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心尖宠他重生了[古代架空]——BY:松酒思茶

作者:松酒思茶  录入:05-09

  “冤枉。”萧北辰抿着唇。
  “啊——国君不会把这账记我头上吧。”姬慕清努着嘴又问。
  这下萧北辰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忍笑了半刻,才间接承认道:“父王每天盯着太傅,那眼神都能杀人了。”
  “萧北辰!”
  “我在。”
  片刻后,姬慕清同人面对着抢书,眯起眼道:“还背着我干了什么事,都从实招来。”
  萧北辰坐在床边,弃了书转而将人捞了过来,笑着道:“我在郊外购置了宅子。”
  “给我住吗?”姬慕清侧靠着人仰起头,眼神逐渐迷离。他的手缓缓勾起萧北辰的下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极淡的清香。
  “我们偶尔去住。”萧北辰感觉到了异状。
  姬慕清挑眉,“偶尔,就我们?”
  “嗯。”眼前物影重叠,光线已经绞在一起。萧北辰仍紧抱着人,继续说道:“这阵子,应该开了满园的梅花,还有一处温池。”
  “养鱼吗?”姬慕清扶上他的背,看样子迷香起了效果。
  萧北辰笑了笑,这问题怕只有姬慕清会问。此刻,四肢已全然无力,他慢慢向后倒去,也慢慢地说:“养你。”
  姬慕清:“怎么说着说着就躺下了。”
  萧北辰看着他笑颜藏不住的不舍,叹了叹,请求道:“慕清,小心为上。”
  姬慕清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嗯,梅花能开到大年,再不济,我看明年的。”
  见萧北辰缓缓闭上眼睛,他在还剩最后一点泪光的时候,突然俯下身去在对方的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冬日暖阳透过窗子留下了静谧和美好,姬慕清抚着身旁人的脸又共枕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推开门窗。
  这爱值得在阳光下。
  ***
  大漠一望无际,却最不适合送别,只因离人走了许久,还是能瞧见点点影子。在容人反悔的时间里,一声一回望都能教人肝肠寸断。
  寒冬将至,初雪也在路上了。
  送离了人后,姬慕清便召来了段彦,询问自己昏迷这些天的战事。待了解完情况后,他吩咐道:“叫赵轲将军不要穷追猛打,每日将士们吃饱饭,打一场饿了就回来。还有把咱们的粮仓全转移到西境去。”
  段彦疑惑,问:“主子这是要打消耗战?可以我们目前的战力,再有两月拿下北部应该不是问题。”
  姬慕清手执着战报,抬起眼皮道:“赤金国虽然刚秋收,但他们还要囤着粮食到明年春天。我们摆出要跟他们久耗的姿态,他们会更快退兵,而我们也不会牺牲太多。”
  “主子考虑周全。”段彦点头。随后他转身正要吩咐下去,姬慕清又把他叫住了。
  “如果中途抓到什么战俘,不论职位高低,就地诛杀。”
  段彦眉头一紧,“主子,这不合规矩。若是归降者,更是不能随意杀害。”
  姬慕清顿了顿,口吻愈冷,“战俘既是败者,而战场上的败者应是要做好死亡的准备。我方将领可以仁慈,敌方也会这样吗?”
  段彦噤声,不知为何这一番话让他联想到他们潜入漠烟关南部的那几日。十几年来漠烟关住民饱受残害,如今他们为何要放过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想通后,他郑重一揖,“属下遵命。”
  采用消耗战后,北部的战事便轻松许多。敌军一直恨得牙痒痒,只因每日驻军突袭没有规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驻军就撤走了,但他们所带的军粮的确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耗。
  于是,在腊八这一天,敌军后撤了十几里。但驻军想在年前拿回北部的愿望看来还是不能实现。
  “最多再一个月,等到来年开春,他们该赶回去种田了。”一位小将士双手握着大汤勺在锅炉前搅着腊八粥。
  副将谢卓盛了一碗粥来,在段彦身旁坐下,问:“姬将军怎么想的,以目前的情况,咱将士一咬牙同赤金那些步兵大战个两三天,分明就能把人打跑了。”他小口吹凉着粥,“而且你们这年不回去过了?”
  掌勺的将士应和道:“咱西境的驻军大多把家搬来了这,这年好过。可你们这些家有老小在王都的卫兵怕是有好几个月没回去了吧。”
  “还成。”段彦在自己碗里洒了勺糖,“王都也不远,这几日轮换着回去见见家人,年就都在这过。”
  谢卓:“那姬将军呢?”
  段彦稍顿,“主子说胜了再回去,请罪的家信都写好了。”
  “姬将军家里这样讲习俗?”
