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密传[古代架空]——BY:彳亍之尸

作者:彳亍之尸  录入:05-10

  “我明白的。”
  “既然在家无聊,过段日子我举荐你到军队中历练,先从小军官做起。你不是一直想要进军队吗?”
  “谢谢阿爸。”
  “你这些日子心事重重的,练剑也不够专心。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武艺这东西,不进则退。一点小事就把你打击成这样?”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功夫是你自己的,我只能把你领进门,剩下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
  “是。”
  ×××
  宣室殿内,苏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案桌上没有奏章,有的是倒下的酒壶和满桌酒渍。沈道长走进来的时候,酒气熏面而来,她没有看到威武的天子,只看到一个落魄的醉鬼。
  “苏密,太皇太后将你养大,如今去了,你还在孝期,就弄出这份样子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吗?”沈道长一身孝衣,站在旁边看着苏密。
  “沈道长,先帝的沈婕妤,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苏密说。
  “不论如何,我是你的生身母亲,你对我该有基本的尊重。”
  “尊重?你和苏克己偷情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尊重先帝?二哥做出了那样不要脸的事情,难怪会遭天谴。”
  “这个秘密会烂在我们这几个人心里,烂到地里。你是先帝的三皇子,当今的皇帝,没有谁会对你的身世嚼舌根。”
  “我宁愿你们不告诉我。”
  “事已至此,皇帝更该振作精神,以慰亡者之灵。”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该喜欢苏昆仑。我到天和观之后,再也没有关心过俗世之事。我也是才知道他是苏克己的儿子。”
  “母亲什么时候回去?”
  “至少要在长乐宫守过姑姑的尾七。”
  ×××
  沈道长看不下苏密这副样子,心想他不该是这样的人,怎么说他也是太皇太后养大的孩子。离开宣室殿后,沈道长到了椒房殿。
  “妾身给母亲请安。”裴惠行礼。
  “皇后快起,我只不过是个清修之人。”沈道长说。
  “沈道长是长辈,这是晚辈该做的。”
  “皇帝近些日子不思朝政,在宣室殿整日饮酒,又说谁都不见。所以,我想你去劝劝他。你是他的皇后,又是太子的母亲,怎么说你也是有分量的。”
  “这是妾身分内之事,就是母亲不说,我也会去的。”
  “椒房殿换了新主人,多少地方变了,多少地方没变。我到姑姑身边的时候,她还是皇后,先帝还是太子。那时候,我就住在这里,还时常与先帝一同游戏。”
  “沈道长节哀。”
  “生死有命,姑姑已经算是少有的长寿之人,寿终正寝,这是喜丧。”
  “沈道长说得极是。”
  二人闲话许久,茶喝完了,沈道长返回长乐宫,而裴惠前去宣室殿。苏密迷迷糊糊地看着酒杯,没有注意到来人,抬头一看,便是那张熟悉的脸。他说:“是谁让你过来的?”
  “妾身是陛下的妻子,想来看看自己的夫君都不可以吗?”裴惠走过去,在苏密旁边坐下,拿过桌上躺着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说着,“葡萄美酒味道甚好,连妾身也想终日沉醉。”
  “皇后说笑了。”
  “妾身不打算劝陛下什么,道理说多了,说的人累,听的人也累。”
  “太皇太后的遗训,不敢不听。”
  “陛下喜欢谁,不过是区区小事。若陛下因此一蹶不振,不思朝政,这才是大事。”
  “若真是小事,太皇太后也不必留此遗训。但个中缘由,抱歉,惠儿,我不能告诉你。”
  “妾身愿意和陛下分担烦恼,但陛下有苦衷,妾身更是理解。”
  “难为你了。”
  “陛下可以暂做缓兵之计,等他日再行谋划,最要紧的事是保重身体。陛下是天下之主,朝中多为忠良之臣,但总有奸佞小人,不得不防。”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太皇太后……”
  “都说在天有灵,可是人死如灯灭,灵魂之说谁又能证明?更何况,若真有转世轮回,老人家应该早就托生富贵之家了,前世之事,更是虚妄。”
  “你真是有意思。”
  ×××
  西北方的罗澜国最近屡屡进犯边境,苏密也为这件事感到头疼。厄宛主动请缨,愿意带兵前去西北边陲。但不同于往日的是,厄宛说他的儿子苏昆仑也愿意一同远征。
  “苏昆仑年纪尚小,厄宛将军望子成龙,也不必如此着急……”苏密说。
  “厄宛将军第一次出去打仗的时候,比现在的苏昆仑还小。苏昆仑是将门之子,而厄宛将军是主将,上阵父子兵,军中更是团结一致。”裴若愚说。
  “陛下,这并不是臣的意思,而是昆仑愿意为国征战,请陛下全昆仑这一份忠于社稷之心。”厄宛说。
  “那么,厄宛将军为主帅,陈将军、刘将军为副帅,带领大晋精锐,远征西北,大败罗澜!”
