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思长欢[古代架空]——BY:黄昏后的梦

作者:黄昏后的梦  录入:05-12

  “我再躺会,不用担心,外面是不是下雪了,就去和馨荣堂的说,我在院里看雪。”
  “是。”无忧重新放下帘子,给掖得严严实实的,不透一点风,又将散落地上的衣物收拾起来,卷起来抱走了,这些衣物不敢拿去给洗衣房,只能自己洗,才能不唠话柄。
  “大人。”
  青书昨日得了李怀玉的命令去查线索,如今才有了点消息,只是自李怀玉夜不归宿早晨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他说完了好一会儿李怀玉都没有动静。
  “嗯”李怀玉走神了,根本没有听见青书的话。
  他要不是身有要务,也不会丢下谢长欢回来,虽说是回来办事,可他现在脑子里全是谢长欢,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的。
  青书无奈,自家主子跑去郡主府把人谢公子吃干抹净这会子还在肖想人家。要说他怎么知道的,不仅仅是他,整个青衣卫都知道了,大人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夜,可谓绝无仅有的事,而且去的还是郡主府,这其中的关联用脚指头想都猜到了。今儿早大人回来的时候,啧啧,里外衣袍不整,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痕迹,除非眼瞎的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书是激动的,又替自家主子开心,终于得偿所愿,谢大公子人品贵重,情深义切,若能与大人修的良缘,也是好事。
  “大人,要不,您再去郡主府得了。”青书好心提议,反正正主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与其搁这浪费时间不如回去陪陪谢公子呢。这时候的谢公子,肯定是希望大人时刻陪在他身边的。
  李怀玉闻言,一个眼神杀过去,寒意凛凛。
  “就你话多。”
  青书立马捂住嘴,摇头表示不再多话。
  虽说如此,李怀玉可也还是去了郡主府,青书死皮赖脸的要跟去,各种借口找遍了,其实还是想去未来夫人面前露个脸。昨夜里被留下来那是因为身负重任,其实也还是想跟着李怀玉过郡主府的,现在没事了,自然想去凑凑热闹。
  李怀玉突然不明白,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侍卫怎么越加嚣张了,而且脸皮也跟着厚了起来。
  李怀玉被缠得无法,只得任由他们跟着。
  李怀玉进了静榭轩,里外都没有人,寂静无声,院里的雪铺满了整个院子,空中还时不时的飘着雪花,一如崭新,不见任何瑕疵。廊道上的积雪融化,形成蜿蜒的水流,顺着红木板滴落。
  李怀玉坐在床榻上,长欢和他走的时候一样的姿势,卷着铺盖面朝里。
  “还在睡啊。”李怀玉探过上半身,试图叫醒装睡的人。
  “没。”长欢的确没有睡着,□□的,他又是个不贪觉的,自然睡不着,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
  “怎么过来了,不是要晚上了吗?”
  “想你。”李怀玉蹬掉鞋子,缩到床上,侧身就着被子抱住长欢。
  长欢轻笑,眼底下的黑青很重难掩疲惫,脸色也有些憔悴难看。不过那轻笑,如脆铃悦耳,也得见心情极佳。双瞳剪水,流转眸光,顾盼神飞。他伸出还布满青痕的手抓住李怀玉冰冷的手,交换彼此的温度,两人就这么紧紧的相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管外面是何美景,在这温暖的床榻间,两个人同塌而眠,相依偎。
  “怎么样,还好吗?要不要让青明来看看。”李怀玉不放心,尽管长欢自昨夜里就不发一句抱怨,可实在是太乖巧了让他怜爱之心愈增。这人在亲友面前惯会逞强,难受也会忍着,只有在不上心的人面前才会展露自己的脾气。
  “没事,躺躺就好。”这种事,哪里是叫大夫看的,休息一两日就是,又不是伤筋动骨的。
  李怀玉知晓长欢是个重面子的,也就由着他了。
  抱着人,就感觉他抱住了他的世界,他的未来,他的一切。现在谢长欢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从今以后,这个人,只要不是死别,便不会生离。
  卧室里面两人温情脉脉,外边跟着李怀玉来的青书几人和无忧两姐妹混一处瞎聊,纯粹就是为了和谢长欢的人打好关系,毕竟以后就是共事了。
  青书幻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嗑着找无忧讨来的瓜子一边满怀激切的心情天花乱坠。
  “我说,姑娘,你看啊,主子和夫人……”青书还没说完,无愁抓起一把瓜子扔青书身上,气鼓鼓的瞪着他。
  “闭上你的臭嘴,什么夫人!”