  “嗯——”段彦嚼着豆子摇了摇头,“给太子殿下请罪。”
  谢卓不出声了。
  这些日子,西境中基本无人不知姬慕清与萧北辰的关系。但众将士对此皆缄口不言,毕竟这事也不好评说。
  戍边的将士对于朝事多半做个旁观客,但王权更迭却是如何都避不得的。
  谢卓朝四周看去,确定姬慕清同赵轲在远处议事,便又低声询问道:“当今国君只育有两子。姬将军想过若今后太子继位,那再往后君位该传给谁吗?”
  耳边取暖的火焰噼啪作响,段彦垂眸盯着碗,好半晌才沉声回答:“我不知道,主子未同我讲过。”
  谢卓微讶,追问:“姬将军未曾想过?”
  “主子自然考虑过。”段彦立刻辩驳了回去,他沉吟了半刻,不自信道:“许是宁王一脉?”
  “想得美,干嘛要给那个草包。”不知何时,姬慕清走到了人后,给了他塞着棉花的脑袋重重一击。
  “主子!”段彦摸着头,半张的嘴里还有未吞干净的腊八粥。
  “姬将军。”其余将士纷纷站起行礼。
  “背后编排我什么呢?”姬慕清在段彦另一边坐下。
  随后,他见面前众人皆深埋下头,便理了理衣袖自己打破沉寂,“我可是……咳咳,谁说我不会有一个正统的孩子。”他刚说几字就换了一种方式表达将来他会找到个继承的人。
  众将听此面面相觑。谢卓轻推了段彦一下,“姬将军醉了吧。”
  段彦捂脸,起身行礼道:“抱歉了,各位弟兄,我带我主子先行一步。”
  “我还没聊够呢。”姬慕清不明所以,稳坐如钟。他正欲详讲这孩子如何如何,他会怎样教导,谢卓开口圆场,换了一个话题。
  谢卓:“姬将军,卑职一直有个疑问,弟兄们也特别好奇。”
  其余人听此再次面面相觑,但很快都明了在不言中。
  姬慕清眸光微亮,换了个坐姿,挑眉道:“问。”
  谢卓清了清嗓,在万众瞩目下良久才憋出话:“姬将军和太子殿下是谁先喜欢上对方的啊?”
  周围传出阵阵倒彩声。谢卓脸微红,不停左右眨着眼,仿佛在说:有种你们自己问那个问题啊。
  “这……”姬慕清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表情,而是兀自陷入深思。
  自己好像还真不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又小虐了一下,但是断墙篇到尾声了,后面不会再细写这场战。
  姬很快就回去了,也很快……(看我嘴角OVO


第20章 问答
  前些日子下了雪,如今雪未化尽,众将士在夜里便围着一个又一个火堆抱团取暖。许是这一片欢声笑语的,姬慕清一抬眼便见身后已经围了许多排人了。
  “这是都来听故事吗?”姬慕清拍着大腿左右环顾着。
  人群中有人起哄:“敢问姬将军同太子殿下是怎么定情的?”他身旁的人都默默给他伸了个大拇指。
  “这个还是印象深刻的。”姬慕清眉眼一弯,磨搓着手悠悠地谈起:“殿下冠礼的那一晚,我醉着酒把他摁到了门上。”
  他刚说到醉酒,底下已隐隐兴奋起来。众人咬着牙,三三两两互相紧拽着。
  “然后,”他停顿了稍许,把众人的心都勾了起来,“捧着人的脸直接表白了。”
  “那表白后呢?”众人异口同声。
  姬慕清瞧着他们有的站得老高,有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不急不徐地打破他们的幻想,“然后,我跑了。”
  “啊——”
  姬慕清合上旁边一个人大张的嘴,无奈道:“那可是在王宫,怎能直接干混账事。”
  众将也明白道理,很快沉寂下去。突然那先前提出问题的人又惊喜地雀跃,“所以说是姬将军主动的?”
  “那当然。”姬慕清一下来了劲,“太子殿下腼腆,等他先开口,铁树都开花了。”他手撑着脸颊,身子轻轻摇着。
  随后他见底下众人忽然开始互相算账,便一下明白了他们之前秘而不宣的问题。
  “好啊你们,敢拿我赌钱。”他伸出手,指尖指到哪,那里的人就往人后躲。
  很快,又有一人找了话题转移视线,“那姬将军当时是怎么表白的?”
  姬慕清听此微愣,自己当时一番肺腑之言,似乎还哭得极惨。而“赖定你了”这种话也实在不好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再说一次。
  他忖量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从容道:“我说‘你的江山,我为聘’。”
  “难怪姬将军来了西境!”
