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耳中嗡嗡作响,还算平静,“宫里有嬷嬷教导。”
关鸿风扬起嘴角,带着一抹嘲讽,“教导归教导,他到底没经过人事,若是有半点差池,朕可舍不得。”
容呈是从来没有人教的,他在军营里被关鸿风夺了身子,如野兽一般侵略城池,流血不止,半个月下不了地。
后来,皇帝只扔给他几副春宫图草草了事。
容呈站在原地不动,沉声道:“我不会。”
关鸿风嘴角笑意更深,“放心,你只要像往常一样服侍朕,让他瞧着就行。”
容呈心头一跳,嘴唇更加苍白,提高了声量,“你疯了,他还在这!”
关鸿风不以为意地笑,“便是要让他看着,才能学得更快。”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温言,说道:“去,到一旁看着。”
温言听话地下床,站在一旁,背在身后的手却捏得死白。
容呈怨恨地盯着关鸿风,转身离开,一股劲力猛地袭来,先是脖颈一疼,接着整个人被压在了案几上,尖锐的桌角撞得他腹部生疼。
容呈痛哼一声,耳边传来关鸿风沉沉的声音,“朕答应让你走了?”
容呈拼了命挣扎起来,“滚开!”
关鸿风掐着他脖颈的力道更重,仿佛再重一些,就能将容呈的脖子掐断,“又不是让你陪他睡觉,何需这么紧张?”
容呈觉得关鸿风疯了,他还以为有了新宠,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些,不成想皇帝根本没有放过他的心思,竟然还要在温言面前上演活春宫。
容呈努力回头,死死瞪着关鸿风,哑声道:“我不做这种事,绝对不做!”
关鸿风弯下腰,贴着容呈的耳朵说:“龙伎,你最好安分些,若是他学不会伺候人的本事,你便日日待在这养心殿里,直到他学会为止。”
第28章 学了这么多日
容呈知道关鸿风说到做到。
他没再反抗,咬着牙承受关鸿风的凌虐,腹部一下下撞上桌角,青紫一片。
关鸿风对温言说:“好好瞧着,龙伎可是伺候人的好手。”
温言紧紧攥住了衣裳,喉咙发干,乖顺地点头。
关鸿风松开了容呈,来到龙床上,背靠软枕,命令道:“滚过来。”
容呈嘴唇咬得红润,他跌跌撞撞爬上龙榻,艰难地扶着关鸿风的肩坐下去。
关鸿风仰头叹息一声,“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玩意儿。”
即便有第三人在场,关鸿风也丝毫不觉羞耻,反而在温言的注视下,更让他生出暴虐欲,扯住容呈的头发,令他抬头。
容呈两颊染上红潮,眼角的泪因为疼痛控制不住滑落。
殿内烛火摇曳,一人静,二人动,异常的诡异。
夜半三更,养心殿的动静停了。
关鸿风看着倒在怀里的容呈,抬头望向温言,扯起嘴角笑,“可学会了?”
温言忙低下头,露出惊恐的神情,支支吾吾没有应答。
关鸿风话里带着宠溺的语气,“别急,这几日朕会让龙伎伺候着,你在旁边瞧着,就当学习了。”
容呈猛地抬头,汗涔涔的睫毛上落了颗汗珠,“你骗我?”
关鸿风抬手摩挲容呈嘴唇,“朕说过,他学不会,你便要伺候到他学会为止。”
话音刚落,脸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关鸿风眼神森寒,猛地掐住容呈脖颈,手劲透着一股子杀意,将他狠狠扔下了床。
容呈躺在地上喘息,头发凌乱落了几缕在眼前,不整的衣衫露出大片白皙胸膛。
头顶传来关鸿风深沉嗓音,“带龙伎回去。”
容呈被宫人拖出了养心殿,他被折磨了好几个时辰,带回承欢宫时连手指也动不了,像条死狗似的扔在地上。
一连几日,容呈都被皇帝召幸。
皇帝像故意折磨容呈似的,每回都让温言在一旁观赏二人的活春宫,一做就是好几个时辰。
容呈忍气吞声,心想,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太了解关鸿风,温言那么大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忍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这一夜,皇帝没有再召幸容呈。
杨公公站在床边,虚情假意道:“皇上说,这几日龙伎辛苦了,让你好好歇息,等着下回召幸。”
容呈心想,他宁愿关鸿风永远记不起还有他这个人。
从承欢宫出来,杨公公回到养心殿外,灯火通明,温言在里头伺候,他识趣地没有进去打扰。
养心殿里,关鸿风看着站在面前的温言,似笑非笑道:“学了这么多日,可学会了?”
