
  “少将军那时还年轻,差点领兵出城要拿玄戈的人头来祭奠将军。”
  他说的少将军是岑亦,“后来被小将军拦住了,拖回的府。”
  老兵笑道:“他们兄弟感情是真的好。”
  岑夜阑听着,恍惚也想起了他义父死的那一年。岑亦自小就仰慕岑熹,总是一口一个小叔叔,岑夜阑刚被岑熹带回来那两年,岑亦那时候还小,对他还颇有敌意。后来兄弟二人感情渐笃,即便是岑熹将戍北军给了岑夜阑,岑亦也没有说过什么。
  又有一人道:“七公子,你们从京都来,京都真的那么好?”
  元征懒洋洋地笑道:“还行吧。”
  “听说京都繁华得很,走着都能闻着香,”一人道,语气里隐隐带着向往。
  方靖问:“什么香?”
  几个将士轰然大笑:“脂粉香,酒香呗。”
  元征笑了声,“那倒没有,不过京都万宝楼的胭脂,醉仙居的酒那却是别处比不上的。”
  “还有勾栏的歌姬伶人,”方靖拍了拍大腿,“色艺双绝,莫要看他们出身民间勾栏,有几个姑娘比起宫里的都不逊色。”
  “呦,方公子还见过宫里的。”
  方靖嘿然道:“听说,都是听说。”
  一人道:“等打完这场仗,我想去京都里看看,给我闺女买七公子说的万宝楼的胭脂,她今年都十四了,快出阁了。”
  方靖道:“行啊,你来京都,只管找我,有我和阿征,你们要什么有什么。阿征是不是?”
  元征爽快道,“自然。”
  岑夜阑站了一会儿,拂了拂肩上的雪,抬腿朝城墙边走去。
  北境的冬夜凄清孤寂,正当月圆,硕大的玉盘挂在天上,撒着清冷的银辉。岑夜阑一只手搭在城墙上,北沧关建关已久,墙面斑驳冷硬,摸上去却好像触碰到鲜血喷溅上去的黏腻感。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岑夜阑一偏头,元征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元征不惯穿那身厚重的甲胄,下了战场都是一身锦衣常服,肩上搭着黑色绒毛大氅,看着贵气又洒落,无端给这残酷战场带去了几分风花雪月。
  岑夜阑说:“殿下来此作甚?”
  元征哼笑了声,懒散地靠着墙,说:“岑将军雪夜来此又是作甚?”
  岑夜阑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元征屈指敲了敲城墙,突然道:“胡人侵扰边境向来不会久战,因为后续补给无以为继,他们今年摆出一副要同我们耗下去的架势,是胡人王庭发生了什么变故?”
  岑夜阑不瞒他,直接说:“胡人部族众多,一贯分管而治,直到一年前延勒说服了各部落,结盟南下。”
  元征道:“难怪这么有底气。”
  岑夜阑不置可否。
  元征若有所思道:“听说胡人可汗只舒丹和延勒两个儿子,可汗属意舒丹,可延勒呼声却比舒丹高,看来他是想让舒丹借此机会立功了。”
  岑夜阑:“延勒野心勃勃,若是他继承了王位,只怕北境不得安宁了。”
  元征不知想起了什么,慢悠悠道:“我看这个延勒倒是对岑将军中意的很,屡屡撺掇岑将军投敌。”
  岑夜阑面无表情地看了元征一眼,漠然道:“殿下何意?”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元征看着他笑,岑夜阑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不知怎的,看在元征眼里却分外生动,“不过提醒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朝中不知多少人在看着岑家,延勒这么做若是传回京都,保不住有心人弹劾你。”
  岑夜阑淡淡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谗言。”
  他看着元征,目光里露出几分嘲弄,“倒是殿下,若说木秀于林,谁比得过七殿下。”
  元征无所谓道:“我都被父皇发落到这儿了,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又不像将军手握重兵,我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
  岑夜阑说:“殿下是皇室,早晚要回京都的。”
  元征看着岑夜阑,低笑了一声,说:“岑将军这是担心我?”
  他声音低低的,岑夜阑下意识地要退,元征已经攥着他的手臂挨了过来,二人挤在城垛间,须臾就交手过了几招。逼仄之地施展不开,岑夜阑怕引起守城将士注意,有所顾忌,到底不过元征恣意妄为。
  二人上半身挤在一起,胸膛微微起伏着,元征抬手摸了摸他右眼下的小痣,低声说:“岑夜阑,你这儿长了颗痣。”
  “你知不知道?”
  岑夜阑后背顶在垛口,细雪落在脸上,越发衬得元征手指滚烫,揉得眼睛好像都泛起了热意,他隐忍着斥道:“元征,滚开!”
  元征恍若未闻,又笑了声,拇指摩挲,睫毛不住发颤搔着他的指头,挠得元征心都痒了,自说自话,“怪好看的,若是点上朱砂,想必更好看。”


第25章
  少年人说着荒唐话,举止也孟浪,这天底下敢这么赏玩岑夜阑这副皮囊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自小受尽宠爱的纨绔皇子了。
  岑夜阑斥道:“荒唐!”
  话没说完,那小子已经亲了上来,岑夜阑一口咬在元征嘴唇上,咬得很,一下子就见了血。元征低哼一声,稍稍退开,屈指擦了擦嘴唇,看着指头上的血珠子,说:“回回都咬我,岑将军,你这是猫吧,啊?”
  他不退反进,直接将指头抹在岑夜阑眼下的小痣,血色一点,那张寡淡的脸都生动了起来。岑夜阑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元征已经掐着他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嘴唇。
  元征含糊不清地警告他,“不准再咬我。”
  岑夜阑气得又要咬,却被搅乱了舌头,二人唇齿勾缠,涎液交度亲昵得过分。这些天二人忙着守城迎战,无暇再做别的事,不过这么个吻,就如同滚烫的油里掉了滴水,刹那就飞溅着沸腾了。
  岑夜阑睁大眼睛,抓着元征的手:“住手……混账,”他急促地喘着气,咬牙道:“你看看这是哪儿?”
  元征上了瘾似地含住他的嘴唇吮了口,懒洋洋地说:“哪儿?”
  他恍然地哦了声,低笑道:“这是北沧关,是咱们岑将军的战场。”
  战场二字一落,元征脑子里浮现岑夜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之姿,挺拔如这沉默伫立的古墙,坚不可摧,喘息都变得更加灼热。岑夜阑今日巡城,卸了轻甲,穿的是寻常的黑色衣袍,衣襟一丝不苟地扣着,禁欲又端方。元征掀了袍摆,将手探入岑夜阑身下,隔着布料按揉他的性器,说:“怎么,岑将军害怕?”
  岑夜阑后背顶在城垛口,元征压得紧,他用力挣了挣,下一瞬,嗓子眼里溢出一声惊喘,那小子加重力道揉掐着他的下体,仿佛要将布料送入底下那个隐秘的穴里。岑夜阑又气又疼,元征舔了舔他的耳朵,声音喑哑带着情欲,说:“乖,给我玩玩,你泄一回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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