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岳:“什么叫算对一回,你师父我算无遗策。”
“好好好,我们快去找师兄的夫双,我都饿了。”听帆不欲与他争辩。
两人很快来到江家小院,听帆上千敲了敲门,开门小厮见到两人的打扮说:“两位道长有何要事?”
“我们来找江澈,就是你家主子。”听帆回道。
小厮一愣,又问:“两位是?”
“我们是云松山上的,受尹谦所托寻他家夫双。”隐岳说道。
小厮一听不得了,立马去回禀,江澈听后一时不知所措。
“他们找我做什么?”江澈已经很久没听到尹谦的名字了,如今听到尹谦让人来找他,难免心乱。
“小的不知,要请他们进来吗?”小厮回答。
江澈有些犹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请他们进来吧,让人去备茶。”
不知道为什么,江澈心中忐忑,他想不到自己和尹谦还有什么牵扯,难道是因为孩子?
第82章 隐岳
下人回了话后就请了隐岳和听帆进了门,他们来到会客厅后并没有见到江澈,待两人坐下喝起了茶江澈才缓缓走了出来。
听帆一看到江澈的大肚子,就直接呛了起来:“咳咳咳……”
隐岳嫌弃地看了眼自己沉不住气的徒弟,殊不知他看到江澈的第一眼,拿着茶盏的手也抖了两下。
江澈走上前说:“二位见笑。”
“没没没,是我这傻徒弟有些惊讶。”隐岳站起身说。
听帆咳嗽够了,不满地看着隐岳,什么傻徒弟,他才不傻,只是有个傻师父。
“二位不要客气,请坐。”江澈有礼道。
隐岳和听帆再次坐下后,江澈才落了座,他看着隐岳问道:“敢问二位是?”
隐岳立马道:“我乃云松山闲散道人隐岳,这是我徒弟听帆,尹谦是的俗家外甥,也是我的大弟子。”
他介绍的够明白,江澈知道他们与尹谦有关系,已经理好了心情,不过听到听到隐岳和尹谦这层关系,江澈还是有些惊讶。
“二位是不是不知道,我与尹公子已然和离,并无干系。”江澈垂眸说出这番话来。
隐岳头大,当初尹谦这小子走的急,只让他来寻江澈,没说清楚。
如今这江公子顶着个大肚子,眉眼神色间都是冷淡,看来他这聪明的大徒弟也干了见蠢事。
“我虽然不知恭之和公子发生了什么,可当时恭之叫我来寻的是他的夫双江澈,可见在他心中,你依旧是他的夫双,而非其他。”隐岳表情正经地说道。
江澈手指一动,他摇摇头:“我跟他没可能了。”
那些事已经发生了,如果尹谦对自己有情,为何他离开时尹谦如此决绝,连见一面也不肯。
隐岳还要说什么,谁知江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云松山距离久晓镇甚远,山高水长,道长来之不易,不如多住几日,我叫人安排房间。”
江澈显然不愿意多谈尹谦,隐岳只能作罢,待江澈离开,听帆一脸幻灭道:“没想到大师兄竟然是个负心人。”
隐岳敲了下听帆的脑袋说:“胡说什么,在为师看来,八成是和京城那浑水有关,这小子为了保护江公子,才假意和离。”
听帆捂着脑袋说:“那他可以和江公子说清楚,你看这江公子还怀着孩子。”
“傻徒弟,世间事很多都是不可说,但看江公子这样子,怕是不好哄喽。”隐岳说道。
听帆:“那我们在这儿住着吗?”
“自然,听你师兄说当初江公子被步远非救了。怎么也不见他?”隐岳前后张望。
听帆说:“我听说步远非还有个诨号叫青松散人,乍一听还真像我云松山出来的。”
“这么说也不算错,他那个便宜师傅原来就住在山上,只不过是住在山腰,那老匹夫整天钻研奇奇怪怪的东西,收了个同样心性奇怪的小徒弟……”隐岳正说着就忽然弹来一股劲风。
他眼神一凌,抽出剑化解了这劲风,接着就看到步远非出现在门口:“你这妖道又在编排我师父。”
“呦,小子果然在。”隐岳笑了起来。
步远非走进去,听帆一脸戒备,谁知步远非扫了他一眼说:“收的徒弟一个个憨相,难怪我师父不愿住在云松山,跟一群猴子做邻居,着实聒噪。”
听帆怒了:“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毒,我惹你了吗?”