温言伸出手,小心抓住关鸿风的玉带,“待会皇上就知道了。”
关鸿风一愣,大笑起来,伸手一捞,便将温言扣进了怀里,意味深长道:“那朕可要好好检验一番。”
须臾,灯灭屋暗,门外的杨公公和他的徒弟对视一眼,心想,龙伎这是要彻底失宠了。
第二日一早,温言被册封为安歌君,赏赐无数。
不少妃子前去祝贺,就连皇后娘娘也派人送了不少礼。
温言谦虚笑纳,一一应和。
然而等所有人离开,温言顿时拉下脸。
所有人都在恭贺他晋封之喜,可只有他知道,关鸿风昨夜根本没碰他。
他连衣裳都脱了,主动爬上皇帝的龙床,可到了最后一步,关鸿风却没了动静,还找杨公公进来问龙伎今夜听闻温言侍寝,有何反应。
杨公公支支吾吾:“龙伎他........已歇下了。”
关鸿风砸了软枕,将被褥也踢下了床,嘴里骂了句下贱乐伎,便转身躺下,没再看温言一眼。
温言攥紧了拳头,他看了眼外面的天气,阳光明媚,他也该到处走走。
“拿上补品,我们去承欢宫。”
容呈尚在梦中,隐约听得外头传来一句“安歌君驾到”,太监的嗓音又尖又响。
容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影踏进了承欢宫,待视线清明,温言如鹿一般干净好看的脸映入眼帘。
温言今日穿了身水色深衣,更衬得少年人欢脱生气,笑道:“龙伎还没起啊。”
容呈扶着床坐起来,面无表情道:“谁让你进来的。”
温言自顾自地坐在床边,“听闻龙伎身子不太爽利,我来看看你。”
他一招手,身后的宫人端着补品上前。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鹿茸和人参,拿来提神补气最好不过了。”
温言笑时如无攻击性的小动物,好像真心实意为容呈好,连做法都告知了他。
容呈冷眼瞧着这些东西,不知温言的来意。
他们不过在养心殿见了几面,连话也没说过一句,温言如此殷勤,定没有好事。
容呈淡淡道:“我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
温言看了看四周,叹气道:“龙伎宫里这幅光景,肯定连好一些的补品也吃不上吧,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他说的真诚,好像话里流露出的阴阳怪气全是容呈的错觉。
“更何况,龙伎在养心殿里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报答你也是应该的。”
温言笑容里夹杂着几分深意,容呈胃里翻涌,忽然有些反胃。
他不咸不淡地说:“我要歇息了,你走吧。”
温言识趣地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龙伎歇息了。”
“若是龙伎宫里缺了什么,尽管吩咐人来我宫里拿,千万别客气。”
容呈目送温言远去的背影,再看他带来的那些补品,沉吟片刻后,他掀开被褥下床,把东西尽数扔了出去。
在这宫里,谨慎才能保命。
容呈不知温言的心思,也懒得去猜,无论是炫耀也好,真心也罢,他都不在意。
他只盼着关鸿风尽早厌了他,放他出宫。
原以为今夜也能安然入睡,不成想,戌时,杨公公忽然来了承欢宫,请龙伎去一趟养心殿。
夜色朦胧,吹在身上的风有些冷意。
容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公公口风十分紧,“龙伎到了那儿,便知晓了。”
容呈心里隐隐不安,却说不上来,跟着杨公公来到养心殿,推开门走了进去。
烛火之下,关鸿风坐在宝座,身旁站着温言,他垂着头,眼角有些红,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容呈不明所以,下一秒却对上关鸿风森寒的视线:“朕听说,你把温言送去你宫里的补品全扔了?”
第29章 你吃醋了
容呈看向温言,猜到是他告的状。
温言在容呈的注视下,头垂得更低,身子也跟着一抖,仿佛很惧怕他似的。
这个反应更坐实了容呈欺负温言的想法,关鸿风拉过温言的手,将人拉进怀里,沉声道:“说话。”
容呈不语,忍耐着地咳嗽了几声,
关鸿风眯起眼,挥了挥手,宫人们端着东西上来,赫然是早上被容呈扔出窗外的那些补品。
关鸿风挑了挑眉,“还要狡辩?”