  “臣领命。”三人说。
  “厄宛,昆仑会在你身边做一个副手。刀剑无眼,你是他的父亲,不要让他陷身危险之地。”苏密说。
  “诺。”厄宛说。
  苏昆仑在将军府上,苏密在未央宫内,两个人都在长安,却不得相见。与其整日思念这个人不得相见,还不如远赴沙场,离开伤心之地。更何况,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是苏昆仑一直以来的心愿。


第15章 噩梦
  自从苏昆仑随着厄宛离开长安远赴边塞,苏密的心整个都是悬空的,片刻都安静不下来。苏密看着最新送上来的战报,厄宛的主力部队已经到了西北边境的温卡城附近。
  想着战报一路上耗费的时间,也许苏昆仑现在正在跟罗澜人决一死战。厄宛一向有战神之名,苏密相信厄宛能带来胜利。他只是担心苏昆仑的安危。
  前线吃紧,苏密更是有理由无心后宫,只是偶尔召裴才人侍寝。冬丝只是躺在苏密旁边,按照他的意思,什么都不用做。正是夜深时分,冬丝却被苏密的梦话惊醒。
  苏密从噩梦中醒来,对她说:“冬丝,我梦到昆仑被敌军围困,被乱箭射死……”
  “陛下莫急,梦都是反的。更何况,厄宛将军神勇,苏少将在他身边不会有事的。”冬丝抚摸着苏密的后背,轻言安慰。
  冬丝走下床,倒了小半杯水递到苏密的唇边。苏密神志模糊,喝了一口凉水,心下反而舒畅许多,他无意间谈了谈干燥的唇。旁边值夜的几个宫女宦人,也被苏密梦中的动静吓到,他们醒了醒神,里边没有吩咐,外边便不必动作。
  冬丝拿手绢擦掉苏密额头上的冷汗,然后靠在苏密胸口边,她说:“苏少将还有陛下日夜思念,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你说,他会像我思念他一样思念我吗?”苏密抱着怀中的冬丝,他现在需要一种安慰的途径,比如简单的拥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一定也在思念陛下。”
  “我相信,连你都知道,昆仑绝不是无情之人。”
  “陛下,明日还要早朝,早些睡吧。”
  “嗯。”
  冬丝醒来的时候,外边天已经大亮,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来苏密已经去上朝了。冬丝回到椒房殿,又和皇后没事聊着宫里宫外的事。
  “陛下近些日子倒是宠你。”裴惠说。
  “回殿下,陛下只是让妾身躺在旁边装样子,什么都没做。”冬丝说。
  “这倒是奇了,难不成陛下也要清心寡欲当道士?”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陛下怕是对苏公子动了真心,其他人早就不入眼了。”
  “男人哪有什么真心,今天说着爱你,明天就躺在别的女人床上。你叫太医们注意些,陛下可别是忧思过重,以至于床事不济。”
  “但苏公子离开之前,陛下也没有召幸后宫。”
  “你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陛下说他答应了太皇太后的遗训,可我看着未必。等这一场仗打完,他们班师回朝也不知是几年几月,到时候陛下忘了还好,可若是没忘……小别都能胜新婚,更何况经历生死后的失而复得呢?”