“多年不见,这学你师父不说人话的本事还真是一点没变,你小子住我徒弟媳妇家是什么意思?”隐岳问,步远非师徒正邪难猜,他可不希望步远非打什么坏主意。
“巧了,这里马上就是我家了。”步远非悠哉游哉地走过去,给了下人一个眼神,下人立马给他上茶。
隐岳奇怪,忽然眉目一震:“好小子,从小你就喜欢和恭之抢东西,你不会又打江公子的主意吧?”
步远非茶还没喝到嘴里,也庆幸这茶***喉,他嘴角抽了一下,接着放下茶盏一脸笑意说:“有何不可?”
【作者有话说:师父的脑洞比较大】
第83章 圣意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什么都要掺和一脚。”隐岳不爽地看着步远非说。
步远非嘴角一挑:“江澈都跟你大徒弟和离了,你这个当师父的不也过来掺和。”
听帆立马怼道:“谁说我大师兄真的和离,就因为是假的,我和师父才过来找江公子。”
步远非还准备说什么,谁知道这个时候孙润走了进来。
隐岳立马发现这位小哥儿一进来后,步远非那略带得意的气人模样就收了起来。
步远非起身走过去说:“怎么过来了?”
“我怕少爷没人伺候,人呢?”孙润说着朝里面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江澈的身影。
步远非道:“他回房了。”
孙润点点头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隐岳和听帆说:“他们是谁?你的朋友?”
隐岳实在没有一点老态,看着比步远非大不了几岁的样子,两人又一副道人打扮,一见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隐岳耳尖,笑了一声说:“我们可不是来找这小子的。”
步远非眉头一皱,孙润越过步远非问:“不找他,莫非是来找我家少爷?”
“贫道是尹谦的师父隐岳。”隐岳一说完孙润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虽然知道当初尹谦和江澈和离的大概情况,也明白两人都有过,不过孙润从来都是站在自家少爷这边的。
“尹公子和我家少爷已经没关系了。”孙润一说,听帆和隐岳一脸尴尬。
“你家少爷让我们多住几日。”听帆心虚道。
孙润不再说什么,而是看着步远非道:“我去找少爷。”
步远非点头,等他离开,隐岳说:“步远非,你这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还真像那个老小子。”
步远非转过身:“总比某些人厚着脸皮赖在别人家里强得多。”
“哎,你……”听帆气闷。
隐岳却一点都不生气:“这地方舒坦,贫道还真要多赖几日,好喝你小子的喜酒。”
说完带着听帆朝出走,步远非沉默地看着他们,隐岳这话说的也不让人讨厌,喜宴么,热闹一些,一两个闲杂人还是容得下的。
久晓镇安逸平静,千里之外的京城则是风云骤变,云妃到底是棋差一招,斗不过背景强硬的五皇子和太子一行人。
在一个午夜,被人发现和侍卫躺在一张床上,皇帝痛心疾首,当夜就下令给云妃赐鸩酒。
云妃哭天呛地,声称冤枉,可惜皇帝心意已定,无可转圜,云妃怎么也想不明白,能陷害自己到如此地步的必然是她身边之人,可身在宫中多年,周围都是她的亲信,谁能陷害的了她。
“云妃娘娘,请吧,这是皇上给您最后的体面。”皇帝身边的老公公说道。
云妃披头散发,冷笑道:“皇上与本宫夫妻一场,如何不知道本宫的为人,本宫是被陷害的。”
老公公细着声音劝道:“皇上自然是知道,惊涛骇浪间,大鱼尚且自身难保,小鱼能留具全尸已是上天恩德,娘娘何必苦不自知。”
云妃眼神流转,面色一时白一时青,想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注意过的事。
她忽然一把抓住老公公的手说:“本宫当日到底有没有怀孕?”
老公公无奈,他另一只手拿了盛满鸩酒的金杯靠近云妃说:“窥探天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妃看了眼金杯,渐渐放下自己的手说:“多谢皇上。”
说罢一口饮下鸩酒,倒地不起,老公公捡起酒杯揣进怀里对外面的黑衣侍卫说:“皇上口谕,送云姑娘去塞外,永世不得回中原。”
“是!”