  青书哎哟着抖掉身上的瓜子,惋惜这丫头真不好相处,脾气太暴躁了。不就一句话的事吗,居然动起手来。
  “行行行,不夫人,那叫什么”青书扭头问青明,青明不假思索的回答。
  “谢主子。”
  “可以,这个称呼好!就叫谢主子!”青书乐得忘乎所以,只差拍手称快了,惹来无愁无穷尽的白眼。那李大人看起来稳重,怎么教出来的侍卫都这般放浪形骸。
  “哎!”无忧眼尖,看见多日不见的燕谟无故出现,拔剑而来,刺向青书。
  “燕侍卫!”
  青书感受到背后凌厉的风,拍桌而起,纵身一跃,躲过燕谟一击。
  “不可诋毁公子清誉!”燕谟眼神肃杀,与青书对峙。
  青书委屈,“我哪里有诋毁了。”
  无忧下了亭子,赶着阻止燕谟乱来。“燕侍卫,住手!”燕谟看着无忧才收回了剑。
  “无忧姑娘,这些人为何在此处,公子呢。”
  他前些时候被派出去,今日才得回府,是以不知最近发生的事。无忧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
  “说来话长,容后在细说吧。”
  祸不单行,有人举报大晋国内有商国内奸,泄露大晋国家机密,是以楚歌才会兵临城下。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众人同先前一样无不把嫌疑指向翟霄,因为他是商太后的父亲,而且他谋取篡位之心路人皆知,他也有那个能力同商国私交。
  翟霄可谓是屡受无妄之灾啊,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搜便搜,查便查,他就算如何贪图皇位,也不会做出危害大晋的事!
  翟霄大义凛然,胸有成竹的接受大理寺查证,他没有做的当然不怕。
  翟霄最后是没有搜出什么来,宋长绪那却被捅了出去。就像是事先设计好的一般,翟霄不过是投石问路,他们明知在翟霄那找不到所谓的证据,也依旧先搜查了摄政王府,为的是让宋家束手就擒。
  起因还是因为那只鹰隼,看见它的人太多了,皇城里突然出现这么个鸟兽,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有人提到鹰,宋柏陵暗道不好,可是为时已晚,已经有人附和。
  朝会未散,他们不能离开金銮殿,天子秉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下令大理寺往宋家搜查。宋柏陵盯着揭发宋长绪的周许璞,气急败坏,尽管他知道宋长绪不会做出这种叛国之事,可是,人言可畏,栽赃陷害屡见不鲜。依他来看,是有人特意算计了他们,宋长绪的鹰不过是籍口罢了。
  宋长绪并不觉得有何不对,清者自清,他同素心郡主的书信他都留着,必然可以查出他们之间不过是叙旧情。他的大义凛然、清风道骨在这些老奸巨猾里不过是徒添笑柄罢了。这朝堂里,要一个清风明月的人有什么用,只要站错了位置,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宋柏陵与宋长绪被困在金銮殿,束手无策,大理寺的人直接带兵围住宋府,府中家丁拦不住这些带刀的,他们冲进去直接往宋长绪的院子里去了。刘氏生平哪里经历过这些,一个妇人,只能焦急跳脚,等着夫君回来主持。进去的果真搜到了东西,东西既已到手,也不多浪费时间,撤兵归队,回宫复命。
  刘氏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丢了魂。她不知道他们从宋长绪院子里拿走了什么,可是看见他们脸上得逞的笑容,她知道,他们宋家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宋长绪与商国太后的书信往来,皆被搜了出来,一一呈上,尽管言辞里没有透露半点关于大晋内部密要,可是,有人一直坚持,重要的书信必然被宋长绪毁了,留下的不过是想鱼目混珠。
  能收到素心郡主的来信,宋长绪如视珍宝,自然舍不得销毁,而是珍藏起来。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举动会成为祸患。
  宋长绪本是告知素心郡主大晋如今的局势,再解相思之情,两人书信里也并无什么构成罪证的言辞,却也成为了通敌之证。
  宋长绪在劫难逃。有人想要他的命,想要宋家的消亡。
  上一个是谁,秦侯府。这么快,就轮到宋家了,宋家三人入仕,又有一名英烈,本该享誉百年,可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一切为什么设计的滴水不漏,上至发号施令的帝王下至胸有成竹的大理寺,他们似乎就是撒网的人。
  天子之心,讳莫如深。


第98章 宋长绪下狱
  “笑话!宋长绪同郡主的书信皆是证据,不过寻常往来,怎可还是通敌之词!”翟霄勃然大怒,欲加之罪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尔等不过跳梁小丑,受意翟聿,也敢捏造事实,构陷朝廷命官。宋家一代清流,高洁独立,唯世俯首,却被冠以通敌之罪,立世不容。
  翟霄力挽狂澜,可是这里的人都是落井下石之辈,要么划清界线,明哲保身。
  “谁知道真正的信件有没有被销毁,不是吗?谁会把不利的证据留起来供人揭发的。”
  “大晋与楚歌相谈甚欢的也就小宋大人了,往年来,都是宋小大人接见的商国使臣,说不定……”
  “宋大人都未急于求辩,呵,王爷倒是火急火燎得。”
  翟霄恨极,往日里对他卑躬屈膝曲意逢迎的人,现在得了翟聿一点甜头就敢和他叫板!