容呈看着摆在面前的“证据”,迟钝地反应过来,他上了温言的套。
温言看似好心来给他送补品,实则是等着抓他的把柄,好在皇帝面前告状。
真是好手段。
容呈轻笑一声,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脸颊通红,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幅不知悔改的模样让关鸿风怒意更甚,他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容呈,“他好心给你送补品,你就这样糟蹋?”
容呈站直了身子,淡淡道:“我不需要。”
听到容呈胆敢顶嘴,关鸿风恨不得当场剥了他的衣裳,将他按在地上干。
温言及时打圆场,“皇上,龙伎应当不是故意的,是我莽撞了,您不要生气。”
对比之下,关鸿风语气愈发森冷,“向温言赔个不是,将东西带回去。”
容呈不应声,如雷雨中强撑的花朵骨,脆弱又固执。
关鸿彻底恼了。
容呈这反应,无疑在外人面前打他的脸,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皇帝的无能。
关鸿风寒声道:“来人,将这些补品全给龙伎喂下去。”
话音刚落,宫人上前抓住挣扎的容呈,另一名宫人拿着补品,撬开他的嘴往里塞。
容呈呛红了眼角,拼了命挣脱,异物塞得他满嘴都是,直抵喉咙。
关鸿风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咽下去。”
容呈喉咙直犯呕,他红着眼和上方的帝王对视,过了片刻,不甘心地滚动了下喉咙,艰难地将补品咽进了肚子里。
关鸿风眉宇间的阴鸷消散几分,冷冷道:“温言,你先下去。”
温言一怔,“皇上,您不是说今夜.......”
关鸿风没看他一眼,“等朕忙完再去找你。”
温言咬牙说了句是,看向容呈的眼中闪过一抹嫉妒的不甘。
温言和宫人们退出了养心殿,关鸿风从龙座上下来,来到容呈面前,看着他咳嗽不止,眼角也泛了红,柔弱不堪的样子令他下腹升起一阵欲火。
容呈还没从不适中回过神,一只大手揽住他的腰,将他翻身压在身下。
关鸿风贴着容呈耳朵说:“龙伎,你吃醋了?”
容呈抚着难受的脖颈,轻笑一声,“我为何吃醋?”
“因为朕宠爱温言。”关鸿风笃定地说:“你嫉妒他,所以才和他不对付。”
容呈嗤笑一声:“我只是恨屋及乌而已。”
关鸿风冷了脸,扯着容呈的头发强迫他回头,“你再说一遍?”
容呈一字一顿喘息道:“关鸿风,我根本不在意你收了多少男宠,你无需自作多情。”
关鸿风反手一耳光,将容呈的脸打得歪向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关鸿风怒极反笑:“你以为朕在意你喜不喜欢?不过是个下贱乐伎,你还不配。”
他粗鲁地扯开容呈的衣裳,急不可耐地伏了上去。
养心殿里,喘息声响了一夜。
临近天亮,容呈从养心殿里被抬出来,送回了承欢宫,他失神的瞳孔望着头顶四四方方地天,腿间异常不适,耳边回响着关鸿风的威胁,“若再有下次,吃的就不是补品了。”
关鸿风拿玉势折磨了他一夜,临了还将东西塞在里头,命他不准拿出来,否则就送他回龙乐府。
回到承欢宫门口,容呈摇摇欲坠扶着墙走,门口的侍卫瞧见了,只当作没看见,没人来搭把手。
若是以前,他们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无视龙伎,可如今宫里多了个男宠,还是皇后娘娘的亲戚,更没人把这么一个卑微低贱的乐伎放在眼里。
短短一段路,容呈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回到殿内。
他坐在床边,掀开衣襟,身上布满各种青紫伤口,随意上了点药,便倒在床榻上,昏睡过去。
等容呈再醒来,已是一天后。
听说这两晚一直是温言侍寝,身份陡然越过龙伎,成了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赏赐不断,不过短短几日便门庭若市。
容呈希望这光景永远这么下去,迟早有一日,关鸿风会厌了他,将他驱逐出宫,任凭自生自灭。
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围猎。
每年这个时候,关鸿风都会去皇家围场打猎。
去年容呈陪着关鸿风去了,猎没打成,反倒在树林里被关鸿风折磨去了半条命,身上到处是石头磨出来的伤口,养了大半个月才得以下床。
这回恐怕陪同的人是温言。
果不其然,潘太医来给容呈送药时,说皇帝这回打算带温言一起去狩猎。