  哄闹声响彻了整个大营,众人叫得前仰后合。
  满营欢下,唯有赵轲抚着自己那颗苍老又受惊的心,在左右下属的搀扶下深呼吸着。
  “赵将军有什么想问的吗?”姬慕清眼尖瞧见他,随口问候了一句。
  赵轲不可思议地抬头瞧他,唇瓣开合了几次,才拍手道:“老夫还真有。”
  他顿了一会才小声问道:“姬将军最广为流传的事便是十年前孤身营救太子,但具体如何救得民间是传得天花乱坠。所以老夫,呃——如果姬将军不好说就罢了。”
  姬慕清微怔,平静地道:“没什么好瞒的,就脚丫子跑得快,一起在庄稼泥地里趴了一宿,等着禁军来救。”姬慕清抿了抿唇,其实很多幼时记忆对他来说已如隔一世。他泰然道:“不过这虽然没什么人知道,但活命嘛,将士们都懂。”
  这话题轻描淡写地过去了,但众人瞧着他面上逐渐凝重的神色,皆知虎口逃生必然艰辛。
  周遭安静了许久,忽有一人站起振臂道:“姬将军,弟兄们支持你!”随即在人群中一呼百应。
  戍边的将士大多都想得单纯,能互相为对方付出至此,这番情深意重怎能叫人不动容。
  姬慕清听着面前滔滔不绝的赞赏,暗藏深意笑道:“在西境随便说说可以,到了王都都给我闭上嘴,小心舌头。”
  众将会意,使劲点了点头后又开始称赞起这神仙眷侣。
  姬慕清拗不过他们,应了几句后就在欢声中回了自己的营帐。
  段彦跟随其后,走远了才敬佩道:“主子这招事半功倍,先前断墙一事同驻军的隔阂这回算是真的解了。”
  姬慕清停住步子,歪过头来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我只是炫耀一番,没想那么多呢?”
  “啊?”段彦懵在原地。
  ***
  沉香氤氲下,日子过得充实又飞快,腊八后的新年也很快便能熬到。
  介于边关战事胶着,国君萧天泽便下令新年正旦的盛宴一切从简。
  太子久居西境的消息传回后,满朝文武对于先前的传言便信了大半。
  东乾国对于男风并未避讳,一些官员家里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养着男宠。但萧北辰对于姬慕清的感情明显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忠贞不渝。
  簇拥太子的文臣愁白了头,跑去请教云太师。
  云太师达观,只回:“太子这是随了国君,毕生只爱一人。”
  文臣听此更加苦闷,一时辩不出对错,便只好从姬慕清身上找他除却男子身份外做不得太子妃的理由。
  只可惜先前侍御史便上奏弹劾过一回,结果触了逆鳞,被姬太傅斥得狗血淋头。而且但凡姬慕清有个污点,御史台的唾沫星子现下早起了浪花。
  局势一天天瞬息万变,官员间互相奔走商讨对策,但随后听闻了不断传来的捷报,他们又有了些别的心思。
  “啊呸,凭什么?”宁王萧明轩砸遍了大殿里的青花瓷瓶,手掌也被琉璃盏划破出血,“母妃,你听到那些大臣都在筹谋什么吗?”
  “都想到他萧北辰传位给我儿子了,都没想过直接名正言顺地把君位给我。”
  “那直接把我杀了好了,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宓妃坐在主位上,半晌后才说了一句话,“是母妃不得宠。”
  “可明明是您最先进宫,也是您最先诞下皇子,为什么把我打成庶子,我是长子!”萧明轩看着满地的碎片,心情仍旧不能平静。
  宓妃紧拽着衣裙,似乎想起了什么刻骨往事。良久后,她叹了叹,“收拾一下吧,到时辰去宴席了。”
  新春正月初一,早晨国君致贺词,晚上则赐百官宴。
  群臣入座时,萧明轩已独自坐在了郡王的位置。
  国君萧天泽有几个兄弟,却都是闲散王爷,平日里四处游玩,只有到重大节日才能见上一面。此时萧明轩坐在他们的对面,只知道这是他不想要的将来。
  他要万人之上。
  平息膛内怒火间,他余光瞥见萧北辰一一同大臣行礼,脚步如风走到了他的上位坐下。
  他侧头揶揄道:“太子这一去西境,拿了战功回来,着实锦上添花。”
  萧北辰未想他直接不客气地提了这事,但还是谦和道:“大哥过奖,只是承蒙了几位将军的照顾。”
  “可见着了姬将军?本王听说他差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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