  宋柏陵父子哪里是不急辩解,而是知道多说无益,现在是有人挖了坑逼他们跳,他们哪里还有退路。如今辩解只会当成是狡辩,罪名被坐实,便是一人一口唾沫都淹得死人。
  翟霄虽狡诈也重情义,待宋长绪有提携之恩,出于爱女,更出于宋柏陵的衷心。宋长绪被污蔑,不过是有人拿他开刀,真正的目的是宋柏陵,再深一点就是他了。
  这里和他不对付的人,除了李怀玉就只有翟聿小儿!李怀玉还没有那个本事联合到楚歌。这些落井下石之辈无不是翟聿的心腹,呵。
  枉他宋柏陵恪尽职守,尽心竭诚,带子入仕,更是报国丧子,可惜了,这份赤胆忠心最终付之一炬,换来的是翟聿的猜忌与株连。
  话说宋柏陵一生作为,有忠、义、良、正,如此人物也不得善终,那便是翟聿无德。宋柏陵不负天下不负君望,与他苟同也仅为家族存亡,可有伤国体之事他都退而不从。
  他同宋柏陵不过是等价交换,不存在依附之理,私下往来鲜为人知,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能布下大局设计他们。看来,翟聿也不简单,至少他做的事够狠够绝。
  “宋家为人臣,忠君事,众所周知,岂是你一句通敌可污蔑的!”翟霄指着周许璞的鼻子呵斥,宋柏陵父子在朝中,一向享誉盛名,说他们私通外敌,简直危言耸听。
  周许璞与摄政王不睦久已,针锋相对理所当然,往日仇恨根深蒂固,能看着翟霄堕入深渊简直是大快人心。
  周许璞胸有成竹,如若没有足够的对策,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发宋长绪。他受意于上位,也非污蔑。
  “宋家为人臣,为的是谁的臣!宋家忠君事,忠的哪个君!”周许璞此言诛心,质疑宋家忠心,也亏得能在翟聿面前说的出口。对此,翟聿都不作反应,如果不是他授意的周许璞怕是都会龙颜大怒了。
  “你!”翟霄指着周许璞气绝,眼瞪如铃,怒气难消。
  此时此刻,由翟聿搭台,指周许璞上台,引翟霄入场,一出好戏,观得人胆战心惊又大快人心。
  “殿前咆哮,摄政王你太目中无人了,你以为御史台是睁眼瞎吗!”孙正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指摘翟霄。作为御使大夫,有权规正官员言行举止,肃正纠察,弹劾纠正。
  “本王就事论事,与尔何干!”翟霄口不留情,当下就下了孙正庭面子。孙正庭个老匹夫,岂有他插嘴的份!当了翟聿的走狗就真当自己是条狗了,在自己面前乱吠。
  翟聿俨然置身事外,听着下面人无休止尽的争吵,各抒己见。或许是觉得时机成熟,自己才开尊口,作不厌其烦之状终结争论。
  “够了!朕还没发话,你们到先吵起来了!”有了翟聿发声,底下人也逐渐噤声。
  “宋长绪一事,事关重大,还需查证,不可冒然定论,大理寺就要尽心了。暂且将宋长绪收押,与宋氏有关者不可接触这件案子,违,同罪论处。”
  翟聿一句话便收押了宋长绪,说是查证,可还是把案子给了大理寺,为规避宋氏,连刑部都不能插手。
  翟聿谨小慎微了这么些年,一动手便是拿朝中大臣开刀,杀鸡儆猴。可是,他太着急了,一心想趁着这时候夺回主权,但如今大晋已是岌岌可危,他此举寒心,说不得会成为千古罪人。
  “宋大人,此事你责无旁贷,先回家闭门思过吧,政务暂时移交与洪大人处理。”
  宋柏陵已然被动,不管是降职还是卸官他都得受着。
  “是,微臣遵旨。”
  宋柏陵跪下一拜,拜的是君王不是翟聿,拜的是皇家,不是皇帝,拜的是忠心,不是愚忠。
  楚歌拿着大晋舆图,在边关摩拳擦掌,试图横插一脚分一杯羹。
  大宛与大晋正胶着着,他是料到了大晋没有余力对付他们,才会举兵大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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