“大快人心,这妖妇终于死了。”长子王飞云大笑道。
王彰和王飞端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喜色,王飞端的眼神更是深沉难测。
“飞端,你怎么看?”王彰问道。
王飞端放下扇子说:“没想到温家在宫里竟有如此安排,连皇后都不知道。”
“那温荣做了多年皇妃,不可能如表面上一般老实敦厚,只是如此暗棋不知道他们又有多少。”王彰的语气低沉,听的出来并不轻松。
只有王飞云一脸轻松道:“他们动了手,岂不是省了我们很多力气。”
王彰看着不成器的大儿子嘴角一抽:“你先出去吧。”
王飞云看了眼王飞钦,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明明他才是长子,怎么有什么事父亲老找一个双儿商量。
待他离开后,王彰说:“飞端,去好好查查陷害云妃的是那枚棋子。”
王飞端应下,两父子又说了些正事,王飞端便离开了王彰的书房。
外面夜色正好,今日是十六,月亮看起来又大又圆,在这样的夜色中王飞端沉着脸走在回院的小路上。
云妃的死让他察觉出一丝不妙来,在他看来,五皇子那边的手还没长到能一举收拾了云妃,尤其是在他们第一次害云妃不成之后,云妃定然是更加警觉。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王飞端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许自己做那个掌控着,而不是被掌控的傀儡。
但一切都只是他的感觉,他按了按脑袋:“来人,有尹谦的消息了吗?”
“并未,不过听一个探子说有人看见尹大人去过涯关,不过这都是没有根据的消息,无法判断真假。”下属说完王飞端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涯关,涯关,梁怀昭!”王飞端瞪大眼睛,他按住脑袋,似乎有些眩晕。
“主子!”
王飞端伸出手阻止了扶他的人说:“我没事,快去给我查查温雨秋和萧良还有三年之内被皇上外放的官员,看看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是!”
王飞端拿着扇子的指尖有些颤抖,他有个不太好的猜测,并且不希望这个猜测成真。
“来人。”说完又有两人出现在他面前。
王飞端眼中露出痛色和不忍来,他张了张嘴好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说道:“务必找到尹谦,解决掉他和同他一起的所有人。”
两个下属愣了一下,王飞端眼神渐渐狠厉:“快去!”
下属立马撤退,王飞端身形晃了晃:“造化弄人,为何你总要站在我的对立面?明明可以和我一起,到达荣耀巅峰。”
【作者有话说:反派太厉害怎么办?他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84.刺杀
没有巧手丫鬟,没有胭脂水粉,也没有了那不缺衣少食的奢侈生活,张文清以前保养得宜的双手和脸蛋如今满是风霜。
皱纹让她的脸变的跟树皮一般,以前连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的头上,如今夹杂着许多白发。
她抬头看着“太师府”三个字,浑浊的双眼渐渐清明,她垂下眼眸,将恨意隐藏。
“你会干什么?”太师府招人的小厮拿着册子问道。
张文清做着一副恭敬的模样说:“小的会的可多了……”
太师府不缺打杂干活的小厮,需要的正是一些有眼力,懂物识物的高等下人。
“看你如此厉害,怎么落得这副凄惨模样?”小厮有些好奇。
张文清苦笑:“主家没落,我等自然也讨不得好处。”
小厮又问了许多,没什么问题后将她和其他招来的人引如太师府院里。
太师极大,张文清以前从未来过,听着小厮讲话她问了一句:“不知太师和飞端少爷住在何处?”
“主子们自然住在最里面,那不是你这等下人能去的地方。”小厮说。
张文清默默听着,看来她光是混进来还不够,自己以前是当主子的,自然明白只有往上爬才能见到他们。
皇宫里,皇帝一边喝着酒一边逗着鹦鹉问自己身旁的老太监:“尹谦和老六到哪儿了?”
“回皇上,才出了涯关。”太监说。
皇帝皱起眉头:“京中快收网了,让他们不要磨蹭,免得生变。”
“是……”老太监回答。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边塞有风霜和萧瑟,也有豪情和诗意。
李诩看着远处红日吟诗,尹谦已经让人生起火堆,涯关距离下一个城镇甚远,中途必然要在野外休整一夜。
“尹先生向来都是如此少言寡语?”李诩一个人念诗没人附和多没意思,于是找尹谦说起话来。
“六公子想让在下说什么?”尹谦问道。
李诩一挑眉,果然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早就听闻尹谦是个冷清冷心的人,从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