  “殿下认为应该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
  ×××
  今天的风不算大,只能说是西北边陲的正常水平。两军对战,马蹄扬尘,短兵相接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有的人杀了敌军,有的人被敌军所杀。胜者为名将,败者为枯骨。
  苏昆仑挥舞他常用的那把利剑,连着杀了好几个罗澜的士兵。罗澜军人也看出苏昆仑绝非善类,刻意引着他向前,二十多个个士兵摆出阵势包围他,大有请君入瓮之意。
  苏昆仑挥舞长剑,卸掉来人的武器,将他们杀掉,死者的尸体从马上落下,又被别的马屁踩踏。也许剑伤没有致死,有的人是被踩踏死亡。苏昆仑一路厮杀,这才发现自己被敌人引到了离自家部队主力较远的地方。
  无人驰援,就算他武功盖世也承受不了对方前仆后继的士兵们没完没了的进攻。厄宛在战车上指挥作战,等到回头,这才发现苏昆仑中了敌军之计。厄宛从战车上垫步,一下飞到自己的战马上,骑着战马奔向苏昆仑的地方。
  有了厄宛增援,苏昆仑才感到轻松不少。厄宛是他的父亲,所以苏昆仑相信厄宛一定会保护自己,而且他永远不会质疑厄宛的能力。晋国的一撮士兵也改变阵型过来驰援二人,两边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看不出胜负。
  罗澜士兵有后撤趋势,他们的盾兵在前阵撑起一条整齐的盾牌防线,后面的弓兵放出铺天盖地的箭矢。厄宛示意本军改换阵型,拉起盾牌,他和苏昆仑也一路后撤。
  这时候,苏昆仑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罗澜的副指挥放了四支箭,厄宛跳过去用剑砍掉三支,结果有一支射中了他的左肩,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厄宛感受到疼痛,却只是皱了皱眉。
  “阿爸!”苏昆仑着急地喊道。
  厄宛用剑砍掉箭尾,然后将内里集于右掌,将那支箭拍了出去,同时运用内力暂时封闭那部分地方的经脉以止血。他振声大呼:“全军听令,全力向前!日落之前一定要打赢今天这场仗!”
  这一次,还是晋国的军队赢了,罗澜暂时败退。晚上,将士们安营扎寨,进行短暂的修整。伙夫们煮了简单的餐食,死里逃生的士兵们大口吃着。昨天还睡在一个帐篷中的同伴,今天可能就死了。
  厄宛躺在主将的帐篷里面。所幸箭上无毒,伤口经过简单的清洗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算是处理完毕。厄宛有些发烧,苏昆仑在旁边给厄宛换敷额头的冷帕子。
  厄宛醒来,伤口还在疼,他听到外面似乎有男人的啜泣之声,清粥的香气传进帐篷。如果走得急,将士们就是吃干饼和一点肉干喝点水对付一餐,休整时才能吃到大锅饭。厄宛问:“昆仑,你还好吗?”
  “阿爸,还问我这个,合该我问你才是。”苏昆仑说。
  “昆仑,这就是战场,没有什么所向披靡,也没有什么战无不胜。有的只是鲜血和残杀。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每一场都赢下来。上至将帅,下至小兵,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到明天。”
  “知道了,阿爸要好好休息。”
  苏昆仑喂厄宛吃了肉粥,伺候他漱完口后躺下。厄宛是为了救自己受伤,苏昆仑在心里责怪自己的粗心和莽撞。苏昆仑在身边,厄宛安心地睡着了。
  苏昆仑不敢睡,看着厄宛,偶尔走出去看将士们,或者和军官们谈论策略。苏昆仑回到营帐,听到厄宛略带虚弱的声音。苏昆仑以为他要喝水,倒了一小杯走过去,却听到厄宛在说梦话,他说的是:“传曳,传曳……”
  旁人都说厄宛将军钟情,多年以来只有巴曼努一个正室,从不纳妾。谁承想,厄宛午夜梦回之时,嘴里念叨的还是那位在年少时已然钟情的女人的名字。
  厄宛又被疼醒了,苏昆仑把水递给厄宛润唇。苏昆仑平白问了一句:“阿爸喜欢那位叫传曳的姑娘,那为什么要和阿妈在一起?”
  “传曳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厄宛说。
  “那阿爸爱阿妈吗?”
  “如果你还是小孩子,我一定会说爱。但你已经是大人了,我不需要骗你。我喜欢你阿妈的眼睛,很像,真的很像。其实,你的眼睛随了巴曼努,也很像传曳。”
  “原来是这样。”苏昆仑无意间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猜,陛下也喜欢你的眼睛。”
  “阿爸平白无故说他干什么。”
  “好,我不说了。你也不要一直守着我,在旁边睡下吧。要是罗澜人搞奇袭,没有精力可不行。我的伤还没好,你要暂时替代我的位置和两位副将谋划。”
  “孩儿明白。”


第16章 祈愿
  苏密看到前线的战报,总的来说,晋军在前线有不少伤亡,但是厄宛等指挥官谋略得当,领兵收复了许多失地。其中还有个重要消息,厄宛受了箭伤,但依然带伤上阵,毫不懈怠。
  苏昆仑平安无事,苏密到底安心了许多。裴惠之前听冬丝说起苏密被噩梦侵扰,今天亲自煮了安神汤带到宣室殿给苏密请安。
  “惠儿不必多礼。”苏密说。
  裴惠坐在苏密旁边,将安神汤递给苏密:“这是妾身亲手熬煮的,陛下尝尝看。”
  苏密没有拒绝,自己拿着调羹尝了一口,说道:“有草药的香气,但是尝起来酸甜适中,一点都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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